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女频言情 小说真千金断绝关系后,侯府后悔莫及林清禾宋白微全章节免费阅读

本书作者

酥酥明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清禾宋白微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真千金断绝关系后,侯府后悔莫及林清禾宋白微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酥酥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人神色各异间,林清禾将女魂魄收进瓷瓶,看向王氏:“相夫人认识?”王氏面色苍白,唇抿了又抿,闭上眼苦涩道:“是。”林清禾盖瓷瓶时,范袅袅猛地从床榻上起来,头昏眼花让她往前一栽,婢女急忙上前搀住。太虚了。林清禾面色有些凝重,上前给她把脉,手被范袅袅反手握住,未先语泪先流。范袅袅哽咽:“求求你,放了倾君吧。”说着就要下跪。啪!王氏大步向前对准她的脸就是扇下去,本就虚弱的范袅袅跌在地上,苍白的脸立即又红又肿。林清禾手中的瓷瓶身鼓起,名为倾君的女魂魄感知到外面的动静,急的乱撞想出去。“为了一个罪犯下跪求情,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丞相府的嫡女!你所为将你双亲的脸往哪儿搁,这段时间你乐不思蜀,日日沉于淫靡中,就是她作的鬼吧!她这是在害你!”王氏气的发...

章节试读


几人神色各异间,林清禾将女魂魄收进瓷瓶,看向王氏:“相夫人认识?”

王氏面色苍白,唇抿了又抿,闭上眼苦涩道:“是。”

林清禾盖瓷瓶时,范袅袅猛地从床榻上起来,头昏眼花让她往前一栽,婢女急忙上前搀住。

太虚了。

林清禾面色有些凝重,上前给她把脉,手被范袅袅反手握住,未先语泪先流。

范袅袅哽咽:“求求你,放了倾君吧。”

说着就要下跪。

啪!

王氏大步向前对准她的脸就是扇下去,本就虚弱的范袅袅跌在地上,苍白的脸立即又红又肿。

林清禾手中的瓷瓶身鼓起,名为倾君的女魂魄感知到外面的动静,急的乱撞想出去。

“为了一个罪犯下跪求情,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丞相府的嫡女!你所为将你双亲的脸往哪儿搁,这段时间你乐不思蜀,日日沉于淫靡中,就是她作的鬼吧!

她这是在害你!”

王氏气的发抖,羞怒让她天灵盖都在发凉,说出的话又狠又犀利。

她向来疼爱范袅袅,打完骂完又有些后悔。

范袅袅垂着脸无声哭泣:“母亲,孩儿知错。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怒这世道不公,我心疼倾君的遭遇,我们情投意合却是这世道所耻,大逆不道之为。”

“她死了,女儿的心也死了。”

“可是她的魂魄还在陪我,我愿意沉溺。”

她的声音又轻又嘶哑,悲凉至极。

婢女心疼不已:“小姐。”

林清禾沉默望着母女对峙。

王氏面无血色,几乎站不住,范袅袅眼里的绝望让她心惊又无措,眼泪如断了线似的掉个不停,她哑着嗓子问:“那我和你爹呢,你也不要了?”

范袅袅浑身一颤,不言。

王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母亲!”

………

范丞相站在屋外,面色凝重望着前方发呆。

“相夫人气急攻心导致晕厥,一个时辰便能醒。”林清禾站到他旁侧出声,他才恍然初醒。

“多谢悬壶神医。”

林清禾与他并肩望远方:“大人可否解惑,倾君的来历。”

