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赵括王龁写的小说硬刚白起》,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括带领的赵军,在山脚下完成集结以后,就开始按事先预备的那样,进行了整队。人数只有一千,更要集中力量。赵括摆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阵型,宋意带着长戈手在最前面,成召带弓箭手分三排站在中央。两侧和后方是剑盾手。每个长戈手都带着一副上好弦的弩。夜晚是不需要吉利服的。赵军全部披上了甲,咬着树枝,伏着身子,快步又安静的向秦军大营冲去。此时大概是寅时,这里的秦军值守和前几天一样,没有之前那么精神,有的靠着柱子上假寐,有的坐在草地里。素质远不如前线那些秦军。巡逻的秦军刚刚走过去,哈欠连天。如果不是几个送信的秦军骑兵经过,赵括甚至觉得自己能直接摸到秦军主帅桌前。“你们是谁?敌袭!”惊恐的嘶吼划破了长夜的宁静,也让长平战场上最后一片净土,开始进入燃烧。...
人数只有一千,更要集中力量。
赵括摆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阵型,宋意带着长戈手在最前面,成召带弓箭手分三排站在中央。
两侧和后方是剑盾手。
每个长戈手都带着一副上好弦的弩。
夜晚是不需要吉利服的。
赵军全部披上了甲,咬着树枝,伏着身子,快步又安静的向秦军大营冲去。
此时大概是寅时,这里的秦军值守和前几天一样,没有之前那么精神,有的靠着柱子上假寐,有的坐在草地里。
素质远不如前线那些秦军。
巡逻的秦军刚刚走过去,哈欠连天。
如果不是几个送信的秦军骑兵经过,赵括甚至觉得自己能直接摸到秦军主帅桌前。
“你们是谁?
敌袭!”
惊恐的嘶吼划破了长夜的宁静,也让长平战场上最后一片净土,开始进入燃烧。
“射!”
赵括厉声呼喊。
第一排的长戈手蹲下,将兵器放在地上,手中劲弩微抬。
第二排长戈手将长戈靠在自己左侧胸前,左手肘夹住长戈,左手托住弩身,右手控弩。
“嗖!”
一阵凄厉的破空声划过,那些秦军信使和秦军营门前的士兵直接被弩箭覆盖。
“敌袭!
警戒!”
秦军大营里面乱作一团。
“踏破秦营,活捉白起!”
赵括大手一挥,向前杀去。
在出发之前,他已经对这次作战进行了周密的安排。
随着他一声令下,长戈手扔掉弩,握住长戈,向前冲刺,弓箭手随即跟上。
后方几排将剑盾背在背后的赵军紧跟着捡起弩,一起前冲。
有赵军将涂满油布条塞到秦军火盆里,然后传递给弓箭手。
巡逻的秦军已经跑了过来。
还有周围的营帐内,不断有人拿着兵器出来,但这些人,基本都只穿着单衣。
“弓箭手,射击。”
这次的赵军弓箭手,并没有采取传统的三段击。
而是将所有带着火花的弓箭,朝着营帐散射出去。
后方的剑盾手还没来得及给弩上弦,看见这种情景,迅速从腰间掏出火油包,朝着营帐那里扔了过去。
那些营帐迅速起火,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惨叫声,咒骂声,不断从营帐里发出。
好多秦军士兵光着身子,奋力拍打着自己身上被火油沾到的地方,痛苦惨叫。
“杀秦狗啊。”
长戈手迎着前面的秦军巡逻兵推了上去。
尽管赵括之前侦察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大部分秦兵好像没有那种老秦军的精气神在,倒是和临时被征召入伍的新兵蛋子一样。
但是这股巡逻兵的表现却大大出乎赵括的意料。
他们虽然死伤惨重,但是竟然顶住了赵军长戈手的进攻。
不断有更多的秦兵涌来,用来传令的大鼓也被秦军值守敲打了起来。
秦军最中央的帅营里面,一个疲倦的中年男人被叫醒。
他头发散乱,满嘴酒气,显然昨夜宿醉。
“禀报将军,赵军夜袭!”
