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司辰乔晚云的女频言情小说《陈年花开未有时谢司辰乔晚云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小鱼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晚云无力抵抗乔母的捶打,直到一只手将她抱起,乔母才被乔父拦下。乔父看见谢司辰,也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谢司辰只是说:“我听人说念念情况不好,过来看看。你们也别太担心,我已经找到念念的心源了,她很快就能痊愈。”刚刚还在哭泣的乔母,顿时停了声音。“真的吗?”“哪里来的心源?念念真的有救了?”谢司辰再次肯定的说:“我有些别的资源,到时候我亲自主刀,念念一定会平安出院。”听见亲自主刀四个字,乔晚云的身体一颤。随后又不意外的惨笑。乔妈妈走后,谢司辰感受着怀里滚烫的温度,将人抱去了病房。然后贴心的准备了毛毯,热水。躺在病床上,谢司辰拿体温计测量温度,看见上面的1度后眉头紧皱,“发烧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乔晚云蜷缩着,讽刺:“谢大主任那么聪...
乔晚云无力抵抗乔母的捶打,直到一只手将她抱起,乔母才被乔父拦下。
乔父看见谢司辰,也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谢司辰只是说:“我听人说念念情况不好,过来看看。你们也别太担心,我已经找到念念的心源了,她很快就能痊愈。”
刚刚还在哭泣的乔母,顿时停了声音。
“真的吗?”
“哪里来的心源?念念真的有救了?”
谢司辰再次肯定的说:“我有些别的资源,到时候我亲自主刀,念念一定会平安出院。”
听见亲自主刀四个字,乔晚云的身体一颤。
随后又不意外的惨笑。
乔妈妈走后,谢司辰感受着怀里滚烫的温度,将人抱去了病房。
然后贴心的准备了毛毯,热水。
躺在病床上,谢司辰拿体温计测量温度,看见上面的1度后眉头紧皱,“发烧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乔晚云蜷缩着,讽刺:“谢大主任那么聪明,妙手仁医,大概是没想到,人在不到5度的楼道里待三个小时,会生病的吧。”
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不在意她,所以也不会关心她的健康状况。
他关心的,从始至终,只有自己身体里那颗心脏。
谢司辰动作一顿,然后似乎是愧疚,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很低,乔晚云只当是幻听。
床边,谢司辰坐下,握住了乔晚云滚烫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我答应你,这次之后,我一定和你好好在一起生活。”
“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满足,我会好好爱你。”
乔晚云却没看他,默默收回了手。
挂了一晚上的水,第二天乔晚云才有所好转。
谢司辰没回他上班的医院,而是一直待在这,拿了几颗药片过来。
药很苦,乔晚云吃的眉头紧皱,谢司辰端上一杯橙汁。
“我的病要多久才能好?”
谢司辰回答:“一般来说,普通感冒七天就能痊愈。你发烧有点严重,可能需要十天左右。”
“那耽误我给乔昔念换心吗?”
这句话她说的太平常,就好像在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司辰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她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乔晚云继续说:“感冒没好,也不影响吧。”
“反正挖出心脏后,我也没法活了,有没有感冒重要吗?”
这话太残忍,乔晚云却说的无比平静,像一把漠然的刀。
谢司辰不知为何,觉得很难受,坚持道:“我会让你健健康康的上手术台。”
健健康康的上去,然后毫无生息的下来吗?
乔晚云不明白他的坚持有何意义。
病房外,乔父拿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进来。
带着封皮的文件重重砸在她脸上,乔父声音很冷:“如你所愿,念念手里所有股份,全都归你了。”
这里面,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乔昔念的。
加起来百分之二十。
都够在董事会有一席之地了。
乔晚云很满意,在上面签下字。
然后在众人都离开后,打电话给自己的律师:“我想跟你委托遗产。”
律师和她闺蜜思琪是一起来的。
看见乔晚云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形销骨立,思琪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王八蛋,他们真是一群王八蛋,怎么能这么对你!我要去找他们算账!”
