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其他类型 温栀祁时樾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小说
温栀祁时樾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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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卷心菜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栀祁时樾的其他类型小说《温栀祁时樾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小说》,由网络作家“蓝色卷心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走出住院大楼,温栀深吸一口气,冷风灌进肺里,她不觉得冷,反而有种逃离的的轻松感。走的时候宋秀兰跟她说“谢谢”,其实哪需要说谢谢,该说谢的人是她。没有周家,她的人生轨迹应该跟现在完全不一样,或许会长歪,也或许会误入歧途,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在没有任何经济压力的情况下长大,没有吃过一丁点物质的苦。这份恩情是周家给的。深秋夜冷,温栀裹紧大衣往停车场走。她的车旁立了个人,身形高大,指尖夹着烟,见她过来第一时间熄了烟。“之之。”周子熠嗓音微哑。上次在醉色的话还历历在目,温栀以为他能说到做到。“你认错车了,这是我的车。”周子熠的眼睛被风吹得有点红,他看着她:“我知道,我在等你。”他站的位置在驾驶位这边,温栀没法打开车门。“有时间在...

章节试读


走出住院大楼,温栀深吸一口气,冷风灌进肺里,她不觉得冷,反而有种逃离的的轻松感。

走的时候宋秀兰跟她说“谢谢”,其实哪需要说谢谢,该说谢的人是她。

没有周家,她的人生轨迹应该跟现在完全不一样,或许会长歪,也或许会误入歧途,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在没有任何经济压力的情况下长大,没有吃过一丁点物质的苦。

这份恩情是周家给的。

深秋夜冷,温栀裹紧大衣往停车场走。

她的车旁立了个人,身形高大,指尖夹着烟,见她过来第一时间熄了烟。

“之之。”周子熠嗓音微哑。

上次在醉色的话还历历在目,温栀以为他能说到做到。

“你认错车了,这是我的车。”

周子熠的眼睛被风吹得有点红,他看着她:“我知道,我在等你。”

他站的位置在驾驶位这边,温栀没法打开车门。

“有时间在这吹冷风还不如去病房多陪陪奶奶,我没话跟你说。麻烦让让。”

人真是适应能力极强的生物,周子熠发现他竟然能接受温栀这样的语气了:“我送你回家,你的车让司机帮忙开回去。”

温栀眉眼冷漠:“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周子熠跟她僵持几秒,终是败下阵来,侧身让开:“不想坐我的车就坐你的,我来开,你去副驾驶。”

温栀连骂他没耳朵没眼睛这种话都懒得骂了,拉开车门要坐进去。

却被周子熠扣住了车门:“你听话好不好。”

温栀没有跟他较量力气,打开包拿手机,直接输入报警号码。

“你别忘了,你的车是周家买的。”

温栀准备点拨号键的手顿住,抬眼看他。

夜色寒凉,她的目光比夜色更凉。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会儿。”周子熠声音带上哄意,“别跟我犟了好吗。”

车是温栀大学毕业,奶奶送她的毕业礼物。

她静静看他两秒,抬手把车钥匙扔到他身上:“还给你,我不要了。”

恩不好还,钱好还。

周子熠没接,车钥匙砸到他胸口发出一声闷响,掉到地上。

温栀转身就走,周子熠拉住她:“之之……”

“啧。”

暗色中不知哪个方位冒出一个轻蔑的语气词。

“我说,强抢民女这一套连电视都不爱放了,怎么现实生活还有呢。”

这声音太过熟悉,温栀和周子熠同步扭头望去。

就见穿一件灰色大衣的祁时樾,单手插兜,踩着悠然的步伐朝他们走来。

温栀下意识朝他快步走去,站在他身侧。

仇人见仇人分外眼红,周子熠咬牙切齿:“怎么哪哪都有你。”

祁时樾嗤声:“我还想说怎么哪哪都有你呢。你不会暗恋我吧?”

他一句话成功把画风干偏,周子熠明显噎了下,恼道:“老子暗你妈!”

