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的其他类型小说《纪凛凛霍九霖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凛凛,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自他掌权卡维拉那天起,到现在。虽然有很多不满的帮派曾向他挑衅,当然也说过许多比这还难听的话。但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像此刻这样。被气得呼吸错乱,额间青筋暴起。换做别人,他早就把掏枪把那挑衅他的人给一枪爆头了。可面对眼前的这个不断挑衅他的纪凛凛……他却好像,有点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不觉间,他那掐着纪凛凛脖颈的手逐渐失控。纪凛凛感觉自己被他掐得快要窒息,整张脸逐渐发红。她伸手本能地去扯他的手。“霍九霖……你放开……”可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根本扯不开男人的手。挣扎间,她殷红的鲜血正沿着她那缠着绷带的右手缓缓滴落。滴在浅色的床单上,很快便晕染成一片片艳丽的红。霍九霖在看见那逐渐滴落的血迹时,失控的理智才逐渐回笼。...
“纪凛凛,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自他掌权卡维拉那天起,到现在。
虽然有很多不满的帮派曾向他挑衅,当然也说过许多比这还难听的话。
但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像此刻这样。
被气得呼吸错乱,额间青筋暴起。
换做别人,他早就把掏枪把那挑衅他的人给一枪爆头了。
可面对眼前的这个不断挑衅他的纪凛凛……
他却好像,有点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
不觉间,他那掐着纪凛凛脖颈的手逐渐失控。
纪凛凛感觉自己被他掐得快要窒息,整张脸逐渐发红。
她伸手本能地去扯他的手。
“霍九霖……你放开……”
可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根本扯不开男人的手。
挣扎间,她殷红的鲜血正沿着她那缠着绷带的右手缓缓滴落。
滴在浅色的床单上,很快便晕染成一片片艳丽的红。
霍九霖在看见那逐渐滴落的血迹时,失控的理智才逐渐回笼。
他快速松开掐着纪凛凛脖颈的那只手。
纪凛凛脱离桎梏后,开始不停地咳嗽。
“咳咳……咳咳……”
霍九霖看向她的右手。
手背处的绷带全被血迹染红,血还在不断往外溢出。
他眸光微沉,眸中的怜惜一闪而过。
强势的语气中,却掺着几分前所未有的无奈。
“纪凛凛,你就非要这样气我吗?”
纪凛凛不说话,仍在不断咳嗽。
此刻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霍九霖只好把掌心覆在她那只缠着绷带的手背上。
紧紧按压住她的伤口,不让血继续从里面流出来。
纪凛凛手上的血,在两人的手上辗转交融……
罗马时间,凌晨一点三十分。
尤克医生和助手伊莎才刚上车,车也才刚驶出卡维拉庄园的大门。
就又接到了琳达的电话。
“尤克医生,有紧急状况,麻烦你立刻回来一趟。”
……
霍九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
皎白的月光悠然地洒在他那布满纹身的胸口。
把纹身的图案照得神秘莫测。
烟雾在阳台的上空反复缭绕,缓缓飘向外头的花园。
他掐了烟,侧身目光看向客厅。
烦闷。
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没来由的。
是因为没有睡到她,身体的性欲没有得到释放?
还是因为,她刚刚说的那番挑衅他的话?
还是因为,她说她的那个小男朋友,什么都比他好?
纪凛凛。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刚刚说的话。
客厅里。
尤克站在纪凛凛身前,小心翼翼地替她把手背上那被血浸湿的绷带拆了下来。
纪凛凛疼得眉头紧皱,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助手伊莎用湿棉球小心地擦去纪凛凛手背上的血迹。
尤克再亲自替她消毒、上药、重新缠上绷带。
伊莎看着纪凛凛那十分钟前才止住血、包扎好的伤口,
这会儿又被弄得鲜血淋漓,绷带又被拆下,又被缠上。
这一个晚上,这小姑娘被这样反复地折腾……
毕竟医者仁心,伊莎心中不免生出同情。
看着这个年轻的东方小姑娘脖子和领口处那密密麻麻的吻痕。
还有她几乎全都断裂的指甲。
再加上此刻她脸上那惊慌失色的表情。
伊莎自然也猜出来了——
这一夜,这个小姑娘跟先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纪凛凛那强忍疼痛的脸,还有那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终是不忍。
她把医用棉球扔了以后,拿了纸巾替她擦了汗。
“刚刚闯的祸,忘了?”
纪凛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后呼吸一顿。
“……”
……这、这么久吗?
从她上车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她微微垂眸,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我刚刚道过歉了。”
霍九霖就着昏黄的夜灯光线,看着她被迷雾缭绕着的眼,
意味不明地说道,
“你觉得,道歉是能让我熄火还是让.熄火?”
纪凛凛被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
无言以对。
只能怔愣地看着他。
霍九霖的眉尾挑起,眸光散漫。
“你要是再这样盯着我看,那我们整晚都不用下车了。”
纪凛凛闻声,立刻别开了头。
安静的空间里,她仿佛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霍九霖的眸光暗淡,打量着她低头躲避的样子,慢慢悠悠地说,
“最好声音也不要发出来。”
纪凛凛连呼吸都放缓了。
霍九霖看着她像受惊的麋鹿一般,又忍不住想笑。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霍九霖才缓缓推开后座车门。
朝纪凛凛的方向看了一眼,“下车。”
“好。”
说完,他从车里下来。
司机听见动静后,看了过去。
先生穿着齐整。
头发也没乱。
纪凛凛也下了车。
霍九霖已经迈着长腿朝餐厅门口走去。
没走两步,回了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女孩子。
“不是想救人吗?还不跟上?”
