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凤昭月闻臣的其他类型小说《公主人美又娇,九千岁日日想以下犯上凤昭月闻臣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云不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院子里响起的板子声,空气中萦绕着作呕的血腥味儿,凤昭月放下鞭子,一袭红衣如火,眼底满是狠厉。“公主殿下,驸马疼晕过去了。”侍卫跪在门外禀报。凤昭月赤着脚走出,目光缓缓落在木凳上犹如死狗一般的许怀安身上。“去厨房取了盐水来,泼醒继续。”侍卫领命,连忙取了盐水来,哗啦一声泼在许怀安身上,尤其是屁股的伤口上被‘特殊照顾’了一下。他浑身一抖,疼的痉挛起来,颤巍巍的睁开眼,看清眼前的红色,许怀安虚弱道:“凤......昭月......我要休了你,休了你!”凌乱的发丝湿哒哒黏在脸上,一身白袍也被鲜血染红,下体似有黄物流出,血腥味中夹杂着臭味。全然没了平时里高高在上,圣洁无双的谪仙公子模样。凤昭月居高临下的看着许怀安,他不过是区区丞相府的庶子,随...
“公主殿下,驸马疼晕过去了。”侍卫跪在门外禀报。
凤昭月赤着脚走出,目光缓缓落在木凳上犹如死狗一般的许怀安身上。
“去厨房取了盐水来,泼醒继续。”
侍卫领命,连忙取了盐水来,哗啦一声泼在许怀安身上,尤其是屁股的伤口上被‘特殊照顾’了一下。
他浑身一抖,疼的痉挛起来,颤巍巍的睁开眼,看清眼前的红色,许怀安虚弱道:“凤......昭月......我要休了你,休了你!”
凌乱的发丝湿哒哒黏在脸上,一身白袍也被鲜血染红,下体似有黄物流出,血腥味中夹杂着臭味。
全然没了平时里高高在上,圣洁无双的谪仙公子模样。
凤昭月居高临下的看着许怀安,他不过是区区丞相府的庶子,随了他母亲得了一副好皮相,但在京中世家面前,这幅容貌也不过一般。
得了她的喜欢才让许怀安在地位上高出嫡子一截,不知感恩就罢了,竟然还敢利用她,如今凤昭月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
“本宫看他不爽,在加一百板!”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凤昭月!”
板子声再次响起,许怀安眼里的怨恨狠毒几乎化为实质,他唯有抬头才能看到凤昭月的脸,冷漠,淡然,嚣张,不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这些年他在凤昭月身边得到了太多的殊荣,而现在,他心底竟然生出几分惶恐来,仿佛凤昭月对他不再是特殊。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那么爱自己,为了自己都能去死,如今的举动不过是引起自己注意的手段罢了。
她还是心疼自己的,不然怎么会不舍得看自己一眼?
许怀安颤巍巍伸出手去拽凤昭月的衣摆,凤昭月嫌恶的躲开,他的手一僵,嘴角扯出一抹可怜的笑容来,低声道:“公主,我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疼吗?”
凤昭月的声音犹如九天之外的极寒之地传来,冰冷彻骨,“本宫可以不打你,只要你绕着整个盛京城一步一叩首,大喊公主殿下,奴才知错了,本宫便免了你接下来的板子。”
此话落下,周遭骤然一静。
“你敢!你就不怕贵妃娘娘知道了责罚你吗?”许怀安几乎不敢置信的大吼出声,凤昭月此举是当着整个盛京城的面将他的脸面往地下踩!
许怀安口中的贵妃叶氏乃是丞相夫人的亲妹妹,她生母昭仁皇后生她时难产而亡,五岁之后她便交由叶贵妃抚养。
叶贵妃素来和丞相府同气连枝,许怀安虽然是庶子,但也和叶贵妃站在同一战线上。
想起了什么,凤昭月唇角冰冷的勾起。
“青涞,你亲自看着他,什么时候跪完一圈,什么时候带回公主府,有人阻止,就地处置,本宫说的。”
青涞眼睛一亮,他同许怀安有私仇,公主这是给他机会啊。
“殿下,若是驸马晕过去呢?”
