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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当妈妈的?宴宴芒果过敏住院,你都不来看一眼?”
“还有,宴宴芒果过敏为什么不跟时霜讲清楚?时霜怎么会知道这些?”
“昨天时霜都急哭了你知不知道?你又是怎么当姐姐的?”
他劈头盖脸地责怪着。
也许是压抑太久,他这一番话下来,我的内心再也憋不住怒火。
“贺宴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芒果过敏吗?他硬是要吃,我有什么办法?”
“贺宴也是你儿子,他芒果过敏的事情难道你不会跟季时霜讲?”
“还有,我们马上离婚了,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不用我来看望儿子。”
“贺司礼,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贺司礼脸色阴沉:“你真是不可理喻。”
“那恭喜你,你终于可以摆脱这个不可理喻的妻子了。”
……
流程完成的很快。
办完手续后,他出了民政局的大门,上车离开,一气呵成。
我的手里死死攥着离婚证,如释重负。
年轻时,我被贺司礼哄骗,他说他要给我一个家。
现如今,对待这份感情,我已然毫无留恋。
只感觉到了,即将自由的喜悦。
当了贺太太这么些年。
我的生命中除了照顾贺司礼和贺宴,已经很久做过别的事情了。
贺宴小时候抵抗力差,一点小事都能生病。
不放心保姆,我亲自带他去医院。
在病房里,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他。
贺司礼挑食,只爱吃我做的饭。
所以照顾完贺宴后,我还要回家给贺司礼做饭。
这日子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我一朝自由,直接定了一张去往江城的机票。
我到江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栋小房子。
妈妈是江城人,却一直带着我艰难地在富贵繁华的海市生活。
只因为她知道,我是海市人,她一直希望我可以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
现在我回了江城,只要她苏醒,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
落叶归根。
在江城生活了一段时间,我的生活简单而又充实地过着。
邻居的幼儿园缺一个幼教,我就这么当上了一名小老师。
平常下班后种种花养养草,邻居家的猫生了一窝幼崽,送了我一只。
我给它取名为崽崽。
崽崽就这么跟我组建成了新的小家。
这段时间我咨询了江城最大的医院。
他们也有权威的医生治疗妈妈的病情。
我决定办理转院手续。
于是我给崽崽准备了许多猫粮和水,准备回海市一趟,把妈妈接过来。
再次踏入海市这片领土,我的心境也不一样了。
可偏偏老天总是喜欢开玩笑。
刚一落地在机场,我居然遇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贺司礼瘦了,状态也看上去憔悴了些。
他表情微妙了一瞬:“青青,你这是去哪儿?”
我反问道:“关你什么事?”
莫名其妙,我的行踪难道还要告知他吗?
“你要去医院吧,我送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是专程来接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他没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了然。
是啊,堂堂贺家大少想知道我的行踪,岂不是了如指掌?
“青青,之前是我有些上头了和你生气。”他揉了揉眉头,“这段时间我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咱们结婚了这么多年,感情不是说变就变的,我这段时间确实……有些不习惯你不在的日子。所以哪怕我们离婚了,也可以做朋友的。”
我被他这番话气笑了。
“傻x。”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骂人,只感觉浑身舒畅。
不想理会他,我随手打了辆的士。
“师傅,去海市总医院。”
“青青!”
身后是贺司礼再喊我的名字。
“师傅,麻烦赶紧走,有疯子缠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