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端月李溆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大婚当天,我嫁给妹妹的太子未婚夫by林端月李溆》,由网络作家“碧山芰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腊月的天,风刮在脸上生疼。林端月脚步飞快的往外书房去,不料在半道上就遇到了李洵。“王爷,父皇真的下旨要太子妃殉葬么?”身着素服的雍王李洵脸色沉重,“是,旨意已下,太子妃……今日殉葬。”林端月微惊,下意识问道,“父亲呢,我父亲就坐视不管?”南齐早就废除了殉葬制,哪怕林昭云是因为冲喜嫁入东宫,也没有要给太子殉葬的道理。林家家主林政辅,官拜尚书,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女儿去死。“端月,”李洵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开口,“上书请旨殉葬的,正是你父亲。”林端月惊呼一声,“不可能。”却听李洵继续说道,“父皇准了他的请奏,加封,寿昌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端月满眼讽刺。用女儿的命,换了一个爵位。“我来正是想带你去见太子妃最后一面。”李洵伸手握住林...
腊月的天,风刮在脸上生疼。
林端月脚步飞快的往外书房去,不料在半道上就遇到了李洵。
“王爷,父皇真的下旨要太子妃殉葬么?”
身着素服的雍王李洵脸色沉重,
“是,旨意已下,太子妃……今日殉葬。”
林端月微惊,下意识问道,“父亲呢,我父亲就坐视不管?”
南齐早就废除了殉葬制,哪怕林昭云是因为冲喜嫁入东宫,也没有要给太子殉葬的道理。
林家家主林政辅,官拜尚书,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女儿去死。
“端月,”李洵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开口,“上书请旨殉葬的,正是你父亲。”
林端月惊呼一声,“不可能。”
却听李洵继续说道,“父皇准了他的请奏,加封,寿昌侯。”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端月满眼讽刺。
用女儿的命,换了一个爵位。
“我来正是想带你去见太子妃最后一面。”李洵伸手握住林端月的手,神色认真。
林端月有些犹豫。
她和林昭云一母所出,不在一处长大,感情并不亲厚。
可眼睁睁的看着她要殉葬,还是有一丝动容。
“母亲呢,母亲去了么?”她问。
“林夫人说......见了徒增悲伤......就不见了。”
李洵的话让林端月不可置信。
母亲向来偏爱妹妹,视她为眼珠子一般,怎么会不去见她?
李洵拉着她往外走,“太子妃托人带话给你,说,她对不住你,走之前,想亲口和你说一句抱歉。”
林端月隐约觉察到一丝不对,可来不及细想就被李洵牵着手塞进了等在门口的马车里。
东宫一片素白,哀鸿遍野。
灵堂设在崇德殿。
林端月先看到的,是陛下的近侍吴公公。
“太子妃,还请您尽早上路。”
白绫、毒酒、匕首。
闪着寒光让人触目惊心。
“尚未到时辰,公公急什么!”
林昭云身着白裳,一头青丝未挽,声音带着哭腔。
人之将死,林端月再不喜欢林昭云,也生出了怜悯
“还请公公外边等候,我和太子妃有话要说。”
她冷着脸走进去。
轻轻跪在林昭云身边,抱着她单薄颤抖的身躯。
“陛下有旨,不得......”
尖细的嗓音戛然而止。
李洵一脚将他直接踢到殿门处,呵斥道,“太子哥哥刚去,你这奴才就敢对太子妃这般无礼?父皇的旨意是今日,难不成你现在就要逼杀太子妃!”
吴公公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恼,还得赔罪,“奴才该死,王爷恕罪。”
陛下子嗣不丰,一共只有两子。
如今太子去了,唯有雍王是正统。
“滚出去,关上殿门,让王妃与太子妃好好说几句话。”
“是,奴才这就滚。”
吴公公双脚并用爬出了门槛,随行的小太监也低眉顺眼的往外走。
殿门被关上,白幡飞扬的灵堂只剩下三个人。
“妹妹......”
林端月已许久没有这样称呼林昭云了。
刚喊了一声,却发现原本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抬眼看向了身长玉立的李洵。
“洵哥哥,你可来了,昭昭快被吓死了。”
她的眼里沁着水气,双唇微动,脸上挂着散不尽的委屈。
说着推开愣住的林端月,扑进李洵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你们......”
林端月还维持着跪着的姿势,片刻的失神后立刻反应过来。
“来人......”