纪凛凛也就听话地跟了过去。
PS:
我有预感,下一章,你们会骂我家九爷。
不要等二更,早点睡,我巨卡……
包厢门被推开。
霍九霖牵着纪凛凛的手进入包厢。
包厢里坐着一个与霍九霖年纪相仿的男人。
银灰色的西装,深棕色头发,一双眼睛极具危险。
他起身朝门口走来,双手打开,迎向霍九霖,脸上挂着一丝浅笑。
“霖。”
霍九霖却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接触。
里奇倒也不在意,但在看见霍九霖身边跟着的那个姑娘时,愣了一瞬。
随后,表情很快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位是……?”
霍九霖让纪凛凛坐下,自己才缓缓落座。
随后,回答里奇的问题,“带个小家伙来蹭饭。”
里奇闻言哈哈笑了两声,“卡维拉的首席当家人,已经穷到没钱吃饭了吗?还要到我这里来蹭饭?”
纪凛凛余光快速瞥了一眼那人,又迅速收回。
这个人,就是DS国际那个喜欢把人碎尸的首领?
她还以为是个中年人。
没想到那么年轻。
长得倒是英俊帅气,风姿卓绝。
看起来像是个热情洋溢,平易近人的性格。
好像还挺好说话的。
好像,也不太像那种会动不动就碎尸的恶棍啊。
等会儿霍九霖跟他说要放人的事情,应该……不难吧?
笑过之后,里奇招呼下属,“让他们上菜。”
“是。”
下属退下。
说罢,里奇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偏头看向霍九霖,拿起桌上的湿毛巾轻轻擦着手。
“一向时间观念极强的霍九霖,居然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
倒是有点好奇,
“刚刚那两个小时,干什么大事去了?”
霍九霖也拿起湿毛巾擦着手。
缱绻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纪凛凛身上。
落在旁人眼里,还真是有点郎情妾意,甜蜜异常的感觉。
“刚刚那两个小时做什么大事了?你说呢?”
纪凛凛尴尬又惭愧地低着头。
哑口无言。
他到底想让她说什么……
打趣完毕,里奇调整了一下坐姿,望着霍九霖,直奔主题。
“我之前跟你谈的那笔生意——”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包厢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
乔科把身子往后一靠。
他们原本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炸药弄进会所,直接炸了施耐的地盘。
但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过来送酒的女孩。
昨晚,他不是提议让霍九霖要是喜欢那个中国女孩,就把她带回罗马嘛?
还记得霍九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舌头要是不想要,可以扔进河里喂鱼。
这才过了一天……等等!有一天吗?
就为了人家取消了原定的计划……
啧啧。
这到底……是谁的舌头不想要啊?
乔科默默翻了个白眼,对着海伦答非所问,
“是临时出了点状况,但……是不是紧急状况,就得问问咱们当家人了。”
边说,眼神还意味深长地瞥向霍九霖。
闻言,海伦的眉头皱得更疑惑了。
“什么意思呀?”
乔科挑着眉梢,看了看霍九霖的衣服,明知故问,“你外套呢?”
霍九霖身子轻轻一靠,没有回答乔科的问题,目视前方不疾不徐,“海伦。”
海伦恭敬地点头,“先生您说。”
乔科的目光也落在霍九霖的脸上,等着他的下文。
霍九霖问,“刚刚在包厢开窗的那个女孩,看清了吗?”
海伦点头,“看清了。”
刚刚他在会所对面埋伏狙击,一直暗中观察着包厢里面的情况。
自然是看到了去开窗的那个年轻女孩。
霍九霖说,“去查查。”
“是。”
海伦领下任务,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行云流水地敲击。
乔科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时间,“接下来怎么办?”
霍九霖没有回应,就那样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刚刚在极乐包厢,他和那个女孩接吻时的情景在他的脑海荡漾。
她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奋力抗拒的时候……
怎么那么可爱?
那张唇。
软软的,甜甜的。
男人那张极为英凛的侧脸在玻璃窗上若隐若现。
不觉间,他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那略微波动的情绪,却令人心颤。
这还只是跟她接了个吻,她的反应就那么大。
要是……
他轻轻摸着自己的下巴,继续想。
怎么办?
有点……想看她哭的样子呢。
在床上的时候。
*
十分钟前。
纪凛凛趁着霍九霖和乔科在至尊包厢对施耐搜身的间隙,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极乐包厢。
她捂着嘴,强行让自己不去看地上那些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尸体。
强忍下心里强烈的惊惧,下了楼梯,不顾一切地往会所大门跑。
刚刚人潮翻涌的舞池此刻却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被楼上突然发出的枪声吓跑了。
纪凛凛没有时间思考,抱紧手臂疯狂地往门口跑。
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辆蓝色宾利雅致从对面疾速驶来。
随后,一个急刹停在了会所门口。
纪凛凛眸中闪过一抹光亮,然后眯着眼眸,努力去看清雅致的车牌号。
还没来得及看清,车门就被猛力推开。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年轻男人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
在看见刚冲出会所门口的纪凛凛后,他大跨步急切地跑了过去。
“凛凛,有没有受伤?”
