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都愣住了。

然后，所有人几乎同步地发出爆笑，充满了讽刺。

“哟，顾辰还真会耍弄人，竟然让林妍替他洗内裤，这也太侮辱人了吧。”

一个坐在班门口的女生说道。

后排一个胖乎乎的男生听见，赶紧从后面挤到前面，手里还举着刚泡好的泡面，阴阳怪气道：

“林妍，你可真是有福气，竟然能为你男神顾辰洗内裤，估计你内心爽翻了吧。”

我笑不出来，只是觉得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耳根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周围是那些男生不留情面的起哄，一个油腻的男生看着我，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

“哎，林妍，你还不快双手接下辰哥的内裤，这可是你的恩赐啊。”

但当时的我哪里管得了这些，傻傻地点头，接下内裤，转身回到教室。

后来，我抱着洗好的内裤来到男生宿舍楼下，顾辰懒洋洋地从宿舍里走了出来，嘴里叼着一支棒棒糖。

看了眼我手里的塑料袋，挑了挑眉：“洗好了？”

我红着脸，乖巧点头。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

2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分不清，我对顾辰的喜欢，究竟是出于爱情，还是一种难以释怀的执念。

我一直都知道顾辰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宋念念。

听说是他的青梅竹马，后来竹马抵不过天降，他那体弱多娇的白月光和别人一起去了国外。

我们结婚六周年纪念日是在圣诞节前夜，我求了他好久，他才答应和我一起去餐厅庆祝。

去餐厅的路上，顾辰接到了宋念念的电话。

车外白雪皑皑，车内被衬地格外安静，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听的格外清楚。

女生娇滴滴的声音喊着他阿辰。

阿辰，我胸口痛的厉害，你能过来看看我吗

顾辰转过头来，带着一丝歉意看向我，但这并不影响他右手打着方向盘，直接掉头

宋念念挑着眉，毫不在意地抿了口咖啡，轻笑：

“顾辰，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我只是利用你罢了。毕竟，傻子这么好用，不用白不用啊。”

她起身，踩着高跟鞋离开，留下顾辰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

曾经高高在上的顾辰，如今一无所有。

18

那天，伦敦的街头依旧笼罩在细雨之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润的味道。

蒋时桉牵着我的手，我们刚刚在一家别致的小咖啡馆里坐了下来，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我明显感受到身旁的蒋时桉一怔：

“林妍！”

我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站在不远处的，正是顾辰。

他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身上的西装，早已不像我当时每天给他打理好的那般光鲜亮丽。

顾辰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情感，声音颤抖着：

“妍妍……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微微一笑，只是把目光转向了站在我身旁的蒋时桉，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掌心。

我窝在他“儿子”怀里撒娇，抬眼对上他不可置信的目光，笑得云淡风轻：

“顾总，我以后估计都要成你儿媳妇了，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我要是真把你怎么样了，岂不是虐待老人了”

顾辰的脸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似乎有些话在嘴边打转，却又说不出来。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蒋时桉的身上，后者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似乎早已对顾辰的言辞失去了兴趣。

他突然自嘲般的笑笑：

“蒋时桉，你TM……”

眼前的男人跟疯了一样，笑着笑着，就跪在街头抱头痛哭起来，我看着他这副鬼样子，只是觉得丢人。

拉着蒋时桉赶紧绕道走。

蒋时桉的手臂环绕着我，他低下头，在
模样：

“你过敏不能怪念念啊，她只是好心让你——”

“好心？呵～”我冷笑了一声，眼里含着泪水，却死死地盯着他。

顾辰的脸色微微变了，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丝无奈，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解释：

“林妍，你能不能别总这么敏感，念念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答应你，明天就来陪着你，好不好。你懂点事，别胡闹了。”

我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声音中夹杂着颤抖。

“顾辰，你句句不离她。

“对啊，毕竟你连我们的婚姻都是为了气她，顾辰，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哪怕一秒呢？”

