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青梅池烬北的女频言情小说《赐我苦海舟,了却浮生梦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荷叶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箐箐接连几日,都在晴雪楼体验凡世间的新奇玩意。只在手中有事做时,方能忘却伤痛。她这般悠然自得,倒是在鎏金阁的那位一拳仿佛捣在了棉花上。“三哥呢?”一早,白玉烟准备了糕点,盘问过池烬北身旁的小厮,提着食盒到府门口侯着。天不亮,池烬北便要入宫上朝,回府时,旭日东升。刚下过一场雪,白玉烟身穿狐裘屹立冷风中,接连哈出几口白气。“烟儿,怎么不在屋里好生呆着,出来作甚?”池烬北心疼地解开披风,裹住柔弱纤细的美娇娥。白玉烟应景地咳嗽起来,断断续续的话,说一段喘一段,“奴家想过了......姐姐虽不是凡人,但,年岁将至......还是请姐姐一并去宫宴,若是三哥能与姐姐重修于好,奴家......甘愿为妾。”“她那般待你,你还帮她说话。”池烬北为她系...
苏箐箐接连几日,都在晴雪楼体验凡世间的新奇玩意。
只在手中有事做时,方能忘却伤痛。
她这般悠然自得,倒是在鎏金阁的那位一拳仿佛捣在了棉花上。
“三哥呢?”
一早,白玉烟准备了糕点,盘问过池烬北身旁的小厮,提着食盒到府门口侯着。
天不亮,池烬北便要入宫上朝,回府时,旭日东升。
刚下过一场雪,白玉烟身穿狐裘屹立冷风中,接连哈出几口白气。
“烟儿,怎么不在屋里好生呆着,出来作甚?”池烬北心疼地解开披风,裹住柔弱纤细的美娇娥。
白玉烟应景地咳嗽起来,断断续续的话,说一段喘一段,“奴家想过了......姐姐虽不是凡人,但,年岁将至......还是请姐姐一并去宫宴,若是三哥能与姐姐重修于好,奴家......甘愿为妾。”
“她那般待你,你还帮她说话。”池烬北为她系着衣绳,“正巧从钦天监取回一物,倒也不怕她跑了。”
“三哥能确定她是人还是妖?”白玉烟随在男子身侧,缓步回鎏金阁,始终悬着一颗心。
往昔三哥对她的病格外上心,寻尽天下良医,不惜搬空了苏箐箐的云梦泽。
而今,还是她央求着池烬北,才得以从朔州接到京城来。
至于苏箐箐的身份,他更是不做深究,谈何杀了苏箐箐,用来做她的药引子。
池烬北脚步微顿,眼前不自觉闪过苏箐箐的模样。
转而他继续迈开步伐,“你如今身子骨虽不硬朗,却也好了不少,再将养将养看看。”
“好。”白玉烟颔首答应,却暗地里啐了口。
拖来拖去,不就是舍不得杀了那贱人。
白玉烟心若明镜,然而,在三哥这儿,她可是善良体弱之人,怎么肖想苏箐箐的命?
她要让三哥,亲手杀了苏箐箐,将那女子的精魄,亲自喂她嘴里!
晴雪楼外是七尺高的雪人,形似她的驼鹿,如不惧风霜的战士。
苏箐箐手边是几根冰糖葫芦,还有桂香捏的面偶。
她看似百无聊赖地拨弄面偶人,实则心思早就飘远,池烬北走进门,桂香请安,都不曾惊动她。
直至他坐在小几旁,冷冷淡淡地说道,“年岁在即,圣上宴请文武群臣,娘子明日随我去宫中一遭可好?”
苏箐箐没看他,摸着面偶的耳朵反问,“王爷就不怕,我出了这府门就逃走了么?”
“你不会。”池烬北口吻笃定,拉过她的手,在她皓白的手腕,绑上一根红绳。
苏箐箐能感觉到加之在红绳上的法禁,心脏似被人攫着,“看样子,未央朝有高人帮衬着王爷。”
池烬北看她的眼神满是哀恸,“烟儿孩提时,是我失手将她弄丢了,再找回来,便药不离口。郎中说她活不过二十,这么多年,我不停地寻找能治好烟儿的良药。”
“所以,我的云梦泽就是她的后花园?”苏箐箐已经消化了几日,还是未能平息心底的痛楚。
“他日,烟儿康复,我定还娘子一片新的云梦泽。”
“不必。”苏箐箐指尖用力了些,面偶的耳廓变了形,她脸色异常难看,“我若不去宫宴,又当如何?”