“辣椒水不会做?”凤昭月睨了青涞一眼,作为她身旁的金甲护卫首领,青涞最为记仇,只要许怀安不死,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强硬的将许怀安拽走,鲜血蜿蜒在青石地砖上,凤昭月眉目冷淡的转身。
“打扫干净,别让他的血脏了本宫的地方。”
话落,人已经进了寝殿。
清荷已经将寝殿收拾干净,点上了好闻的熏香,清荷见凤昭月神色微微好转一些后,壮着胆子开口。
“殿下何必同驸马计较呢,每天驸马不都是那副模样,殿下都宠爱有加,今日这般发泄,怕是驸马以后没脸做人了。”
凤昭月坐在锦榻上,声音淡漠:“你在替他求情?”
“奴婢只是怕贵妃娘娘怪罪下来,殿下不好交代。”清荷轻声细语的劝说着,却句句带着试探之意。
凤昭月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绝美无双的脸上冷漠无情,“本宫需要向她交代什么?传令下去,即日起驸马搬出玲珑阁,所有特权一应取消,丞相府的人要进公主府需向本宫禀报,有异议者,就地格杀!”
“殿下?”清荷惊呼一声,正要开口,侍女匆匆进来,“殿下,贵妃娘娘派了人传话,要您进宫一趟。”
“走吧。”
凤昭月淡淡起身,她毫不意外叶贵妃会让她进宫,从她打了许怀安那刻开始,公主府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飞出去了。
作为她名义上的养母,许怀安的姨母,叶贵妃这个时候一定会摆出后宫之主的姿态教训她。
公主府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凤昭月换上一身红色金边的宫服,精致如玉的脸庞上眉似远山黛,琥珀色的瞳仁犹如猫儿一样华贵透亮,红唇娇艳欲滴,堪称国色。
举手投足之间皆带着上位者的优雅贵气,身上浑然天成的气场散发着冰冷淡漠。
北凉国唯一的嫡公主,十五岁封护国公主,十六岁出宫立公主府,身份尊贵到哪怕是皇妃也要低凤昭月一头。
马车缓缓离开公主府,凤昭月似有所感一般掀起车帘,刚好看到许怀安一身鲜血狼狈的一步一叩首,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青涞在后面拿着小皮鞭时不时抽一下子。
淡淡收回目光,放下帘子,凤昭月闭上眼。
翊坤宫内
叶贵妃听闻许怀安被打,已经气的摔了好几个价值连城的杯子,她身旁的嬷嬷忍不住开口:“娘娘息怒,凤体要紧。”
“凤昭月是得了失心疯不成,居然打了怀安,看本宫怎么收拾她!”叶贵妃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边又骂许怀安是个废物,连凤昭月那个蠢货都哄不好。
李嬷嬷劝道:“公主向来听娘娘的话,一会儿来了,娘娘可要好好的罚她。”
“不好了不好了。”婢女跑进来,“娘娘,公主殿下让驸马围绕着盛京城一步一叩首,并大喊奴才知错了,不然就要打驸马一百大板!”
“什么?!”叶贵妃大怒,“凤昭月要干什么!?本宫真是太纵容她了,这次本宫必须好好管教她!”
“贵妃娘娘想怎么管教我?”
许怀安跪完一圈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回来后就被扔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当夜许怀安就发起了高烧。
叶贵妃派来的太医被拦在府外,丞相府想把人接走也被千影打发了回去,烧的虚弱的许怀安身边只有一个贴身小厮伺候着。
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在喊着公主殿下什么的,小厮怕出了人命,壮着胆子跑到梧桐殿大声哀求起来。
“公主殿下,驸马知错了,求您去看看驸马吧,他嘴里还在喊着你的名字呢,求您让太医给看看吧,不然驸马就要没命了。”
凤昭月已经睡熟,被傲月轻轻唤起,听到这话觉得十分有意思。
嘴里喊着她?