话没喊出口,就被李洵死死的掐住了脖子,所有的声音瞬间堙灭。
“我的好姐姐,你能做为太子妃死去,想想我还有些不开心呢。”
此刻的林昭云,哪里还有半分伤心的样子。
脸上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阳,明媚灿烂。
“从小看着你这张与我相似的脸,我就恨不得把它抓花,”林昭云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母亲恨不得你去死,却偏偏又顾念那点血脉下不去手。”
她突然笑了起来。
“今日,我来替母亲杀了你。”
林端月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林昭云将毒酒灌进她的嘴里。
喉咙火辣的感觉让她眼角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出。
她眼眸转动,想看看李洵脸上的表情。
那张剑眉星目的脸,冷若冰霜,掐着她脖子的手,却越收越紧。
当初声势浩大的求娶,只为今朝偷梁换柱。
林政辅呢,他只要自己的儿子好,无论是哪个女儿死了不值当什么。
这殉葬的主意,看来是林夫人说动的他。
她这个从来对她心狠的母亲,终于对她下了死手。
见林端月已无力挣扎,李洵终于松开手将她重重的甩在地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宛如看路边的一条狗。
“洵哥哥,往后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旁边的林昭云软绵无骨的靠在他的怀里。
李洵未等她话说完,就揽了她的腰亲了上去,一双手更是迫不及待的去解她的衣带。
薄唇微勾,仿佛在笑。
他与林昭云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在太子的棺材前这样做,他格外的兴奋。
他不仅要抢了太子的东宫、皇位、还有他的妻子。
“哎呀,这里是灵堂,你干什么?”
林昭云娇嗔,可身子却靠得更近了一些。
紧接着衣裙解开,珠钗散落。
林端月眼前的光亮越来越浅。
断断续续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朵,
“若不是为了今日,我真不想你去求娶她......你说,是我好,还是她好......”
“昭昭乖......再分开点......本王从未碰过她......你这个小妖精真是让人......”
......
林端月已经有些听不清了,最后的一丝力气鬼使神差的投到太子的牌位上。
呵,谁能想到,做为雍王妃,竟然是以太子妃的身份死去。
李溆啊李溆,贵为太子,你的头顶也怪绿的。
**
林端月再睁开眼,头昏脑胀,浑身冰凉。
一低头,只见自己穿着里衣躺在地上。
屋里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洵哥哥,昭昭好喜欢你......好喜欢......”
林端月有点想笑。
她抬眼,借着龙凤烛的光透过大红的纱帐,看着喜榻上激烈运动的两人。
原来,这个时候就勾搭上了。
大概是为了更刺激,林昭云还剥了林端月的嫁衣穿上,只是那嫁衣已褪至腰间,一片迤逦。
“本王与太子,谁更能满足你......嗯?”
林端月再听到李洵的声音,差点笑出了声。
接着还是提到江小将军的婚事,
“他和太子同岁,常年戍边,至今未娶,江夫人急得不行,京城的贵女爱慕他的不在少数,可这孩子偏说要找个自己喜欢的,这一拖就拖到现在。”
林端月试探道,“永嘉郡主呢?”
“结亲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又不是结仇,”纪皇后意味深长,“福宁公主那霸道的性格,你猜为何没让陛下给永嘉赐婚?”
“她舍不得她的女儿去边塞吃苦,一心想让陛下给小将军一个京官,可国家大事岂能如她所愿,便一直没能得逞。”
纪皇后冷哼,“你当永嘉是有多喜欢小将军,不过是想嫁给这样出色的少年郎,成为她炫耀的资本。”
林端月问,“母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纪皇后摇头。
“本来觉得,徐家那丫头倒是与他相配,可如今……算了,宫宴上,你多留心,江家是南齐的功臣,不能亏待了人家。”
“母后,宫宴只怕要一切从简了。”
林端月将灾民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纪皇后。
纪皇后吃惊,立马握住林端月的手,“好孩子,多亏了你在太子身边。”
此事若是太子插手,必然轻易难以脱身。
到时候,无论是秉公办理,还是暗藏私心,都会惹出许多的祸事。
肖相纵横朝堂几十年,根基深厚,他若是倒在太子的手上,难免会让他的党羽心生怨气。
可太子但凡有一点点私心,都会被人无限放大,最后打成同党,民心尽失。
这件事情,只有皇帝能处理。
陈冤金銮殿,才是最好的办法。
林端月又陪着纪皇后说会儿话,用过了午膳,才起身回到东宫。
暮色四起时,执鞭的太监骑快马从宫门奔腾而出。
“陛下有旨,今日晚朝。”
嘹亮的声音一路沿着街道四处散去。
京城的百姓们交头接耳,
“出事儿了,肯定出大事儿了。”
“白天灾民拦住太子的马车,我就知道有大事要发生。”
“太子殿下怎么不管呢?”
