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然一边穿着大衣一边说道：“自得他情绪现在很不稳定，我得去看看他。”

周清低着头吃着刚夹的菜，淡淡开了口：“好。”

说完以后，宋悠然就快步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宋悠然就这样，又一次的抛下了周清。

一旁的服务员尴尬的开了口：“先生，您看，这些菜，要帮您撤了吗？”

周清面不改色的继续夹着菜：“不用了，这么好的菜，浪费了多可惜啊。”

桌上的烛光还在燃着，照着周清的脸，看不清任何情绪。

周清就这样慢慢悠悠的吃完了饭，甚至到最后，他还不忘把剩下的菜打包回去吃。

因为周清悟出了个道理，不爱的话，他强求也没有用。

他再爱宋悠然，也丝毫撼动不了她只爱段自得的心。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宋悠然才回了家。

宋悠然看到周清后，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你都不知道，照顾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有多不容易。”

周清在一旁沉默的看着电视，宋悠然却只觉得他生气了。

她柔声的开了口。

“好了，别生气了，当下那种情况，我只能顺着他的话走，毕竟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周清听到后讥讽的开了口：“段自得闹自杀多少次了，我也没见他真死过。”

这也就是段自得诓骗宋悠然的手段，但不巧的是，宋悠然对这个手段很受用，甚至百试百灵。

宋悠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她没有反驳周清，只是拿出了她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周清。

“心理方面的问题你不了解很正常，但自得真的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给，纪念日礼物。”

周清看着礼物，是一张周杰伦的专辑签名照。

她讨好的开了口：“我记得你最喜欢听周杰伦的歌了，就托朋友给你要了他的签名照。”

周清看着礼物不由的嗤笑一声，他不喜欢周杰伦，他喜欢的是陈奕迅。

而喜欢周杰伦的是段自得，送这个礼物的时候，她心里到底在想着谁啊？

周清开口：“我喜欢的是陈奕迅。”

宋悠然听到后，脸上带着尴尬，但却立马打着哈哈说：“那我的礼物呢？”

周清听到后，自嘲的开了口：“我？我就不用送了吧，毕竟杂物间已经快放不下了。”




段自得的语气带着挑衅，但周清却没了和他争辩的力气。

周清还没有开口，宋悠然就替周清回复道：“你不用道歉，你是病人，这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周清身强体壮的，自己打个车就过来了。”

周清看着宋悠然维护的模样，一时间觉得讽刺，只不过是一句道歉，就让宋悠然心疼不已。

而他被她的闺蜜阴阳怪气的时候，她却一言不发。

周清想，这大概就是爱因厚重而差别吧。

周清自顾自的夹着菜，没有再给他们任何眼神。

他不吭声，但是段自得却又看着他开了口。

“周清，听悠然说，你还是在一家小企业当销售？”

周清听到这话，不由的把眼神投向宋悠然，他想过她和段自得有多亲密，却没想过，她会连他的隐私都全盘托出的告诉他。

周清脸色一沉，段自得却又说道：“我家里有上市公司的合作资源，要不要我帮你换一份体面点的工作？”

周清保持着最后的理智说道：“不用了。”

段自得却皱着眉头说道：“你要搞清楚，我给你介绍工作，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悠然，你总不可能做着月薪四千的工作就说要娶悠然吧？”

宋悠然也在一旁失望的看着他，而她的闺蜜则是不断的附和。

“是啊，也不仅仅是为了悠然，如果一直这个阶级，以后你们的下一代都抬不起头来。”

周清听着段自得讥讽的语气，和在一旁袖手旁观的宋悠然。

嘲讽的开了口：“先管好你动不动就自杀的毛病，再来管别人吧。”

段自得听到后，立马用受伤的眼神看向宋悠然。

宋悠然听到周清这样的语气不由的说道：“够了！周清，自得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专戳他的痛处，抑郁症患者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次是真的过分了！”

宋悠然的话语句句都是对周清的指责。

周清看着眼前的宋悠然只觉得陌生，他自嘲的开了口。

“我为什么会做这份工作，你不清楚吗？”

说完以后，周清拿起手机，抬脚大步离开了餐厅。

呆下去越久，就会越让他觉得，这四年他的付出是多么不值得。

宋悠然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了，连忙抬脚去追周清。

她抓住周清开了口：“对不起，我刚刚太冲动了，你知道的，我一面对患者的问题就会很激动。”

周清听着只觉得好笑，不是面对患者的问题激动，是面对段自得的问题才会激动吧。

周清沉默，宋悠然却继续哄道：“我们一起回家吧。”