他的声音很急,但又温润。
纪凛凛巴巴地望着眼前的人。
心里那忍了又忍的紧张和恐惧霎时如泉水般一涌而出,
眼泪也一发不可收拾地夺眶而出。
女孩子鼻音很重,微微哽咽着声音,“小叔叔。”
纪书棠扶了下鼻梁的眼镜,将手搭在她颤抖的肩膀上,温声安慰着,“没事了。”
边说,他边拉着纪凛凛往蓝色雅致的方向走,“先上车。”
纪凛凛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断了线一般。
纪书棠带着纪凛凛坐到副驾驶座上后,关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座。
他卷起白衬衫的袖口,目视前方快速启动了轿车。
车子刚离开会所门口,几辆警车也抵达了现场。
蓝色雅致在夜色中行驶。
纪凛凛坐在座位上,双目无神,仍觉得心惊胆战。
这辆车是好几年前的型号了。
纪书棠开了好几年,也没有换车。
他伸手打开了车厢里的灯,朝纪凛凛看过去。
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披着的男士西装。
纪书棠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把纸巾递过去,犹豫了几秒钟,才语速缓缓地开口,
“他们……欺负你了?”
纪凛凛用纸巾擦掉了眼泪,摇头。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很想把它脱下来扔掉。
但又觉得自己里面穿的衣服太过暴露,被长辈看到很不好。
想想还是忍住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看向纪书棠说,
“小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纪书棠回答道,
“你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早上出门后,一直都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
“我让人查了全城的监控,在魅夜会所对面马路的监控里看到了你的身影。”
“出什么事了?”
纪凛凛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才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小叔叔,今天上午我跟我同学在玉佛寺祈福结束后,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人给掳了。”
“他们让我到会所的包厢去送酒,只要我按照他们的意思做,他们就会放了我和我同学。”
她越说越着急,“小叔叔,我同学还在他们手里,怎么办?”
“凛凛,你先别着急。”
纪书棠安抚她的情绪,“这样,你告诉我你同学叫什么,再找一张她的照片给我,我让人去找。”
“好。”
纪凛凛立刻点头,“她叫姜雪莉,大概一米七,长头发。”
她描述到一半,忽然转了话锋,“我没有她的照片,我手机不见了。”
纪书棠问,“那你的社交软件上有存她的照片吗?”
纪凛凛点点头,“嗯,有的。”
“解锁密码是001201,”纪书棠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用我的手机登录你的账号。”
“好。”
纪凛凛忙接过手机,输入了解锁密码后,点开了社交软件。
又侧头看向纪书棠,“小叔叔,你的账号怎么办?”
纪书棠答得随意,“直接退出就行。”
“好。”
纪凛凛就登录自己的账号,从收藏夹里找到了一张雪莉的照片。
“小叔叔,我找到了。”
纪书棠应了一声,继续开车,“你把照片发给阿凯,再给他拨一通电话过去。”
“好。”
纪凛凛照做。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阿凯的声音,“棠哥。”
纪凛凛把手机递给纪书棠。
纪书棠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刚刚给你发的照片,她叫姜雪莉,大概一米七,你去找找她现在人在哪。”
电话那头的阿凯应道,“是。”
随后,电话被挂断了。
纪书棠看着纪凛凛紧张得发白的那张脸,“别担心了,你同学会没事的。”
纪凛凛茫然又无助地点头。
门楣之上,醒目地镶嵌着一枚徽章。
纪凛凛细细看了几眼。
徽章边缘环绕着一圈精致的金色麦穗,粒粒饱满,像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麦穗之间,点缀着几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
像静夜的湖水,为徽章增添了些许神秘的气息。
徽章的中心,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白金独角兽。
身姿矫健,昂首挺立。
独角兽额头上那根螺旋状的独角修长锐利,跃动着圣洁的光芒。
独角兽的身后,是一轮光芒万丈的金色太阳。
太阳的光线呈放射状向外延伸,每一道光线都由纯金勾勒而成,璀璨夺目。
进入大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修剪整齐的巨大花园。
珍稀的黑玫瑰与白蔷薇交织种植,形成一片绚烂又神秘的花海。
而在那中间散发着幽兰光芒的花卉,好似是传说中只会在午夜盛放的星夜兰。
花丛间,精美的大理石雕像错落有致,细腻的纹理和灵动的神态让人不禁赞叹。
轿车沿着白色大理石铺就的通道前行,出现在眼前的是卡维拉庄园宏伟气派的主厅。
主厅是一座典型的欧式高奢宫廷建筑,巨大的穹顶由绘有古典神话壁画的玻璃拼接而成。
月光洒落,壁画上的众神仿佛都鲜活了起来。
一排排高大的罗马柱矗立在建筑前面。
柱身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与精美的浮雕,彰显着意大利这个国家经过多年岁月的沉淀,和久远的艺术历史。
宫殿的屋顶铺着华丽的金箔瓦片,在微风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辉,与深邃的夜空相映成趣。
像极了一座从童话书里跳出来的奢华宫廷。
她的天!
霍九霖这个男人,他究竟是有多有钱啊?