“什么叫不管,太子不是说了让他们去金銮殿当着陛下的面说吗?这还叫不管。”
……
不仅百姓们如此,各路官员也都穿好朝服出了门,个个神色凝重。
白天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户部的官员都急得团团转。
赈灾出事,要不就是银子,要不就是粮食,哪一样都和户部脱不了干系。
林政辅穿戴整齐,正出门时,却被叫住,
“父亲。”
他回头,是林悭。
少年的个子比他还高,稍显稚嫩的脸庞带着坚定,
“儿子在国子监,也听先生说了南边赈灾之事,父亲不必担心,您兢兢业业,陛下定会明察秋毫。”
他言语清晰,神色平静,可捏着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林政辅看着眼神清澈的儿子,突然生出些感慨。
想到打碎贡品的林恪,他只觉得长子顺眼,拍了拍林悭的肩膀,
“好好读书,日后咱们父子同朝为官,也是一段佳话。”
林悭用力地点头,想起书房中太子妃的赏赐,大着胆子说道,
“户部掌管着天下民生,赈灾的银子、粮食,都从这里出去,只要问心无愧,对得起天下人就好。”
末了,他脸上露出笑容,
“儿子向来以父亲为榜样,将来若是有父亲一半政绩,也算不枉此生。”
林政辅面色变了变,终究没有说什么。
在出府的时候,冷风扑面而来,心也跟着凉透了。
他,并没有那么问心无愧。
灾民入京状告左相的事情果然闹得很大。
“你.....你这是在怨我?”姜氏手捂胸口。
“为了些银子,你竟这样来责备自己的母亲?”
“你妹妹是太子妃,你不过是王妃,你压她一头,那是大不敬!”
再说了,姜家送来的东西,本来就该有另外两个孩子的份!
林端月嗤笑一声,“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姜氏莫名的烦躁,“你想要这些,为何不直接和母亲说,你处心积虑的抢了昭昭太子妃的位置,难道就是为了来威胁我么?”
“这可是死罪,”姜氏的声音凌厉了起来,“你会害死所有人的!”
又忍不住担心林昭云。
老天啊,她的昭昭被人这样设计陷害,这会不知是何等的伤心无助。
“你现在立刻和昭昭换回来,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姜氏顿了顿,咬牙道,“苏姨娘的那条贱命,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
看着姜氏那张隐忍的脸,林端月心中不由的感叹。
林昭云真的命好。
姜氏为了她,连恨之入骨的苏姨娘也能放过。
明年的秋闱,林悭会闹出大事,随后被赶出家门,苏姨娘则被打死在林家。
这其中,定有姜氏的手笔。
“你还在等什么?”姜氏皱眉催促,“你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还不走?”
“走?”林端月明知故问,“去哪里?”
“当然是回雍王府,难道你想让昭昭一辈子待在雍王府?”
“这样不好么?”林端月拍着手大笑,“她在我的新婚之夜,穿着我的嫁衣和雍王翻云覆雨,你怎么知道她不想一辈子待在雍王府呢?”
或许林端月说的话过于骇人了。
姜氏愣是没有听明白。
什么叫昭昭穿着她的嫁衣?
什么叫昭昭与雍王翻云覆雨?
定是林端月唬人的。
“这样荒唐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姜氏双目充血。
可对上林端月如刀一样犀利的目光,她竟然有些心慌。
“父亲难道没有告诉你,当夜,太子与满朝文武都看到雍王与王妃衣衫不整?”
当然说了。
姜氏那时还责骂林端月不知廉耻,丢了林家的脸面。
“我是为了救她,才将错就错,被迫成为太子妃的,”林端月眨眨眼,“总不能让大家知道,和雍王在屋里的人是太子妃,而雍王妃被人扔在外面吧?”
“那你也可以悄悄的躲起来,又何必声张呢?”姜氏目光闪烁。
“难道你妹妹,还会抢了你雍王妃的位置吗?”
