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其他类型 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完结版小说詹挽月况承止

本书作者

二八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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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况承止还在酸:“微信都不够聊的,还要打电话,他怎么不飞回来找你当面聊。”

詹挽月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来电显示詹绾阙。

她可算找到反击点了。

詹挽月把手机屏幕怼到况承止面前。

“识字吗?看看这是谁。”

况承止微怔。

詹挽月轻讽地扯了扯唇角:“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天生就不爱说话吗?”

这回终于轮到况承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詹绾阙这通电话来得实在反常。

他们这对塑料姐妹,朋友圈都不互相点赞,一年也私联不了一回。

这会儿詹绾阙应该还在晚宴上八面玲珑social,詹挽月实在想不到她给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理由。

直觉告诉她没好事。

詹挽月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况承止还在旁边坐着,她不接好像怕了詹绾阙似的。

电话接通,那边吵得很,詹绾阙叫她叫得格外亲热:“挽月,管家说你先走了,怎么不多玩会儿呀,妈妈给我做的巧克力蛋糕还没切呢。”

也只有了解詹绾阙是什么货色的人才能听出她话里的刺。

于嫦华最擅长做甜品,詹绾阙是巧克力狂热爱好者。

只要为詹绾阙办宴会,于嫦华都会亲手做巧克力蛋糕。

可是巧克力是詹挽月为数不多不爱吃的东西。

因为巧克力是苦的。

詹挽月爱吃甜的。

但就算是她过生日,于嫦华也会迎合詹绾阙的口味,选择做巧克力蛋糕。

哪怕詹绾阙就吃那么一小口,于嫦华也会为了那一小口,做詹绾阙爱吃的。

她从来不在于嫦华的考虑范围之内。

詹挽月假装没察觉詹绾阙的绵里藏针,语气冷漠地说:“上一天班累了,玩不动了。”

詹绾阙本来也不是真的为她的提前离席感到遗憾,听到后只“哦”了一声:“好吧。”

接着直入正题:“承止是不是跟你一起走了?”

“是。”

詹绾阙顿了顿,声音听起来怪为难的:“就……我们读大二那年,二堂哥结婚,我和承止婚礼上在四手联弹过《River Flows In You》,你还记得吗?”

詹挽月怎么可能不记得。

当年那场合奏结束,詹绾阙就当场宣布了她和况承止的恋爱关系,二堂嫂的捧花也直接送给了詹绾阙。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他们在高朋满座中接受祝福,仿佛是那场婚礼的第二对新人。

《River Flows In You》这首曲子,说是两个人的定情曲也不为过。

“二堂哥和二堂嫂刚刚聊起这个事,大家都挺怀念的,想再听我们合奏一次。”

说到这,二堂哥和二堂嫂恰到好处插话道:“挽月,你也知道,我们常年在国外,阙阙行程又满,平时很难听到她现场弹琴。”

“对呀挽月,阙阙和承止从小一起长大,学琴也是一起学的,从前家里有什么聚会,他们两个也没少合奏。”

就连于嫦华也发话了:“既然你跟承止在一起,你们就一起回来吧,你姐姐的接风宴,你这个做妹妹怎么能提前离席。”

“哥哥嫂嫂,妈妈,你们别这么说,太给挽月施加压力了。”

詹绾阙惯爱在这种时候做好人,说了那边,又劝这边:“挽月,哥哥嫂嫂和妈妈都没有恶意,他们只是想听我和承止合奏而已。”

再以退为进,看似理解,实则逼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让承止回来吧,当然了,你介意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你们结婚了,我理解的,我不会怪你。”


况承止一言不发,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尼古丁的味道刺激肺腑。

詹绾阙试图打破沉默:“承止,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他们重新做一点。”

“不吃。”

况承止似乎这才意识到包间里还有自己以外的人在。

他隔着缭绕的烟雾看了詹绾阙一眼,淡声道:“你也回吧。”

“小凡专门为你清了云端区的场,走VIP通道,不会有狗仔拍。”

况承止今晚压根没请詹绾阙来,人是顾宇凡自作主张叫来的。

昨天扫墓詹绾阙又不在,他没什么要跟她交代的。

詹绾阙“哦”了一声算是回答,没说要走。

过了半分钟,詹绾阙试着开口:“你刚才跟挽月说周六……你们那天是不是要去做试管婴儿前期的检查?”