光是她现在看到的这些,还只是这座庄园的冰山一角。
可这就已经让她瞠目结舌,大为震惊了。
她不敢想,在这个望不到边际的庄园里,还有多少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黑色幻影在花园中心的一座音乐喷泉池旁停了下来。
而此时,一群佣人早已在喷泉池前列队等候。
为首的管家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燕尾服。
他身后的一众女仆身着统一的淡蓝色丝绸长裙。
腰间系着镶嵌着宝石的腰带,头发整齐地挽起,戴着小巧的珍珠发饰。
男仆们则穿着笔挺的红色制服,搭配金色的纽扣。
纽扣上雕刻着刚刚她在门口见到的那枚独角兽图案的徽章。
而那一众佣人的胸前,也都整齐地佩戴着那枚独角兽图案的徽章。
见车停下,管家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弯腰拉开车门。
看向车厢,微笑礼貌地开口:“先生,您回来了。”
霍九霖微微颔首。
修长笔直的腿率先迈出,黑色的定制皮鞋踏在地面,溅起细微的尘埃。
紧接着,他从容地起身,高大的身影从车内缓缓而出。
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将他宽肩窄腰的身材修出完美的比例。
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似寒松傲立。
腕间精致的手表于袖口处若隐若现,表带闪烁的微光仿若碎落的星辰。
他微微弯腰,侧头看向车厢,眼神却似浮光掠影。
纪凛凛坐在车里,半天不敢动弹。
他微微抬起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额前那几缕被风吹乱的碎发。
而后,看向纪凛凛,“还不下车?”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要他一块地而已。”
说话间,眼神不时在霍九霖脸上瞟过。
“是你的金主爸爸,他不肯松口啊!”
纪凛凛又快步走到霍九霖身旁,小声呢喃,“霍九霖。”
霍九霖看着纪凛凛那副提心吊胆的样子,眸色深沉。
“我在。”
纪凛凛咬着嘴唇,巴巴地说,“你能不能……”
霍九霖低眸看她。
艹!
这细微的声音落入耳廓。
他差一点就要答应了。
随后,又淡定地看向里奇,“我说了,那块地我不可能给你,谈谈别的条件。”
里奇笑道:
“既然生意做不成,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生意不成仁义在嘛,既然来都来了,不如一起围观我接下来的伟大杰作!”
伟大杰作?
什么?
纪凛凛疑惑了三秒后,顿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她想起她之前看过的那些犯罪题材的电影。
电影里面,那些变态的杀人罪犯,好像就会把死者当成自己最伟大的杰作。
里奇指着面前的电锯和传送台,继续说呀,
“我特地让人设计了这个装置,现在要把人碎尸,都不用亲自动手。”
他晃了晃手里的一个黑色的物件,
“只要轻轻一按,传送台就会把人传送到电锯那边去。”
“切完一块后,传送台会调转方向,把人转回来,再切下一块。”
“直到把人全都切成碎块为止……”
“哦对,这个还能调节速度。”
“要是想碎尸的时候死得快一点,可以把传送台的速度调快一点。”
“但是,”他冷冷地睨着乌泰,“我可不想让他死那么痛快,我可得亲眼看着他慢慢被一块一块切下来,然后,被粉碎……”
纪凛凛听完里奇的描述,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已经麻了半边。
她还来不及缓过神来,就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嘀——”
被绑在传送台上的乌泰看向对面的电锯,惊愕不已。
“啊——”
始终没有停下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纪凛凛也猜到刚刚的那一声“嘀——”应该是启动了什么装置。
她方寸大乱,惊慌失色地喊:
“霍九霖。”
“霍九霖。”
霍九霖抬眼看向里奇,端的倒是从容不迫,“你就非要我那块地不可?”
里奇沉着地点头:“当然。”
霍九霖摩挲了一下掌心,思索了两秒,冲里奇说,
“你带你的人先出去,我考虑考虑。”
考虑?
还要考虑?
要考虑多久?
纪凛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里奇倒是很好说话,“可以,但别考虑太久。”
他抬头看向门口。
门口顶部有一个黑色的屏幕。
此刻,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排红色的倒计时数字。
“你只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哦。”
“等倒计时结束,传送台就会启动。”
“一旦启动,那个小杂碎就会变成一堆肉泥。”
里奇说完,冲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并把门给关上了。
车厢里就只剩下霍九霖、纪凛凛还有乌泰三个人。
纪凛凛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04:56
还有四分五十秒??!!
她忙跑向乌泰的身边,手忙脚乱地想替他解开身上绑着的锁链。
但锁链被几个锁头紧紧扣住,她根本解不开。
她慌得不行,手都在发抖:“这个要怎么解啊?”
锁链解不开,她又焦急地跑向传送台对面的方向。
可手腕却被猛力一拽,她整个人跌进了霍九霖的怀里。
“纪凛凛你不要命了吗?”
“是想跟电锯比谁更硬吗?”
纪凛凛忙解释:“不是,我想看看能不能先把它关掉。”
霍九霖说:
霍九霖见着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心里那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好像更加强烈了。
妈的。
一股没来由的烦躁顿时涌上心头。
“不想换衣服,是想让别人看见你现在这个衣不蔽体的样子吗?”
语气嘛,自然是不太好。
纪凛凛吸了下鼻子,感觉更委屈了,仍旧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她声音低低的,“你先出去,我自己换。”
霍九霖低头看着她那被鲜血晕湿的毛巾,语气快了几分:
“你现在这样,自己能换衣服?”