手下亲兵的通报让这个中年男子瞬间酒醒了一半,他被吓得愣住半晌,随后四处摸索,想寻找自己的盔甲和武器。
随后他才反应过来,询问道:“有多少赵军。”
“天色黑,他们一来就放火,一时间看不清楚,但是应该只有几百人。
今日值守的是北宫亲卫,已经和敌军交手了。”
还好今日值守的是北宫亲卫,这下赵狗踢上铁板了。
中年男子暗自庆幸,这队北宫亲卫是秦国宰相专门派来保护他安全,战斗力不是大营里其他秦军可以比的。
他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下令:“速去集结人马,把两座兵营的士兵都集结起来,不用浪费时间穿甲了,立刻过来支援。
这里是我军的后方,这些赵军应该是趁夜偷偷摸过来的,数量肯定不会多,也没有多少甲。”
他明白,此时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秦军内部,看起来万众一心,实际上派系林立。
自从秦王驱逐四贵,魏冉被废以后,白起没有后台,又和范雎交恶,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在其中交织。
这次赵军夜袭,在这个中年男人看来,就是前线的秦军有意放纵一只赵军小队进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将军,赵军凶猛,要不要先撤。”
亲兵建议道听到这里,中年男子心里也有撤退的冲动,毕竟小命要紧。
但立刻,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如果撤退,非但丢了军心,传到朝里,自己的位置也会不保。
外面就是自己手下最精锐的北宫亲卫防御,营里的兵马也在集结,那些赵军一时半会应该来不了。
想到这里,中年男子效仿古代名将,半卧在床上,还好整以暇的从地上捡了个酒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全歼来敌的好消息。”
自己大营里可是有三千多人,几百赵军,就算夜袭,抢了先机,那又如何。
中年男子又喝了一口酒,吩咐手下:“把帐门全部打开,让士兵看着,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话音未落,喊杀声就越发响了起来。
中年男子立刻一个激灵,亲兵也看向了他,面面相觑。
还没等帐门被掀开,就有几个人影被撞进了帐内,身上插着好几把弩箭。
一个赵军拿着一把锤子,浑身是血,杀气腾腾。
原来那些北宫亲卫一开始确实挡住了赵军片刻。
但是随即,赵军弓箭三段击就把北宫护卫的后援逼了回去。
赵军虽然只有近千人,相比整个秦营的兵力确实没有优势。
但是相比这些北宫亲卫一百人,局部的人数优势太明显了。
上好弩箭的剑盾手在赵括的指挥下立刻前行到北宫亲卫旁边,一波弩箭攻势,直接为自己的长戈手袍泽扫除了前进的障碍。
剩下的几个北宫护卫还想坚持,宋意按捺不住,扔掉长戈,带个几个健壮的赵军,提着大锤,迎了上去。
宋意本来就是力大如牛之人,兼之眼疾手快,实乃天生的猛将胚子。
他闪身躲过秦军的长戈,一把抓住戈杆,用力往回一拉,硬生生将秦军拉到身前,随后单手一挥。
那柄寻常人需要双手用尽全力才能挥舞的大锤在他手里宛如孩童手里的拨浪鼓一般,举重若轻。
砰。
就像西瓜开了瓢一样,脑浆和血肉横飞四溅。
“为了上将军。”
宋意高声呼喊,继续挥舞大锤。
在小规模的作战中,个人的勇武往往能极大振奋士气,提升团队战斗力。
远处支援的秦军也被宋意可怕的战斗力吓了一跳,支援的动作慢了不少。
“杀白起啊。”
赵军蜂拥着,扑向了最中间的帅帐。
店上壁垒前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白起穿着裨将的甲胄,站在光狼城上,眉头紧锁。
他并不是忧心眼前久攻不下的战局。
为将者,运筹策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胜负手,就在远方的长平关和故关。
眼前的赵军,对他来说,就是一块肉而已,只要秦军攻下那两座关卡,等于就是把肉放进了碗里。