“陛下会问,母妃亦生疑。”他起身捋着宽大的袖摆,冷煞地吩咐桂香,“准备明日宫宴的衣着,辰时务必给娘子梳洗。”
他可以背叛,可以将宠在手心的表妹带回承王府,她苏箐箐却必须做个循规蹈矩的妻子。
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瞥着男子挺拔如松的背影到了门口,苏箐箐惨淡地笑了笑,“王爷请宽心,路是我选的,甘之如饴。”
男子暗自攥紧了拳头,却一言未发,踏雪而去。
次日便是年关,街头巷尾挂满了红灯笼。
沿街鞭炮声此起彼伏,洋溢着除岁的喜悦。
坐在象辂马车上的苏箐箐,想起往年,她也会参与这场庆典之中,池烬北教她点燃引线,看漫天烟火绚烂。
但此刻,就在马车内,他却满心满眼皆是另一个女子,关怀备至,“天凉你还非要跟着去宫宴,若落了风寒,又得受苦。”
白玉烟得意地扬了扬眉往苏箐箐瞥了眼,柔弱无骨般靠着男子的肩,嘟哝道,“三哥都快把奴家裹成粽子了,还有何好担忧的?”
苏箐箐装聋作哑,刻意不去看他们你依我浓。
然而,她只是掀起珠帘一角,观望人世间热络,池烬北眉骨一压,“放下帘子,莫让烟儿着了凉风。”
这便是妖女精元?
听闻若是修行之人,无论是仙,是妖,或者是凡人。
一旦剥离了金丹,便毁于一旦。
这明明是他一直来想要的东西,可当时当下,池烬北却心如凌迟,难以接受眼前的情形。
白玉烟贪婪地看着那颗金丹,来不及高兴,池烬北木然撒手,她猝不及防地摔落在地。
男子魂不舍守地往苏箐箐走去,泪水不自觉地滑过眼眶,“娘子,你放回去,我不要......不要。”
真难得,临死之前,还能看到他心疼自己片息。
苏箐箐眼角弯弯,眸子里朱红褪去之后,是浅浅的青绿色,“不重要了,大限将至,这是天意。”
“什么天意?”池烬北捂着她血淋淋的手,声色也哽咽起来,“我当初是一念偏差骗了你,可是三年来,你我朝夕共处,娘子,我不舍得的......”
是吗?
苏箐箐强撑着虚弱的意识,摇了摇头,“不重要了,王爷,珍重。”
她无力地说完这句话,眼皮似灌了铅般阖住,连带着脑袋也没了支撑似的耷拉下去。
“娘子!这很重要!娘子不要睡!”
他用力地摇晃着苏箐箐失去生机的躯体,金丹脱了手,滚落在他脚边。
白玉烟死死的盯着那枚仙家精元,连滚带爬地将它捡起,“三哥,我有救了,三哥!”
她太过明媚的笑容,刺得池烬北心扉阵阵发痛,他自小对白玉烟心存亏欠,为了弥补白玉烟,他竟葬送了妻子性命。
“承王爷,你于殿前跪了整整一宿,陛下念及手足情分,方不做追究。”于在天叹息着拍他肩膀,“她已命殒,这桩孽缘也算有了结果,她的尸首交于本座,本座将她炼化。”
他昨夜在御书房外跪求皇兄开恩,可不知是谁告知皇兄,妖物炼丹,能有长生之效。
诛杀了他的娘子,竟是身躯也不放过!
“我若带她归家,又当如何?”他握着金刚杵,用力拔去。
还温热的娇躯倒在他怀里,池烬北后悔莫及,他就不该轻信于在天的话,给娘子戴上锁魂结,也不该带她来宫宴,任娘子自投罗网的谋划中,他做了重要的一环。
是他害了娘子!
娘子身上每一处伤口,都是他间接捅的!
“承王爷,你可考虑周全!你这是违抗圣旨,藐视隆恩,是要诛九族的!”
于在天的警告在后,他充耳未闻般,抱着苏箐箐残破的身体,一步步走出钦天监。
老道沿路撵到殿外,见池烬北去意决绝,六神无主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可如何是好啊? 赶紧去,去回禀陛下!让陛下做主!”
而在四下无人的钦天监殿内,白玉烟捂着金丹,摸了又摸。
此丹莹润光滑,细看竟有佛家铭文,隐隐透着药香。
她太喜欢了,“你居然是颗菩提子,真是大道昌昌,十年前,我被那道人害得险些魂飞魄散,而你竟送上门来!这就是你们仙家所言的因果报应否?”