怕是喊着她去死吧。
凤昭月披上外裳起身,垂眸看着小厮,“许怀安要死了?”
“殿下,驸马情况实在不好,奴才这才贸然打扰......”
“让府外的太医进来吧。”凤昭月语气淡淡:“千影,你去看着,不要让许怀安死了,也不要让他被治好,懂?”
千影点头,殿下的意思就是让许怀安痛着,疼着,饱受折磨。
这些年来许怀安仗着凤昭月的宠爱在盛京横着走,就连丞相府也沾了不少的光,此次许怀安被护国公主惩罚了一事闹得满城皆知。
就连宫里的皇后,太后,还有各府的皇子王爷听到这个消息都十分的震惊,凤瑾更是闻之色变。
“许怀安做了什么让小六生这么大的气?”
“还是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要说奇怪,公主更奇怪一些,她不仅罚了许怀安,还顶撞贵妃娘娘,最重要的是,属下听说公主今日去了御书房,她走后不久,陛下就将户部召进了宫。”
凤瑾眉头皱起,凤昭月还去了御书房,如今父皇正为北地旱灾一事愁苦不已,她去做什么?
原本想着让许怀安在凤昭月身边,让凤昭月为自己所用,不说别的,就是父皇对凤昭月的宠爱,还有凤昭月身后的镇远将军府,这等权势身份都将成为他的助力。
可如今赈灾人选还没确定,许怀安倒是先惹怒凤昭月了。
“随本王去一趟户部。”
赈灾人选,他势在必得!
......
一袭黑衣的影卫悄无声息的落入梧桐殿廊外,声音恭敬,“殿下,影阁千殊求见。”
“进。”
殿内传来清冷的女声。
千殊推门而入,殿内只点了一盏灯,昏暗的灯光下,凤昭月坐在太师椅上,手指间捏着一本薄书,神色慵懒。
“东西都拿到了?”
千殊不敢多看,跪在地上,恭敬道:“按照殿下给的位置,属下等找到了户部三名官员卖官的证据,都在此处。”
他呈上厚厚的纸,修长白皙的手指接过去,翻了翻,凤昭月眉头一皱,“户部侍郎的呢?”
“属下要禀报的就是此事,属下去晚了,户部侍郎那份被人拿走,属下同对方过了手,武功不低,属下不察,被对方跑了,还请殿下责罚。”
千殊头低下,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声音,他小心抬眸,就见殿下唇角似乎带了笑意,一瞬,笑意又消失。
“确实该罚。”
一张纸轻飘飘丢在他面前,清冷如月的嗓音响起。
“本宫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这个名单上的商行给本宫盯紧了,三日时间,本宫要拿到他们偷税漏税,走私买卖的证据。”
“是。”千殊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弥补的机会。
影卫离开,凤昭月揉了揉眉心,上一世她虽然不碰朝政,但是赈灾一事事关重大,她出了力,让许怀安和凤瑾一起去赈灾。
后方的银钱自然也是来于这些人,她查出来后第一想法不是消灭蛀虫,而是利用他们帮许怀安扶摇直上。
虽然后来她也没放过这些人。
凤昭月打了个哈欠,往榻上走去,临睡时,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熟悉俊美的脸,嘴角不由得勾起。
算算时间,他明日就该回来了吧。
......
烈阳高悬,梧桐殿安静的异常,许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的凤昭月睁开眼时还有些茫然,意识回拢后,她揉了揉眉心,眼底已经清醒过来。
“殿下。”
红叶已经等候多时了,听到动静,端了水进来。
洗漱完毕,凤昭月简单用了膳,便出了公主府。
东厂
“督主,公主殿下来了。”
凝固了的鲜血铺成地砖,空气中弥漫着难闻刺鼻的血腥味儿,染满血污的地面上,一袭暗紫色衣袍的高挑人影漫不经心的抬起手。
骨骼分明,白皙好看的手指抓着面前血肉模糊的脑袋,微微用力,咔嚓一声,对方身子软了下去
手下递过来一张帕子,清冷急躁的女声传来。
“别接——”
闻臣顿了顿,接过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雪白的面孔上沾染了鲜血,精致的眉眼妖艳非常。
“稀客啊。”
他转过脸,眼尾染着一抹病态的猩红之色,原本冷冽莫测的眼神在看到凤昭月的脸时微微发生了变化。
他侧过身,挡住身后的尸体,微微挑眉,“殿下这是变成哑巴了?不是说杂家的东厂是个肮脏的地方,死都不来吗?”