“报,赵军完全放弃了长平大营,我军已进入长平城,但仍然时不时遭到韩王山赵军袭击。”
“报,长平城接应了攻打长平关的部队,传来最新军报。”
听到这里,白起眼中利芒闪过,开口说道:“快说。”
“我老营骑兵会同内应已拿下长平关,现正在快速向故关突进。”
“攻打故关的铁鹰锐士,有没有消息。”
白起问道。
“暂时还没有。”
“让老营骑兵迅速进攻故关,让后续部队接管长平关,到位后立刻驰援故关。”
“诺。”
王龁在一旁,恭维道:“武安君真是神机妙算,这一手迂回包抄实在是无比精妙。
长平城和长平关都在我们手上,我们的大军就可以通过长平关源源不断的进攻故关,断了赵军后路。”
白起却依然眉头紧锁,他指着地图,开口说道:“长平关到故关一带,地形险要,战场宽度很小,大兵团难以展开,兵力优势难以得到发挥。
如果奇袭没有成功,赵军反应过来,只要一两万人,完全可以守住故关不失。
我们在故关,没有内应。”
说完,他再次看向战场,开口问道:“这几天是不是一直都没看见赵括的将旗。”
“是啊,前线的将士们说负责守壁垒的是一个叫做李云的将军,本来是我们老秦人的种,因为时局动荡,他们那一支跑去了赵国那里。”
“有没有派人招降他。”
白起问道,为了取得胜利,他可以采取任何手段。
王龁回答道:“派了三次,使者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第三次派的使者直接在赵营门口被他让人放箭射死了。”
白起对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意料,这几天赵军的战斗欲望非常强烈,这让他出乎意料。
他年纪大了,站久了就有些疲乏,转身坐在椅子上,说道:“赵括此次撤兵之举看似无稽,但是却颇有章法。
细作来报,说他让父亲和哥哥留下,儿子、弟弟、还有那些不想呆的人回去。
这样留下来的都是敢战之人。
父亲和哥哥为了保护后方的儿子和弟弟,是会拼命的。”
白起又指了指远处的两座山,继续说道:“他放弃长平大营,只守两座山和店上壁垒,节约了许多兵力,后勤压力也小了很多。
这些天赵军基本人人带甲,看来留下的都是甲士,回去的基本都是辅兵,其实战斗力并没有太大影响。”
“赵军就算人人带甲,也不是我们老秦人的对手。”
白起点头,秦军的战斗力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他休息了一会,开口下令:“赵括要么是神机妙算,算到我要断他后路,要么就是埋伏在韩王山那里,准备依靠地势,偷袭我军,或者断我粮道。
哼,我们直接以攻代守,传令三军,今日起,兵分三路,分别攻打韩王山,大粮山还有店上壁垒。
不计伤亡,攻下为止。”
这场大战,在攻下长平关以后,他已经赢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故关。
但是如果秦军突破了店上壁垒或者攻下大粮山,那他也是胜券在握。
秦军的攻势十分猛烈。
王龁在光狼城上都可以看见秦军的战线明显向前推进了许多。
“武安君快看,我军终于突破了红土坡,到了壁垒前方,看,我军要冲城了。”
王龁兴奋的大喊。
白起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赵军顶不住了,要逃了。
看,李云亲自出来了,他不出来,赵军就崩溃了。
出来也没用,我们老秦精锐,阵前斩杀了他,赵括如果不在,那就全军崩溃了。”
“赵括应该是不在,不然韩王山的军队不会到现在还没下来支援。”
想到这里,白起突然心中一惊。
难道,最坏的可能发生了?
那个夸夸其谈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赵括,未卜先知,算到了自己要袭击后方,提早去故关等着了?
他叫来信使,让他详细打探长平关之战的情况。
王龁还是看着前方的主战场,边看边说:“李云冲得太前面了,他身边没几个人,我们围住了他,恭喜武安君,我军要赢了。
看,李云拿剑的手被我军砍断了,他竟然还不退,用盾牌顶开我军。
快,快围上去,不好,赵军冲上来了,他们疯了,他们不要命了。
哎,功亏一篑啊,就差那么一点,刚才要是斩杀了李云,我们就赢了。”
“让士卒撤下来,休息片刻。”
“武安君为何如此?”
