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没有细想，现在回想起来，曾经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个笑话。

出门逛街，李敏然会轻车熟路的把包递给秋水。

身上穿的戴的也大部分是秋水选的款式。

甚至在喝多的时候第一个电话也是打给秋水。

两人不知道多少次躺在床上。

第二天回来，她也不过一句不咸不淡的喝多了，又没有做什么。

但订婚宴已经算是我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她跟从前的每一次一样，没有丝毫犹豫离开。

思绪拉回，柳欣的声音传入我的耳畔。

“我希望你想清楚了以后，给我准确的答复，我申请你调到分公司，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不希望你因为个人感情一时生气答应我，随后又反悔！”

柳欣有些生气，她邀请我去管理分公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那时候我的心里只有李敏然，自然没有心思考虑其他的。

她会有这样的怀疑也并不奇怪。

“你放心，这次我既然选择去管理分公司，就不会中途找借口离开。”

我言辞诚恳，眼里的坚定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好，我信你！”

确认我的想法以后，柳欣也不再犹豫。

一脚油门直接开向分公司。

……

一觉醒来，李敏然掏出手机好久没有看到我的信息。

她再次拨通我的电话。

她不是没有想过解释，但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通。

从前的每一次都是只要她勾勾手，我就会自己贴上去。

她也是人，再好的耐心也会被磨光。

这边，我正忙着整理分公司的文件，根本没来得及看消息直接接通了电话。

“喂！”

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分公司的事情。

或许是我想要通过公司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也可能是因为我想尽快了解分公司的情况。

从来到分公司我就没有停下来。

“沈渝怀，你在哪儿？”

听到电话接通，李敏然的困意瞬间清醒，她实在是受不了我不在乎她的模样，好像一直求着要结婚的是我一样。

“有什么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冷漠的开口。

李敏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次做错了，压着性子问道。

“你昨天不接我电话到底怎么了？我给你道歉，昨天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在订婚典礼上丢下你。”

“对不起，你回来以后我们马上重新订婚，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李敏然自认为已经把姿态放的足够低了，毕竟从前的她从来没有这么诚恳的道过歉。

“你以为仅仅是昨天你在订婚典礼上面丢下我，所以我才不接你电话的？”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李敏然居然会打电话过来跟我道歉。

我放下手上的工作，靠在椅子上，等着对面的下文，不过李敏然终究没有让我失望。

“你够了没？沈渝怀，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她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磨磨唧唧的，从前不道歉的时候还不是舔着个脸找她。

现在给了一个台阶还登鼻子上脸了。

“我让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我也丝毫不退让。

李敏然吃瘪，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沈渝怀，差不多得了，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日子到底是谁给的。”

“我警告你，今天下午我必须要看到你在家，否则你不要怪我对你不手下留情！”

李敏然咬牙切齿，贴近手机麦克风警告。

她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取消订婚典礼的，毕竟她以后还是要做生意的，请了那么多客人，还有生意场上伙伴。

如果真的这个婚订不了，那么以后也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

她之所以那天敢逃婚，就是因为她笃定我会给她收拾烂摊子。

每次都一样，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要对我的家人动手吗？”我能想到的唯一结果也就这样。

我现在没有什么牵挂，唯一在乎的也就只有家人。

“沈渝怀，你就直接说你要怎么才愿意回来！”李敏然没了耐心，直截了当的开口。

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我还能不了解她什么性格。

“如果说我想让你断绝跟秋水的来往呢？”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结果，我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想要亲口听到他说出来。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我就不明白了，秋水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

“你就得要跟他过不去？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和秋水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你有必要这样无理取闹吗？”

听到这番话，我冷笑一声。

果然李敏然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呵！”

正准备挂断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敏然，你在跟谁打电话？”

男人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李敏然，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我冷冷开口，心里却嘲笑着自己的单纯，我早就应该知道，李敏然是绝对不可能跟他断的。

但是她都过去两天了，居然还和秋水在一起，甚至于两人还……

光是想想都让我觉得恶心的程度。

我是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渝怀，你什么意思，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行不行？”

李敏然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人，允许自己做出任何不对的事情，却不允许别人多说一句。

“行行行，我龌龊！你们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做！”

“你们就是唇友谊，我明白！”

我已经不在乎了。

电话那头偏偏有人恶心我。

“敏然，我好像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给我拿一下止疼药！”

听到秋水的声音，李敏然声音有些慌乱，甚至电话还没有挂断就已经慌不择路的跑到抽屉面前找止疼药。

秋月还在不停说话。

“敏然，刚才打电话的是不是渝怀啊？你赶紧跟她解释清楚啊，不然误会了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他着急的抓住李敏然的手。

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我的脑海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令我作呕的画面。