况承止一怔,抬眸看她,目光冷冷的:“你怎么知道?”

“听姑妈说的。”

詹绾阙顿了顿,欲言又止:“你可能不太清楚,做试管婴儿对女方来说是一件特别遭罪的事情,药物和身体上的痛苦都要由女方独自承受。”

况承止本来没兴趣跟詹绾阙说话,听到这里,他没忍住追问:“遭什么罪?”

“很多。首先是促排卵期间,女方每天都需要打针吃药,其次是取卵,光是取卵用的针就有35cm。”詹绾阙用两根手指头大概比划了一下,“差不多这么长。”

“取卵手术后,根据个体差异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疼痛和出血,胚胎在体外成活了还要移植。”

“直到这一步才只是追上了自然受孕的步调而已,后面孕期、生产、产后恢复要经历的辛苦一个都不会落下。”

“这还是顺利的情况,如果不顺利,失败了就要重头再来,毕竟试管婴儿成功率不是100%,做了好几次也没成功怀上的大有人在。”

“而且我说的这些痛苦还只是身体层面的,心理层面的压力和接连失败的精神打击,同样让人崩溃。”

“挽月她有体寒的老毛病,调理了这么些年也没什么起色……”

况承止眉头紧蹙,越听越沉默。

烟头的灰燃烧了好长一截,掉在烟灰缸外,给真丝桌布烧了个洞,还是詹绾阙出声提醒,他才察觉。

况承止掐了烟,问:“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詹绾阙眨眨眼,无辜道:“挽月是我妹妹,我当然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呀。”

况承止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你会有这么好心?”他轻哂了一下,“这里没观众,你装给谁看。”

詹绾阙本来也不觉得单凭一句话就能糊弄况承止,既然被拆穿了,她也不演了。

“你别管我是不是真的好心,我刚才说的没一个字是假话,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

詹绾阙慢悠悠地说:“对了,还有一个事你应该也不知道,詹挽月刚才走之前说了句‘不改也好’,你听见没?”

况承止冷声说:“我又没聋。”

“你知道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况承止神情不耐烦:“你再这么卖关子就别说了。”

詹绾阙勾了勾唇角,心里悄悄得意。

况承止急切的反应更加证明她这步棋走对了。

果然,比阴谋更高级的是阳谋。

“就算做试管婴儿遭罪,詹挽月肯定还是愿意生这个孩子的,你这边要是改主意了,她反而不好办了,所以她才会说‘不改也好’。”

詹绾阙知道况承止耐心即将告罄,不再说一句问他一句,吊他胃口,直接亮出了底牌。

“她如果不遭罪生这个孩子,不管是詹家还是况家,都不会同意她跟你离婚。”


顾宇凡晕乎乎接过西装,被一句话又吊成了翘嘴。

“是、是吗,那我下次还用。”

詹绾阙笑得很甜:“好呀,我喜欢这个味道。”

顾宇凡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连声说好,心神荡漾,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

詹绾阙面色不改,其实内心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所有追求者里,她最瞧不上的就是顾宇凡这种舔狗类型。

她都不用勾手,一个眼神他们就贴上来了,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一点驯服难度都没有。

不过顾宇凡比其他人好一些,毕竟他是况承止的表弟,怎么也算半个况家人。

她不喜欢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因为这种东西往往意味着两个字,廉价。

越难得到的才是越稀有珍贵的。

京北内环。

一辆劳斯莱斯平稳行驶在柏油路上。

詹挽月毫无反抗余地被况承止扔进车里后,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车里死寂得有些诡异。

小胡想打开车载电台缓和一下气氛,但又怕自作主张触老板霉头,没敢开。

前方红灯,小胡降下车速,劳斯莱斯缓缓在白线前停下。

同一时间,小胡听见老板在后座说:“小胡,把挡板升上去。”

小胡女朋友是霸总文学爱好者,他每天耳濡目染,挡板这东西,他一听就秒懂。

“好的,二公子。”

小胡升起前后排的挡板,纵然脑补出无数种过不了审的画面,眼神依然坚定得像要入党,瞄都没往后视镜瞄一眼。

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npc想保住饭碗,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的好奇。

做人机是npc的本分。

詹挽月看着升起的挡板,莫名又警惕地望向况承止:“升挡板做什么?”