凤昭月定定的看着面目阴戾的闻臣,上一世她厌恶极了闻臣,只因为她这一身武功是闻臣教的。
严格来说,闻臣也算是她的师傅。
可她也因此厌恶闻臣,在她眼里,闻臣就是个阉人,一个太监,仗着她父皇的宠信便处处和她作对,那时候闻臣就是她最大的敌人。
她视他为死敌。
可就是这个视为死敌的人在前世她身处绝望之际,横刀立马的杀了那些害她的人,最后抱着她破烂不堪的身体。
那时她早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但是却清楚的感觉滚烫的泪水落在脸上,她想象不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是如何抱着她肮脏的身体走出的地牢。
那天,闻臣在她掌心里留下了一行字。
“殿下,我来为你报仇。”
在她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温热落在脸上,又被人温柔的擦去,她不知那是他的泪还是他的血。
想到这里,凤昭月忍着喉头和心脏的难受,抬眼看向男人。
“师父。”
闻臣雪白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瞳孔缩了缩,眼尾处的猩红更加危险,他舔了舔殷红的嘴角,一步一步走到凤昭月面前。
“殿下,这是新的羞辱本座的方式吗?”
凤昭月抬眸,精致明媚的眉眼和阴戾诡异的目光相接。
“有人要杀你,跟本宫走。”
闻臣一愣,握着兵器的手被娇嫩的手抓住,他失神片刻,下一刻,长箭破风而来,他反应迅速地将凤昭月捞在自己怀里,将人护住。
呼吸之间,东厂内涌出无数黑衣人,转眼就和锦衣卫打到了一起。
闻臣将凤昭月塞到安全地方,两人的手在抓在一起,凤昭月急声道:“那帕子有毒,你先不要出去。”
闻臣确实没动,因为他听到外面除了他的人外,还有影阁的暗卫也参与其中,很明显,是面前的小姑娘带来的人。
北凉的护国公主,身份尊贵,性子冷傲,平日里恨不得他去死,可如今她却带人来救他。
闻臣眼底泛起异样的情绪,又被他狠狠压下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凤昭月,“殿下如何得知那帕子有毒?”
“你别管。”
凤昭月将闻臣拽的蹲下来,前世东厂出了叛徒,一直埋伏在内,就是等闻臣回来,直接杀死,闻臣中了毒,受了很重的伤。
也是因为闻臣受伤,父皇不得不把赈灾人选安排给凤瑾。
她特意带人来救他,他居然怀疑自己,凤昭月有些郁闷,拽着闻臣的手越发用力,“本宫不是叫你别碰那帕子吗?!”
她担心闻臣已经中毒,按着闻臣的肩膀不让他露头,以免被敌人发现。
两人蹲在一起,近的闻臣能够嗅到少女身上的浅香,少女按着他的肩膀,两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闻臣垂外身侧的手有些发颤。
他努力压抑着想将人扯进怀里的卑劣想法,闻臣抬手将凤昭月扯下来,“殿下是在担心本座吗?”
“是。”凤昭月直勾勾的来着闻臣,如此坚定的一个字令闻臣嘴角的笑意一僵。
小姑娘眼眸明亮的看着他,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呼吸交缠,闻臣看着她,柔白的小手抓着他的衣摆,像是小猫。
他突然凑近凤昭月,鼻尖与鼻尖相对,闻臣恶劣道:“殿下这是换了性子,为了替许怀安从本座这里谋划些东西,都不惜色诱了?”