“他们主将出来拼命,手断了还顶在前面,你觉得赵军会不会跟着拼命,哀兵必胜,不可撄其锋。”
白起心烦意乱,等着信使传来长平关战事的细报,这事其实他不交代也会传过来。
“报,我军攻打长平关的时候,赵军冯亭已经带人到了关下,被我军内应杀了,剩余赵军被我军杀散。”
“报,我老营骑兵在前往故关的路上遭遇赵军决死阻拦,虽然拔除了赵军壁垒,全歼赵军,但我军死伤惨重,带队裨将已整顿人马,加快赶往故关。”
“报,老营骑兵在去故关路上,再次遭遇赵军阻拦,我军已全力攻击,争取早日消灭拦路赵军。”
信使汇报的时候,白起正拿着陶碗喝水,听到这些事,他竟然愣了半晌,手中的陶碗直接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但他却浑然不觉。
“快,让长平城最精锐的部队整备,沿着长平关攻取故关。
全军即刻发起总攻,让我的亲军立刻去攻打店上壁垒。
今日起挑灯夜战。”
故关如果拿不下,那么拿下店上壁垒,切断韩王山赵军主力和储备粮草的大粮山之间联系,也可以瞬间改变战局。
可是,当夜晚降临,借着火把的亮光,李云用绸布包好断手,忍着剧痛拄着长戈出现在前线的时候。
白起知道,店上壁垒,是不可能被他们攻下的。
随着赵括军报传来,赵括和白起第二次交手的更多细节也被披露出来。
秦军固然承受了比之前大得多的后勤压力,甚至为了获取魏国的粮食,割让了河东的几块魏国故地给了魏王。
此外,逼着韩国将垣雍割让给魏国换取秦军借道,更是神来之笔。
烧毁舒祺麾下赵军辎重,则将赵军再次拉进了后勤泥沼当中。
看起来十分脆弱的长平关竟然也久攻不下,之前赵括凭借勇气、毅力还有一丝运气开创的大好局面被白起还有白起身后的秦王彻底化解。
如果不是司马尚超水平发挥,廉颇及时赶到,长平关外的赵军甚至都会全军覆灭!
但是,自救者,天助之。
赵括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舒祺必败,因此在此战发生之前,亲自带着少许精锐,效仿白起这种长途奔袭黑虎掏肛的战法,同样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击退长平大营十多万秦军,另有将近七八万秦军或是被赵军所杀,或是被自己人所杀,总之都被计算成了赵括的战功。
还生擒了整个秦军的副帅,郑安平,这让邯郸城直接张灯结彩,宛如过年。
赵人们纷纷奔走相告,喜气洋洋,十分自豪。
除了那些战死者的家属。
放眼整个战国,这都是非常耀眼的战绩。
经此一战,赵括的胆魄和远见传遍了所有国家。
秦军甚至不敢大举进入长平大营,只敢小队人马往长平关运输后勤,明显是被赵括打怕了。
对于长平大营,赵括仍然没有兴趣。
历史证明过,那是死地。
于是长平战场上,出现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
一方面,秦军依托店上壁垒,朝着赵括发起了无数次进攻,甚至又打下了两处壁垒。
只是每次攻下壁垒以后发现后面还有壁垒,这让秦军士气十分衰落。
另一方面,长平大营一带早就成了一片白地。
赵国骑兵反复在那里寻找,骚扰秦军的运粮队,长平关秦军的后勤补给十分艰难。
同时之前白起下的散辎重于全军的命令让长平大营成了赵军的宝库,收获巨大。
要不是成功烧毁长平关外赵军辎重,知道赵军处境一样艰难,病重的白起甚至想直接退回光狼城。
他在带病坚持。
但是在邯郸城中,秦国的使节依然高昂着头,仿佛和谈是他们恩赐赵人的一般。
为秦国出使赵国的叫做楼缓,这让赵国的外交官心里十分愤恨。
楼缓是赵人,在赵武灵王的时候就在赵国为官。
当时赵国强势,为了控制秦国,赵武灵王将楼缓派去到秦国。
后面楼缓甚至做到了秦国宰相。
他一开始的时候还一直致力于秦赵两国友好相处,可是当赵惠文王,也就是现任赵王的父亲即位以后,赵国的奉阳君李兑竟然派人去秦国游说,想要免了楼缓秦相的职务。
全都因为楼缓是赵武灵王的老部下,而赵惠文王,是硬生生饿死赵武灵王后正式即位的。
接任楼缓的是魏冉,白起的伯乐。
但是楼缓选择继续留在秦国,并且凭借对赵国的了解疯狂损害赵国利益,而出使赵国,借机羞辱赵国上下也成为了他最大的人生乐趣。
可惜,这次秦国并没有全胜。