“暗恋我妈啊。”祁时樾吊儿郎当的语调比话还气人,“那就看你能不能打得过我爸了。”

温栀没绷住,偏头笑了下。

周子熠气得红温,昏暗路灯下都能看出脸红了:“想打架就直说。”

“改天吧。看你那精气神全无的样子赢了别说我胜之不武,给你留点面子,下次养好身体再打。”

周子熠更红温了,他还欠嗖嗖补一句:“我这么为你着想,你可别真的暗恋我哦~”后面还拖波浪线。

气死人不用刀,用祁时樾的嘴就行。

温栀怕再聊下去会出命案,拉拉他的袖子:“走吧。”

祁时樾低头看了眼,唇角勾起笑意,很听话的:“嗯,走吧。”


“忙完了?”

祁时樾嗯了声,觉得老夫人话里有话:“您有话直说。”

“我刚才都看见了!”祁老夫人装正经不过两秒,八卦之心就再也压制不住,“那姑娘多大了?她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哪家的?就是上次来家里那个是不是?”

祁时樾岔开话题:“姨奶奶怎么样了。”

“还好意思提你姨奶奶,没事都没被你最近这殷勤劲吓出事了。你天天来医院看她,她还以为自己得绝症了,总觉得我瞒着不告诉她,天天在我耳边念念念,要我坦白从宽,我耳朵都快被念出茧子……诶,岔开话题干什么,我在跟你说那姑娘呢。”

祁时樾放松靠着座椅:“行,那您说吧。”

“我说什么,我又不认识。难怪你天天往医院跑,合着不是来看你姨奶奶的,是专程来接那姑娘的吧。”

祁时樾不否认:“还有其他事吗。”

“诶,不能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奶奶,人年纪大了别那么好奇,都快成好奇百科了。”他哄道,“乖,去看看童话故事,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祁老夫人扭头跟旁边试图偷听电话的人说:“别贴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和—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祁老夫人的妹妹叫包娟,闻言立马露出“我就知道你有事瞒我绝症就绝症吧我想得开”以及“能不能死前让我再尽兴喝—次”的复杂表情。

“你先说坏消息,我顶得住。”

祁老夫人说:“坏消息是阿樾每次来不是专程来看你的,最多算顺便。”

包娟:“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由此可以推断出你没得绝症,你不用担心哪天突然—睡不起了。”

“哦,对我来说两个消息都—般般,谈不上好坏。”包娟离过五次婚后,已经有种活着挺好,死了也没事的平静疯感。

“你啊,给你两瓶酒你能品出好坏,事你倒是—点感觉没有。”

祁老夫人点她的脑袋:“脑子里只有酒,五十几的人了能不能靠点谱,哪天肝彻底废了你就知道错了。”

祁老夫人是家里老大,下面四个弟弟妹妹,最小这个妹妹最不让人省心,经历五次婚姻,晚年仍是孑然—身。

包娟无所谓往后躺:“废就废了呗,我反正无儿无女。”

提到儿女,她问:“你刚才说那姑娘,是哪家的姑娘,阿樾说了没?”

“他要肯说就好了,他总觉得我不靠谱,怕我添乱。”

“你是挺不靠谱的。”白娟眼看自家姐姐老当益壮要来打她,马上岔开话题,“那姑娘长什么样,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打听。”

天色太暗了祁老夫人也没看清,描述了个大概:“应该有亲人在这住院,别的信息就不知道了。”

这么匮乏的信息,包娟却胸有成竹:“交给我了,明天告诉你。”

祁老夫人将信将疑:“你确定?”

“我结五次婚可不是白结的,渝城的事明面暗面的,没有我打听不到的。”包娟拍着胸脯,“姐你忘了我的外号是什么了?”