乔晚云拦住她。
在她攻略谢司辰这段时光里,没遇到几个好人,但这一世的闺蜜思琪是个意外。
她永远坚定的站在乔晚云这边,无论乔晚云遭遇了什么,她都是第一个出手相助。
没有她,乔晚云恐怕都撑不到今天。
思琪也是除谢司辰之外,第二个知道她有系统的人。
事到如今,她把自己准备换攻略对象的事,跟思琪托盘托出。
“也就是说,你终于可以摆脱谢司辰这个渣男了?”
乔晚云点头。
思琪高兴的站起来,“那太好了,系统终于干了回人事。你就该早点甩掉谢司辰那个王八蛋,让他痛苦去!”
乔晚云被她逗笑了,看向律师,“我想把我手里所有乔氏的股份,还有公司,全部交给我的闺蜜思琪,还有一些现金,就捐给山区的孩子们吧。”
律师听完并不意外,但还是按照程序询问:“那您的家人呢?”
“一分不留给他们。”
思琪听完红了眼眶,“我就是暂时替你保管,等你换了新身份回来,我再把这些还给你,你可一定要回来。”
乔晚云点点头,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门外,谢司辰走进来,“什么回来?”
他的眼神很警惕。
乔晚云不知道他听了多少,连忙解释:“我跟思琪说,等病好了,要出国旅游一段时间。她舍不得我,让我回来给她带东西。”
谢司辰听完没什么表情,只是狐疑了一会,便恢复平常的样子。
“待会记得去做检查。”
乔晚云松了口气。
谢司辰亲自带她去做检查。
乔晚云知道,这个检查是为了看她的心脏,符不符合要求捐献要求。
从检查室出来,她正好撞见乔昔念。
她坐在轮椅上,单薄病服下是清瘦纤细的身材。长发披垂,有一种病态苍白的美。
光坐在那里,就叫人看着心疼。
“姐姐,我听姐夫说,他们给我找到心源了。”乔昔念忽然开口。
“你也为我感到高兴吧?”
乔晚云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单纯。
可底下蕴藏着那么深的恶意。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高兴。”
乔晚云笑了,带着几分真心:“我很高兴。”
没有看见预料中的跳脚,乔昔念有些不满,状似无意的抬手撩了下头发,“那太好了,你之前一直对我有偏见,我还以为,姐姐不想让我做手术呢。”
那双手上,无名指上女式对戒十分显眼。
和谢司辰手上的,是一对。
乔晚云没有装没看见,视线盯在上面,乔昔念见状连忙取下来,“对不起,这是姐夫送我的回国礼物,没有什么别的含义。”
“原本我是戴在中指的,但我生病手肿起来,就只能戴无名指了。”
“姐姐别怪我。”
说着,乔昔念竟然哭起来。
谢司辰从检查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他快步过来,一把将乔昔念护在身后,对着乔晚云怒吼:“你对昔念做什么了?她现在是一个病人,你为难她做什么!”
乔晚云看着情绪波动如此大的他,自嘲的笑了。
原来再冷静理智的人,也会有失控的一刻。
就因为乔昔念的几滴眼泪。
他甚至都没有问清前因后果,下意识就把自己放在了加害者的位置。
这就是她的丈夫,她曾经心心念念喜欢过的人。
心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不能呼吸。
乔昔念还在哭:“姐夫你别生气,姐姐没做什么,她只是看见我手上的戒指说了我几句,你千万别因为这个怪姐姐。”
谢司辰脸色更沉:“移植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你在背后闹这些小手段都没用,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念念的手术。”
他以为,乔晚云是不想捐心,所以故意刺激乔昔念的病情。
可乔晚云什么都没解释。
反正解释也没用,谢司辰的耳朵里也听不进别的话。
她只是默默转身回了病房,关上门。
现在唯一陪伴她的,只有她的设计稿。
她喜欢画画,也喜欢设计,这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设计的服装,能上一次t台。
幸运的是,她受到了明年的秀场邀请。不幸的是,她大概等不到明年了。
所以她想趁手术之前,把设计稿完成,至少也算完成心愿。
涂涂改改间,药效上来,乔晚云有些困。
她随手将画本放在床边,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时,感觉耳边窸窸窣窣,便看见一个小女孩,正拿着铅笔在她的设计稿上乱涂乱画。
原本画好的设计稿,此时已面目全非。
乔晚云立马坐起来,抓住小女孩的手,呵斥:“你干什么!”