冰冷的指腹摩擦着凤昭月滑嫩的脸颊,闻臣捏着她的下巴,“为了一个男人,色诱太监这种事都做的出来,杂家的护国公主真是学坏了。”
“闻臣,你别不识好歹。”
凤昭月避开闻臣的手,冰冷的触感像毒舌的信子,她两世为人也没和男人有过这种肢体接触,就连许怀安都没有过。
熟悉的龙涎香混杂着血腥味,引起凤昭月身体的颤栗,她应该推开闻臣的,一个大太监,她能护着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竟还调戏自己。
可闻着这和上一世临死前一模一样的味道,凤昭月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她安慰自己就当是尊师重道了。
“本座不识好歹?凤昭月,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不想本座误会,就滚远点。”闻臣笑了。
她对他有一点的好脸,他就忍不住想靠近。
被骂了,心里好像更舒服了。
凤昭月蹙眉,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垂了垂眸,见从方才到现在,闻臣的姿势都没变过,抓着她的手也松开撑在地上,露出苍白到透明的手腕。
手的主人嘴角挂着恶劣的笑,但唇色却比方才更白了些。
中毒了。
外面的打杀声渐渐停止,千影恭敬的声音响起。
“殿下,解决了。”
尚公公尖锐的嗓音也同步响起,“主子爷,叛徒活捉,怎么处置?”
“杀了。”闻臣轻描淡写的开口,修长的眼如深渊一般,诡异阴冷,“本座刚刚回京,忘了给某些人一份厚礼,就将尸体送去吧,做的干净点。”
“是。”
凤昭月拉着闻臣欲要起身,拉了一下没拉动,眉头微微皱起,“小尚子,你家主子爷受伤了,拿着本宫的手牌去请太医。”
尚公公一愣,主子爷受伤了?这怎么可能,那个叛徒虽然下了毒,但是那毒对爷应该没有作用啊。
怀着深深地疑虑,尚公公让人去请太医,他亲自去扶闻臣起身,闻臣高大的身体晃了晃,带着尚公公险些倒了。
尚公公咬牙,就见主子爷身形一闪,倒向凤昭月,他吓得心脏都停了。
生怕公主将主子爷拍飞,主子爷和公主打起来。
这俩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暴躁。
下一刻,尚公公就见脾气暴躁冷漠,对主子爷从来没有好脸色的护国公主居然接住了主子爷。
朝思暮想的梅香钻入鼻间,闻臣眼底微暗。
“本座无事。”
闻臣动了动,似乎想要离开凤昭月的怀抱,却突然一口血吐出来,身子微晃,倒在凤昭月怀里。
“主子爷!”
尚公公惊呼一声,凤昭月心里一沉,眉心顿时蹙起,避开尚公公要来接人的手,一个打横将闻臣公主抱起来,大步朝着内室走去。
“千影,派人守着东厂,一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
“是。”
将闻臣放到床上,凝眸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双眸紧闭的男人,呼吸沉重起来。
“你们早就知道有叛徒,他怎么还会中毒?”
尚公公摇头道:“殿下,此事还是等督主醒后亲自告诉您吧。”
他不敢说,公主殿下素来和督主不对付,恨不得督主去死,虽然不知今天是闹哪样,但是事关主子的秘密,他绝不能说。
凤昭月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东厂的人对她戒备心很重,是不可能告诉她的。
“殿下,宫里传来话,丞相大人去宫里告状了,太后娘娘和叶贵妃让您进宫一趟。”门外传来千影的声音。
尚公公连忙道:“殿下去忙吧,这里有奴才照顾着。”
赶紧走吧,万一她突然恢复正常,要杀了督主,他真拦不住啊。
凤昭月眼眸微寒,眼角透出冷漠,正要起身,手腕突然被人抓住,闻臣眉头拧起,握着凤昭月的手青筋暴起。
这这这......
尚公公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上前,“奴才这就将督主的手掰开,不能耽误殿下正事。”
“不必。”凤昭月淡声开口,“去回了宫里,本宫有事,不去。”
凤昭月转眸,男人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冷汗打湿了鬓发,透明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动着,身体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即使如此,他也一声不吭,抓着凤昭月的手越发用力,像要融进骨血里。
尚公公见了紧张不已,“殿下,您的手......”
