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公坐上轮椅的我，等来的四周年礼物却是他白月光设计的高跟鞋顾行之江璐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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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忍住泪，又试图推动轮椅，可手上都磨出血了，轮椅还是纹丝未动。

　　正当我焦急时，一辆摩托疾驰而过，挂倒了我的轮椅。

　　我摔在了地上，轮椅直接飞去五米开外的地方。

　　看着周围连个人都没有，我连呼救都没有办法。

　　只能用手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往人行道上挪。

　　可挪了半天，手被磨得血肉模糊，离人行道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眼看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我焦急地给顾行之打去电话。

　　一个，两个，三个……都没有人接。

　　最后我只能打了报警电话，可警局说还有十分钟才能赶来。

　　远处，一辆车朝着我疾驰而来，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刺眼的灯光里，我的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急促的喇叭声中，我认命地闭上了眼。

　　　　4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我睁开眼，那辆车停在了我面前。　　车门打开，是周且，他一脸焦急：“对不起，师姐我来晚了。”　　他小心地扶我上了车，又把轮椅搬了回来。　　打完交警电话就要把我送去医院。　　可是知道是导师半天没见我出现，打顾行之的电话又没人接，才派他来接我。　　我让周且帮我包扎一下，就去餐厅。　　周且红着眼去药店买来酒精和纱布，替我包扎好。　　他包扎完，想把手机还给我，却看见了手机屏幕上拔出去没人接的十几个电话。　　周且终于忍不住，愤怒地说：“师姐，顾行之就这么把你放在路边？”　　我黯然地摇摇头，被顾行之丢下，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前几次我都自己想办法回去了，这次轮椅却刚好出了问题。　　见我情绪低落，周且也没再多说，只是柔声跟我说着给我在国外安排的治疗计划。　　到了餐厅，已经到了很多人。　　导师见到坐在轮椅上的我，眼眶一红，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只是让我坐在他身旁。　　周且也顺势坐到了我旁边，贴心地给我夹菜。　　气氛逐渐热闹时，顾行之却带着江璐赶来了。　　看见周且在给我递水果，顾行之一下子就冷了脸：“云舒，你有老公的你不知道吗？”　　看着他左手提着江璐的高跟鞋，右手紧紧扶着江璐的腰。　　差点就去了鬼门关的我，心彻底冷了。　　我嗤笑一声：“我知道，但是别人好像不知道。”　　闻言，江璐娇俏地一扭腰，却是贴得离顾行之更近：　　“哎呀，云舒你别误会，是我磨破了脚，行之才来扶我的。”　　看着众人玩味的眼神，顾行之才反应过来他和江璐之间的暧昧。　　他有点尴尬地抽开手：“都是老同学，我帮帮忙而已。”　　周且愤怒地盯着他：“师兄说的是，都是老同学，我也只是帮帮忙而已。”　　说着，他示意一下我的轮椅：“毕竟师姐确实不方便，而不像一些人，再晚点去医院伤口都要痊愈了。”　　顾行之被噎得说不出来话，求助似的看向我，我却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见我没有反应，顾行之赌气一般，拉着江璐就坐在了旁边。　　两人行为亲密，引得同学们窃窃私语，都拿同情地眼神看我。　　导师也气得脸黑了起来。　　中途顾行之去了洗手间，江璐端起酒来就要敬我：　　“云舒，这些年，多谢你照顾行之了。”　　我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上，何来的照顾。　　看着江璐明晃晃的嘲讽，我也没恼，只是淡然地说：　　“那也多谢你，替我在外面照顾顾行之了。”　　我话音才落，顾行之就恼怒地冲进来：“云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周围是诡异的寂静，众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这边。　　我扬起头，对上顾行之的眼神：“你去美国学习的时候，不都是江璐接待你的吗？”　　顾行之似乎没想到我要说这个，反而显得他恼羞成怒起来。　　他讪讪地坐下：“是，在美国的时候，江璐帮了我很多。”　　江璐也意外于自己的挑衅没有得逞，一口把酒喝了下去：“哎呀，这么客气干嘛，云舒，我先干为敬了。”　　喝完，江璐就替我倒上一杯酒：“云舒，这么久没见，得好好喝一杯吧？”　　我看着发出辛辣味道的白酒，没有言语。　　江璐也没有坐下，就在那里看着我：“云舒，不给我这个面子吗？”　　倒是顾行之看江璐尴尬站在那里急了，他皱着眉把酒杯朝我推了推：“喝吧。”　　明明之前我才在医院过敏了，顾行之却仿佛失忆了一般。　　见我没有动作，顾行之强硬地抓起我的手，试图把酒杯塞过来：“喝呀。”　　可他话没说完，就看见我手上厚厚的纱布，被他捏得渗出了血。　　周且看见脸色更冷，直接把顾行之的手甩开：“师兄，师姐她才受的伤。”　　“而且，师姐酒精过敏，你让她喝什么？”　　顾行之表情一僵，却还是不服输地说道：“她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而且就一杯酒而已。”　　四年夫妻，我怎么会没说过呢？只是顾行之他不记得罢了。　　导师听到这，终于发了脾气：“顾行之，你就是这样当医生的吗？”　　顾行之一直自认为是导师的得意门生，被这么一训斥，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导师也没再说什么，借口有事提前离了席。　　走之前，他恨铁不成钢地骂了我一句：“你要是早点想通出去，也不至于受这么些罪。”　　我垂下眼，自嘲一笑。　　是啊，所有人都看到顾行之对我不好，可我偏偏还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　　顾行之听到出去两个字，看向我：“什么出去，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随意敷衍道：“出去做个检查而已。”　　顾行之还要再问，江璐却呼起痛来：“行之，我肚子痛。”　　江璐咬着唇，一脸的楚楚可怜。　　顾行之急忙将她抱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有同学看不过去，喊出声：“顾师兄，云舒还在这里呢。”　　顾行之头也不回：“我有事，一会你们给她打个车就是。”　　看着众人同情的眼神，我平静地喝了口汤：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是啊，顾行之，我早就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了。　　一个人独行的婚姻，又何必再苦苦坚持呢？