他沉默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的沉默好似一记重锤，让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只能看到他站在那里的模糊轮廓，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林妍，你别胡说——”

我打断他，声音变得尖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下来，

“顾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哪怕有一次，只是一次……是真的为了我，而不是为了宋念念？”

他的眼睛微微瞪大，像是被我的问题击中了痛处。

他嘴唇颤了颤，却还是没能回答出来。

我苦笑了一声，扶着沙发的手微微发抖：

“算了，你不需要回答了。”

其实答案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我自己在心里默默地回答自己。

顾辰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手机默认的铃声在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是那样的刺耳。

我躺下，侧过身去。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下。

声音从背后飘来：

“时桉，那个……麻烦你留在这照顾一下她吧……”

他没有说他到底要去哪儿，但这很显而易见，不是吗？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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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得地看到他脸上除了厌恶，不耐烦，取笑之外的表情。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他藏了下去。

他怔了几秒，迅速迈步到我面前，声音有些急促：

“林妍，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抬头，低着头整理着手里的数据线，动作干净利索。

“林妍，我问你话呢！”

他有些恼怒地抬高了声音，伸手想拽住我，却被我轻轻避开。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从震惊到愤怒随后是隐隐的慌张：

“林妍，我知道这些年你委屈了，但是——”

“好了，别扯这么多有的没的了，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麻烦顾总赶紧签一下。”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些话来。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就这么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收拾东西。

“林妍，我们好好谈谈，别拿离婚开玩笑。”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妥协和急切。

“念念只是需要一个人陪着，我……不能不管她。”

我冷笑着反问：

“那我呢？你是不是觉得，林妍无论被伤害多少次，都会留在原地等着你？”

他看着我好像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也有些恼羞成怒了。

“随便你，只是你别后悔！”

我懒得和他争论，现在和他多说一个字，我都嫌恶心。

我拉起行李箱，绕过他朝门口走去。

门关上的一刻，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雪还在下，寒风吹得我脸颊生疼，但我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

门刚关上，我还没来得及抬起手拉紧外套，就看到了站在楼道尽头的蒋时桉。

9

我愣了一下，刚刚在屋内的争执他都听到了？

那还怪尴尬的，这孩子看着闷闷的但又很乖巧。

他靠在墙边，单手插在大衣口
婚。

就好像，我就是会同意那般，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顾辰的狗，呼之即来。

我好像这辈子都忘不了，当时他通知我结婚时的那个眼神，透过我又在看着谁呢？

我当然也问过他，为什么会要和我结婚。

他只是敷衍地说着，要给那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更好的未来。

我又怎会不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娶我，只是为了气宋念念，为了填补自己的空虚和自卑。

但是没关系，谁让我这么喜欢他呢，总是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一定能像救赎文里的小说女主一样，温暖他，感化他，救赎他。

甚至，那一刻我还有一丝庆幸，宋念念还好不要他了，不然怎么会轮到我呢？

5

凌晨三点多，顾辰回来了。

他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甜腻的香水味，让我躺在床上一阵反胃，觉得头脑很晕，想吐。

顾辰连衣服都没换，从我的身后环住我的腰，衣服上还有着在外面沾上的刚融化不久的雪，冻得我一哆嗦。

“还没睡。”

我没说话。

“念念还让我给你带了粥，起来喝点。”

“我不想喝……”我语气平淡，听不出喜乐。

顾辰好像对我这样的回答很不满。

他微微一顿，手臂收紧了些，语气低沉，声音中隐隐带着不容拒绝。

“既然没睡就起来喝吧，人家念念好心让我带给你的，别不领情。”

我最终懒得和他争辩，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

我看到客厅桌子上放在打包盒里粥。

真他妈寒碜啊。

明显是被两人吃剩下的，我觉得反胃。

但在顾辰的注视下，我还是打开来了。

我放到嘴巴里的下一秒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是海鲜粥，粥的腥气直冲鼻腔，但我已经咽下去了。

耳边还听着顾辰跟个大爷一样坐在一旁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