“无妨。”
凤昭月拿出帕子,动作轻柔仔细的将男人脸上的汗擦掉,动作自然有耐心。
“殿下,太医到了。”
凤昭月垂眸,目光落在闻臣抓着自己的手上,淡声道:“进来吧。”
太医院派来的太医是王医正,他进来时那一地尸体还没处理好,吓得腿都软了,待进来后看到眼前的一幕,险些吓丢了魂。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妈呀,九千岁是抓着公主殿下的手吗?
公主殿下何时同人这么亲近过?尤其对方还是向来不和的九千岁。
他不会被灭口吧?
“管好你的眼睛。”尚公公斥了一句,王医正连忙收回视线,垂落在地上,“殿下,微臣需要把脉。”
凤昭月默了默,闻臣的力气极大,她挣脱不开,反而因为她的动作,更加用力,她看着闻臣的脸,见他昏迷中也不安生,不由得纳闷看向尚公公。
“他不会是装的吧?”
想借着这个机会捏碎她的手腕。
尚公公嘴角一抽,直觉最开始督主想装,但现在绝对是真的。
“罢了,你去另一边把脉。”凤昭月忍着疼。
王医正应了一声,背着药箱去摸闻臣另一只的手的脉搏,不料在离闻臣一步远时,昏迷中的男人猛的睁眼。
瞳孔闪过嗜血的猩红色,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掌挥出。
尚公公早有准备,拉过王医正,这掌空了,男人口中鲜血喷出。
“闻臣!”
凤昭月吓了一跳,慌忙去擦他吐出的血,而挥出那掌之后,男人的眼睛又闭上,她声音染上急躁。
“为什么会这样?!”
尚公公道:“督主不喜外人近身,尤其是昏迷的时候,就连奴才也近不得。”
凤昭月沉默下来,她确实听说过有些人会在经历过极大危险时身体呈现自我保护状态,排斥一切靠近的活物,从而反击。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闻臣身为东厂和锦衣卫首领,明里暗里的刺杀不知经历了多少回,又有多少次从鬼门关走出来,防备心不重的话,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那为何本宫无事?”凤昭月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不解。
王医正刚捡回来一条命,心里稍定,听到这话摸了摸胡子,迟疑着道:“莫非殿下对九千岁是不同的,他十分信任殿下,打心眼里觉得殿下不会害他?”
这话说出来,王医正自己都不信。
尚公公却欲言又止的看着凤昭月。
她是闻臣极度信任之人?
凤昭月也不信。
但上一世如走马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凤昭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隐隐有些加快,一股陌生的感觉从心底蔓延上来。
沉默稍许,凤昭月问道:“可有什么办法让他无法动手?”
“可以施针封住九千岁的穴位,麻痹他的行动。”王医正有些无奈,因为施针也要靠近才行。
凤昭月声音淡淡:“银针给本宫,你说穴位方位即可。”
王医正拿出银针扔过去,凤昭月单手接过,按照王医正教的,将闻臣扶起来,一根根银针刺入他的大穴里。
最初还会颤抖着不敢下针,待下到最后,凤昭月的心情复杂起来。
旁人连靠近都不能,可她这么折腾,闻臣都没有反抗的迹象。
她眼里深色一闪而过,确定闻臣不会反抗之后,王医正这才上前把脉,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医正脸色越来越凝重。
“如何?”
凤昭月冰冷的嗓音响起。
王医正收回手,询问道:“微臣可否看看令九千岁中毒的东西?”
尚公公将帕子送上,王医正闻了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恐慌极了,“殿下,九千岁确实中了毒,但并不是这个毒,九千岁体内的毒要更加霸道凶险。”
完了,他好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凤昭月一怔,“可能解?”
王医正面露为难,“恕微臣学艺不精。”
凤昭月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何时能醒?”
“微臣给开一些药,服下后很快就能醒。”王医正低着头不敢去看公主的脸色,直到头顶响起寒凉彻骨的声音。
“今日之事,烂到肚子里,否则后果自负!”