林端月此时才意识到,什么叫真正的荒唐。
她都不知道姜氏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的。
“她是你的妹妹,端月,你难道忍心就这样毁了她的一辈子吗?”
姜氏带着祈求,“你……让你妹妹回东宫吧,这些,你依旧是雍王妃。”
“娘答应你,以后会加倍的疼爱你,你不是要银子吗?不止你提到那些,城郊还有十来亩上好多水田……”
“来不及了,”林端月认真地看着姜氏,“晚了。”
她在姜氏瞠目结舌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我与林昭云身份互换,两对夫妻,四个人,皆知晓。”
姜氏腿脚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眼里全是怨恨和心痛。
半晌过后,她终于抬头,死死的盯着林端月,“这便是你的目的?”
“你恨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妹妹?这样对林家?”
林端月漠然,“做错事的人,明明是林昭云。”
姜氏脸色一点点惨白,“她只不过是一时糊涂,而你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
“你知道就好,”林端月挑眉,“从现在开始,我高兴了,她,还有林家才能活,我不高兴了,大家就一起去死。”
姜氏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绞尽脑汁说出一句,
“你好狠毒的心思。”
林端月并未理她,起身打开房门往外走。
姜氏猛的回神,伸手想去抓林端月,慌乱中跌倒在地。
“我要的人和银子,请母亲早些准备好,别耽误了我回东宫的时辰。”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正院。
姜氏望着那一抹倩影,心如刀绞。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吕嬷嬷大惊失色的看着倒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姜氏,赶紧去扶她。
多少年没有见到夫人这个样子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办呀?”
姜氏倒在吕嬷嬷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夫人啊,有什么话您和奴婢说,”吕嬷嬷是一路陪着姜氏过来的,既心疼又着急,“您别光哭啊。”
可姜氏如鲠在喉。
她不能说呀!
但凡透露出半点风声,昭昭就必死无疑!
“宋婆子呢?”姜氏咬牙,“把她给我叫过来!”
都是这群没用的废物。
昭昭年纪小不懂事,陪嫁的婆子就不知道拦着点吗?
“还有夏槿那个贱婢,一起捆了!”
“不可啊,”吕嬷嬷听得魂飞魄散,“宋婆子就罢了,可夏槿是贴身伺候太子妃的,咱们不能……”
她胆战心惊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夫人如此失态。
姜氏微微冷静下来后,说道,“宋婆子惹太子妃生气,就不用跟着回东宫了,让颖州来的束姑姑去吧,还有那个叫落雪的丫头,我瞧着她是个机敏的,太子妃说身边人手不够,就让她也跟着去。”
吕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两人都是舅老爷给大姑娘……”
“哥哥难道就不是太子妃的舅舅吗?”姜氏几乎崩溃。
“颖州的人,太子妃就不能动用了吗?”
“还有,你拿着我的信物,去钱庄兑十万两银子出来。”姜氏泪流满面,嘴唇快咬出血了。
“十万两?”吕嬷嬷惊呼出声,“夫人,您所有的嫁妆银子也就这么多了!”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姜氏眼神冷得骇人。
“奴婢这就去办!”
吕嬷嬷只当是太子妃遇到了天大的难事,夫人太着急了,也不敢耽误,拔腿就往外跑。
姜氏魂不守舍的坐了下来,眼神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一个疯狂的念头,从心底涌起。
晨起,宿夜的雨停了。
林端月一夜好眠,精神十足。
“妆再浓郁一些。”
她吩咐夏槿。
昨夜灯光昏暗,瞧不实诚,白日里才是真的考验。
好在林昭云平时就爱繁复的衣裙和艳丽的头面,配上重重的粉,倒也不违和。
梳洗过后,她便随着李溆一同前往仪元殿。
帝后尚未起,两人便在正殿坐了下来。
“殿下是在笑话我?”林端月嘴角抽动,她已经受不了李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了。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挺好笑的。
出门前照镜子,她差点晕倒。
夏槿是按照林昭云的喜爱给她打扮的。
只是也太......华贵了。
现在,她肯定像一只顶着各色贵重首饰的妆奁。
“其实,你不必如此,”李溆脸上不由的笑起来,“有我在,安心。”
他说的也没错。
只要他这个太子不戳穿,谁敢质疑他的妻子换了人。
林端月拿起茶杯,低眉敛目,不应也不答。
“太子来得早啊,走吧,难得我们父子一同去上朝。”
皇帝的声音传来,两人纷纷起身。
“儿臣正有此意。”李溆恪守礼节,与皇帝说着话离开了仪元殿。
皇帝是南齐的皇帝,不会为了儿子觐见,耽误早朝。
太子也是南齐的太子,不会为了弟弟的大婚敬茶,刻意等待。
“他们男人去忙她们的,咱们娘儿俩坐着说说话。”
纪皇后招呼林端月坐下,言语柔和。
“这会还早,新人进宫还有一会儿,你先吃点东西,别饿着。”
话刚落音,就看到女官端着两碗燕窝粥进来了。
“这......”林端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手足无措。
按理,是要等雍王夫妻来,见过礼后共用早膳的。
“做人啊,不用那么刻板,”纪皇后直言,“还是让自己舒坦一点更为重要。”
林端月眸色一动,应答,“母后说得是。”
等用完燕窝粥,林端月却是感觉浑身都舒坦多了。
不由的想到李溆。
真可怜,贵为当朝太子,还不是得饿着肚子去上朝。
“太子妃,”纪皇后再次开口,“本宫听说,你姐姐是在颍州长大的?”