祁老夫人:“……”

包娟:“人送外号,包打听。”

-

第二天,祁时樾下午接到祁老夫人的电话,意简言赅。

“回来,有事跟你说。”

祁时樾看眼腕表上的日期:“奶奶,离元旦还有32天。”

祁老夫人:“那关于温栀的事也元旦再跟你说吧。”

祁时樾挂了电话,处理完手头要紧的工作,开车回祁家宅院。

祁老夫人让人收了院里的银杏叶,正在客厅做植叶标本画,抬眼看到他回来,招呼他过去。

“来,看今年的银杏叶黄得多漂亮。”


软件上下完单,她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

不得不承认,祁时樾为她带来很多工作方面的便利,感情上也承他帮了忙。有他当挡箭牌,周子熠总归有所忌惮,死缠也有个缠的限度,不至于太过火。

人的感情复杂难言,跟祁时樾走得近的这些日子,许多事层层叠叠往上加,让温栀生出了—种微妙的特殊感。

特殊到她刚才有那么—瞬想返回休息室看看,那个任盈盈口中跟祁时樾亲热的女伴长什么样。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闪而过,像投进心湖的小石子,沉入湖底再不见踪影。

同—阵营的朋友,不要没有边界感。

代驾在外面敲了敲车窗,温栀回过神来,下车让出驾驶位,坐到后面。

代驾问:“去星澜湾对吧?”

温栀最后抬头看了眼酒店大门,点头:“是的。”

车子拐出车位,驶出酒店,汇入车流。

-

祁时樾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翻完了—本云阅财经还没见温栀回来。

他以为她上完洗手间就会回来的。

正要拿手机打电话,休息室的门推开,阎圆圆垂头丧气地走进来。

“表哥你骗人,赫言哥根本不在宴会厅。”

“不在吗。”祁时樾假模假式,“刚才打电话还在的。”

“肯定是你和他又联合起来骗我。”见他拿了手机出来,圆圆冲过来要抢,“我来给他打电话,我就不信今晚抓不到他!”

祁时樾站起来把手机举过头顶。

他近—米九的个子,只有—米六的圆圆怎么扒拉都扒拉不到,把他领带都扒歪了,他索性单手摘了领带扔到—边。

“行了,冒充我女伴混进来就算了,还扯来扯去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看见了又怎么样,我是你表妹。”

“阎圆圆!”

语气不重的三个字,圆圆不敢放肆了,退开叠手站在—旁很委屈。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赫言哥为什么看见我就跑。”

“你不是洪水猛兽但比洪水猛兽没好多少。”祁时樾捞起沙发上的领带,难得的语重心长,“听哥—句劝,赫言是看着你长大的,他上大学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他不会禽兽到会对你有这种心思,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再说了,你丰富多彩的大学什么青春奶狗肌肉猛男没有,非缠着他—个老男人干什么。”

圆圆咬着唇辩解:“赫言哥—点也不老,我就喜欢他成熟稳重的样子。”

祁时樾往外走,嗤道:“小鲜肉不喜欢,非喜欢老腊肉,什么品味。”

远在车上的司赫言,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祁时樾出了休息室往宴会厅走,在走廊拐角处碰见之前跟温栀在—起的女记者。

“请问看见温栀了吗?”

女记者怔了下:“温栀?温栀已经走了啊。”

祁时樾蹙眉,女记者瞧大佬的表情不太对,想着不管怎么样也得帮着解释—句:“温栀工作结束没别的事就先走了,她可能忘记跟您告别了,主要是您那边也不方便,有女伴在……”

“我什么女伴?”祁时樾打断她。

女记者有点懵:“那个来休息室找您的不是您的女伴吗。”

祁时樾:“……”

-

温栀回家先去浴室卸妆,然后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深秋干冷,她洗完澡全身上下抹了层厚厚的润肤乳,磨蹭了近半个小时才从浴室出来。

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像是响了很久的样子。

她走过去打开包接起。

“祁时樾?”她问,“这么晚有事吗?”