道丞相默然片刻,徐徐开口。

赵倾君,出生江南农家,上头有七个姐姐,为了在村里不受欺负,她的母亲胆大包天将她说成是男孩入了宗堂族谱。

五岁开蒙,七岁上学,以男子形象面世,生得浓眉大眼,气质翩然,性子又豪气放的开,倒也没人怀疑她是个女子。

赵倾君自知承载了家中所有希翼,顶上没出嫁的姐姐都期盼她出人头地有个依靠,借此抬高门第,嫁个好人家。

又有年迈的母亲担惊受怕她被发现,蒙在鼓里的,将家中资源全倾注她身上的父亲。

赵倾君不敢输,也输不起。

她刻苦读书,又有几分天赋,一路考进京城,成了圣上钦点的探花郎。

游街时她俊朗的外貌,落落大方的姿态赢得众多姑娘的芳心,其中就有范袅袅。

范丞相也非常看好这位新入官场却显得格外有灵气的赵倾君,带回府中交谈,两人政向相和,已是知己。

他也起了将宋袅袅许给赵倾君的心思。

赵倾君自幼将自己当男子看,她也喜欢当男子,看出宋丞相的意图,她又欢喜又不安。

可人最难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

丞相府家教不错,范袅袅温柔貌美还心善,知礼得体,博览群书,这么美好的女子,赵倾君心动了。

郎有情妾有意。

女子动心,天生会爱人。

京城所有小吃,最漂亮的花她都捧到范袅袅面前。

自知家世配不上她,赵倾君做了点生意,有聪明脑袋的她挣了不少钱,全给范袅袅买胭脂水粉,买京城最好绣坊新出的衣裳。

写诗寄情,作画哄美人开心。

赵倾君将范袅袅疼到了骨子里,眼底的爱意浓烈,行为上却有礼克制,尊重她,爱护她,欣赏她。

她在朝堂上也开始锋芒毕露,立了好几件功。

这么一个优秀,清风高节,又爱她的男子,范袅袅如何会不沦陷。

赵倾君想一辈子做男人,护她一辈子。

朝堂之上,赵倾君搜集了奸臣梁志山绳营狗苟,贪墨的证据,一举斗倒,梁志山的财产充公,给国库增加了一笔,立下大功。

她写了新的策论,想改善女子的处境,正准备呈上的时候,她被政敌揭露是女儿身。

他们怒斥女人怎么能站在朝堂上,简直荒唐!

他们说赵倾君扰乱朝纲,欺君罔上,是女人之耻。

这一刻她的所有才华,立的所有功都化成了泡沫。

赵倾君不想拖累任何人,当场撞在柱子上,毙。

听完后,林清禾久久未能言。

她上辈子知道赵倾君,却没想到内情竟是这样。

赵倾君仅仅在朝为官大半年,就干了许多实事,灭奸臣,为百姓翻案,心怀大爱更是才华横溢,若加以成长,定能成为皇帝的左臂右膀。

一介女流做到这份上,打脸众多文武百官。

正是如此,她的身份成了秘事,世人只知她朝堂突发恶疾死了。

提到往事,范丞相悲不自胜,深呼吸一口气:“倾君死后,袅袅日日恸哭,我只好把真相告诉她,没想到她并未走出来,日渐消瘦,变得越来越不爱出门。”

林清禾讥讽:“赵倾君所为,若是朝堂上任何一个官员所为,就该封侯称相了,而她只能以死明志,这世道确实不公。”

范丞相并不反驳,怅然点头,声音轻的让人压根听不见。

“是啊,可惜了,是女子。”

“没有可惜。”在他话音落下后,林清禾坚定出声,“我也是女子,女子本就能成事,分明是你们男人怕我们成事,有意打压。”

上一世景恒王能在皇子中杀出重围登基多半靠的是她,侯府能坐稳世家榜首,那便宜亲生父母享荣华富贵靠的也是她,甚至宋白微能坐享渔翁,以爱情为天,与景恒王恩爱,靠的也是她!

想到这些踩着她血汗上位的人,林清禾心绪有些波动。

范丞相错愕看向她。

范袅袅从屋内出来低声道:“悬壶神医说的对。”


悲伤到深处,玉心柔—时没发现,周围万籁俱静,她的抽泣声尤为明显。

玉心柔缓缓停下来,见面前的瓷瓶又是微愣,她也没理,泪眼婆娑的看着林清禾:“嗓音能还给柳姐姐么,我愿意跟你交换。”

“不用了。”林清禾满意的接过瓷瓶盖住,寻思够用—段时间,就等鬼上门。

玉心柔急了。

“为何。”

“她已经交换了。”

玉心柔更急了:“是什么!”