她的语气带着妥协，但周清却不想过多计较。

他点了点头，最后几天了，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下一秒，宋悠然刚准备去开车，冷倩就冲了出来。

“悠然，不好了，自得抑郁症犯了，刚刚竟然砸碎酒杯要割腕，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宋悠然的神情焦急，甚至不用她作出抉择，她的身体就做出了选择。

她大步的奔向了餐厅，只几秒她就没了人影。

她丝毫不顾刚刚的约定，只是焦急的查看着段自得的情况。

一瞬间，周清的背影在冷风中显得更外的孤独。

周清的眼尾发红，这样的情况，他经历了不止一次。

宋悠然为了段自得抛下他的情况，已经用一只手数不过来了。

只是这次，他觉得格外心酸。

缓了会儿，周清打车回了榆林苑。

家里的阳台晾晒着段自得的衬衣，客厅最中央摆着段自得给宋悠然画的画。

周清忽地发现，这段恋爱里，段自得出现的频率竟然已经比他还高了。

而他送给宋悠然的东西，被她以放不下为由，堆在了杂物间里。

周清打开了杂物间，里面竟堆的已经快放不下了。

一晃神，他竟然看见了他送给她的消防员奖章，一等功。

那都是他荣耀的时刻，他才会想要和她一起分享，本以为会被她好好保管，却没想到被她堆在了杂物间里。

既然她不珍惜，那他就把它收回。周清小心翼翼的把奖章装进了包里。

里面还有很多衣服，都是周清问了周围女性朋友，做了攻略买的，却被她以直男审美的评价放进了杂物间里。

而段自得哪怕送块破布，宋悠然都会把它供起来。

周清看着看着不由自嘲的笑了，看来和送什么没有关系。

是送礼物的人她不喜欢，所以才会不珍惜他送的任何。

深夜零点了，宋悠然都没有回来。




他却收到了她的短信：“自得喝醉了，我要照顾他，你自己睡吧，不用等我。”

周清看到短信没有任何波澜，他本来也没有打算等宋悠然。

因为他了解她，只要是和段自得有关的事情，夜不归宿是常态。

第二天一早，周清去了公司，办了离职手续。

同事看着他疑惑的问道：“不是说这地方离你女朋友近吗？怎么辞职了？在B市找到更好的了？”

周清淡然的回复道：“我要回A市了。”

“啊，那好可惜，你们只有异地了。”

“不，我们快分了。”

说完这句话，周清不顾同事错愕的目光，抬脚走出了公司。

也不怪同事这么惊讶，毕竟当时周清怀着一腔孤勇来到这家公司的时候，脑子想的全是终于能离宋悠然更近一点了。

回到家以后，宋悠然说有一个文件忘拿了，让周清给她送过来。

周清刚来到医院，就听到了门外护士的议论声。

“你有没有发现悠然姐和这个病人不对劲，他们说话时，气氛都弥漫着暧昧，而且，他每次来都只找悠然姐，从不找别人。”

“你别乱说啊，悠然姐有男朋友的，都交往四年了。”

“不是你不懂，女人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眼神永远出卖不了她的心，悠然姐看他的眼神，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艾，而且你没发现吗？她们俩的名字，连起来就是悠然自得啊，这很明显就是情侣名啊，我猜她们曾经一定是一对恋人，就算现在也在互相喜欢。”

“哇塞，还真是艾，这个名字起的竟然这么浪漫。”

周清听着她们的谈话，脸色发白，他嘴里喃喃着：“悠然...自得。”

这么久了，他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过，他们两的名字竟然是情侣名。

难怪，宋悠然说她本名不叫这个，原来是和他一起改的。

甚至，他从一开始认识她，就是宋悠然这个名字。

他的脑子忽地一片空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他们曾促膝长谈，交换着彼此最脆弱的时刻，互相汲取着温暖。

而他的出现，就好像是他们之间的插足者一般。

缓了很久，他长呼了一口气，他用手推开了宋悠然的诊室。

引入眼帘的是段自得在给她按摩的画面。

段自得的手亲昵的覆在了宋悠然的肩膀上，宋悠然此刻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都这样忘我，丝毫没有发现周清的存在。

直到段自得出了声：“周清？”

宋悠然闻声以后，睁大了眼睛，她的神情带着错乱和惊慌。

宋悠然心虚的开了口：“你来了，文件放桌子上就行了。”