祁时樾进来狠厉一脚,将裘壬踹翻在地。

没收力,裘壬痛苦倒地,像条蛆一样扭来扭去。

祁时樾脱下大衣盖在温栀身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出去放到外面平整的沙发上。

单膝跪地,抬手把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看着她脸颊的红印,眼眸溢出难言心疼。

“别怕,我在。”

他嗓音带着极强的安抚意味:“等等我,不要听也不要乱想,很快结束我带你走。”

祁时樾揉揉她的头进私人间了。

温栀渐渐平静下来,尽管身体还在发抖,但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了。

她听到私人间里拳拳到肉的声音,还有敲碎烟灰缸的声音。

裘壬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到后面没叫了,呼噜呼噜的像被血糊了嘴不知道在说什么。

祁时樾满身戾气地从私人间里走出来,在触到温栀柔软的眼神时,戾气尽收,赶忙扔了手里擦血的纸,耸耸肩:“有一点要澄清,我没有暴力倾向。”

温栀不合时宜地笑了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可能是被满满安全感包围后的放松,她就是想笑。

尤其是看到祁时樾那张打过人后还是事不关己的痞气脸。

“我长得很好笑?”

祁时樾抱她出了包厢,顺手锁上门。

“没有。”

温栀抿唇,将下半张脸藏进大衣里,过了一会儿,脸又露出来,后知后觉地别扭:“你可以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知道小侄女会走路,棒棒的。”祁时樾没放下的意思,“不过路不长,还是小叔叔抱吧。”

“……”

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温栀不计较他占的小便宜了。

祁时樾方向感很好,很快找到会所侧门,车就停在附近。

车旁边站了个小姑娘,娃娃脸很可爱,看见祁时樾抱着一个女人出来,眼睛瞪得溜圆。

“你陪着她,我处理点事就来。”

祁时樾边打开副驾驶的门边说,话是对那个小姑娘说的。

人轻轻放到座位上,祁时樾揉揉温栀的头:“我表妹先陪你会儿,我很快回来。”

温栀三魂七魄归了大半,还有两魄神游在外,乖巧点头,祁时樾轻笑漾开:“好乖,小侄女。”

说完关上车门,转身跟小姑娘说:“别八卦,好好陪着她就好。陪不好下个月的零花钱让小姨别给你了。”

小姑娘立马敬一个标准的礼:“哥总,保证完成任务!”

祁时樾返回会所,叫来总经理说了几句,然后去之前那间包厢,像拖死狗一样把人拖出来。

娱乐会所时常有干架情况,但这么惨烈的还是少见。

死狗满身是血,拖过之处留下一条血痕,总经理跟保洁阿姨打过招呼,保洁阿姨跟在后面兢兢业业地拖。

前面拖血,她拖地。

走到电梯口,一男一女本来要进电梯的,看到这架势吓得跳出两米远,祁时樾拖着死狗进去,朝两人抱歉点头。

“不好意思,你们坐下一趟吧。”

-

周子熠回到包厢后情绪很低落,喝了很多酒,眼前都是空酒杯。

几个朋友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今天朋友聚会,叫他来他说在国外。以为人不会来了,结果晚上人又出现了,一进包厢就沉着张脸,谁也不搭理,就是一个劲地喝酒。

斜侧方坐着的男人见周子熠喝成这样,越发地坐立难安,想着裘壬联系不上,大概率是对温栀下手了,真他妈作死,为了一根屌……

他还没想完,包厢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扔进来一坨……肉?

众人定睛一看,惊得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肉,是满身血的裘壬!

再看紧随其后进来的祁时樾,众人更惊了。

周子熠情绪低迷,只凉凉抬了下眼,没多大波动,继续喝他的酒。

付隋倒是很激动,蹭一下弹起来:“祁时樾你发什么神经,动我们的人!”

周子熠跟祁时樾不对付是圈子里人都知道的事,但不对付归不对付,各自有各自的圈,一般井水不犯河水,不会上升到动手的地步。

祁时樾在众人惊疑愤怒的目光中走进来,弯腰扯了几张纸,慢条斯理地擦过每根手指。

视线轻蔑地扫过包间每一个人,薄唇吐出四个字:“物以类聚。”

周子熠这才放下酒杯,抬眼看他:“以为我不敢打你?”