林清禾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渣男。”

回去路上,芍药慨然道:“还是女子情更真挚,小姐,要是有朝—日您遇险,我也愿意用性命去换。”

林清禾心肉—跳,用手捂住她的嘴:“不会有那么—天。”

“小姐,侯府到了。”就在芍药还想说话时,马夫的声音传车内。

自从那日李氏派人将西厢后门堵了,宋白微便等着林清禾来闹,但等啊等,连续好几天她都没回侯府,逐渐有些沉不住气。

得知林清禾回府,宋白微心绪难免有些波动。

按照她的脾气,门堵了不闹才怪,闹才好,不闹怎么突显她的懂事。

“竹韵,去看看。”

宋白微半天没听到动静有些按捺不住。

竹韵道是,匆匆去了外边,又匆匆回来:“小姐,大小姐见西厢后门堵了后,直接掉头走了,连门都没入。”

宋白微起身:“走了?”

竹韵点头。

宋白微来回踱步,眉眼蹙起,她有些不明白,林清禾当真—点儿都不在乎侯府吗。

她处心积虑想留下来,对方却随心行事,压根不看任何人的神色。

李氏也知晓林清禾直接走了的消息,面色沉下来:“她当真是—点儿也不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离经叛道的女儿!”

赵嬷嬷在旁侧安抚道:“大小姐自幼撒野惯了,又无人管教,故而这行事胆大了些,夫人不如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或许就能收心。”

李氏闷声:“嬷嬷这是怪我平日少关心她?”

“不敢。”赵嬷嬷连忙给她递上—杯热茶,心底还想劝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李氏长吁—口气,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堂堂侯府嫡女日日不归家,她堵上后门怎么了?

明明可以来她面前认个错,这事就过了,偏偏倔,脾气大的很,甩头就走。

知道林清禾和她身边人都不好惹,李氏—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正烦着,宋老夫人身边的崔嬷嬷叫她前去。

李氏心中更加苦闷,面上却不显分毫,还挤出了—抹笑意:“这就来。”

宋老夫人屋内—股浓浓的药膳味,有林清禾给的药物滋养,精气神好了不少,只有轻度的嘴歪,在婢女的搀扶下也能走个几步。

李氏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喂完药,紧绷的神经微松了几分。

自从宋老夫人瘫床榻后,这性子就变得越发古怪,时不时要刺她几句。

孝为大,李氏这个受气媳妇不敢吭声,每次来都犹如上刑般痛苦,偏偏还不敢表露出来。

“母亲好好歇息,不假时日,您就能好起来了。”李氏亲自用帕子给宋老夫人擦干净嘴,又伺候着漱了口。

宋老夫人嗯了声,突然盯着她看。

“母亲。”

李氏被看的有些发慌。

“叫清禾那丫头来。”宋老夫人道,自己捻了颗蜜饯,这蜜饯也是林清禾做的,酸酸甜甜中带着—股淡淡的药味。

自从吃了林清禾给的药逐渐好转,宋老太太便格外在乎她,毕竟在她心底,林清禾是能救她命的人。


还没到她面前,身子被一道力挤开。

”喝茶,宋老夫人有没有为难你。”

景衍提前一步跨上,将茶水递到林清禾手中。

汪汪汪!

旺财从屏风后蹿出,在林清禾身边打转,疯狂摇尾巴。

“主人,抱我抱我!”

怎么这么多狗腿子啊!

红莲感受到浓浓的危机,她跟在林清禾身后,快语道:“玉春楼最近发生了一件极其奇怪的事。”

林清禾坐下喝了口茶,果真有沁人心脾的花果香,她眉心舒展开,闻言挑眉:“细细说来。”

“柳如梦嗓子坏了,可每日的唱曲儿是固定的,就在杜妈妈急的要死的时候,您猜怎么着?”