小女孩吓了一跳,抬起头。
是一张和乔昔念七分相似的脸。
是乔昔念的女儿——心心。
“你个坏女人,你害我妈妈哭了,我要替妈妈惩罚你,坏女人!”
心心哭着大喊,尖利的嗓子像指甲滑过玻璃。
乔晚云看着所有心血被毁,气血上涌,顾不上什么小孩不小孩,“谁让你动我画本的,家长没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动吗?”
心心哭的更大声了,嘴里直喊:“救命!坏女人要打我!”
“救命,谢叔叔救命!外公救命!”
没一会,乔父和谢司辰齐齐冲进来,一把推开乔晚云。
两个人的力气很大,乔晚云被重重撞在床头,脑袋一阵刺痛,眼前发黑。
小铭看见满脸泪水,手腕被拽红的心心,也转头给了乔晚云两拳:“坏妈妈,你为什么要伤害心心!”
心心哭的泣不成声,委屈的说:“心心看这个阿姨在睡觉,所以想给她盖被子,心心不知道哪里惹到阿姨了,阿姨就要打心心。”
“心心好害怕,心心差点被打死了。”
听了这话,乔父暴怒:“乔晚云你还有没有分寸,竟然对一个孩子动手?”
乔晚云没说话。
她低头摸了摸发缝,有湿粘的血迹。
乔父完全没注意到,气急抓着她头发:“这就是我教你的家教吗?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动手!”
乔晚云疼的脸色发白。
她被迫仰着头,“爸,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你们信吗?”
谢司辰的声音很冷,“乔晚云,不要整日撒谎成性,我们大家有目共睹。”
桐花仿佛是在提醒,这时候不应该嘴硬,而是好好道歉。
乔晚云低低笑了。
她看向那个一边哭,还一边偷瞄这里的孩子,“好,那就是我打了她。”
反正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
乔父气急,猛地扬起手。
谢司辰连忙拦住。
乔晚云知道,他只是担心心脏受损。
手术的日期定下来后,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谢司辰将暴怒的乔父推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小铭,还有乔晚云。
谢司辰冷着脸:“只是几张纸而已,你怎么这么没分寸,至于吗?”
乔晚云身体一震。
几张纸而已?
那是她的作品,是她的心血,是她为之热爱的东西!
在谢司辰嘴里,竟然只是几张纸而已。
乔晚云突然觉得可笑,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原来她在这些人心里,就是如此不值一提的位置。
乔晚云捂住胸口,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疼痛。
原来伤心到极致,是真的会心痛。
谢司辰见状脸色微变,连忙扶住她,“你怎么了?别激动,深呼吸,这点小事而已至于吗,大不了不提了。”
“深呼吸,我让你深呼吸!”
乔晚云再也受不了,狠狠推开他,呵斥:“滚!”
她将手边的东西统统砸下去。
“都给我滚!”
谢司辰不敢再刺激她,转身离去。
只是脸色十分难看。
当天晚上,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
谢司辰就带来了通知:“手术日期定在十天后。”
乔晚云没什么反应。
谢司辰继续说:“原本想等你病好的,但是你太不配合了,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不安定,十天后是最好的日期。”
乔晚云依旧只是平静的点头,仿佛接受了一切。
谢司辰脸色有所缓解,沉默了一会道:“手术我亲自主刀,注射麻醉后,你不会疼的。”
乔晚云听出他语气里难得的照顾。
她抬头,露出一张虚弱苍白的脸,“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谢司辰说不出话。
乔晚云如今已经很瘦了,脸颊凹陷,嘴唇苍白。
她躺在床上,灰败的眼睛里带着最后一点点不甘心,“谢司辰,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手术后我真的会死呢?”
