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是个男的都想娶表妹裴佩，唯独乔赞不同。
春节时，他向我求了婚。
我以为是我6年的恋情终于开出了花。
无意间却听见齐赞对表妹说：“你不能生育，我让阮绵替你生个娃。”
18岁参军前夕，乔赞说他喜欢我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22岁成为干部的乔赞此时搂着表妹对我下半生随意支配。
他忘了我可不是书里恋爱脑上头的紫菱。
既然爱情没有了，可我还有理想啊。
1
1974年的春节悄然而至，我和裴佩都在屋里争执一本新书。
她喜欢紫菱的率直敢爱，我却喜欢绿萍的坚强独立。
表妹裴佩一把夺过书白了我一眼。
“你懂啥，21岁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确实，21岁的我已经是整条街上出了名的老姑娘了。
说到这我又想起了乔赞，心里泛起一阵甜蜜。
乔赞说等他提干就向我求婚。
“乔赞哥回来了！”
“乔赞哥提干了，真是年轻有为。我们住一个院子里的都脸上有光。”
每次乔赞从部队回来整个院子里都热热闹闹。
我听见声音，套着鞋就走到门口。
“人家阮绵早就盼着了！”
大家揶揄着，就都散开了，把空间留给我俩。
乔赞笑着把手里的纸包递给我。
“给你带的雪花膏。”
我喜滋滋的接过，
上次和他说冬天太干他都记得啊。
乔赞这个大男人心细的很。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房间里诉说着彼此的思恋。
乔赞和我说这次回来我们就成婚。
我像喝了蜜水一样甜到心里。脸上也热乎乎的。
6年的爱情终于有了结果。
依依不舍的看着乔赞回了自己家，妈妈一边埋怨我怎么不留他吃饭，一边找裴佩。
“佩佩跑哪去了，不是说在这吃饭的吗？”
“妈，那我去找找看吧。”
找了一圈听见裴佩的声音从偏僻的暗巷传来。
天寒地冻的她钻这个没人来的地方干嘛？顾不得多想，我快步朝发声地方走去。
却冷不丁的听见了乔赞的名字。
“乔赞哥，你和阮绵结婚，我怎么办啊？”
我急忙停下脚步，一个闪身躲进一边角落。
“你啊，多想什
宿双飞的只会是裴佩。
我能做的是什么呢？要么搞得鱼死网破，要么认命给他在家当牛做马。等着他可怜的垂青。
可我这个人啊，偏偏不认命。
我假装同意，不过流程得按照我们这规矩来。
提亲，定亲，选日子成婚，一个也不能少
我让他把结婚申请书留下，定亲那天我填好了一起给他。
乔赞满口答应下来。
“绵绵，你放心，我一定用最快的时间来提前，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乔赞转身欢快的往家里冲去，一路嘻嘻哈哈与他平时稳重的样子截然不同。
突然觉得身后有什么声音，我猛然回头，门吱呀吱呀地得摇晃着，一个粉色的人影跑了过去。
瞧着似乎是裴佩。
这时我才发现手指甲掐进肉里，拿着的结婚申请书都被抠破了几个洞。
靠着结婚申请书我成功从爸妈那骗到了户口。
跑到马主任家，三下五除二的填好了志愿书，交齐了资料。
“小阮啊，这一去还不知道何时能回来，我听说你要和乔赞结婚了，小乔前途无量，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马伯伯，里面有点误会，乔赞是来我家提亲，可对象不是我。您过几天就知道啦！”
我笑着和马主任解释，马主任也没再说多什么，只叮嘱了我几句。
“小阮，你回家和你爸妈好好做做道别，把东西准备好，西北天寒地冻的，衣服可得带足啊！”
冬天黑的早，从马主任家摸回去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
路上已经有人家开始放烟花了。
迎春节，庆新生。
一个烟花炸起，整个大地顿时一片明亮。
一个熟悉的人影急匆匆朝黑暗走去，那不是裴佩是谁？
别又出什么招害我？好奇之下，我悄悄跟在后面。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两个人，同样的配方。
这回还是裴佩和乔赞在闹。
“我不同意你和阮绵结婚，你没看见昨天她那得意的嘴脸。”
“我后悔了，乔赞哥，我不想让阮绵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你把结婚报告要回来，好不好？”
“那怎么可能，不打结婚报告，阮绵怎么同意和我结婚？”
“爸妈那代没扯证多了去了，盖上棉被养孩子也
反而像个局外人。
今年乔赞非要往我身边凑。
“绵绵，我们过完年就结婚好不好？你当我的夫人，以后我还会有更好的前途……”
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我耳畔。我反射性的偏了偏头。
反问他。
“乔赞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成熟稳重，知性温柔。还喜欢你对我的一往情深。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该给你一个结果了。”
乔赞把我夸成一朵花，我凝视他的眼睛，眼眸明亮，亮晶晶的瞳孔里只倒映着我一个人。
原来一颗心真的可以同时装下2个人呀！
我直接笑了，指了指不远处的裴佩。
“我没有佩裴那么好的人缘。但凡认识的都是追裴佩的。”
“再说婚姻是人生大事，我是喜欢你6年，可那是我的事，不是说一个人喜欢你多久？你一定要和她结婚的，最重要的是你要认清你自己的心，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人不能太自私。既要又要最后一无所有。”
最后一句我几乎算点着乔赞说的。
那天我没有同意乔赞结婚的提议。
乔赞摸不清头脑，只以为我和一些婚前的女人一样容易闹别扭。