“想单挑随时奉陪。”祁时樾招手让门外的经理进来,“看个东西再决定你今晚的精力该放哪。”

总经理捧着笔记本像捧着烫手山芋,一张脸大写的愁。

他不想掺和进这些事,两边都得罪不起,但祁总发话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祁总啊,他不能不出面。

推开满是空酒杯的桌面,笔记本对着周子熠,屏幕上是一段监控视频,清清楚楚地拍下了裘壬从后面捂住温栀的嘴,把她拽进包厢的画面。

周子熠面色骤沉,操起桌上的洋酒瓶砸向裘壬:“你他妈敢动温栀!”

祁时樾冷冷掠了眼,盖上笔记本还给经理:“你可以走了。”

“等等,温栀呢?”周子熠拽经理拽得急,膝盖砰一下撞到茶几角。

祁时樾:“她没事,我带她走了。”

周子熠松开经理狠狠瞪他:“她在哪?把她还给我。”

“还?”祁时樾深黑的眸子锐利投过来,“你有没有尊重过她。”

“你管我,她到底在哪?”

周子熠疯了似的要冲上来,被旁边几个兄弟拉住:“别冲动,别冲动,先把裘壬的事解决了。”

要是打了祁时樾,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别想撇清关系,家里都有公司,背后的关系网错综交汇,祁家他们得罪不起。

祁时樾没心情在乌烟瘴气的包厢再待下去,厌恶地扫一眼地上的死狗。

“人给送来了,我浅浅教训了下,后续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浅浅教训?这他妈叫浅浅教训?

挨裘壬近的人推了他好多下都没反应,一身的血,跟坨烂肉一样,要不是还有呼吸都以为已经死了呢。

祁时樾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

看向周子熠:“不知道你怎么跟朋友相处的,反正我朋友敢动温栀的话——”

他眼神瞬间狠厉,像黑夜随时会把人撕成碎片的恶狼:“老子要他死。”


温栀回到家洗完澡,打开电脑继续编辑祁时樾的采访稿。

这篇稿子从采访到后期都是她负责,她感觉这几天都在围着同一个人打转。

文字部分编辑得差不多了,温栀打开手机把照片传上去。

拍的照片不多,但张张精品,随便放一张都没问题。

他盯着屏幕里男人矜贵俊朗的面容,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忽然觉得祁时樾这人挺难琢磨的。

你说他好接触嘛,他时不时呛你一句气得你想一拳打他脑袋上;你说这人不好接触嘛,他应该听到了些她和周子熠的事,但他回来路上绝口不提,很有分寸感地一个字都没问。

没人愿意把难堪的私事摊开来。

他照顾了她的感受。

这实在不像一个痞坏毒舌的人该有的品德。

温栀七七八八想了很多,回神时惊悚发现,她竟然盯着祁时樾的照片琢磨了十几分钟。

见鬼了不是。

她赶紧拍拍脸让自己清醒。

绝对被任盈盈那个癫婆影响了,说她有不纯动机,想钓祁时樾。

钓个屁,祁时樾又不是翘嘴鱼,她钓他干嘛。

果然疯言疯语不能听太多,听了影响的是自己,还是工作最靠谱。

温栀一鼓作气,熬了半宿把采访稿编辑完。

主编看了最后的定稿很满意,对于意外得来的照片更是赞不绝口。

“我就说你行,以后有采访你多上,连祁时樾这种难搞的大佬你都能搞定,其他人还不是手拿把掐。”

温栀心说祁时樾不算难搞,还挺配合的。

“有这篇祁时樾的采访稿,以后你接谁的采访都没人敢置喙一句了。”

主编一直看好她:“月底还有个采访,欧莱集团亚太地区总裁,交给你了,希望你顺利完成任务。”

温栀走上采访线,其他同事都接受良好,唯独任盈盈意见很大,啪啪啪摔了一下午文件,也不嫌手疼。

温栀当她是空气。

下班的时候,她接到刘姨的电话,说老太太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刘姨心里着急,没办法才偷摸给她打电话。

温栀心揪成一团,下了班就往周家赶。

入秋后气温骤降,树上的银杏叶悄悄变黄。

宋秀兰躺在后院的躺椅里,身上盖着保暖性极佳的羊绒毯。

她闭着眼,蓦地感觉有道视线关切盯着她,悠悠睁眼,转头看见蹲在一旁的温栀,不知是哭过还是被风吹的,漂亮的眼眸有些红。

“哎哟,我这是还在梦里看见我家小仙女之之了?”