白玉烟早知苏箐箐位列仙位,那枚她以精血绘制的护身符可见一斑。
只是未料到,是如此难以多得菩提修成仙家。
传闻菩提子有洗涤髓魄,有起死回生,治天下百病之效。
有了这颗金丹,她所受的伤,不日便能尽数消除。
她如怜爱孩子般爱不释手,欣赏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深吸一口气,凑到鼻息间,将金丹精气尽数吸食。
只见得缕缕荧光,顺着她的呼吸入体。
菩提仙气浸润,白玉烟神清气爽,陶醉其间。
她却无暇注意,一缕金光,飘散而去。
“嗯。”
箐箐带着鼻音。
她虽然同情这女子,却很清楚,她这般毫无尊严地活着,人不人鬼不鬼,不如了断。
“不会痛的,你睡一觉就好了。”
箐箐说着,一张符纸覆盖在女子额心。
她这符纸可摄魂,再将魂魄交给师父,或许能给她一门好身世。
“桂香感激不尽,只盼着那白玉烟,不得好死!”
她的怨气太重了,魂魄剥离,竟是暗沉如墨的一缕。
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结此恩怨。
白玉烟又是如何铁石心肠之人,手段狠辣残忍。
院中静悄悄,小女娃浅绿色的眸子晦涩。
一宿的春风掠过京畿呢大街小巷,箐箐的名头口口相传。
流民涌进城中,达官显贵闭门谢户,京城将士充耳不闻。
是一个小丫头,大显神威,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仙家,小的敢问仙家名讳,我等在城隍庙旁给您建了座庙宇,一点供奉,不成敬意。”
箐箐一早就出了府门,门前跪成一排。
昨夜小女娃将城中妖怪厮杀殆尽,护住了京城安隅。
有人看她往承王府的落院歇脚,不敢妄加叨扰,便候在府外大半晌了。
箐箐连夜收了桂香魂魄,又着手将她埋在梨花树下,原先精神萎靡,当下听闻自己有了庙宇,倍感诧异。
“庙,我的庙么?”
带头发声的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书生,他毕恭毕敬道,“自是仙家您的庙门,只是不知,仙家出处,不敢落名。”
箐箐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昨夜鬼魅侵袭,哪怕来这历练的,不是她,而是旁的仙官,做法也如她相同。
嘴角已然扬起,快咧到耳朵根,下一瞬,小姑娘笑容骤然收敛,像模像样地弯腰作揖,“在下长离宫菩提子,有劳各位抬爱。”
师父嘱咐过她的,做神仙,得不骄不躁。
“菩提子,长离宫......这是哪路仙家?”
他们面面相觑,很是陌生。
方圆百里供奉的神仙,要么送子,要么求财,或是旺桃花。
这小仙女,能求什么?
正当他们疑惑之际,街上来了浩浩荡荡的人马,皆是戎装佩剑,好不威风。
“让开让开!”
他们对前来拜见箐箐的百姓又踢又踹,开道至箐箐跟前,颐指气使地展开圣旨,“陛下有令,此女为非作歹,押进天牢,择日斩首示众!”
“大人,是这孩子帮了我们,怎么要抓她?”
“她何罪之有?”
他们护着小女娃,一把剑骤然横在其间,“谁敢袒护她,就地论处!”
箐箐瘪了瘪嘴,昨夜喧嚣无人挺身而出,此刻倒是耍起官威来了。
她模样软糯可爱,小表情更是生动,好像无须言语,就能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嘿,你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还敢造次,拿下!”
箐箐也不反抗,她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昏庸之主,腐朽的官道。
才能养出这一群酒囊饭袋,陷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箐箐被押入天牢,饶是地牢中阴暗潮湿,鼠蚁过境,她却不觉得有半分不适。
反而体内仙力充裕,无时无刻温养着神魂。
“你这小妮子,倒是有些本事,满京的百姓联名上书,恳求圣上,为你开罪。”
狱卒放下一只陶碗在牢笼前,碗里竟然还有只大鸡腿。
大叔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娃,回头环视了眼,压低了声音,“年前也有你这样的一个能耐超凡的人,打着降妖除魔的名号,也被砍了。”
“那些东西啊,可都是陛下豢养,用百姓豢养,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做不了的。”
箐箐不以为然,咧嘴一笑,“为万世开太平,是我的使命。”
她说这句话时,声色虽然奶声奶气,但微微扬起下巴,浑然而成的正气凌然感。
“哎,你这女娃,可惜了。”狱卒惋惜叹着,转身而去。
箐箐到角落墙根跑腿坐下,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帝王,不是应当爱民如子吗?