说的时候,人下意识往车门那边缩了缩,躲着况承止。

况承止双腿交叠,坐姿端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什么商务谈判的现场。

他瞥了詹挽月一眼,轻嗤一声,一本正经地说:“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做爱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车,轿车后排哪够做的,你坐我腿上还差不多。”

“……”

詹挽月真想弄瓶哑药给况承止灌下去。

詹挽月挺腰坐直,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你再开黄腔我要报警了。”

况承止慢悠悠地说:“夫妻间的私房话怎么能叫黄腔。”

“谁跟你夫妻?”詹挽月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已经要跟你离婚了。”

况承止没接她话,只是伸出手敲了敲挡板。

小胡听见动静把挡板往下降了降。

况承止意有所指:“都降了吧,关上也听不到一句爱听的。”

小胡:“?”

詹挽月:“……”

小胡不理解,但小胡只是个打工人,老板让干嘛就干嘛。

挡板全部降了下去。

死寂的气氛再次笼罩车厢。

两人各坐一边,谁也不跟对方说话。

打破沉默的是詹挽月的手机,微信连着响了三声。

詹挽月以为是小群消息,掏出手机一看,竟是林歇发来的。

两条语音。

这会儿伦敦是工作时间,林歇很少这个点联系她。

车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外放感觉突兀,詹挽月想点语音转文字,结果手一滑,还是点了外放。

林歇清朗温润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来。

“阿挽,我给你买了一年份的止痛药。”

第一条播放完自动放第二条。

一条都外放了,也不差剩下那两条。

再说只是买药的事情,不涉及隐私,谁听到都无所谓,詹挽月任由它自动播放,没掐断。


“今天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走了两步,詹挽月想起还没有回来的丁院长,补充道:“今天检查是你姑妈一手安排的,你负责善后。”

况承止还在输出:“都要离婚了还使唤我呢,准前妻。”

后面三个字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好像生怕詹挽月听不出他糟透的心情一样。

詹挽月自己心情也烂,没有理会他的兴致。

她一个字都不想再跟况承止说,耐心告罄,直接走人。

詹挽月一打开会客室的房间门,接待他们的护士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没支撑点一下子扑上来。

多亏詹挽月伸手扶了她一把才没摔在地上。

护士手忙脚乱站好,臊成了大红脸:“那个……我不是在偷听,我准备来给你们送喝的,但是你们好像在说话,我……对不起!”

“没事。”

詹挽月淡淡应了一句就走了,对于护士有没有偷听他们说话这件事根本不在乎。

护士愣了几秒,将视线投向还在会客室的况承止。

她刚吐出一个“况”字,况承止一脚踹翻了会客室的茶几。

护士吓得双手捂住嘴,“啊”了一声。

轻不可闻的动静,还是被况承止听见了。

他现在情绪差得要命,周身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戾气,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无差别攻击凑上来的每个人。

况承止抄起沙发上的几个文件夹往门口的方向扔,厉声命令:“滚!”

文件夹砸到墙上、地上,还有一个砸到了门上,距离护士的脸就几厘米。

她全身抖了一下,脸吓得惨白,没等脑子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跑远了。

丁院长一早就跟下属们打过招呼,今天上午有贵客来。

大家不敢得罪院长的贵人,由着况承止在里面折腾。

好奇围观的也不敢靠太近,唯恐贵人的怒意波及到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听见会客室里面没了动静。

况承止一通发泄,会客室已经乱得没有下脚的地方,一片狼藉。

他踢开窗边摔变形的椅子,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况承止咬了一根烟点上。

今天这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抽越烦,没抽两口况承止就掐了。

丁院长从急诊回来,听下属说了会客室发生的事情。

就算有心理准备,丁院长走到会客室门口,通过虚掩的门看见里面的叙利亚战损风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丁院长缓了缓才抬手叩门,跟况承止打招呼:“你就是承止吧?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突然来了个会诊。”

况承止收敛了几分身上的戾气,回答:“我是。”

他踢开脚边的障碍物,上前走了几步:“这里的损失我会赔偿,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丁院长识趣没多问,只说:“没事,我们可以改天再约时间。”

“不用了,我们不做试管。”

况承止言简意赅地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外传,特别是我姑妈那边,丁院长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在京北,只要跟名流圈有接触的人,谁不知道如今君茂集团的掌权人是总裁况宥真。