“是,殿下放心,微臣心中有数。”王医正松了口气,幸亏殿下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否则他今日性命难保。
“出去吧。”
得了命令,王医正连忙收拾东西离开,出了房门,一个小太监笑呵呵的拦住王医正的去路,送上一枚丹药。
“王太医,咱家只相信死人能保守秘密,既然殿下饶你一命,咱家也不能违背命令不是。”
王医正颤巍巍的拿起药,看都不敢看,一口吞下,连滚带爬的出了东厂,还没等彻底离开,千影出现在王医正面前。
“殿下赏的。”
王医正看着又一枚毒药,心态崩了。
房间内的气息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凤昭月许久未曾说话,尚公公也不敢开口,又不敢离开,眼神用一种凤昭月不懂的复杂看着她。
这些年主子爷对公主殿下可以说是掏心掏肺,许怀安和三皇子处处利用殿下,一直都是主子爷给托着,偏偏殿下还以为主子爷跟她作对。
对主子爷的态度十分恶劣,言语嘲讽辱骂,更是有好几次都下了死手,主子爷也是纵容着,眼里只能看见殿下一人。
如今这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小太监端来药,凤昭月感觉抓着自己的手力道松了松,她接过药,淡声开口,“你们都出去吧。”
尚公公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恭敬的退了出去。
喂完药,凤昭月起身将碗放到一边,不料刚一动,抓着她的手猛的收紧,用力一拉,她没反应过来,踉跄了一下倒在闻臣身上。
凤昭月身体僵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到闻臣闭着眼睛,才微微舒了口气,胳膊撑着欲要起身时,腰间多了双手。
细腰被人揽住,鼻翼间充斥着龙涎香,凤昭月睫毛微不可闻的颤了颤,一阵旋转,她被闻臣扣在怀里。
腰间的胳膊像是铁臂,任由凤昭月怎么掰都掰不开,她又舍不得用武功强制挣开,怕伤到闻臣,一番挣扎下来,汗都累出来了。
“闻臣,你装的吧?”
御书房
北凉皇年仅四十,容貌儒雅,眉宇间含着淡淡的威严,气质颇为沉郁,面容发白,透出病态之意。
伏案上摆着半人高的奏折,北凉皇眉头紧皱,难掩愤怒,良久,他放下笔,沉冷道:“废物!将这些都丢出去烧了!”
“朕让他们想出治理北地旱灾的方法,一个个的不是推荐老三就是推荐老五,朕的儿子都会求雨不成?!”
北凉皇骂完,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见这些举荐三皇子五皇子赈灾的奏折将他气成什么样子。
福公公苦着脸端着汤药站在一旁,突然余光扫到红色身影,他愣了一下,连忙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殿下来了怎么不知会一声,此时陛下正气着呢。”
福公公眼里藏着一抹小心翼翼,若不是手里还端着汤药,此时他都想将凤昭月推出去了。
公主殿下素来不主动来御书房,每次找陛下不是为了驸马就是被叶贵妃利用来为三皇子说好话,难不成这次又是为了这两人?
陛下向来不喜驸马,这次对三皇子也颇有微词,不管公主殿下为谁来,都是火上浇油。
福公公心里更苦,但公主殿下已经来了,他总不能将人赶走,便只能小心讨好道:“殿下,您可千万别惹陛下生气了——”
“父皇病了?”凤昭月看到福公公手里的汤药,秀气的眉头拧紧,
福公公怔了怔,“陛下近来有些咳嗽,太医叮嘱要按时喝药,但陛下国事烦忧,总是忘记,奴才有心提醒,但陛下忙起来,奴才也插不上话。”
福公公特意这么说,希望公主看在陛下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心疼些陛下,他自幼跟在陛下身边,公主殿下是他看着长大的。
陛下待公主简直是疼到了眼珠子里,每次见了公主殿下,陛下都会神伤不已。
“给本宫吧。”凤昭月接过汤药,听出福公公的言外之意神色柔和了一些,“福公公先下去歇息吧。本宫与父皇有话要谈,晚膳也在御书房用了。”
话落,凤昭月径直进了内室,独留福公公在原地愣神。
公主殿下要留在这儿用膳?