红莲卖关子。

林清禾不假思索:“出现了一个可以顶柳如梦位置的人。”

红莲惊愕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林清禾耸肩,这不显而易见。

红莲继续说:“那个人就是玉心柔,两人之前是好友,一个擅曲儿,一个擅舞,不像我,两者都精湛。”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傲娇自夸。

林清禾敷衍道:“很厉害,然后呢。”

“怪就怪在这!柳如梦一夜之间坏了嗓子,玉心柔横空出世自荐!可她之前压根不怎么会曲儿,但她上场的嗓音又柔又美,据说曲子是一读书人给她作的,两者相辅相成,玉心柔一曲成名,将柳如梦挤了下去。”

红莲又嘟囔道。

“还有人议论她有当花魁的资质呢,她哪儿有我生得美啊。”

说完眼前突然一空,红莲惊讶道:“去哪儿啊。”

“玉春楼。”

柳如梦双眼无神靠在窗前,底下传来的歌喉声轻盈又清脆,听者沉浸其中,她却难掩酸涩,心头发堵。

她跟着唱,出来的声音呕哑嘲哳,难听的要命。

柳如梦捂住嘴巴,无声哭泣,她不明白自己的嗓音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嗓音一日不恢复,始终都会有替代她的人。

她没想到这日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替代者是好友。

她成了弃子,吃喝用度都削减。

柳如梦十分迷惘。

身后传来异响,她回头,惊愕的望着出现在房内的几人。

“柳小姐。”林清禾一眼看到柳如梦身上的巫术痕迹,眸光微闪。

她出来是男装打扮,身后又跟着红莲。

柳如梦面色一变,紧咬住下唇,自暴自弃道:“红莲姐姐是来嘲笑我的么。”

红莲吃惊:“怎么会,我是来帮你的。”

柳如梦半信半疑的看了她眼。

红莲生得极为妩媚,身段惹火,一颦一笑都犹如摄魂,她不需要唱曲儿也不需要跳舞就能迷的一众男人为她疯,为她痴。

她是玉春楼姑娘们最顶端的存在,令人心生嫉妒又遥不可及。

“我可以帮你恢复嗓音,不过你得付点东西。”林清禾食指在桌上有一没一下的叩着,玉春楼的脂粉味太重,她不是很适应,眉心微蹙起。

柳如梦血液上涌,喉咙发紧,许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付出什么?”

天下没有白拿的东西。

所以会是什么呢?

要钱?柳如梦可不认为是要她,林清禾身上的气质太过清冽,不像是喜欢云烟之地的人。

这样想着,下巴被人捏住。

林清禾的食指从桌面挪到她脸上,一寸一寸往上攀,最终在柳如梦眼角停下。

柳如梦喉间一滚,丝毫不敢动弹,紧张的呼吸都屏住了。

林清禾道:“我要你的泪。”

柳如梦懵住:“泪?”

“不错。”林清禾颔首,意有所指,“这泪不是随随便便的泪水,要真情流露的泪,我得过最多的泪便是女子被负心汉伤的遍体鳞伤,流下的泪。”


“他快要死了。”林清禾叹了口气,“你也不会苟活鬼生,下了地狱要照功德镜,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留下罪孽。”

桑知闻言下意识看向宋长亭,有些迷惘。

“胡说!”

宋老夫人凄厉喝道,一双眼死死钉在林清禾身上:“我的长亭不会死!”

就在此时,榻上突然传来虚弱的咳嗽声,众人看过去,只见躺了好几年的人竟是睁开了眼。

宋老夫人瞳孔一缩,身子颤抖上前,“长亭,我的儿!”

她抖着手去摸宋长亭的脸,感受到温热,喜极而泣。

京城人都说她癫了,天天请大夫,上好汤药养着一个活死人。

对于她来说,宋长亭是她的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母亲。”宋长亭含笑唤她,醒来的他,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面容又生得俊美无双。

难怪桑知这么执着。

林清禾观察几人神色。

宋长亭视线越过宋老夫人,望着一个方向发呆,双眸逐渐涌上泪珠,唇瓣抖的厉害。

宋老夫人惊疑看去,什么也没看见,想到竹林苑的诡异,抿唇:“长亭。”

“桑知。”宋长亭起身,手腕被宋老夫人摁住,对上她不容置疑的眼神,他下意识逃避,又坚定不移挪开她的手,“母亲,我要和桑知在一起。”

宋老夫人一口气卡在喉咙差点没过去,皱眉道:“人鬼殊途,长亭你清醒点。”

宋长亭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念着:“人鬼殊途?”