他指的是她受伤的手。
纪凛凛委屈地点头:“可以的。”
但霍九霖哪管她可不可以,他直接捉着她的手,高举过头顶。
快速将她身上那件没剩几片布料的衬衫全部扯了下来。
女孩子的身体随着哽咽的动作微微颤抖。
霍九霖的目光在她略微起伏的黑色轮廓上掠过一眼。
强行忍下心口的燥热,把手上那件刚刚翻出来的浅绿色衣服强行给她穿了上去。
纪凛凛反抗不了,哭得更厉害了。
霍九霖双臂环住她,把人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边。
随后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
纪凛凛只能无声又抗拒地避开他的触碰。
霍九霖的手在半空一顿,又缓缓放下。
“纪凛凛,不用不好意思。”
“你既然跟了我,做了我的女人。”
“你身体的任何一寸地方,就没有哪里是我不能看的。”
“同样,我身体的任何部位,你也可以随便看。”
说完,他起身站直,把自己浴袍的系带系了上去。
到门口开了门,朝外喊了声:“琳达。”
琳达闻声,很快跑了过来,声音娇嗔:
“先生,有什么吩咐?”
霍九霖言简意赅:“让尤克来庄园,立刻,马上!”
琳达一听,那双媚眼下意识从门缝里往里掠了一眼。
而后,神色忽的紧张起来,“先生您受伤了吗?”
霍九霖眼皮一抬,冷厉的眸光扫视过去。
他话不想说第二遍。
注意到霍九霖的脸色很沉,琳达立马点头应下:“是,先生。”
随后快步下了楼。
罗马时间,凌晨一点。
半夜接到琳达的紧急电话,尤克以为是当家出了什么事。
立刻带着助手伊莎十万火急地赶到了卡维拉庄园。
尤克今年40岁,是意大利一家私立医院的负责人。
当然,这家医院也是卡维拉旗下的产业。
尤克只是个挂名的老板。
背后真正的老板,自然是卡维拉的当家人霍九霖。
这家医院成立的意义,就是专门用来医治那些为卡维拉效力,在执行任务中受伤的成员。
客厅里。
尤克小心翼翼地给纪凛凛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
助手伊莎在旁边帮忙。
“纪小姐,伤口不要碰水。”
“饮食需要注意,不要食用辛辣刺激性食物。”
“我会定期过来给您换药。”
尤克包扎完成,边剪纱布边说注意事宜。
纪凛凛把手收了回来,仍旧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
“谢谢。”
霍九霖穿着那件宽松的浴袍,镇定自若地坐在旁边。
看向尤克,语气冰冷地说,“什么时候能好?”
尤克略微思忖,回答道,“最快要大概两周。”
处理好纪凛凛的伤势后,尤克也就准备离开了。
收好医药箱,他询问道:“先生,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霍九霖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尤克背着医药箱,带着伊莎离开了庄园。
霍九霖把纪凛凛抱回了三楼的房间。
把人放在床上后,伸手轻轻拨了拨她额前散落、挡在眼前的刘海。
随后,他俯身过去,把旁边的被子扯了过来,轻轻给她盖上。
再起身,往门口走,出门后轻轻把门关上。
他去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书房。
坐在靠椅上,拿出手机,不疾不徐地拨了通电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
忽然接到电话的乔科倒是很惊讶,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温柔乡吗?”
“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他可清楚地记得——
他们的那位当家人可是放着高效快捷的方式不采用。
非要兜好大的一个圈子。
动用律师团队,还搭上西西里的一块地,联合DS国际。
就为了去套路一只软萌的小绵羊。
不过还行。
虽然过程整得弯弯绕绕的,不符合霍九霖一贯的行事风格。
倒也是成功地把那只小绵羊骗到了他的庄园。
这会儿,不去吃他的小绵羊,跑来跟他打什么电话?
见电话那头的霍九霖没有出声,乔科继续打趣道,
“我听说,尤克医生刚刚去了两趟你那里啊。”
“我能理解你第一次破戒开荤,可能会有点收不住。”
“但也别跟个愣头青一样,把人弄得一身的伤,还是得适可而止,你看她那细皮嫩肉的样子——”
他滔滔不绝的声音却被电话那头骤然打断,
“汇报你的工作。”
乔科忽的一顿,忍住后面一通滔滔不绝的忠告。
得,那就汇报吧。
“你问哪件事?炸里奇赌场的事情?”
霍九霖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乔科又更加惊讶了,“你什么时候连这种事情也开始关心了?”
霍九霖语气很生硬,“说事。”
乔科也就如实汇报,“半个小时前,瑞奥就已经让人把里奇的赌场荡成平地了,估计里奇现在正气得想杀人。”
对面的声音漫不经心:“好。”
乔科:“……”
合着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就为了回个“好”?
“还有别的什么工作需要我要汇报的吗?”
霍九霖那边没有应答。
乔科询问道:“那我挂电话了?”
他等了三秒,对方依然没有回应。
正准备要挂电话时,却又听见了那头传来的声音。
“乔科。”
乔科握着手机,略一挑眉,语气调侃,
“嗯,老板请说。”
霍九霖说:“她确实是受伤了,但不是被我做伤的。”
乔科:“……那?”
话题这是又回来了啊?
霍九霖言简意赅地回了句:“我没破戒。”
乔科眉毛一拧:“???”
霍九霖又缓缓开口,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她不愿意,自己把自己给撞伤了。”
乔科觉得不可思议,很快接话,
“你想做的事情,还有做不到的?”