但楼缓还是一如既往,一脸桀骜。
他根本不正眼去看和他交涉的赵国上卿虞信,自顾自把玩着手中的酒觞。
许久,他才开口说道:“我王仁慈,不愿见我你两国继续兵戈相向,生灵涂炭,所以愿意罢兵求和。”
虞信冷笑一下,反言相讥:“之前怎么不说求和,现在才来说罢战。
哼,不就是被我们的马服子打服了,打怕了,不敢打了。”
楼缓放下酒觞,盯着虞信,开口说道:“你们的辎重,在长平关被我军烧得一干二净。”
“你们的长平大营,被我军马服子踏破,烧成白地。”
虞信反唇相讥。
“你们的将军舒祺,被我军吓跑,连夜逃回邯郸。”
“你们的副帅郑安平,被我军马服子生擒,正在送完邯郸路上。
我王准备加封此人为武阳君。”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虞信只觉得自己大大出了一口恶气,之前秦赵谈判,由于秦军多数是占了上风,连带秦军外交官说话也十分硬气。
作为负责外交的虞信,十分憋屈。
天佑赵国。
赵括横空出世。
让赵国的外交官说话都有十足底气。
“那就是没得谈咯,我们战场上见吧。”
楼缓第一次在嘴上没有占到上风,心里烦恨,当即就想拂袖而去。
负责扮红脸的另一名赵国上卿楼昌赶紧拉住了楼缓的手,笑着说道:“谈判么,就是先谈一下,谈完可以了,我们再让各自的大王评判。”
楼昌一直主张和秦国和谈,因此对楼缓极为热情。
楼缓本来就是做个姿态,想通过吓唬虞信来获得谈判的主动权,毕竟这次,赵括又打胜仗了。
要不是秦王和白起的大手笔后手,现在秦国要来考虑割地了。
楼缓顺坡下驴,再次坐下,开口说道:“现在店上壁垒在我军手中,为表诚意,我军可将次数退让给你们。
大家各自休战。
但是双方都不能在长平大营驻军,你军也不能攻击我军前往长平关的运粮队!”
“你什么意思。
怎么?
你们还想留着长平关不成。”
虞信一拍桌子,愤怒的说道。
楼缓一脸不屑,指尖轻敲木桌,缓缓说道:“长平关现在在我军手里,自然是继续由我军看守。”
“我军马服子兵威之下,你长平关还能坚守几日,早晚是我军囊中之物。”
虞信面色涨红,脖子青筋凸起,愤怒的说道。
“哼,长平关不就是在那个赵括身上丢的么。
你们那个号称不亚于赵括的舒祺,带了二十几万大军,攻打我长平关,结果如何?
还不是被我军直接击退。”
“现在可是廉颇亲自挂帅,他和马服子合力,拿下长平关易如反掌。”
“廉颇?
哼,廉颇要是厉害,怎么当初被我军从空仓岭活活打到了韩王山,手底下死了好几次裨将和都尉。
我听说你们赵王的侄子赵茹,也在空仓岭被我军杀了。”
两人唇枪舌剑,再次进入了互不相让的撕逼状态。
楼昌有心促成和谈,但是看见虞信的样子,知道此事难为,连忙出来打圆场道:“不如我将你们的条件上报大王,由我王做出决断,如何。”
楼昌这么说的目的不仅是打圆场,更是为了之后收受秦国的贿赂。
劝说赵王接受条件,也是他的想法之一,只要秦国钱给够。
楼缓还没答应,一旁的虞信就愤怒的说道:“带这种条件给大王,那我们和传声筒有什么区别。
这种如此令人感到耻辱的条件,我无法传达。”
楼缓冷笑一下,准备扬长而去。
门外,赵王的心腹内侍急匆匆的赶进来,开口说道:“大王有令,不要谈了。”
“为何?”
虞信、楼缓、楼昌三人同时开口。
“赵括上将军,在长平大营大胜后三天,再次踏破长平关!”
“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刚才的条件。”
楼缓率先反应过来,拉着虞信开口说道。
虞信看都不看他,一甩袖子,自顾自走出了院子,泪流满面。
他从事外交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
他虞信对天发誓,今生今世,谁要是对赵括不利,就是他虞信的仇人。
“荀子说这些,想要作甚。
难道想要试试我赵括的剑锋利不利么。”
赵括语气冰冷,他经历了两场血战,身上的杀气让他不怒自威。
荀子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继续说道:“吾朋友还说发现了两拨人一样在跟着为上将军操持卖房之事的汉子,而且看起来对上将军还有些敌意。
为了保密,那位朋友出手,暗地里将那两波人杀得一干二净,没有手尾留下。”
呼!