接着，周清放完文件，准备离开，宋悠然冲着他的背影焦急的喊道。

“刚刚..是自得..看我太累，所以在给我按摩，你别误会。”

周清听到后开了口：“好。”

周清已经不在乎了，况且现在纠结这个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既然敢说，那她就敢信。

宋悠然又向前说道：“你要回家吗？我下班了，我送你吧。”

周清听到后，把视线投向了段自得。

段自得开了口：“悠然，你知道的，我的车送去保养了，而我又做不了陌生人的车，我会很抵触。”

宋悠然把目光投向了周清，仿佛在确认周清介不介意。

周清懂事的开了口：“没事，你先送他吧。”

宋悠然听到后，连忙说：“自得的家和我们家顺路，一起吧。”

周清没有开口，到了地下车库的时候，段自得习惯性的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留给周清的只剩下了车后座。

周清面不改色的上了车，段自得挑衅的开了口：“不好意思啊，我坐悠然的副驾驶坐惯了，只能麻烦你坐后排了。”

宋悠然此时连忙补充道：“自得受不了上陌生人的车，这段时间，他车坏了，我才会送他。”

本来没有什么，她这样一说，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了起来。

周清淡淡的说道：“你专心开车，不用给我解释的。”

接着，段自得在车上一直播放着吵闹的音乐，他一个人在副驾驶听的很是忘我。

周清皱着眉头看向了宋悠然。

他记得他听宋悠然说过，她喜欢安静，车上的音乐都很舒缓。

他以前打游戏的声音大了点，宋悠然都受不了的让他调小声。

但此刻，宋悠然的神情却没有厌恶，反而嘴角带着微笑，眼神带着宠溺。

那一刻，周清忽地明白，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是愿意迁就的。

而宋悠然不爱他，所以才会连一点吵闹的声音都接受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段自得指着路边的小吃街说道：“悠然，我们去吃点小吃吧，我一下午都没有吃东西了。”

宋悠然点头答应，并询问周清要不要一起去，周清摆手拒绝了。

过了半个小时，段自得端着一碗小吃走进了副驾驶。

他一进来，副驾驶就飘来一股酸笋的臭味，周清这才看清楚，段自得吃着的是螺蛳粉。

而平时有洁癖的宋悠然竟然一句话不说，只是继续启动着汽车。

宋悠然有很严重的洁癖，她不能接受他的衣服穿两天，不能接受他在家里和车上吃一切有异味的东西。

而这一切的条条框框却在段自得那里失了效。

空气中弥漫着臭味，周清忍不住说了一句：“实在不行，你去车下吃吧。”

段自得还没开口，宋悠然却说道：“没事，车买来就是用的，一点味道而已，过一会儿就散了。”

看着宋悠然维护的模样，周清忽然想到曾经宋悠然说过的话。

“周清，你要是爱吃这种垃圾食品，你以后就别坐我车，我不是针对你，我是单纯洁癖，受不了这样的味道。”

怎么？现在换了个人，她就受得了了？




听到这番话，周清不觉眼眶泛红，他为了宋悠然放弃了太多，却丢掉了自己。幸好现在醒悟还不算太晚，至少还有人在等他，还不至于孤身一人。

挂断电话以后，宋悠然已经洗完衣服了，她细心的把衬衣放进了烘干机里，一举一动都充满着耐心。

她走到周清的身边，随口的问道：“你在和消防站的人打电话？”

周清不置可否，宋悠然皱着眉头开口：“都和你说了，我不喜欢你和他们联系，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周清听到后，不由得嗤笑一声，和宋悠然在一起以后，她以消防员这个职业危险为由，三番五次让周清辞职，甚至闹到了周清的单位。

后来，她的工作单位迁到了B市，她大闹一场，说不想异地恋，让周清放弃这份危险的工作。

而当时的周清，为了所谓的爱情，真还傻乎乎的辞了职，孤身一人陪宋悠然来到了B市。

但宋悠然却从来考虑过他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把自己的想法安到周清的头上，却从没问过周清愿不愿意。

但周清不想和她争执，只是淡淡的说：“知道了。”

接着，周清不去管宋悠然就进了房间，他看着手机上列的清单，一件一件的收拾着行李。

衣柜里，他的衣服很少，几乎都被宋悠然的衣服占满，他一双手，就足以把所有衣服清空。

宋悠然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房间，她疑惑的看着周清的背影开了口。

“不是才回来吗？又要去哪？”

周清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撒了谎：“哦，这些衣服款式都太老了，我清理一下，拿去扔掉。”

宋悠然听到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试探道：“你生气了？”