她父亲况博元名为董事长,其实早在老董事长去世那年就已经被架空了,董事长听着风光,实则只是一个虚衔空位,既没实权,也没股份。

况宥真跟况博元关系不和,跟自己的亲弟弟况承止却是姐弟情深,丈夫谈延舟又是盛丰银行的总裁。

况芝兰虽然是他们的姑妈,但低嫁到了顾家,夫家仰仗娘家,娘家又被侄女把持着,她在况家也跟吉祥物差不多,空有辈分,在事儿上是没有决策权的。


餐厅死寂了好几秒。

詹绾阙睫毛轻颤,惶恐无措,让人瞧着就心生怜惜。

詹兴来是个姐控。

别看他和詹绾阙差了十岁,姐弟俩一点代沟没有,感情别提多好了。

当年詹挽月被接回詹家的时候,詹兴来才五岁。

正是懵懂无知的年纪。

听见佣人们说家里要多一口人了,詹兴来本来还挺期待,心想以后能多个人陪他玩了。

可是詹绾阙终日以泪洗面,总是哭着跟他说,姐姐要走了,兴来以后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吓得詹兴来跟她一起哭,说自己最喜欢姐姐了,姐姐不许走,兴来不可以没有姐姐。

詹绾阙说她不属于这里,她占了别人的位置。

她和马上要来家里的人,他们两个必须走一个。

五岁的小孩儿哪懂这些弯弯绕绕。

他只知道姐姐如此伤心肯定是受了欺负,欺负姐姐的人就是马上要来家里的人。

那个人要把姐姐从家里赶走!

詹兴来马上就不期待那个人的到来了。

所以,在詹挽月踏进詹家的那刻,詹绾阙哭着要离开,他就闹个不停,更是扬言: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他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把詹挽月赶走。

就连爸妈蹲下来哄他,跟他说,那是他的亲姐姐,他都反应激烈地大喊:“我有姐姐,我不要什么亲姐姐,她来了我姐姐就要走,我讨厌她,让她滚出我们家!”

爸妈再三强调没有要把姐姐送走,他以后会有两个姐姐,他也不相信,觉得都是哄骗他的。

詹绾阙日复一日的眼泪和哭诉,远比爸妈轻飘飘的解释来得真实。

他反对得太厉害,詹挽月最后没能住进詹家。

爸妈在外面给她安排了单独的房子,找了保姆照顾她起居,让她一个人住在外面,只有逢年过节才往家里来。

前两年她甚至都不留宿,吃了饭,坐一坐,就走了,也没人留她。

家里有詹挽月的房间时,她已经读大学了。

詹挽月平时住校,周末不回家,寒暑假也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

同住一个屋檐也不容易见到她。

再后来,詹挽月就结婚了,出国了,工作了……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少,自然也培养不出什么感情,以至于很多时候詹兴来都忘了,他还有一个姐姐,亲姐姐。

这不,詹兴来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争吵,詹绾阙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中二男高的姐控魂一下子就燃起来了。

詹兴来替詹绾阙愤愤不平:“姐,你别难过,我帮你教训詹挽月,回头……不,我现在就去把她房间的衣服全扔了给你出气!”

话音刚落,坐在他对面的况承止抬眸看了他一眼。

喜怒不形于色,一个字没说,却愣是让詹兴来秒怂。

垂头、扒饭、闭麦。

三套连招熟悉得让人心疼。

詹兴来这个京北小霸王,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爸,还有况承止这个异父异母的亲哥。

“兴来,你胡说什么,真不像话,那是你二姐。”

詹绾阙端起长姐的架子,严肃批评了詹兴来了一句。

于嫦华轻哼一声,被亲女儿下了面子,她心里很是不痛快,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你也别说他了,更不像话的是他二姐,耍威风都耍家里来了,十几年了还是这么缺管少教,都是以前在孤儿院——”

“啪!”

詹允和把筷子拍在了餐桌上,面露愠色,眼神森冷。

“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老挂在嘴边提,你是嫌别人戳我们脊梁骨戳得还不够吗!”

詹家是京北有头有脸的豪门。

家族企业驰跃集团,是国内规模最大的体育用品上市公司,旗下囊括多个运动品牌,大众市场和高奢市场均有涉猎,业务分布全球。

驰跃不仅是奥运会的顶级赞助商,还是国内外的许多大型体育赛事的合作方和赞助方,知名度可谓是家喻户晓。

当年詹家真假千金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詹家没把詹绾阙这个假千金送走,还将詹挽月这个真千金安排到外面住,不让她住詹家,这桩家族秘辛不知道为什么传到了驰跃竞争对手的耳朵里。

死敌天降把柄,岂能放过?