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绵羊。
很奇怪。
霍九霖虽然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什么同情心。
但刚刚——
在看到纪凛凛那样挣扎抗拒,绝望无助的眼神时。
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有点不忍。
回神后,他又说:“她太小了,才十八岁。”
乔科一听,想都没想,直接否定他的结论,
“十八岁不小了。按照中国的法律,已经成年了。”
“要是按照意大利的法律,十八岁都能结婚了。”
霍九霖好像听到了重点……
乔科的声音还在继续,“再说,你又不是什么——”
霍九霖眯了眯冷眸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忽然被挂断电话的乔科:“……”
得,你是老板,让着你。
霍九霖在挂断乔科的电话后,又拨了一通电话。
“雷德,你去办件事。”
雷德礼貌恭敬:“先生,请吩咐。”
霍九霖把事情交代完后,把手机随意扔在办公桌上。
“啪——”
手机在桌上撞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纪凛凛这边,想赶紧把食物吃完,赶紧完成霍九霖交代的任务。
好让他赶紧跟那个里奇说让他放了乌泰的事情。
她吃得很急,不小心被噎住了。
看到旁边有杯柠檬水,她立刻端起来猛灌了几口。
由于喝得太急,加上这顿饭吃得本就极为紧张。
纪凛凛不小心把整杯柠檬水洒在了衣服上。
她茫然无措地放下杯子,抬头。
再次对上霍九霖那双暗沉幽深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看到他那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睛时,心里总犯怵。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
随即拿起纸巾,擦拭自己被打湿的衣服。
“我去一下洗手间。”
又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
霍九霖嗯了一声,“去吧。”
纪凛凛才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往包厢门口走
里奇的目光追着纪凛凛出了包厢,并轻手轻脚地把门给带上了。
这才回头看向霍九霖,半开玩笑地问,
“这不会是你女人吧?”
霍九霖不置可否。
只抽了根烟出来,放进嘴里,点着后,深吸一口。
包厢里一瞬间烟圈缭绕。
里奇用手散了散烟雾,不正经地调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养了个女儿。”
随后,他正色起来,言归正传,
“你把那个小杂碎的下落透露给我,引我去抓人。”
“又让人约我说要跟我谈上次那笔生意。”
“等我的人把那个小杂碎抓走后,你的人又故意在现场留下我DS的会徽。”
“霍九霖,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霍九霖掸了掸烟灰,从容不迫地回答,
“是你的人手脚不利索,抓人的时候自己掉的吧。”
里奇却忽然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DS国际养的都是闲人吗? ”
“他们要是手脚这么不利索,做事这么不谨慎,早被我崩了。”
霍九霖又把烟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里奇也从烟盒里抽了根烟,
“我已经调查过了,刚刚你带来的那个小姑娘,是那个小杂碎的女朋友。”
霍九霖把烟掐灭,把烟头摁进烟缸里,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现在已经不是了。”
而后看着他的脸,神色严肃。
“你抓的那个人,我要带走。”
里奇哂笑。
听完霍九霖这话,他也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霍九霖,你大费周章地搞这一出。”
“引我去抓人,还他妈让我给你背黑锅,不会就为了一个女人吧?”
等等。
女人?
那个小妹妹成年了吗?
他换了措辞,“就为了那个女孩?”
霍九霖不置可否,只是面若寒霜道,
“人确确实实是你抓的没错吧?可不是在替我背黑锅。”
“你说的都对。”里奇笑道。
随即又摇了摇头,一切都了然于胸,轻轻嗤笑。
看着霍九霖善意地提醒,“别让女人迷了心智,当心色令智昏。”
霍九霖冷眼睨他,“用不着你操心。”
里奇说,
“我女人多得是,但她们于我而言,顶多算是玩物。”
“我可不像你,女人绝不会成为制约或是牵绊我的威胁。”
霍九霖敛眸凛声道,“希望等你咽气的那一天,都不会后悔今天说的话。”
里奇不屑道,
“哈哈哈哈,那你可就多虑了。”
“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一个女人,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以绝后患。”
霍九霖侧头看了看包厢门,也言归正传,
“你不是想要我在西西里的那块地吗?”
里奇点头,“对。”
霍九霖简单直接地开口,“你陪我演场戏,我就把那块地给你。”
里奇似有不解,但嘲笑的意味明显,
海伦停住了敲键盘的手,扭头。
“先生,查到了。”
闻声,霍九霖侧头看过去,示意他继续说。
海伦就汇报道,
“东西在施普的手里。”
“施普的人把东西从施耐那里偷出来了。”
“刚刚在包厢的那个女孩,也是施普安排的。”
听完,乔科倒是率先开了口,
“这兄弟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喜欢偷。”
霍九霖不动声色地屈起手指,喊了声,“乔科。”
乔科很快应声,“嗯。”
霍九霖简短地命令,“抓人。”
半个小时后。
某废弃的工厂内,一个身穿白西装,发际线感人的中年男人两只手被绑住摁在地上。
乔科转身,走向霍九霖,把从施普身上搜出的东西递了过去。
“东西找到了。”
霍九霖坐在木箱上,眉头微微一挑,表情不怒自威,
“既然让人来窃听,就应该知道,你大哥施耐已经死了吧?”