谢司辰动作一震。
他僵在原地,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慌。
但很快,谢司辰又冷静下来,理智的说:“事实已经验证过,任务没完成之前,你不会真的死,所以不用说这种话来骗我。”
乔晚云眼底那点不甘心彻底消散,慢慢灰暗。
这是她最后一次努力了。
谢司辰,这个世界上没有明知自己的真心被践踏,依旧傻傻捧着一颗心奉献的傻子。
至少她不是。
以后,乔晚云这个人,会彻底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病房里,无声的寂静。
谢司辰看着她眼角的泪水,心口处竟也长出密密麻麻的疼。
但很快,这股疼痛感又被他压下去,理智告诉他这只是暂时的。
等手术做完,一切都会过去,到时候他会好好补偿乔晚云。
他们还会和从前一样,乔晚云还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她会复活,一切还有机会。
听了儿子的话,乔晚云端着热水杯暖手,“小铭,我是你妈,不是你的保姆!”
她很少有对小铭严厉的时候。
小铭继承了父亲的高智商,在学习方面几乎不用她操任何心。
因此,乔晚云大多数时候,都是充当大后方的职责,照料小铭的生活起居。
小到衣食住行,大到他的健康情况,乔晚云都做的无微不至。
就算如此,小铭也总是能挑出错来。
习惯了母亲在家庭里的付出,他心安理得的让乔晚云给他做任何事情,并且嫌弃母亲做的不够好。
就连讲故事的声音,他都要挑剔高低。
乔晚云知道养育一个高智商的孩子,总有不容易的地方,所以处处忍耐。
但现在,她不想忍了。
小铭被她的态度吓了一跳,看着谢司辰。
谢司辰从厨房走过来,对小铭说:“今晚让妈妈休息,明天再做。”
这个时候,谢司辰好像又恢复了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样子。
他穿着围裙,眼神温柔。
塞了一个热水袋在乔晚云怀里,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何必和小孩子生气。”
乔晚云微微偏头,躲过他的动作。
声音很平静:“我没有和他生气。”
她只是通知小铭,以后不会再给他做家庭保姆了。
谢司辰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又收回。
沉默中,有种令他无所适从的氛围,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谢司辰皱眉,他从没见过乔晚云这样子,在他的预想里,乔晚云应该会大哭大闹,责怪他,怨恨他,最后再妥协。
但现在,她越过所有步骤,平静的接受一切。
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
“先吃饭吧。”
谢司辰转移了话题,从厨房端出一份鱼汤。
第一碗盛给了乔晚云。
“喝点汤暖暖身子,你不是最爱喝鱼汤吗?”
乔晚云看着碗里奶白色的汤,鱼肉软嫩,汤汁鲜美。
是谢司辰最擅长的一道菜。
只是......
乔晚云心里泛起苦涩。
“喜欢喝鱼汤的,是乔昔念。”
谢司辰的动作微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你们是姐妹,喜好应该相似。”
乔晚云自嘲的笑。
她和乔昔念的喜好完全不同。
但谢司辰只记得乔昔念的。
他那个平时只记实验数据的脑子,却专门腾出了一块地方,记有关乔昔念的一切。
这次乔晚云低头说:“我最讨厌喝鱼汤。”
“我讨厌鱼汤里的腥味,难闻,恶心,喝一口像在喝泔水。”
谢司辰的动作没停,只是平静的说:“吃鱼对心脏好。”
乔晚云握着勺子的手收紧,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
乔晚云没再说什么,硬着头皮把一碗鱼汤喝下去,转头去了房间。
结婚八年,她和谢司辰都是分房睡。
因为谢司辰说他睡眠浅,所以她就自愿去睡客房,一睡就是八年。
其实只是不想和她同床共枕吧。
不过事到如今,乔晚云也不在乎了。
次日一早,乔晚云睡的头昏脑涨,正迷迷糊糊不知是何时。
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妈妈,坏妈妈,你怎么还没起来给我做早饭!”