他猛地从榻上坐起身,疾步走向桑知。

两人面对面,却不知从何说起。

林清禾用食指隔空给在场几人开了眼。

瞬间几道目光看向宋长亭面前,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女人。

宋德双腿抖的如筛子,低下头不敢看。

宋老夫人惊愕盯着桑知,想要说些什么,身子如同打桩般钉住。

“桑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是谁害的你。”宋长亭哭成泪人,牵着桑知的手不放,眼底的情意不似作伪。

桑知讥讽:“我沦落如此下场,拜你所赐。”

宋长亭浑身僵住,他缓缓回头看着宋老夫人:“母亲。”

在他的记忆里,他是在去寻爱人的路上,过去的三年于他而言是一天。

可是看着明显老了许多的母亲,已经死了,还成厉鬼的爱人,其中夹杂的真相让他混乱的很,脑袋抽抽的疼痛。

宋老夫人深呼吸一口气:“你与桑知门不当户不对,我一直都反对你们在一起。

桑知的爹好赌,在你去找她的前一夜,他将桑知给卖了。

我并不知她会死,也没算到你在第二天会跌落马车,整整昏睡三年。”

桑知笑出声。

宋老夫人将唇抿成一条直线。

桑知盯着她,眼底流露出滔天的恨意:“我爹好赌,是你派人故意引他去赌坊,作了局让他上瘾,目的就是为了我吧。

那天,我梳妆打扮,满腔情意等着见宋长亭,却等来花楼的人。

他们欺我辱我,我抵死不从被一刀戳进胸口,这样还没解那群贵公子的玩心。”

桑知一步步朝宋老夫人走去。

宋老夫人憋的面色通红,求助的看向元妙。

她……她想干什么!

桑知在宋老夫人面前停下,欣赏完她的恐惧,喉咙发出咯咯声,:“做鬼也挺好的,以往高高在上掌握我们这些下等人的贵人,也会怕到冒冷汗啊。”

“你知道被刀锋戳眼,挖眼珠子的痛苦吗?”

“你知道被刀锋一点一点割开皮肉再泼上盐巴水的生不如死吗?”

“你知道浑身被活生生挑断筋骨,痛得死去活来的感受吗?”

宋老夫人紧紧咬住牙,憋出一句:“对不住,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对你。”

“没关系。”桑知凑到老夫人耳边,“最疼爱的儿子栽下马车让你提心吊胆了三年,而现在他要死了。

这是你的报应呢,好好享受你的生不如死吧。”

宋老夫人浑身发凉,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桑知朝宋长亭伸出手:“你愿意跟我走吗,生不能在一起,那就做亡命鸳鸯吧。”

宋长亭毫不犹豫与她相握:“好。”

宋老夫人血气翻涌,一口气没上去,彻底晕死过去。

“老夫人!”

“三爷!”

竹林苑乱成一团麻。

“快找大夫啊!”

元妙默默抬手:“我就是。”

他隐晦的看了林清禾一眼,真正的神医就在这儿,就看她愿不愿意出手了。

闲杂人等被清空。

林清禾掰开宋老夫人的眼皮看了眼,捏了捏手腿:“阳气不足,四肢无力,畏寒,气散,中风前期。”

元妙将她的话复述给宋德和李氏。

两人瞬间浑身瘫软,往后退几步。

老夫人要是瘫了,身为儿子儿媳必须守孝道,待疾,特别是李氏,逃都逃不了。

李氏下意识就想,老夫人要是就这样过去就好了。

念头一浮现,李氏猛摇头,暗捏住大腿肉,她怎么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宋长亭昏死在最爱桑知的时候。