施普喉咙一滚,冷汗直流。
他刚刚一直在暗中盯着会所,自然知道他大哥施耐已经惨死在了霍九霖的手里。
“我、我……我是收到消息,说我大哥在会所里有一笔大生意要谈,才会安排人去窃听的。”
“我万万没想到,跟我大哥谈生意的人是霍先生您啊。”
“霍先生可千万别误会啊,我真没有要窥探您生意的意思。”
霍九霖身体微微前倾,抬了抬眼皮,“哦?是吗?”
施普连连点头,“是是是,当然是。”
然后马不停蹄地解释道,
“我是看不惯我大哥一个人独吞家族的生意。”
“所以想来看看他谈的是什么生意,我好从中破坏。”
“但我没想到跟我大哥谈生意的人是霍先生……”
霍九霖面无表情地嗤笑一声,再次反问,“你不知道跟你大哥谈生意的人是我?”
施普点头,“是是是,我真的不知道……”
“昨天晚上,”霍九霖漫不经心地打断,“你的人去过湄南河吧?”
施普的喉结猛地滚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密。
确实。
在他得知施耐让保罗截走了霍九霖的东西后,就一直派人盯着保罗。
然后,就看到保罗被杀了。
自然也看到了霍九霖和那个女孩相遇的一幕。
后来,他安排人去施耐那里把东西偷了出来。
他本想利用这东西跟霍九霖谈一笔生意来着。
昨晚,那个女孩撞见了霍九霖他们杀人,但他并没有追究,而是放她走了。
所以,施普觉得——那个女孩对霍九霖来说,也许是不一样的。
这才安排了那个女孩混进包厢,想要探听一下霍九霖和施耐之间的谈话内容。
但他万万没想到,霍九霖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施耐。
而且,似乎早就对一切都了然于心。
现在看来……
霍九霖这个人,还真是阴狠毒辣,运筹帷幄。
真的是一点都沾不得。
“霍、霍先生……”
施普还在想怎么解释眼下的事情,整个人瑟瑟发抖。
霍九霖却忽然起了身,缓步走向施普。
那双眼睛里透着轻佻与冷漠,“怕我杀你?”
施普看向他那森冷的眼睛,心里怕得要死,“霍、霍先生。”
霍九霖懒洋洋地开口,“别紧张,我就是有件事想跟你谈。”
有事跟他谈?
施普不知道霍九霖要跟他谈什么,呼吸都下意识屏住,“霍先生,您、您请说。”
只要不杀他,什么都能谈。
霍九霖冷淡地开口,“现在施耐死了,蒙昭家族由你做主了。”
施普咽了咽口水,机械地点头。
霍九霖则是不疾不徐地说,“我听说,你们的CFO(首席财务官)前不久离职了。”
施普看着霍九霖,点头。
霍九霖偏头看向身后。
莱颂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
霍九霖看向施普,“以后,莱颂会担任蒙昭家族的CFO,留在曼谷帮你们重整财务团队,协助你们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施普愣了一瞬。
他这下子算是明白霍九霖打的什么算盘了。
霍九霖不在明面上控制蒙昭家族,而是把人安插到他们最核心的财务部门担任首席财务官,还要把整个财务团队全部换血。
以后,蒙昭家族生意上的每一笔账,霍九霖都将清清楚楚。
这无疑是拿住了整个蒙昭家族的经济命脉。
真他妈的狠啊!
可眼下,他被抓来这里,又跑不掉。
只能点头,欣然地接受,“那就、多谢霍先生的好意了。”
但同时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起来,他的命应该是保住了。
霍九霖后退两步,又坐回了那个木箱上,语调悠然地说,
“闲事说完了,该谈一谈正事了。”
听到这话,施普的心再次被狠狠揪住。
谈一谈正事?
所以刚刚跟他谈的,那是闲事?
他支吾着开口,“霍先生,您、您请说。”
霍九霖双手搁在木箱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随后,重点来了。
“你掳人的时候,用的哪只手?”
施普:“???”
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啊?”
他想了下,知道霍九霖问的是什么了,想要开口解释,“我……”
“砰——”
“砰——”
两声枪响传来。
“啊——”
施普缩在地上痛苦地蠕动,尖锐刺耳的嚎叫在周围回荡。
他两只手掌上也出现了两个骇人的血洞。
刺目的鲜血顺着手指缝不断向外溢出……
另一边。
阿凯已经查到姜雪莉的位置了。
在郊区的一个木屋里。
阿凯把木屋外面两个看守的人打晕后,踹开门,把灰头土脸的女孩救了出来。
姜雪莉刚出门口,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纪凛凛。
她朝纪凛凛狂奔过去,“凛凛,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纪凛凛握着她的手,“雪莉,你没受伤吧?”
姜雪莉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饿。”
说到饿,纪凛凛的肚子也咕咕地叫了几声。
她们从早上被掳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口东西。
“我先带你们去吃东西吧。”
纪书棠走近她们,说了这么一句。
姜雪莉这才注意到旁边那个年轻男人。
白衬衫,黑西裤。
绅士优雅,风度翩翩。
她挽着纪凛凛的手臂,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
“凛凛,他……是谁啊?”
卡维拉庄园。
地下室的牢房,阴暗潮湿。
一个体格健硕的佣兵把被五花大绑的乌泰扛在肩上,穿过长长的走廊,快步走进暗牢。
“砰!”