乔晚云身子重的厉害,勉强爬起来,才发现已经八点。
小铭七点半上学,以往她都会在六点前起床,准备早餐和他上学要带的东西。
她打开门,小铭一脚踢在她的小腿上。
七岁的男孩力气已经很大了,乔晚云疼的后退几步,扶住门框才没摔倒。
“你爸呢?”
客厅里空荡荡,房间里也没人。
小铭理所当然的说:“爸爸要上班,他工作很忙的,你整天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就连给我起床做饭都躲懒。”
谢司辰确实很忙。
作为江城最顶尖医院的心外一把刀,他工作起来简直废寝忘食,完全忽略孩子和家庭。
小时候小铭生病,她独自带着孩子去挂号,上上下下的跑,累的满头大汗,最后小铭好了,自己却病了。
谢司辰得知后,只是冷淡的说了句:“下次这种事,记得叫保姆。”
一句保姆,说的轻飘飘。
他没带过孩子,当然不知道,孩子生病的时候,母亲有多担忧。
保姆只能承担跑腿的工作,可孩子的陪伴,照料,她怎么能放心保姆来做。
这些谢司辰都不懂,只会怪她没苦硬吃。
而现在,小铭也这么觉得。
“昔念阿姨说的对,你就是个死懒鬼,根本不是个好妈妈!”
童言无忌最伤人。
乔晚云看着他,这个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
明明是她一手养大,小时候还会抱着她的脖子,信誓旦旦的保证,长大了一定保护妈妈。
怎么如今,成了这幅样子。
乔晚云惨笑:“小铭,你看不到我生病了吗?”
小铭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好。
他皱着眉,眼神和谢司辰一样的冷漠,没有关心只有不悦。
“真笨,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连健康管理都做不好的人,不配当我的妈妈。”
说完,小铭背着书包离开了。
乔晚云站在门口,头昏眼花,慢慢扶着门框蹲下来。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乔晚云捂着心口,苦涩的想:很快,我就不是你的妈妈了。
囫囵吞了两颗感冒药,乔晚云戴上口罩出门。
十二月的冬天真的很冷。
打车来到公司楼下,小组的员工已经等候她多时:“乔总,您终于来了,这个季度的设计压轴款还没定下来,等您拍板呢。”
乔晚云接过助理递上来的设计图纸。
她是美术生,毕业后进服装公司做设计,几年后又开创了自己的服装品牌。
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公司,但也是她全部的心血铸就,对设计稿的质量尤其看重。
然而这一次交上来的稿子,却有几张非常差的。
乔晚云皱眉:“公司怎么会招这种水平的实习生?”
助理的脸色为难,支支吾吾道:“这个......是您的妹妹,乔昔念画的。”
难怪。
三个月前,乔昔念带着女儿离婚回国。
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父母让她在公司给乔昔念留个总监的职位。
乔昔念的水准,别说总监,就连实习生的水平都达不到,她自然不肯答应,但拗不过一家人轮番威逼利诱,甚至来公司闹事。
最后,乔晚云没办法,给她安排了个设计师的岗位。
谁知道她就交上来这种东西。
将这几张全部抽掉,乔晚云吩咐助理:“以后她交上来的东西,做做表面功夫就行了,别送到我面前。”
她嫌辣眼睛。
然后从包里拿出这段时间,自己改好的设计稿,“拿着这个,和几个设计师商量,看看够不够上压轴款。”
助理一看,顿时双眼放光:“乔总,您太谦虚了。”
“这肯定行的,您的水准大家有目共睹。”
乔晚云只当她是在拍马屁,转头处理起剩下的工作。
她死后,系统会为她重新换一副身体,这家公司恐怕也没法继续经营了。
毕竟是多年的心血,乔晚云准备把它交给自己最好的朋友,但在此之前,她想把接下来的春季系列做好,站好最后一班岗。
忙到下午两点,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才想起一天没吃东西。
正准备下去吃饭,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是风尘扑扑的乔父。
看见乔晚云,他眼神锐利:“你果然在这里。”
说完,他三两步走过来,简言意赅的下命令:“跟我去医院。”
乔晚云没动。
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曾将她亲手赶出乔家的人。