第2天一大早我刚拜完年回来，远远得就听见乔赞和裴佩聊得欢快。
“绵绵姐回来了呀，乔赞哥特地来和姑姑，姑父说你们的婚事了。”
裴佩嘟着嘴，酸味盖都盖不住。
我看了看桌上放的红纸包，还有一堆礼物，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乔赞这是昨天没说通我，今天来逼宫了。
乔赞人长得又高又帅，前程还好，家里条件也不赖。我们又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谁看了不道是一个好姻缘呢。
可偏偏我们中间夹杂了个裴佩。
昨晚我都明着拒绝了，他们还是不拉我下火坑不罢休呀。
我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搁我这演什么双簧呀，你俩好上了，结婚便罢了，拉上我干嘛？”
“你胡说什么呀？乔赞哥你看绵绵姐说的啥话呀！她这么说，不就是说我勾引未来姐夫。传出去，我还怎么活呀？”
“阮绵你想害死我吗，我早知道你看我不顺眼，觉得吃你家的住你家的，我走就是了！
么，娶阮绵只不过想让她替你生个孩子。你又不能生了。我家怎么能绝后呢？”
“我为什么不能生了，还不是因为你？”
裴佩不依了，逮着乔赞哭哭啼啼。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再说我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有孩子了，我爸妈就不会再管我回不回来。到时候给你想办法搞到我那边去。”
我听了脑袋如雷击。
原来我6年等来的却是苦果。
“那绵绵姐要想和你随军怎么办，我们不就没法在一起了？”
“你还不信我，我爸妈年纪大了，结婚后好媳妇不得在家伺候公婆啊！”
我气的浑身发抖，还是不曾惊动他们，轻手轻脚退了出来。
裴佩是我舅舅的遗腹女，从小由我爸妈抚养长大。我们是亲如姐妹的关系。
我要是闹起来，传出去，裴佩就毁了。
世道对女子来说总是更加艰难一些。
走一路，思一路，冷风吹一路。我脸上一阵冰凉刺痛。
18岁的乔赞说会永远爱我，22岁的乔赞搂着我的妹妹说只是把我当生育工具。
乔赞和裴佩他们什么时候好上了？
裴佩又是什么时候不孕了。
这一切都在我脑海里绕成一团乱麻，心里反而像火烧。
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不知走了有多久才回到了家。
裴佩反而先了我一步。
“你去哪了，我找你这么久，你反倒先回来了。”
听我这么说裴佩好似松了口气。
“哦，这不除夕夜了嘛，出去再买点烟花，晚上喊了乔赞哥一起放，也方便你们培养感情嘛。”
我仔细盯着裴佩的脸，她说这话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调侃起我来。
我还没吃完饭，乔赞就来了。
“绵绵，走呀，去放烟花！”
“我头疼，就不去了。”
谁乐意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呀。
“害羞什么呀，以后都一个被窝里的，我可是为你好。”
“你都21了，不抓紧乔赞哥，还有谁要你。”
裴佩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嘴角带了个讽刺的弧度。就这么生拉硬拽把我扯出去。
放烟花的时候我站的远远的。
这才想起来，过去几年放烟花的时候都是乔赞手把手的带着裴佩放，我这个正牌女友
”
裴佩突然变了脸色，冲着我一顿吼。然后哭哭啼啼地就要往外面走。
“阮绵，裴佩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外面冻死人，你让她去哪？”
“你还污蔑她和我有什么，我要和她有什么，来和你提什么亲啊。差不多就行了，我都来求婚了，你别太拿架子，”
乔赞坐不住了，拉住裴佩说带她出去劝劝，让我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要不然这婚也别结了。
爸妈偏听偏信，生怕我错过了好姻缘，逮着我絮絮叨叨。
我分明看见裴佩嘴角轻蔑的笑，仿佛在说：你看所有人都向着我，你算什么？
心里一阵憋闷，委屈地跑回屋里反锁起来。
明明乔赞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裴佩这个傻子还跟后面起哄，我不想入他们的套，为什么就跟犯了天条似的。
我把头蒙在被窝里，越想越难受。
爬起来给李老师写了一封信。在信里我和她说，响应国家的号召，去最广袤的农村，一直是我的梦想。这批下乡，我想去她所在的新疆。
乔赞忙着哄裴佩，压根想不起来我，时间一晃很快就过去了三天。
趁着过年的功夫，我去了上山下乡办公室马主任家一趟。
悄悄问好下次下乡的日子还有需要的材料。
马主任告诉我：元宵节一过，接人的车就会来，我必须在之前把材料准备好。
满打满算就剩十天了。
乔赞终于哄好了裴佩。
天天见闲了又往我家跑。
“绵绵，你别生气，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我不可能骗你的，你看我把我们的结婚申请都打好了，只要你同意我马上递交到上面。”
乔赞拿出结婚申请，上面已经签好了乔赞的名字，印上了鲜红的手印，只有新娘这块还空着。
泪水模糊我的双眼，乔赞你到底是骗我还是骗裴佩呢？
不管真相是哪个，你，我都不想要了。
“绵绵，你和我结婚好吗，往后余生都是你我。”
乔赞见我落泪，恐怕以为我是感动的，自顾自的又说了很多。
说等婚后他会好好打拼。以后我就安心在家照顾家庭，到时候他想办法接我去。
但我知道他做不到的，裴佩有他那么大的把柄。
最后和他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