听到这里,赵括重重呼出一口气,手也从剑柄处松开。
不远处一直偷偷关注这里的李牧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刚才赵括想要对荀子下杀手,但是如果真的那样做,无异于得罪了天下大半学者。
而自己,只能誓死追随赵括,对抗整个天下。
荀子继续说道:“想必上将军也知道,赵王对于武将收买人心一事,十分忌惮。
上将军为何仍然要发卖自己的宅子,给那些死难军士家属发抚恤呢。”
“但求心安。”
赵括说道,这确实是他真正的目的。
荀子听到这个答案,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认真的看向赵括,继续说道:“吾这次来,其实也是受了一位老友的委托,想来问问将军,您的志向是什么。”
志向?
赵括思索。
如果说刚刚穿越来的时候,自己只是想活着逃出生天,在白起手底下活着。
那现在,他心里想的是让自己的兄弟们活着回去,让全天下老百姓同样有尊严的活着。
“我的志向,是止戈。”
赵括郑重的说道:“我想让这片土地从此以后,没有战争,没有欺压。
普通人靠着劳动就可以吃饱饭。
大家都可以读书识字,有上升的渠道。
有能力的人才可以做官,没有能力的人可以依靠家世或者勤劳活着,但不能靠着家世欺压别人。”
荀子听到这个意想不到的答案,郑重的朝着赵括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将军的志向,比山岳还高。
将军的胸怀,比这片蓝天还要广阔。
但请将军恕我直言,这是不可能的。”
“请先生指教。”
“将军可知道墨家?
他的理念包括兼爱、非攻、尚贤、尚同等等,和将军有异曲同工之处。
墨学现在与儒学并称显学。
墨家强行介入兼并战争,助弱抑强。
助的是那些本该被兼并的弱国,那些强国利益自然受损。
长此以往,墨家必然会被强国针对。
况且,如果天下无争,大家恢复小国寡民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理想和平状态,要墨家何用?
但如果天下一统,哪里还需要攻伐?
不是更好么?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整个华夏大地,已经分裂了许久,是时候实现一统。
不知道上将军觉得那个国家可以完成最终的统一呢。”
赵括下意识说道:“秦奋六世之余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
这句话本是后世过秦论的名言,讲的是秦始皇嬴政在秦孝公到秦庄襄王这六个秦王努力的基础上,统一了六国。
但是此时,后两位秦王还没有上位,嬴政也不知道在哪里吃苦。
“六世?”
荀子十分诧异,他沉吟道:“秦献公废除人殉、迁都栎阳、建立商市编制户籍、推广县制等举措不失为良策,但其父秦灵公无甚功绩。
也罢,起码他祭祀炎黄,也算是功德。
战乱多年,魏、齐、楚、赵其实都有机会开始统一战争,终究输给了合纵纵横。
但是天下渴望统一的意向越来越明显。
我和我那位老友交谈的时候,觉得华夏统一,就是这几十年的事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谁会最终完成这件事呢?
如果是秦国完成这件事,那么秦国苛刻的制度压迫之下,统一是不会长久的。
赵国虽然有像您还有廉颇庞煖这样勇猛的将军在,兵锋无敌,但是终究不能给寒族足够的上升渠道,这样也是无法统一天下的。
楚国采取分治制,其政权为王室贵族所把持,异国贤能不受重用,自己内部也不齐心。
之前吴子投靠,就是老天爷给他们机会,可他们竟然杀了吴子,自绝统一之路。
魏国在李悝和吴子努力之下曾经极有机会一统中原,可惜魏文侯之后,再无雄主。
韩国、中山国、鲁国等等,更加不足挂齿。
我属意齐国,虽然齐国在田氏代齐之后好像没了进取的意向,但国力依旧强盛。
我想去那里,开创自己的事业。
但是我那位老友不知为何,一定要让我来见见将军,说是将军也许能给我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赵括看着自己脚下远处那重重战场,还有山上数不清的军帐,一时间豪情万丈,开口回答:“如果只有大一统才能结束老百姓的痛苦。
那么我希望我可以亲手用手中的利剑,终结这场乱世,还天下众生一个太平世界。”
这话竟然让荀子无比震惊。
许久,荀子才反应过来,开口说道:“这句话,将军切莫再对他人言。
我荀况以自己的名声发誓,不会告诉他人!”