他养着那么多鬼魅做甚?
她想不出所以然,小手攥着玉髓,不由琢磨着大帝知不知此事。
当然,这是属于她自个儿的历练,不必劳烦大帝。
这一晚,转瞬即逝。
次日一早,牢房里的箐箐就被狱卒提溜起来,她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狗小猫,不挣扎,也不闹腾,脖子上卡了枷锁。
菜市场就在京城的东市,刽子手磨刀霍霍,百姓被官兵阻拦,却依旧不畏生死般往前挤。
“这孩子救了百姓,为何要杀!”
“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昏君当道,早晚灭国!”
怨声四起,官兵却不为所动。
随着府尹将斩令往地上一掷,刽子手的大刀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然而,这刀下哪里有什么小女娃。
淡绿色的光点如同萤火般散开,刽子手愣住了,那孩子,刚刚明明还在这的。
不止是他,围观的百姓也纷纷张望。
那些斑驳的光点汇集在半空,拢成了人型的轮廓。
其实不过弹指之间,光影凝结成了实体。
不正是刚才还在刑场之上,头戴枷锁的女娃么?
“想杀我,你们办不到。”
她神奇地叉着腰,连在地牢里磋磨得脏兮兮的衣裳,也洁净如新。
“神仙啊!真神仙!”
“未央朝有救了!”
百姓再次跪倒一片,忽然,一阵黑雾袭来,铺天盖地,遮阳蔽日。
浓厚的妖力,似有颠覆天下之能。
箐箐在黑雾下,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
也正是这时,一缕金光似擎天一剑穿透铅云,随有荡然湮灭之势,瞬间拨云见日。
“大帝,是你吗?”
箐箐仰着脑袋,重现欢颜。
桂香急坏了。
苏箐箐睁开眼,抬手示意桂香不打紧。
只是气急攻心,灵气紊乱罢了。
躺在床榻,湿润了被子角。
她反反复复想着这几年来,池烬北对她的好。
那日她在云梦泽,坐在驼鹿上,悠闲地哼着曲。
忽见岸边身负重伤的池烬北。
她以云梦泽的天材地宝煨着,不出三日,他便完好如初。
自那日起,他便跟在苏箐箐身后,一声声‘娘子’喊得好不害臊。
她本无心沾染凡尘,可调皮的祸斗四处喷火,池烬北毅然决然挡在她跟前。
那一瞬,他身影挺拔伟岸。
苏箐箐随他回京畿,十里红妆,着凤冠霞帔,同他成了亲。
日日早朝后池烬北都急匆匆归府,只为与她缠绵。
就是这般宠爱她的池烬北,怎会是负心人?
苏箐箐想不明白,睁着眼熬到天亮。
京畿下雪了,细碎如盐。
“小姐,表小姐的丫鬟来了,说是请您赏光,看雪景。”
桂香端着洗脸水进屋,一边湿着布子,一边说。
苏箐箐一整宿没合眼,这会儿眼下乌青犹重,面色煞白。
桂香伺候她洗了脸,她坐在梳妆台前,注视着铜镜中的自个儿,“桂香,你觉着表小姐好看,还是我好看。”
抓着篦子给苏箐箐梳头的桂香‘噗嗤’笑出声,“娘娘,您啊,可是这未央朝一顶一的美人儿,那表小姐年方十七,还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呢。”
苏箐箐修行千年,肤如凝脂,发似瀑,眉眼如画,身姿婀娜。
她的美,岂是凡夫俗子能比拟的。
薄薄的上了层脂粉,虽气色欠佳,却有种憔悴的美,如那庭院中迎雪傲然的腊梅花。
承王府三进三出的院子,鎏金阁与晴雪楼接壤之处,是一座湖心亭。
这亭子原先是没有的。
苏箐箐和池烬北成亲后,他搂着苏箐箐说:大兴土木,我要将此处,还原你的云梦泽。
此刻石亭中坐着白玉烟,她披着的灰鼠大氅,乃池烬北的衣物。
手中钴蓝色的汤婆子,也是她来王府前,池烬北特地买的。
“姐姐,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小姑娘洋溢笑容,嘴角冒出两颗小虎牙,面颊因冬雪红扑扑的。
苏箐箐径直走去,未落座,“你想如何。”
她们的关系,在白玉烟入府时就揭到明面上来,用针尖对麦芒形容毫不为过。
邀她赏雪,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白玉烟撅了噘嘴,娇嗲道,“姐姐把奴家想得太坏了,奴家只是提醒姐姐认清事实,莫要再纠缠三哥。”
纠缠?