商战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方式。

竞争对手添油加醋将这件事散播了出去。

没多久,詹家就成了众矢之的,被媒体和大众轮番声讨。

大家都说詹家夫妇冷血无情,薄待亲生的,厚待冒牌的,简直不配为人父母。

舆论经过人为运作,不到24小时就发酵至顶峰。

驰跃的老客户公开抵制品牌的视频和照片,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网络上。

他们损毁、丢弃、焚烧曾经购买的驰跃名下的产品,比如衣服、鞋子、帽子等。

家族企业是詹允和心里最重要的东西。

企业形象和个人形象他一直用心经营。

家里妻儿如何相处,相处得如何,谁被偏爱谁受委屈,他都不放在心上。

但这些事情一旦闹开,触及了驰跃集团的利益,詹允和绝对会不惜一切手段维护驰跃。

公关团队给出应急方案后,詹允和第一时间把詹挽月接回了家里。

衣食住行给她安排最好的,出门应酬都带着她,在外人面前营造一种父慈女孝的场面,风波这才得以平息。

自那之后,孤儿院三个字就成了詹允和的雷区,谁提谁被炸。

一家之主发怒,没人敢吱声。

除了况承止这个女婿,全国首富况家的二公子。

况家根正苗红,祖祖辈辈人才济济。

有写进历史书的忠臣良将,有心怀大义的红色资本家,有危难之际以身殉国的飞行员,有为科学事业奋斗终生的科学家……像这样拥有深厚历史底蕴的名门世家,纵观全国屈指可数。

财富只是一个数字这句话用来形容况家,不是夸大其词,而是陈述事实。

况承止薄唇轻启,唤了一声:“詹绾阙。”

“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他先站了起来。

詹绾阙抿抿唇,不怎么乐意:“还在吃饭呢,出去干嘛呀,就在这里说吧。”

于嫦华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怪异,下意识帮女儿的腔:“是啊,承止,这里也没外人,有什么话边吃边聊。”

况承止理都没理于嫦华,看着詹绾阙,重复了一遍:“出来说。”

然后没给任何人面子,自己先离开了餐厅。

于嫦华尴尬得很。

詹兴来被况承止之前那一眼看老实了,闷头只管干饭。

詹绾阙把目光投向詹允和。

詹允和端起盖碗茶,用茶盖撩了撩浮在上面的茶叶。

他身坐高堂,语气不重也饱含威严:“还不快去。”

詹允和给詹绾阙夹的佛手卷还在碗里放着,她没来得及吃。

此时此刻,那个佛手卷仿佛在提醒她,几分钟前,詹允和还是个慈父。

纵然她不是第一次见识父亲的翻脸无情,但依旧难以适应这巨大的落差感。

不过詹绾阙必须适应,她现在还没有反抗的资本。

在这世界上,她能拿捏许多人,略用心计就能使他们对自己唯命是从,比如妈妈,比如弟弟。

可惜,父亲不是其中之一,只有父亲拿捏她的份。

这就是权势财富的好处,也是詹绾阙最渴望、最努力追逐的东西。

总有一天,她要依仗更大的权势财富,让父亲也对自己唯命是从。

詹绾阙表里不一惯了,心里想的跟实际做的互不打扰。

她很早以前就给自己披了一张低眉顺眼的绵羊皮,完美隐藏了皮囊之下的狼子野心。

詹绾阙摆出受了委屈但乖巧懂事的姿态,轻声应道:“……好,我这就去。”

余光扫到于嫦华朝她投来的担忧目光,她顺势露出一个我见犹怜的苦笑,转身沿着况承止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于嫦华果然母爱大爆发:“老詹!你也不拦着点,承止这两年越发喜怒无常,刚才你没瞧见吗?他连我这个岳母都不放在眼里了!阙阙性子又软,被詹挽月那个臭丫头阴阳怪气了一通还帮她说好话,承止要是冲她发脾气,她也定要咬碎牙往下咽的!”

于嫦华护女心切,没控制嗓门,她说的话,还没走出屋子的詹绾阙全听见了。

詹绾阙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咬碎牙往下咽?

谁咬碎牙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