“是我唐突了,多谢先生。”
“我那位老友还以为将军是不懂政治,所以才做出那些收买军心的事。
没想到将军胸怀天下,才会下意识做出那些举动。
也许将军自己都没发觉,只是觉得那样做可以让自己心安而已。
如果心系黎民的将军真的能够做到一统天下,那么对着这片土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将军谈这些,为时尚早。
将军能否听我一言。”
“先生请讲。”
“收起锋芒,锦里藏针。”
荀子真心实意的说道。
赵括笑了笑,拱手说道:“受教。”
“如果有一天,将军真的站到了更高的地方,希望将军可以接纳我,为将军出谋划策。
如果那时候我行动不便无法前来,希望将军可以接纳我的学生,让他们为终结乱世做出自己的贡献。”
“多谢先生。”
此时韩国的都城新陈,那位韩国的宗室青年,十分痛恨韩王不能寻访任用贤才,反而提拔那些拍自己马屁的人。
他正在努力向韩王上书,想要改变这个局面。
楚国上蔡郡的官府里,一名年轻小吏刚刚带着年幼的儿子,牵着黄狗,追逐狡兔,在上蔡东门外的田野上,恣意欢畅地奔跑嬉戏。
回到官府以后,他感到内急,赶紧茅房里,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
原来是一只又黑又脏的老鼠正在舔食粪便。
听见小吏的动静,老鼠发出吱吱声,慌忙逃走。
小吏被吓了一跳,又被叫去前去粮仓检查库存。
在那里小吏看见了一只硕大肥胖的老鼠,躺在金黄的粟米堆里,悠闲吃着粮食,人来了都不怕。
他像是被醍醐灌顶一样,发现自己不求饱暖无虞,求的正是大富大贵。
河南阳武,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孩子正在嬉闹,他天生对数字很敏感,家里也在想办法送他去读书。
齐国一位儒生,奉春申君的命令,正在边境等待荀子的到来。
毛遂的一个侄儿,正在军营外等候,准备跟荀子一起去齐国。
他旁边,有一位英武的男子,手持长剑,准备时刻保护自己老师的安全。
不远处,一个佩戴木剑的剑客躺在树上,百无聊赖的咬着树枝,不知道朋友荀子会不会让自己留下来。
没有人发现过这个剑客。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部队,我是主帅舒祺,快把你们带头的叫来,全军集结,迅速送我去邯郸。”
“军情紧急,你们领头的怎么还不来。”
“怎么回事,耽误了我的大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舒祺在廉颇的军营内色厉内荏,不断让这些军队立刻护送他回邯郸。
“领头的是我。”
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竟然是廉颇刚到,实在气不过,一鞭子直接甩在舒祺的脸上。
“不想活了么,敢打我,我一定要把你...是廉将军啊。”
舒祺脸色涨红,立刻收敛了起来。
“要把我怎么样!
你这个抛弃自己军队的懦夫。
就你这个臭虫都不如的东西,还有脸自比马服子。
你的士兵们还在战斗,你怎么敢自己逃出来。”
廉颇边说边骂,手中马鞭不住朝着舒祺抽去。
“今天要不是看在你父亲触龙的面子上,我当场就杀了你。
现在谁在军营里面主持。”
廉颇生气的问道。
“不,不知道。”
舒祺逃得匆忙,连虎符都没带,自然什么都不清楚。
“要你何用!”
廉颇愤怒的一甩鞭子,他早就做好了出击的准备,立刻下令,突击正在反复冲击赵军大营的秦军。
此时的秦军统领司马鞍,心里暗自叫苦,此次突袭一开始十分顺利,赵军明显猝不及防,接连逃串。
但是在司马鞍带人冲击赵军帅帐的时候,遭到了赵军极其顽强的抵抗。
这让司马鞍心里十分诧异,按照情报,赵军统帅舒祺是一个无能的无胆鼠辈,碰到这种情况,肯定第一时间逃跑。
难道说和之前一样,情报又错了。
秦国先误判了赵括的决死心,又误判了舒祺凝聚军心的能力?
他这样想,完全是冤枉了兢兢业业的秦军密探驻邯郸办事处。
舒祺确实跑了,但是有人站出来了。
在赵军遇袭的第一时间,那个一直以赵括作为自身榜样,多次说自己今生最大遗憾是未能效力于赵括麾下的裨将司马尚,完全没有任何犹豫,挺身而出。
他本来最不受舒祺喜欢,被安排负责夜间巡逻。
袭击发生以后,忠于职守的司马尚立刻带人向帅帐靠拢,同时竖起将旗,尽力让周围部队向自己靠拢。
随后他跑进帅帐,却惊讶的发现帅帐空无一人,盔甲也被留在原地,只有一个没有合上的空荡荡的箱子,像是张开了嘴,在嘲笑着什么。
是之前舒祺用来放赏赐的箱子。
很明显,主帅舒祺卷款逃跑了!