我心脏有些痛，毫不犹豫挂断电话，不再理会两人的你侬我侬。


从前不喜欢酒，现在心里事多了，喝酒也成了我的一种发泄方式。

下午到工厂监工，恰巧又遇上柳欣，她这段日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身上的酒气被她给闻见，皱着鼻子跟我拉开距离。

“你怎么回事，总是醉醺醺的？”

我毫不在意。

“中午出去谈工作就多喝了几杯。”

柳欣欲言又止，最后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那也要节制点。”

我敷衍的点头，心里却想着她最近的反常：“你最近怎么回事？感觉心不在焉。”

柳欣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不知在掩盖着什么。

“我能有什么事，别瞎想。”

“最反常的人明明是你，之前滴酒不沾的人，现在天天买醉。”

柳欣还想说些什么，被我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停停停，我怎么听着你有点可怜我？”

柳欣被我看的心虚。

“难道不是？”

“我是为了工作。”

我正准备继续说，被响起的电话打断。

柳欣看了一眼手机，没有立刻接通，而是飞快地瞄了我一眼。

我越发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我去接个电话。”

她低下头，脚步极快地离开。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警铃大作。

于是，我跟在她的身后，柳欣没什么防备心，蹲在楼梯间压低声音。

“怎么又打电话？我前几天不是给了一部分钱吗？”

“你欠我们多少钱心里没点数？这点钱塞牙缝都不够的。”

只听到第一句对话，我就脸色大变，不敢大意。

“可是我现在的情况你们不是不知道，之前公司出了些事情，跑了不少订单，等我缓过这段时间肯定给你们。”

“行吧，我们就在给你一个月时间，丑话说在前边，如果一个月后见不到钱，别怪我们再请你来坐坐。”

电话里的声音听着嚣张又极了，我看见柳欣的脸瞬间苍白。

前段时间柳欣的消失跟这件事恐怕也逃不开关系。

“一个月？这怎么够？”

柳欣颤抖着声音，试图讨价还价，可电话那边根本不给她机会，冷漠的挂断。

我看见柳欣咬着下唇，身体颤抖，气得骂了一句王八蛋。

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我没有冲进去跟柳欣问明情况，而是按耐着怒火，转身离去。

我拨通了打给包子的电话。

“包子，中午的事情你问的怎么样？”

包子好像在睡觉，听到我一开口就说这个，骂了句娘。

“我说哥们，你打电话就说这个？我还在睡觉呢。”

他懒懒散散，我怕他又睡着，赶紧催促。

“我们见面聊吧。”

我看到包子发来的地址，一脚油门踩下去。

到了他家，我看着他头发凌乱，似乎刚从被窝里起床给我开门。

他打了个哈欠，指责起我破坏他的好梦。

“知不知道你这电话惊着我梦里的女神了？下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梦见。”

我没心思跟他打哈哈，柳欣如果出事，公司也就完蛋了。

如见只剩下事业可以拼搏，我不敢大意：“不是大事我也不会急着找你，我公司就等着业务救命呢。”

包子见我面色凝重，赶紧拽着我胳膊。

“我的单子不会出问题吧？”

我意识到自己夸大其词，吓到他了，赶紧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

“放心吧，要不了几天就完工，只是工人们也得吃饭不是？没单子一个个都闲的发霉，我看着也不痛快。”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包子看样子是被我糊弄过去了。

“那就好。”

“不过你这给人喘口气啊，我中午刚答应下来，你这会就催，我还没提呢。”


我不清楚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认认真真翻看了照片上面的内容，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确就是一个受害者。

当年在遇到这件事的时候，柳欣只有十六岁，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只能住在老巷子里面。

放学回家的路上，碰到一群小流氓。

这些小流氓刚喝了酒，见她是个女学生没有反抗的能力，强行发生了关系。

“这件事我一定会解决的！”

我信誓旦旦的保证。

李敏然想要我回去，就是为了完成订婚典礼。

只要回去完成了订婚典礼，跟李敏然商量。

反正李敏然也并没有那么在乎我，她心里在乎的只有秋水。

她一定会同意让我离开。

“我知道李敏然现在想要让你回去，现在的舆论压力我还能承受得住，你别答应她！”

柳欣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我考虑。

我的内心有一丝丝的动容。

柳欣曾经也是希望我跟李敏然好好在一起的，可是在面对李敏然做出这些伤害我的事，此刻她也建议我离开李敏然，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你放心，我有分寸！”

拿着手上的照片，我想联系相关的律师，却在这里碰到两个不速之客。

秋水带着李敏然走进店里。

他的视线扫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我跟柳欣。

“渝怀，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眼里的兴奋掩饰不住，网络上面的消息，他自然也看到了。

但我却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拉起柳欣的手正准备离开。

“你们？这是在一起了吗？”

秋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眼神在我和柳欣之间来回扫视。

李敏然没有说话，秋水却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

“渝怀，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敏然，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分开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新找了一个女朋友，你让敏然怎么想，再说了，这个女人最近在网络上面很火的，你不知道吗？”