她又开了口：“我没去接机，真的是因为自得犯病了，和私人情感无关。如果你是我的病患，我也会一样这样做。”

她说的理所当然，周清却没了任何情绪，他低垂着眼眸开口：“我理解的。”

接着他继续收拾着行李，在这里住了四年，没想到他的东西竟然寥寥无几，一时间，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庆幸的是，他很轻松的就可以把行李带走，难过的是，四年了，他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或是察觉到了周清的异常，宋悠然开了口：“今天晚上九点，我和倩倩她们聚餐，你和我一起去吧。”

周清听到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毕竟宋悠然很少带他参与她和闺蜜们的聚会。

一是因为宋悠然的闺蜜都不喜欢周清，她们觉得段自得才是好的结婚对象，二是因为宋悠然说女孩子的聚会，带男生不太方便。

而周清也从来没主动提起过，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去了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周清回过神来应道：“好。”

反正他和宋悠然一起吃饭的机会也不多了。

宋悠然去了医院，告诉他晚上八点来接他。

可周清在家里等到八点半，也没有等到宋悠然的身影。

只等来了一通电话：“喂，我这边有事，你自己过去吧。”

周清没说什么，但等他到达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他在门外听到了宋悠然闺蜜冷倩的声音：“自得，这次你回来，我感觉我们悠然笑脸都变多了，你可得主动点啊，别让悠然等太久。”

段自得听到后，面露羞怯，随后，他坚定的开了口：“这次，我不会再让悠然失望了。”

宋悠然坐在座位上任由着闺蜜起哄，却一字不发。

周清顿了顿，接着推开了门。

一开门引入眼帘的是坐在主位的宋悠然，她的旁边坐着段自得。

看到周清后，宋悠然忍不住开口解释道：“自得今天情绪不稳定，我就想着带他来这儿散散心，这对他的病情有帮助。”

段自得也在一旁问道：“周清，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周清顿时懂了宋悠然没来接他的原因，他还没有开口。

宋悠然的闺蜜冷倩就讥讽的说道：“人家自得还生着病，都能够准时到达，某些人好手好脚的，硬是生生迟到了半小时啊。”

周清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只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就落了坐。

周清刚坐下，段自得就开了口：“对不起啊，周清，都怪我蹭了悠然的车，不然你也不会迟到。”




宋悠然的神色透着尴尬，她没有想到周清会这样说话。

她开了口：“我也不想放杂物间里，但咱家空间就这么大，放了别的东西，你的就放不下了。”

周清看着客厅里的展示柜，上面琳琅满目都是段自得送给她的礼物。

确实，放了段自得的东西，哪里还放的下我的？

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反正还有两天，他就要走了。

宋悠然又看着周清补充道：“以后，我们还会有多个纪念日。”

周清看着宋悠然，内心释然的默念道，可惜，我们没有以后了。

接着宋悠然又接到了段自得的电话，只几句话，宋悠然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她一边穿着鞋一边说道：“我有东西落在自得那里了，我去看一眼。”

说完，宋悠然离开了。

周清继续看着电视，心里平静无比。

周清在B市的好兄弟郑海打来了电话：“周清，你是明天的机票吗？要不要哥几个送送你？”

周清轻声回应道：“不用，我不喜欢离别的氛围。”

郑海却说：“那今天晚上我给你办了送行宴，这你可不能拒绝。”

周清本来不想去，但是郑海盛情难却，再加上确实也该和他们好好告个别，周清就点头答应了。

送行宴上，所有人都喝多了，连只喝了几瓶啤酒的周清都感觉脑袋晕晕的。

只有郑海脑子还算清醒，他看着桌子上轻闭眼睛的周清，拿起了他的电话。

他拨打了宋悠然的电话，好几声以后，电话被接起。

“喂，嫂子，周清喝多了，你来接一下他吧。”

宋悠然听到后，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回事，他不是很少喝酒的吗？”

正当郑海准备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了段自得的声音。

“悠然，我的额头好热，我好像发烧了。”

只一会儿，宋悠然就抱歉的回复道：“不好意思啊，我这里实在是走不开，要不然你们给周清叫个代驾吧，钱我来付。”

下一秒，电话就被宋悠然挂断了。

其实周清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听到以后，他连忙撑起身子。

在郑海同情的目光下抢过了手机，淡淡的说道：“你们喝着，我先回家了。”

郑海对着周清摇摇晃晃的背影大声喊道：“兄弟，你值得更好的！”

周清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朝他挥着手。

二选一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是宋悠然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