高质量小说阅读开局被废黜，这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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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自今日起

“轩儿，你这是对青楼女子有意见？”

庭院中，任赟笑的玩味的盯着赵璟轩。

很明显，先前左清和赵璟轩之间的谈话被任赟知道了。

“祖父，您就别拿孙儿开玩笑了，孙儿自然不可能对青楼女子有什么看法。”

“只是听祖父的意思，孙儿倒是没想到祖父这般有善心，让孙儿去拯救失足女。”

赵璟轩眸光闪动，虽然他爱好美女，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分寸。

就算他现在处境艰难，力量薄弱，但他怎么说也是嘉佑王朝的太子爷，身份贵重，更何况，现在更是在文人学子心中的形象极好，寻常女子怎么他怎么可能看得上。

“孙儿这些年都还没碰过女人，若是把自己的第一次贡献给青楼，岂不是亏大了。”

赵璟轩想想就觉得心塞。

任赟是什么人，自然一眼看出了赵璟轩的心思，却没有半分宽慰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青楼里的人自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左清，左清不错。”

赵璟轩眯起双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任赟，戏谑的开口：“祖父，看不来，您老当益壮啊！只是你这身体，怕是经不起折腾哦。”

闻言，面对赵璟轩着大逆不道的话，任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不由自主的大笑出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璟轩展现出来的才华，还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任赟倒是看赵璟轩越发的顺眼起来。

“若是你有本事拿下左清那妮子，祖父我自然乐见其成。”

“怕只怕，你这小子没那个本事。”

听着语气，任赟似乎对左清很是满意。

“过两日，本候便要带着胜儿回边关了，你一个人在长安.....”

说到这里，任赟将笑容收起，一脸的严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赵璟轩还是当初那个痴傻懦弱的太子，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可现在，赵璟轩凭借四首诗名扬天下，已成了众矢之的。

先不论嘉佑帝对赵璟轩是什么想法，就是现今的几位皇子，那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听到任赟要离开的消息，赵璟轩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不舍和紧迫之感。

这段时间，有任赟和任胜的到来，整个太子府都热闹了许多，这不仅仅是因为那四首诗的缘故，更多是因为平昌候。

“祖父，没事，我还有老师。”

赵璟轩眼里浮现一丝黯然，倔强的开口。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危机四伏，谁也不知道这平静的表象能坚持多久。

“呵，张保？”

“轩儿，可你要知道，就算张保护你，可凭他又能护你多久？”

“你的及冠之礼，他都没有出现，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坐在椅子上，任赟随意拨弄着眼前的茶杯，淡笑出声。

赵璟轩垂眸，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仔细一看，还能看出一丝苦涩。

“世人都传你心思深沉狠厉，装傻十几年瞒过天下人。”

“如今你的诗作更是名扬天下，文人皆称你为诗仙。”

“可就算你在文人学子之中有名气又能怎么样，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你做的这些，在他们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任赟常常叹出一口气，身为自己的外孙，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就算没有招架之力又如何？”

“命不能争，运可以造，弱者认命，强者抗命，能者求命，智者造命，孙儿始终相信，做人要知命不认命，才能对得起自己来到这世上。”

赵璟轩眼神坚定，目光直视对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开口。

张保没出现冠礼上，不是因为张保不想或不敢来，而是有人限制了他的行动。

在整个长安城，有这个能力和手段的人，除了嘉佑帝还有谁。

“当初张保在大殿上为你担保已是彻底惹怒陛下，你的命，是否能留住老夫不好说，但张保，怕是凶多吉少。”

看到赵璟轩的傲骨气节，任赟神情复杂。

他早先就看出赵璟轩一身傲骨，若要让他放下气节尊严还不如让他去死，他的脾气秉性也像极了任家人，恍惚间，任赟想到了女儿在世时的模样，也是那般倔强有傲骨。

可刚极必折，慧极必伤，强极必辱，情深不寿。

现在的赵璟轩还太弱小，若不是当今圣上看重自己的名声，恐怕嘉佑帝早就对赵璟轩痛下杀手。

“祖父，老师会出事？您是骗我的对吗？”

赵璟轩满眼的不可置信，甚至希望任赟的分析出错，颤抖着出声询问。

赵璟轩不在乎嘉佑帝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在乎满朝文虎对自己的轻视，更不在乎几位皇子对自己的杀心。

可张保，赵璟轩不能不在乎。

然而，面对赵璟轩期待的神色，任赟摇摇头，见此，赵璟轩心如擂鼓，面色一白。

是啊，他早该想到的，嘉佑帝就是一个睚眦必较之人。

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杀，更何况一个张保呢，他有无数种手段可以要了张保的命。

当初太子遇到刺杀一案，不也到如今都没有进展吗？

“没有张保的帮助，你觉得你还能躲过几次刺杀？”

任赟轻叹一声，就算赵璟轩能料到会被刺杀又如何，没有人脉，没有势力，就凭这太子府薄弱的力量，赵璟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若非当日张保的人手，赵璟轩恐怕早已成为长安城的一缕冤魂，怎么还会有后来的及冠之礼，绝世佳作？

“不过你也不必着急，只要你不去主动联系张保，嘉佑帝也并非一定要了他的命。”

有了这句话，赵璟轩总算是稍稍放下点心。

若张保真的因为受到自己的牵连死去，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孙儿，记住了。”

赵璟轩看着任赟郑重一礼，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和苦涩。

任赟这话又何尝不是在告诉自己，日后不要随意的借助任氏的力量，在自己没有足够的价值前，任氏是不会帮助他的。

“制盐的银两分成我会私下里让胜儿送给你。”

“过两日我们变回启程，到时你也不用送我们了。”

任赟欲言又止，最终狠狠心还是说出了最后这句话。

他不仅是赵璟轩的祖父，也是整个任氏一族的当家人，他所有的决定都必须为任氏一族利益考虑。

张保如今的处境便是前车之鉴。

而他们唯一不同的便是张保可以赌，他任赟却赌不起也输不起，他背负的责任也不允许他做出错误的选择。

看着赵璟轩眼里的失望和漠然，任赟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挣扎，毕竟是任舒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子，可那点挣扎远远比不上任氏的重要，他知道，今日的一番话，会让赵璟轩对任氏彻底绝望。

“祖父，当年母亲离开人世，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再见您一面，给您磕个头，她很抱歉没有在您身边尽孝。”

“轩儿不知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您。”、

“祖父，轩儿今日给您磕头，当全了你我的祖孙之情。”

赵璟轩平复好心情，目光坚毅，直接朝着任赟跪下磕头。

砰砰砰！的三声重响。

每一个响头，就像是在他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将他的整个灵魂都撕扯到破碎淋漓。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从任赟的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他的咽喉处。

他用力的攥了攥手，掩去了眼底的落寞，静默许久，接受了赵璟轩的叩拜。

“自今日起，我赵璟轩，乃任胜之子，嘉佑朝的太子。”

赵璟轩直立身体，语气中曾经和任赟在一起时的那种孺慕之情消失殆尽。

这番话，让任赟怔愣了一瞬，因为赵璟轩的自称，他这是在和任氏一族划清界限。

话音落下，室内为之一静。

这明明就是任赟希望得到的结果，可在听到赵璟轩的身份中再没了任氏血脉之称，他的眼里还是有了酸涩的刺痛，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让他无法呼吸，他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左清口中的青楼，去吧，对你而言并非坏事。”

赵璟轩点头应是，随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