秋水故意提起这件事，为的就是让我在这样的场合发怒，话里话外都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柳欣清楚自己现在身上的文章太多，不想拖累我。

想在我的身前用同样的目光扫视回去。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请你不要在这里造谣！”

“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是吧？你这样做，你的爹妈知道吗？”

我倒是没有想到柳欣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没有！”

秋水突然委屈的躲在李敏然的背后：“我跟敏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那样，我们只是朋友，渝怀你是知道的啊！”

他着急的想要解释清楚。

偏偏柳欣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干净，就不会看什么都脏！”

柳欣一番话堵的秋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渝怀，不要忘了我跟你说的话！”

李敏然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口吻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好像这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的心里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我拉着柳欣离开，转眼就到了律师事务所。

接待的律师，很热情，接过我们手上的证据就开始分析。

“沈先生，你提供给我们的证据的确很有说服力，但是目前国内尚未对于污蔑造谣，有完善的法律法规，对方顶多是拘留几天就出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这位律师也算是业内比较知名的律师。

专业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提并论的，无论是寻找证据还是打官司，都是一流的。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付出更多的代价？”

“我手上还有一份他恶意诋毁我们公司的证据，我可以起诉对方损坏本公司 形象，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好巧不巧，这两样东西都是从同一个记者那里传出来的，如果我只是追究记者的责任，还是有些办法。

但是想要抓到幕后传递这些东西的人还没有那么轻松。

“我刚看了一下您手上所有的证据，都只能表明这位记者故意抹黑造谣你们的公司，同时发布了这位女士的一些隐私。”

“能争取到的太少了，您看看还能不能抓到背后的人！”

这也算是我这次来找他的原因。

公司虽然有专门的法律顾问。

但是分公司的法律顾问并不那么厉害，想要让李敏然受到惩罚，必须找更加专业的律师。

“我知道背后的主使是谁，但是没有证据。”

律师有些为难。

“那您为什么要怀疑是她呢？”

我没有丝毫犹豫回答。

“因为她亲口跟我承认了！我需要你帮我调查李敏然指使记者的证据！”

……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柳欣还没搞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不想让我再回到曾经那样的生活。

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要不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我摇摇头。

“退缩的话，她就会更加肆无忌惮！”这算是我最后一次对抗她，如果失败了我也只能回去。

我将上次在办公室的录音一同交给了律师，希望对他有所帮助。

回到公司的时候，公司大楼外的门口已经聚满了人。

他们很多是青少年的父母。

“你们公司的负责人在哪里？赶紧给我滚出来！”

“我们小孩才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利用那些劣质材料染出来的衣服就给我们小孩穿，万一有什么危害谁负责？”

“别以为你们负责人躲在公司里面，我们就没有办法，赶紧滚出来！”

“丧良心的公司老板，不是什么好东西，做出来的东西也不行！”

“赶紧去死！”

他们举着横幅在公司的门口大吵大闹。

我知道李敏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果然这又是她的另外一轮攻击。

“你呆在车上，不要动！”

我关上车门，从主驾驶的位置走了出来。

完全没有要逃避责任的意思，径直走到了大楼门口。

然而还没有等我转身，背后就已经丢来了无数的垃圾。

“你也是这个公司的人，那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叫你们老板出来给个解释！”

“对啊，让你们老板出来，不要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群众们的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可是敏然根本不愿意离开秋水，这我怎么能忍得下去？”

不管今天他们是想要粉饰太平，还是真心劝和，我都不愿意听下去。

“渝怀！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要跟你说，然然一定会离开秋水的！”

李妈妈的话出乎我的意料。

李敏然把秋水当的心肝宝贝似的供着，怎么可能会放弃？

果然她一听这话，平静的面庞瞬间布满阴霾。

“妈，你是要把秋水给逼死吗？”

一提起秋水，就像是在我们中间放了一个炸弹。

李妈妈死死攥着李敏然的手，“就当是妈求你了，你离这个秋水远一点吧，你看看自从你跟他在一起之后，一切都乱套了！”

李敏然依旧执迷不悟。

“妈，你根本不了解秋水，如果你跟他聊聊，你肯定会知道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不比沈渝怀差！”

我抬高了声音，这是真忍不住了。

“别拿那个人跟我对比！”

就在房间里即将乱成一团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啜泣声。

“敏然，我果然是个祸害！我走了！”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那不就是我假惺惺的兄弟秋水吗？

“秋水！秋水你别想不开啊！”

房间里的李敏然一听这话就像是失去了理智。

她甩开了李妈妈的手，朝着门外飞扑过去，在我眼前闪过一道虚影。

随着门被打开，我们看到秋水手中拿着一把刀。

李敏然被吓到，一向波澜不惊的眼中满是慌乱。

“秋水，你快把刀放下！”