她和乔昔念都是乔家的女儿,可父母心里只有乔昔念。
在他们心里,乔昔念是乖巧懂事的女儿,而她乔晚云则是阴险狡诈的坏人。
所以当乔昔念污蔑她偷东西时,无论她怎么辩解,都无济于事。
就算乔昔念设局,害得她名声扫地,甚至牵连乔家。他们也从没怀疑过乔昔念,只把一切罪责推到她身上。
那时候,是他亲自出面,当着无数媒体的镜头宣布:“我乔家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乔昔念。”
“乔晚云已经被逐出乔家,一切言行与乔家无关。”
所有人都笑她是被家族抛弃的可怜虫。
如今,他又出现在她面前。
“念念的病情加重了,你去给她输血。”
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安静。
乔晚云很想问问,时隔七年,他是怎么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说出这句话。
“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乔父脸色铁青,“她是你的亲妹妹!”
乔晚云惨笑。
“父亲,你难道忘了吗?七年前,你就已经把我赶出乔家了。”
“我早已没什么亲人,也没有妹妹。”
乔父脸色一僵。
多年前亲口说出的话,终究成了回旋镖,打在他自己身上。
一向骄傲的男人低下头来,恳求:“医生说念念的心功能很不好,还有贫血,只有输血才能维持。现在还没有找到心源,你必须跟我回去输血。”
乔晚云看着他这样,只觉心底苦涩更甚。
她从来没见过,乔父为谁这般恳求过,乔昔念真的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又何止是他呢?
谢司辰,小铭,不也是把乔昔念当成信仰吗?
想到这,乔晚云眼眶有些湿。
“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我要回乔家,并且还要乔昔念手里,所有乔氏的股份。”
乔父眼神冷下来:“乔晚云,你别得寸进尺。”
“这是条件,不答应请便。”
良久,乔父妥协。
乔晚云被粗暴的扯进车里,饿了一天的身体头晕眼花,重重磕在座椅上。
乔父置若罔闻,一路超速来到医院,将她拖到抽血室门口。
护士见她脸色苍白,友好的问:“是不是低血糖,要不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乔父却烦躁的催促:“快点!”
这家私立医院是乔父投资开的,他的话在这家医院,就是圣旨。
护士吓得不敢耽搁,连忙准备抽血工具。
针头扎进去时,乔晚云感觉一阵眩晕。
重感冒,再加上一天没吃饭的低血糖,才抽了一半,她就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头不受控的歪在一边。
护士吓坏了,哭着说:“不能抽了,再抽会出事的。”
乔父脸色无比难看。
他也怕真的出事。
倒不是怕乔晚云死了,而是怕没了她之后,乔昔念没有血用。
“行了,先用这些。”
乔晚云被扶进了休息室。
她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迷迷糊糊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女人冲进来,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哭的撕心裂肺:“都怪你,你在这装什么柔弱,那么点血够什么用!”
乔晚云疼痛唤醒,看见母亲哭到浮肿的脸。
她抓着乔晚云衣服,用拳头捶打:“我当初为什么怀了你们两个,要是只有念念一个就好了。”
“你就是个讨命鬼,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抢念念的营养,害的她生下来就有心脏病。现在需要用你点血,你在这给大家演戏,你就那么想你妹妹死吗!”
她字字锥心的话,难听至极。
一向不落泪的乔晚云,也有冰冷的液体从眼眶流出。
这样的话,从小到大她听了无数遍。
就因为她和乔昔念是孪生姐妹,就因为乔昔念心脏没发育好,
所以一切都是她的过错,是她抢了乔昔念的生存资源。
全家所有人都不爱他,丈夫和儿子也讨厌她,她一出生就带有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