　　　　到了深夜，顾行之才回家。　　看我好好躺在床上，他也没再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顾行之泡在家里，每天都给我按摩腿。　　还会亲自下厨，给我烧各种补汤。　　那些各地的名医偏方，都是他先试过，才会让我去用。　　那么怕虫子的他，只因为那个赤脚医生说了句蚂蚁有用，他就忍着让那些蚂蚁爬上了腿。　　只为给我的腿，气血活跃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了。　　也许是从他手好起来，又成了声名鹊起的天才医生的时候吧。　　他又变成了江璐原来喜欢的模样，也有了再去找江璐的资本。　　而这个时候的我，就成了影响他事业的废人了。　　顾行之是请了护工，一切药和治疗手段都给我上的最好的。　　可这些，又怎么比得上一颗真心呢？　　见我还睁着眼，顾行之思索一会才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把你落在那里的。”　　“可是你的轮椅也上不了我的车......”　　原来是说白天的事，我平静地打断他：“没关系。”　　若是以前，我还会委屈，还会质问顾行之。　　可到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必要呢？　　顾行之见我不介意，语气里也没多少开心：“我也不知道那个轮椅今天会出问题，你给我打电话那会，江璐刚好不舒服......”　　我冷冷打断他：“嗯，我知道。她才回国，你多照顾点应该的。”　　顾行之见我这么冷漠，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语气有点慌张：“云舒，你相信我，我真的跟江璐没有什么的。”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不想去拆穿他，也没再做别的反应。　　见我这么敷衍，顾行之翻身抱住我：“我知道最近有点忽视你，还不是为了给你准备手术吗？”　　“等你腿好起来，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很多遍，每次都是等我好起来。　　因为我腿不好，所以他才等不住去找江璐吗？　　可江璐那些照片里，也有她崴了脚，只能拄着拐杖的时候。　　那会，顾行之怎么又不觉得她不方便了呢？　　我别过脸：“我困了。”　　顾行之只能悻悻地松开我，睡到了一旁。
　　第二天一早，顾行之却是在家。　　他兴致勃勃地给我做了早饭，说一会要带我去个地方，作为错过我手术的补偿。　　我坐在轮椅上，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只能由着顾行之把我推了出去。　　这次倒是，换了辆能放得下轮椅的车。　　顾行之邀功似的看着我：“云舒，你看我为了你，特意买的车。”　　我不置可否，顾行之一路絮叨絮叨，说着以前的美好时光。　　那些久远的记忆，突然被翻了出来，我心里也起了涟漪。　　我忍不住侧头看向顾行之，那张温润的脸一如往常。　　就像我们刚结婚时的模样，他还对我有依赖的模样。　　可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一路平复着翻涌的情绪，没再说话　　没想到顾行之神神秘秘的，却是带我来了山上。　　车一路开到了山顶，顾行之把我推到观景平台前：　　“云舒，你以前最喜欢来爬山的。”　　我抿了抿嘴，心冷了几分。　　喜欢山的不是我，是江璐。　　之前他们约会，江璐非要让顾行之把我带上，说是带我散心，其实不过是在我面前炫耀。　　而这个山，因为是顾行之和江璐定情的地方，所以江璐带我来的次数最多。　　山风吹得我头疼，我让顾行之带我下去，江璐这时却出现了。　　她提着一袋子零食饮料：“还好赶上了。云舒，行之说你最近心情不好，特意让我来陪陪你呢。”　　顾行之脸色有点尴尬，看来是江璐自作主张。　　没想到顾行之临时起意的安排，江璐也能赶来，一路上顾行之一直在和谁发消息也是不言而喻。　　不过看着江璐熟练地在之前他们经常野餐的地方坐下，顾行之终究还是没舍得走。　　顾行之才坐下，江璐就自然的把一块水果喂到了他嘴边。　　都吞了下去，他才反应过来我还在，慌张地给我递了个橘子。　　我没接，只说自己头疼想走。　　江璐却却是叹口气：“哎，我好不容易才爬上来呢。”　　山上有索道，江璐精致的妆连一点汗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爬上来的。　　顾行之看着我犹豫一会，只是把我推去了背风的地方，又从车里翻了顶帽子出来。　　两人在那边欢声笑语，我却连躲开都做不到。　　今天的天气不好，原本阴沉的云层很快就压了下来。　　风也呼啸得更大，把我头上的帽子都吹走了。　　很快，豆大的雨珠砸了下来。　　顾行之连忙把江璐送上了车，这才又转身来扶我。　　这时，却听一声惊雷炸响，路边的树枝被劈断了向车砸去。　　顾行之看着被树枝砸凹的车，睚眦欲裂，手一松，就向车跑去。　　我的轮椅失了控制，向着坡下滑去。　　好在前面有个树丛，我一头载倒在树丛里。　　皮肤被荆棘划得鲜血淋漓，却又有一道粗壮的闪电划破天际。　　我顾不得痛，转头想提醒顾行之小心。　　震耳欲聋的雷声里，有一根树枝掉落，正正砸在顾行之手上。　　可他一声不吭，奋力把江璐抱了出来。　　然后小心呵护着，背上江璐就往山下跑去。　　而我急切的呼声，消散在风雨声中。　　知道一声雷声想起，我才回过神来，顾行之已经走了。　　原来，从广告牌那里开始，都只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顾行之从来，都甘愿为江璐牺牲。　　我是时候，该把原本就属于江璐的位置让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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