王八蛋!
司马尚恨恨的砸向桌子。
主帅不在,没法号令全军,失去指挥的赵军大营眼看就要被赵军冲击得七零八落。
长平关攻略眼看就要成为泡影。
赵括的一番苦心即将付诸东流。
司马尚极其不甘。
自从赵括故关大胜以后,司马尚就把赵括当作了自己的偶像。
虽然按年龄算,司马尚还比赵括大一岁。
如果赵括在,他会怎么做?
司马尚心想。
赵括肯定不会抛下自己的士兵逃走的!
而且,他还会带头杀出去,激励自己的士兵们。
此时的司马尚并不知道赵括千人突袭秦营的事,但是他对故关之战十分感兴趣,对那一战赵括的神采十分向往。
司马尚下定了决心,他也不会退。
正当他准备出去拼命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桌上,赫然放着赵军的虎符。
舒祺慌忙出逃,连虎符都没带。
天不亡我!
司马尚大喜,手握虎符,出了帅帐。
此时已有许多赵军汇集在他身旁。
他拿出虎符,大声说道:“舒将军有恙,由我代行主帅之职。”
虎符在手,又没有其他人站出来主持工作,众人一时只能听从司马尚的指示。
“秦军主力被拖在长平大营,出来袭击的部队不会很多,大家不要慌乱,向我靠拢!
聚集在一起,秦军就拿我们没办法。”
“今天刮的是西南风,沿着主营西南方向一圈,放火!
所有地方,包括营门,女墙、瞭望塔,全部放火,注意火势不要波及到营内。”
司马尚指挥道。
“外面还有我们的兄弟们在啊。”
有人问。
“没办法等他们了。
万一秦军跟在他们后面进来,我们整个大营都会乱起来,留几个人在营门前。
告诉他们绕路走北面的营门进来。”
司马尚一脸决绝,他继续下令。
“所有人立刻披甲,随后去东面。
叫几十个大嗓门的兄弟在甲士后面喊,让跑过来的兄弟们辛苦一下,从北方的营门进来。
如果不听从的,一定要从东面营门进来的,不管是秦狗还是赵人,直接射杀。”
“弓箭手分一半到北门,只要由秦军跟过来,不管有没有混杂自己兄弟,直接射杀。
把攻城弩推到门口,一旦秦军借机冲门,直接击发,不用管有没有裹挟我军袍泽。”
“所有责任,我司马尚一力承担。
违抗军令者,杀!”
司马尚手举虎符,高声命令。
这一刻,他心里最大的想法,就是希望赵括知道自己做得这一切后,能给自己一个正面的评价。
至于这么做的后果,比如说擅自动用虎符,命令手下射杀袍泽等等,导致自己即将被弹劾甚至被处死,司马尚顾不上了。
不这么做,赵军必然会全军大乱,如果因此发生营啸,甚至会全军覆没。
这样做的措施极为有效,王陵在拔除赵军大营外面几个辅营以后,竟然发现自己被一条火海阻挡住了去路。
火借风势。
王陵竟然无法再带兵向前突击半步,只能选择绕路。
而司马鞍在轻松拔除赵军大营后方的辅营后率先冲向了辎重营,肆意放火。
他这次突袭,主要的战略目的有两个,一是尽量消灭赵军的有生力量,如果做不到,起码要借机烧掉赵军的辎重,增加赵军的后勤压力。
因此他在第一时间只派出了小队人马继续攻击赵军主营,自己的主力则冲向了赵军大营后方的辎重营。
一时辎重营里火光冲天,蔺相如竭尽全力准备的粮草被烧成了灰末。
但这也给了赵军司马尚完成部署,重新整顿兵马的机会。
等秦军司马鞍集结手下,准备冲击赵军大营的时候,赵军大部分都完成了披甲,竟然还反冲了出来。
随后,廉颇的骑兵朝着秦军发起了进攻。
猎人在一瞬间成为了猎物。
司马鞍终于感受到了和舒祺一样的感觉。
但是等到天明,廉颇清理战果,发现昨晚杀了七八千秦军以后,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赵军进攻长平关部队的粮草辎重,基本都被烧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