秋水一见我们出来，就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刀挨到皮肤就有一道红痕，鲜血渗出。

“秋水！”

我们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唯有李敏然声嘶力竭。

李敏然的眼中此刻只有秋水一人。

“对不起，之前我还答应你陪你一辈子，现在我只能够先走一步了！”

“阿姨说得对，你的生活都是被我给毁了，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看着从前的好兄弟在我面前寻死，我心里没有丝毫的波动，甚至觉得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

如果真的想要寻死的话，为什么还要在门口说那些话？

直接去没人的地方无声无息的死了不更好？

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不留情。

“秋水，你不是胆子最小吗？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寻死觅活？演给谁看呢？”

我的话音刚落，秋水就将刀再次逼近自己几分。

“渝怀哥，你对我的误会实在是太深了，等到下辈子我再来跟你做好兄弟吧！”

他的模样活脱脱将我衬托成了不知所谓的小人。

我眉头紧锁，刚要开口。

“啪！”

“你说够了没有！”

脸上火辣辣的一片，李敏然怒视着我。

脸上的疼痛远比不上心里的。

我看着脸庞扭曲的李敏然，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人。

李敏然的父母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上了年纪的人半天都没回神。

“我告诉你沈渝怀，如果秋水出了什么事情，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秋水见状，凄哀地哭着。

“敏然，你不要再为我这样了，你为了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看到秋水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李敏然安抚着他。

“秋水，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可千万别想多！”

“真的吗？可是……”

秋水的眼神看向我，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

李敏然心知肚明。

“我会处理好其他事情，你快把刀放下！”

最后，秋水的刀终于放下，我看见李敏然把他抱在怀里，两个人都情绪激动。


“秋水，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你以后千万别做这种傻事了！”

“敏然，这世上也只有你对我！”

把这个全过程都看在眼里的我对李敏然父母挤出微笑，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僵硬。

“叔叔阿姨，你们看到了吧？我们还是祝福他们吧！”

亲眼所见这一幕，对于二老的冲击都十分之大，他们都没有想到秋水竟然这么有手段。

我浑浑噩噩地离开了酒店，等我再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司里。

看着熟悉的地方，我不禁自嘲，看来如今除了这个地方也没其他地方会欢迎我。

既然生命当中只剩下工作，那就更要做好。

我给李敏然发消息催促她带我去之前承诺过的商业晚会。

李敏然的消息回得很快，事情的顺利超出了我的想象，可点开消息后，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究竟是不是人？秋水现在正在医院，我哪有空带你去晚会？”

“那你让医生动作快点，我怕稍晚一些，他的伤口都要愈合了！”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得摁着。

消息一发出，我便将李敏然的联系方式全部都给拉黑了，以后这个人会彻底的消失在我的生命。

就算李敏然不帮我又怎样？

我拼着一口气，联系了很多之前没有联络过的朋友同学。

我的那点事情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基本都知道了。

和他们聊起天，基本都会问起我的感情生活，可是都被我给搪塞了过去。

跟他们聊天确实让人厌烦，可比应对李敏然让我好受许多，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联络到了一个急需合作的同学。

“老同学！”

看到一个有些胖胖的男子头招手，我犹豫了一下朝他走过去。

“怎么认不出来了？”

“包子？不是吧？几年没见你还真吃成了一个包子？”

包子是我的高中同学，那会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感情还算不错，可惜毕业之后就分道扬镳，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犹豫着喊出他的外号，谁成想胖胖的男子直接把我给搂住。

“你这么多年倒是没变，而且事业也搞这么好，当上了总经理！这次可得照顾我呀！”

“好说好说！”

包子的变化很大，之前他是一个很腼腆的人，不怎么爱说话，可这一次却自来熟的让我有些害怕。

转念一想，可能跑业务的人都是这个性格吧。

我们凑在一起聊了很多事情，最后我还是急切的将话题提到了正轨上。

“你说你们公司需要定一批工装，具体有什么要求能跟我说说吗？”

包子将手中的杯子给放下，叹了口气。

“是我老爸的公司，不过公司最近资金短缺，所以这批工装恐怕不能先付订金。”

一听这话，我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大半。

“老同学，你可不能不帮我呀，之前咱们俩可是最要好的！”

到底这么多年没联系了，而且这还不是一个小单子，我怎么能够贸然答应下？

我还在犹豫着，柳欣虽然给了我很大权利，但我也要对得起她这份信任。

“不是我不帮你，我毕竟也是给别人打工的，这种事儿，我们公司还没有先例。”

包子见我一副为难的样子。

“唉！”

他愁眉苦脸，跟我诉苦：“老同学，实不相瞒，公司的资金断了，我们正在跟银行申请贷款，要不了一个月就能批下来，可是工装可不能耽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