“回母后,姐姐是在舅舅家长大的,前两年刚回京城。”林端月如实说道。
纪皇后点了点头,“本宫还听说,林夫人,似乎更加偏颇于你?”
林端月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微敛,摸不准她的想法, 便说道,“不敢隐瞒母后,姐姐出生时,母亲伤了身子,月余后又怀上了儿媳,实在是无暇照顾,才送姐姐去颍州。”
“姐姐不比儿媳自幼承欢膝下,才......”
纪皇后不赞同的看着她,“越是如此,你母亲更是该好好弥补你姐姐,日后啊,你多多照看她,她不在京城中长大,诸多礼节只怕也生疏,可这怨不得她,昨夜的事,也不是她的错,将来京中若有流言蜚语,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儿媳明白。”林端月受了提点,心里却很暖。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纪皇后本以为说这些话,又会让太子妃不高兴。
她总念着这孩子十六岁嫁入东宫为太子冲喜,便格外的纵容。
可太子妃不领情就罢了,还越发的喜欢使性子。
东宫闹翻了天,她都瞒着,谁料到还是传到陛下耳朵了。
纪皇后下定决心,日后要好好的管束她。
“母后,儿媳过去是有些不懂事,让太子殿下和您费心了,”林端月主动凑上去笑嘻嘻道,“但是以后不会了,儿媳会改的。”
这是林端月观察后做出的决定。
纪皇后是个公正的人,可以亲近
“好好好,”纪皇后连说了三个好字,她拉着林端月的手,“从前你年纪小,本该在家膝下承欢的年纪,让你孤身一人嫁入东宫,说起来是本宫和太子亏欠了你,你放心,本宫心里,一直把你当自己女儿的。”
等李洵带着林昭云来时,仪元殿其乐融融。
就连女官也频频抬眼。
今日真是怪了,太子妃仿佛换了个人。
可林昭云的心情瞬间就低沉了。
进殿之前,她还在担心纪皇后会认出来,这会儿听见里头的欢声笑语,她又面沉如水。
怎么连纪皇后也眼盲心瞎,认不出林端月那个冒牌货!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李洵提醒她,“现在你可不是那个让母后格外纵容的太子妃。”
纪皇后可以容忍性子娇蛮甚至刁钻的林昭云,可不会容忍素不相识的林端月。
林昭云被气疯了。
可有不能发作,垂下眼睑掩盖住怒火。
“儿臣拜见母后。”
“儿媳拜见母后。”
相比之前作为太子妃的随意,林昭云此时要深深的跪下去。
“都起来吧。”
纪皇后一如既往的温婉。
“太子妃,”她转头对林端月说道,“快扶你姐姐起来。”
林端月掩唇轻笑,上前搀起林昭云,“姐姐快起来,母后最是和善,你不用紧张。”
姐妹两人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一个衣着华丽,一个清丽雅致,一个透着从容,一个散发敌意。
纪皇后微微蹙眉。
雍王妃那是什么眼神。
“不敢劳驾太子妃。”
林昭云牙都快咬碎了,下意识的推开林端月。
“哎呀,”林端月往后退了两步,对着纪皇后歉意笑了笑,“母后,您别怪姐姐,她只是太紧张了。”
雍王妃竟然当着皇后的面推太子妃?