三岁后殿下就在没和皇上一起用过膳,这是为了驸马和三皇子,要气陛下一个大的啊,他得赶紧去把太医都薅过来。
北凉皇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进来收拾奏折,脸色越发阴沉,周身气势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听到脚步声,北凉皇抬眸,张嘴就要骂,下一秒他神色由阴转晴,愕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凤昭月,眉宇间的烦闷暴躁瞬间消失,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来。
“昭儿,你怎么来了?”
凤昭月眼眶微酸,端着药的手微微有些抖动,将她疼在骨子里的父皇,直到上一世临死,她都没给父皇一个好脸。
这些年听得叶贵妃的挑拨,以为父皇对她的宠爱不过是做样子给外人看,以示对昭仁皇后的深情,她不屑一顾,又恃宠而骄。
她真是瞎了眼,竟感觉不到父皇对她的慈父之心。
“儿臣给父皇请安。”
凤昭月缓步上前,微微行礼,北凉皇注意到她端着碗的手在抖,眉头霎时皱了起来,“怎么端着这么重的东西,下人呢!”
几乎感觉不到手中重量的凤昭月微微一晒,将碗放到桌案上,“这是父皇的药,父皇,要按时喝药,以后每日儿臣都来给父皇送药。”
“你每天都来?”北凉皇愣了愣,随即欣慰大喜,“好,昭儿长大了,知道关心父皇了。”
他端起药,平日苦涩难喝的药此时犹如什么美味一般,一饮而尽,看的凤昭月心头一涩。
她对父皇的关心真是太少了。
“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有话同您说。”
“咳咳咳咳。”北凉皇最后一口还没咽下去,闻言呛住了,凤昭月连忙过去给他顺着后背。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就知道昭儿不会平白无故对他这么亲近。
十分失落的放下碗,北凉皇看着神色清冷的女儿,眼里浮现出疲惫来,“说吧。”
“关于许怀安——”
话未说完,北凉皇突然暴躁起来,一把拍在桌子上,威严沧桑的脸上浮现出怒意,“又是那个臭小子,朕绝对不同意他进吏部,绝对不同意!”
凤昭月:“......”
她恍然想起自己前段日子确实求了父皇让许怀安进吏部一事,为此还和父皇大吵了一架,所以她话还没说完,父皇就以为她又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儿臣想休了许怀安。”
“朕说了不同......你说什么?”北凉皇神色一震,眼中的怒意消失,眸子里迸射出喜悦来,“你要休了许怀安?太好了,朕早就看许怀安不顺眼了,无才无德,相貌平平,家世更是差的出奇,怎么配的上朕的金枝玉叶,你以前真是瞎了,为了那种东西要死要活。”
北凉皇大手一挥,“朕现在就下旨,来人,取朕的印玺来。”
听闻凤昭月要休许怀安,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罕见的激动起来,抬笔就要落字,凤昭月伸手阻止。
“父皇,儿臣只是跟您通个气,现在还不是休了他的时候。”凤昭月神色淡然自若,休了许怀安太容易,但是她这么多年在许怀安身上倾注的心力物力可不是一个圣旨能解决的。
北凉皇眉头一竖,“现在不是那什么时候是?你要等父皇死了在休吗?那父皇还能看见了吗?”
凤昭月:“......”
“父皇!”
她皱眉,抬手就把笔从北凉皇手里抽出来,“这话可说不得,父皇还要长命百岁才是,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一定让他们把从儿臣这里得来的东西都吐出来,那时在休也不迟。”
北凉皇看着宝贝女儿,知道她有了主意,便道:“你尽管去做吧,父皇给你撑腰。”
“谢父皇。”
凤昭月勾了勾唇,添了杯热茶放到桌上,恰好看到散落的奏折,“父皇是在发愁北地旱灾一事?可是国库已经没了多余银子拨赈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