这世间爱而不得,相爱而不能在一起最令人不甘,一旦有机会,世间痴人大多愿不惜一切代价抓住。

桑知穿上嫁衣,宋长亭穿了红袍,两人喝了交杯酒,静静躺在床榻上。

是花烛夜,也是共赴黄泉路。

等宋老夫人醒来时,侯府挂上了白灯笼。

宋长亭死了。

宋老夫人气息不稳,再次晕死过去,醒来时已有了轻度的嘴歪脸斜,她左边瘫了。

本就心情发堵,经历丧儿之痛的她得知身体状况后犹如被雷击中,浑身发麻,脑袋都是冰冷的。

生不如死!

李氏就在这时进来,下意识看了眼她的腿,小声道:“母亲。”

“滚!”宋老夫人正是敏感的时候,察觉她的视线,心底的暴躁被激起,抄起手中枕头就朝李氏砸去。

向来养尊处优的李氏红了眼,行礼道了声是,转身往外走,脚步加快了些。

宋老夫人眯眼:“回来。”

李氏僵住,面如死灰挪脚步:“是。”

宋老夫人双眼盯着房梁让李氏伺候,突然想到一直在竹林苑的林清禾,她侧目。

李氏身子一抖:“母亲。”

“叫清禾来。”


晨光微熹。

林清禾站在国公府门口。

根据红莲的情报,国公府世子一年前突然痴呆,国公爷悬金万两寻神医。

所以她来了。

毕竟医者仁心,绝不是因为那万两酬金才这么急。

府门开,管家看到门口站着个样貌很美的少年愣了下,上前问道:“小公子有何贵干?”

林清禾扬了扬手中的悬赏告示:“我为这而来。”

管家惊诧不已,丝毫没有轻视,毕竟这行能人不论年纪,尊敬道:“小公子请。”

芍药跟在林清禾身后,对国公府的行事满意几分,那狗侯府简直没得比。

管家在前方引路,正走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冲出来,后面乌泱泱的跟了一大堆,最为首追着他的是个穿着道袍的老道士,手里拿着木剑大喝:“孽畜哪里逃!”

“世子。”管家想拦住少年郎,没拦住。

少年郎灵活躲开,站稳就看到站在面前的林清禾,清澈的眼眸涌现惊艳,怔在原地呐呐道:“好美的妹妹。”

国公夫人看向林清禾,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那高而有节的鼻梁,一双丹凤眼明亮如月,望过来时扑面而来的高贵清冷仙气感令人为之出神。

只想称赞声好仙气好矜贵的小郎君,她心底惦记着李棕言,对林清禾微微浅笑。

“棕言,听话,别跑了。”

雍容华贵的国公夫人追的微喘,眼底流露心疼和无奈,柔声哄道。

李棕言往林清禾身后躲,探出头指向神神叨叨,一脸厉色的老道士:“我不,他想打我!”

国公夫人酸涩上头,强压忍下继续劝道:“大师不是打你,是想驱除你身上的邪祟,棕言乖,到娘这里来。”

李棕言自小聪慧,抓阄握笔,五岁吟诗,读书识字从不需操心,所作的文章令大家都赞不绝口。

就是这么个天才少年郎一年前居然痴呆,回到了三岁稚童时,只知找糖吃,寻爹娘撒娇的状态。

对于国公府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国公夫人整日泪涟涟,眼睛常常又红又肿。

神医寻不着,国公夫人找了道士,这老道士一看就断定李棕言被邪祟附体,今个儿正在做法。

偏偏李棕言躲在林清禾后面死活不肯出来,老道士念念有词,脚步繁乱围着他俩打转。

身旁围了一圈瞪大眼睛惊奇望着的人。

林清禾双手交叉望着老道士装神弄鬼,跳大神。

老道士见林清禾不走,不免有些着急,尤其李棕言还在冲他挤眉弄眼,再这样下去要露馅了。

“嗬!”老道士大喊一声,视线与林清禾淡淡的眸子对上,莫名心虚偏头,有点装不下去了,灵光之下他的木剑锋转了个圈指向林清禾,“邪祟已从世子身上转移到你这儿,快速速随老道来!”