苏箐箐还没这般不知廉耻。
是池烬北穷追不舍,她才......
苏箐箐还未开口,白玉烟遣走了下人,接着说道,“你可知,你的云梦泽早就被三哥搬空了。”
“你那深山野谷的草药,三哥全用来给奴家调养身子,特别是你那驼鹿,真是回味无穷。”
说着,白玉烟丁香小舌舔舐过唇角,意犹未尽之态。
“你说什么?”苏箐箐难以置信,云梦泽,那才是她真正的家!
白玉烟摩挲着手中的汤婆子,垂眼笑,“为了不让你察觉,三哥日日夜夜陪伴着你。”
“你胡说!”苏箐箐瞳孔紧缩,那驼鹿,陪伴了自己千年,怎会......
“说起来还得谢谢姐姐,否则奴家早就撒手人寰了呢。”
白玉烟不等苏箐箐反应,抖落大氅,走到石亭边,“奴家若是坠湖,三哥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
话毕,白玉烟就要跳下去。
几乎是出于本能,苏箐箐下意识伸出手去拉白玉烟。
她手疾眼快,白玉烟幸免于难,但下一瞬,一道大力扯着她将其甩开,“休要伤及烟儿!”
笑声更欢了,白玉烟缓步而来。
她隔着铁笼,笑吟吟地望着苏箐箐,那张狂的传音消弭,自她嘴里说出的话,慢悠悠的软糯,“姐姐,你明白得太晚了。”
苏箐箐心头气血翻涌,直勾勾地盯着白玉烟,“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得了你的精元,恢复精气,再将这天下收入囊中咯。”白玉烟气定神闲地说着,手中食盒放在牢笼旁,“姐姐,你无心争奇斗艳,又被这些蠢货囚禁,是我,就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那王爷呢?”苏箐箐最挂记的,还是承王池烬北。
“姐姐。”白玉烟指端绕着乌发,瘪着嘴,“奴家自是不会害了三哥,奴家会将他困于我身侧,日日夜夜采阳补阴,好不快活,哈哈......”
望着白玉烟放肆的笑容,苏箐箐能想象到那一幕。
她此生唯一珍视的男子,竟要沦为白玉烟的玩物!
她不允!
“我可陨落,而你,必除之!”苏箐箐平生头一次心怀恨意,如烈火炽热。
她双眼浸血般腥红,方圆百里的灵气,以她为中心漩涡开始汇聚。
白玉烟不怒反笑,清纯的脸庞,眼尾多了分狐媚,“姐姐跟奴同归于尽么?奴家好怕的......”
彼时,钦天监屋檐下的金铃,叮叮当当作响。
于在天本在和池烬北攀谈,抬眼见金铃剧烈摇晃,暗道不好 ,急忙折回殿门内。
他们进门,赫然看到的是散架的牢笼,以及青丝乱舞的苏箐箐,正掐着白玉烟的脖子。
纵使苏箐箐遍体鳞伤,白玉烟也未能好到哪里去。
二人震惊着,白玉烟楚楚可怜地望过去,伴着哭腔喊道,“道长,三哥,救救奴家!”
“大胆!”于在天大喝,手中拂尘一摆,迎着失控的苏箐箐而去。
“死!”
苏箐箐杀心极重,这老道是非不分,难不成要任由白玉烟祸乱天下不成!
神仙打架,池烬北抱走了白玉烟。
苏箐箐将他袒护白玉烟的背影看得真切,灵气为剑,定在老道眉心,却僵住了。
“嘭——”
老道见缝插针,一把金刚杵,猛然将她钉在了墙体上。
苏箐箐本就是借大地生机,方有一战之力。
当下苦笑,喊住了池烬北,“王爷,若她要害了你,你还能这般疼惜她么?”
池烬北陡然驻步,回眸看去,曾是花容月貌的苏箐箐,眼下人不人鬼不鬼。
他收回目光,抱着白玉烟的手不自觉收紧,“你几次三番生恶,伤害烟儿,怎敢颠倒黑白,向烟儿泼脏水?”
苏箐箐懂了,饶是点明白烟儿才是妖孽,他是不会信的。
终究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噗嗤——”
猝然,只听得皮肉撕裂的声音,她的手,没入腹中。
池烬北心神骤凝,再看苏箐箐,瞬觉天塌地陷。
苏箐箐望着他,手里捧着血淋淋的一颗金色珠子,扯动嘴角冲他笑,“你想要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