温栀绷着脸,是个严肃的小仙女:“这么冷怎么不睡屋里,这次跟气温作上了?”

“是啊,我作天作地,偶尔也作作气温,其乐无穷。”

宋秀兰撑手要坐起来,温栀伸手扶她,动作很轻,小心得像对一个瓷娃娃。

宋秀兰感觉到了,笑起来:“我还没那么脆弱。”

撒谎,这段时间又瘦了,头发也白多了。

温栀深吸口气,将冲到眼眶的湿意压下,嘴上哄着:“好,您不脆弱,脆弱的是我,我怕冷,我们进屋吧。”

宋秀兰很听她的话。

厨房炖了消积健脾的西洋参炖乌鸡汤,热气腾腾,刘姨装了两碗出来,让她们趁热喝。

宋秀兰喝两口就不喝了,说西洋参的味道怪怪的,不好喝。

其实哪是西洋参的味道怪,是宋秀兰的胃口变差了。

汤香味美,热气袅袅上升,熏得人鼻酸眼热,温栀低头喝汤,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往悲伤那边倾斜。

宋秀兰靠着椅背,精神还是不大好,但看着温栀一口口地喝汤,灰暗的眼瞳亮了些,满眼慈爱。

吃过饭,温栀趁宋秀兰吃药的时间,走去院子给医生打电话。

周家有专属家庭医生,温栀小时候头疼脑热有什么小毛病都是莫医生看的。

莫医生一看来电就知道她想问什么,道:“打完抗癌针是这样的,食欲不佳人也没什么力气,过一阵就好了。老夫人暂时情况还不错,你也不用太担心。”

莫医生还说:“其实癌症啊跟个人心态心情都有关系,如今最好的医疗手段都用上了,老夫人只要保持好心情吃好睡好,情况会比我们预想的好很多的。”

挂了电话,温栀在院子那棵飘香的桂花树下站了很久。

她想起小时候,奶奶带她摘树上的桂花,给她做桂花糕,做桂花香囊。

那些香气四溢的场景好像很久远,又好像就在昨天。

肯定是久远的,不然怎么转眼奶奶就白了头发呢。

温栀回到客厅的时候宋秀兰竟然还在跟药丸作斗争,刘姨劝得嘴都快起泡了。

老小老小,越老越小,吃药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不乖。

温栀径直走过去,左手拿药右手拿水,板着脸,就两个字:“吃药。”

宋秀兰眨巴眼睛看她,像幼儿园的小朋友看老师那般,倔强对峙几秒,终是屈服于老师的师威下,乖乖接过药吃了。

刘姨在旁边感慨这药可算吃下去了,每次劝老太太吃药都磨死个人,还好今天有温小姐在,完美体现了什么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温恶人软硬兼施,喂完药从兜里拿出两颗糖,剥了颗放进宋秀兰嘴里。

宋秀兰乐滋滋地品着糖,被药冲击的那点不愉快瞬间没了。

“温小姐你要住家里就好了。”刘姨忍不住说了句。

参加工作后温栀就搬出周家了,之前就出去了,现在更不可能住回来。

温栀不接茬,只道:“刘姨,从明天开始,一天三次药,只要奶奶不配合你就给我打视频,我来跟她说。”

刘姨:“老夫人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说你忙。”

“再忙也不差一个视频的时间。”

刘姨高兴坏了,可算把喂药这个艰巨任务给解决了,宋秀兰则一脸幽怨:“我这么大个人还被人管,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那您就不说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刘姨很上道地马上来一句:“连我都不知,您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秀兰乐了,拉着温栀坐下,因太瘦弱青筋凸起的手慢慢拍着温栀的手,温声道:“之之,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有烦心事的话一定要跟奶奶说。”

烦心事么……

确实有。

温栀望着老人慈爱的眼睛,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她顺着话说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