仪元殿的宫人们有些吃惊。
纪皇后眉色一拧,再开口语气就不如之前那般柔和了,“雍王妃,不得对太子妃无礼!”
林昭云猛的睁大了眼,不敢相信从来对她宽和的皇后会这样斥责她。
心里更是怨恨林端月,不过是轻轻的推了一下,有必要嚷嚷出来么?
她被皇后训斥,难道林端月脸上就有光么?同为林家女,应当荣辱一体!
果然是颍州那种外乡长大的,上不得台面。
“母后,昨晚府里出了些意外,王妃一夜未眠才如此失仪,望母后恕罪。”李洵不得不开口。
林昭云也清醒过来,连忙又跪了下来,熟练的换上委屈的表情,“儿媳知错。”
纪皇后越看越不喜。
她怎么还委屈上了?
头顶又传来了声音,
“你觉得孤搬到宣阳殿如何?”
小梁公公这回算是明白了,太子殿下惦记着太子妃呢。
他笑成一朵花,“您本就该和太子妃住在一块儿。”
“搬到宣阳殿,那自然是好呀。”
李溆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
“现在就搬。”
这回轮到小梁公公吃惊了。
“现……现在?”
“殿下,”他劝道,“这夜寒风凉,您好歹等明日,也不用急这一会儿。”
“孤说现在,就现在。”李溆不容反驳。
小梁公公思忖了一下,也不劝了,“奴才这就去办。”
出了门,还是派人去告诉纪皇后一声。
林端月好不容易有的睡意,被一阵喧嚣惊醒。
“外头出什么事儿了?”
门被推开,烛火重燃。
束姑姑上前扶着她起来,无奈又好笑的说道,
“太子妃,殿下非要这个时辰搬到宣阳殿来。”
“什么?”林端月眉毛拧在一块。
她披着衣服,匆匆忙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李溆正往这边来。
林端月望着缓缓而来的男人,才发现他长得极为好看。
身上并不见孱弱感,只是肌肤比寻常女子更白皙一些,给周身矜贵的气度平添了温润如玉的沉稳。
李溆也看到了伫立在灯火下的林端月。
薄唇微勾,溢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从小到大,李洵很少有什么很想要的东西。
也很少有能触动他心怀的东西。
两天的时间好像很短,可又好像很长。
他想,他的东宫,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女主人。
“殿下,您要来,也不急这一会儿,”林端月急急的跑下台阶,“天气越来越凉了,您得时刻顾及自己的身子。”
最少不能死在李洵的前头。
“若是病了,自己难受不说,还让陛下和娘娘担心,跟着您的宫人,哪一个又能逃得了责罚。”
随侍在李溆身后的小梁公公差点泪流满面。
太子妃真是善心,还能想到他们。
可小梁公公又觉得哪里不对。
以前,太子妃可是正眼都不给他们这些奴才的。
他一抬眸,恰好看到前方交缠在一处的影子。
恍然大悟。
以前那是太子过于冷落太子妃了,一年也不踏入宣阳殿几次,太子妃难免失落。
现在太子连着两晚宿在宣阳殿,今儿更是要搬到宣阳殿,太子妃自然是开心的。
这样一想,小梁公公也面带喜气。
东宫的好日子总算是来了。
这样由着太子大晚上折腾。
搬到宣阳殿的一切安置妥当后,已经很晚了。
林端月麻木的看着脸色平静的男人,“殿下,可以安置了么?”
“你没有给我盖被子。”
林端月给他掖掖被角。
“你没有和我道晚安。”
“殿下晚安。”
“你没有......”
“殿下,”林端月声音加重,“您要不去书房再看会儿书?”
李溆,“......睡觉吧。”
烛火熄灭,帷幔撒下。
林端月这回困意连连,翻个身就沉睡了。
李溆闻着身边淡淡的味道,很是清新,却不是花香。
明日再问她,是什么味道。
......
翌日,李溆照样早起去上朝。
林端月知道自己要习惯这样的日子,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你平日用什么香?”
李溆还记挂着昨晚想的事情。
“我不用香,”林端月想了想,“殿下闻到的,应该是我香囊里薄荷叶的味道。”
她朝着落香使了个眼神。
落香解下挂在衣服上的香囊,恭敬的捧到李溆跟前。
李溆拿起来,放在鼻尖轻嗅。
“这个给我了。”
“你给母后请安后,就去崇德殿等着吧,有什么话你自己问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