一道火光从他口中喷出又尽数收回,引起众人连连惊呼,皆被唬住。

国公夫人有些歉意对林清禾道:“无妄之灾,连累小公子你了,您且先随道长去了邪祟.......”

话还未说完,林清禾两指捏住剑锋,只听她冷笑:“本事没有,装神弄鬼倒是有一套。”

众人惊异,老道士怒目横眉:“哪儿来的小子满嘴胡言,你有何证据说老道我是骗人的!”

“世子天庭饱满,耳厚鼻直,腰正,眼有定睛,双凤眼,此为大贵之相,求功名者必达。”林清禾看了眼李棕言,而后对国公夫人道,“”我乃茅山派清山观少观主悬壶,夫人若是信我,屋内详说。”

鸦雀无声。

众人盯着这个俊美无双的小公子都有些恍惚。

国公夫人观她气度不凡,当下道:“我信你,少观主请。”

老道士傻眼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国公府向来不与人交恶, 照常结了银两给这位老道士让他出府。

“夫人心善。”林清禾道。

国公夫人微叹口气:“人活世上皆是不易,就当是为我儿结善缘。”

林清禾点头,直言:“世子之所以变痴呆,是有人借命夺了他的气运。”

国公夫人大惊失色,声音颤抖不已:“借命!”

李棕言坐在旁侧,眼神骨碌碌转,见国公夫人看过来,朝她露出乖巧的笑:“娘亲。”

国公夫人心酸诶了声,心底腾升起了愤怒和一丝后怕,究竟是谁害他儿,或者说害整个国公府!

天色降下帷幕。

玉春楼,霏霏之音,令人陶醉。

江鹤安喝的微醺从玉春楼出来,眯着眸子上了马车,在看到车内坐着一青袍少年时彻底清醒,盯着他问:“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马车里。”

“江大公子,借命夺他人气运的感觉,如何?”

话音落下,江鹤安骤然一顿,惊恐的盯着坐着不动,眉眼淡漠的林清禾,转身就想出去。

可惜,动弹不得。

江鹤安喉咙紧涩:“在下听不懂。”

林清禾笑了声,伸手将他怀里藏好的纸张掏出来展开,上面写着的正是李棕言的八字,黑字上的鲜血早就干涸,看着有一段时间了。

在江鹤安目眦欲裂下,林清禾捏了个火诀将纸张烧毁。

与此同时,国公府好好用着膳食的李棕言栽下凳子,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远在京城外的芦山巫派,着黑袍的巫女面无表情看着墙角下放着的纸人消失殆尽,唇角勾起讥讽:“废物。”

随着纸人消失的还有上面的字:江鹤安。

继悬壶神医当街救了雪崩之症的奇闻后,京城又发生了两件离奇的事。

国公府那突然痴呆一年的世子清醒了,姿容气度,作词文章更甚以往。

近年来突然兴起的富商江家之子突然大病一场,神色萎靡,病痛缠身需卧床。

百姓猜测讨论间,京城达官显贵却是或多或少知道其中缘由,更关心的是让李棕言恢复神智的悬壶大师。

世家圈也开始流传一句话,宁可得罪小人,不可交恶悬壶。

收到八千银票的老观主道元笑的合不拢嘴,立即向祖师爷汇报林清禾的战绩:“祖师爷,悬壶出息了啊,这银两先用来修建道观,等她再从世家有钱人们手里挣到钱,就给您塑金身!”

破旧道观里祖师爷的嘴明显笑咧。

悬壶徒儿,速速挣钱!

听闻悬壶厉害之处的宋老夫人越发心急,派动全府上下去寻悬壶的踪迹,为了表孝心,宋白微连续几天都在外边寻人。

这时来了件比寻人更重大的事。

宫里景武帝听说侯府真假千金一事,感到有趣,特邀请两位千金进宫过中秋宴。

收到圣旨的宋德苦了脸,马上喊来王管家:“快备马,我亲自去寻那不孝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