走到暗牢中央时,他把肩上的人重重扔在地上,随后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啊——”
乌泰的胸口猛烈地起伏了几下,随即眼前一黑,嘴里不自觉地发出痛苦的惨叫。
缓过神后,他的视线逐渐清晰。
眼前的一切终于变得明朗。
他看清了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摆得密密麻麻的……
这是什么?
刑具吗?
他再定睛看了一眼,确定是刑具没错。
皮鞭,锁铐,拇指夹,重锤,斧头。
烙铁,电棍,电项圈,各种尖锐的刺刀。
他的目光逐渐往上。
布满尖刺的人形铁闸。
四角都被装上滑轮的铁床。
墙角摆放着若干个车轮。
顶部的天花板上悬挂着许多逼仄的吊笼。
还有很多他形容不出来的装置……
乌泰猛然收回视线,喉头止不住地剧烈滚动。
在他的记忆里,这大多数的刑具他只在欧洲中世纪题材的影视资料里见过。
没想到,此刻居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对于中世纪时期的理解,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惨绝人寰的刑罚。
其中,最让人不寒而栗的就是轮刑和吊笼。
而此刻墙角摆放的那一个个车轮,就是用来施以轮刑的。
还有。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据说现在德国明斯特的圣兰伯特大教堂钟楼尖塔上,还挂着三个吊笼。
据说里面曾装过再洗礼教派的领袖和他助手的尸体。
想到这里,乌泰不敢去看那些恐怖的刑具,可是恐惧感却抑制不住地从心底冒起。
“哒、哒、哒。”
忽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乌泰循声看去。
三个高挑的人影出现在暗牢门口。
他们穿着修身的英伦西装,黑皮鞋,身影健硕。
举手投足间,像是某贵族的伴郎团,又像是一众行走的顶级男模。
他们穿过走廊迈步走了进来。
行进间,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压不断从他们的身上迸射出来。
那个佣兵见人来了,恭敬礼貌地问候,
“先生,副统领,海伦阁下。”
三人停在了乌泰身前。
海伦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霍九霖身前。
“先生。”
霍九霖身子微微倾下,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将右腿轻轻搭在左腿上。
海伦看了眼地上的人,神情十分不解,
“先生,这个人犯了什么事,需要您亲自过来?”
霍九霖的视线在乌泰的身上流转。
没有回答。
海伦只好把求知欲极强的眼神投向一旁的乔科。
乔科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憋着笑,吊儿郎当地开口,
“犯了极其重要的事情。”
海伦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审讯犯人。
他特别享受那种看着犯人的意志被一点点消磨、摧毁,最后完全崩塌的过程。
“先生,既然这人是重犯,那就交给我来审吧。”
“我一定能让他在死前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边说边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根烙铁,放在火炉灼烧。
“哈。”
乔科轻轻拍了一下海伦的肩膀,眼中了然,
“这人你审不了,得当家亲自来审。”
海伦又是一头雾水。
乌泰全身瘫倒在地上,脸也贴到了地面上,恐惧在心中肆意疯长。
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重犯?
他干了什么?就成重犯了?
还有,死前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他肚子里能有什么东西?
就……早上啃了两口的面包。
他余光瞥向那逐渐烧红的烙铁,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脸颊也在不自然地抽动。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为、为什么要抓我?”
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发抖。
霍九霖眼皮略微一抬,随后淡然一笑,反问道,
“纪凛凛没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闻言,乌泰便明白了。
他强装镇定地开口,“你……你就是那个威胁凛凛的男人?”
在听见乌泰的话后,霍九霖面部线条像是被寒冰冻住,眸色也忽地一沉,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随后一字一顿开口,“凛、凛?”
乌泰被他那强烈的压迫感压得呼吸一滞,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跳漏了几拍。
而后又听见男人阴沉的声音,“她就是这么跟你介绍我的?”
威胁她的男人……
乌泰抑制住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想尝试跟眼前这个男人和平交流,但又不敢太大声,怕激怒了他。
“凛凛跟我……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们彼此喜欢,你没有、没有资格让我们分开。”
顿了好几下才把一句话战战兢兢地说完。
霍九霖将两只手交叉,轻轻点着食指指尖,轻声一笑,“彼此喜欢?”
乌泰神经紧绷地点头。
霍九霖将手掌摊开,伸向海伦。
海伦立刻会了意,把火炉那根烧到发红的烙铁递了过来。
霍九霖接过那根红彤彤的烙铁,起身走到乌泰身前,蹲下。
“这样啊,那在你身体上选一个部位,我给你烙个印。”
“用来表示你对你女朋友的喜欢,你说这样好不好?”
乌泰看着霍九霖手里散发着惊人热量的烙铁,身体下意识蠕动到最远的地方,不住地摇头。
“不,不要。”
见状,那个佣兵立马上前,把人死死摁住。
霍九霖盯着手中发红的烙铁看,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
“选一下,想烙在哪里?”
乌泰被死死地摁住,动弹不得,只能抖着声音说,“不……”
霍九霖看着他,面无波澜,“你不选,那我帮你选?”
目光落在乌泰那张暗黄的脸上。
“脸怎么样?”
视线又若无其事地往下几分,“要不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更有纪念意义。”
旁边的佣兵立刻撕开了乌泰胸口的布料,露出里面的皮肤。
霍九霖将烙铁凑近乌泰的胸口。
“啊——!不要!求你了,不要!”
乌泰被眼前那股热流吓得失声尖叫。
那张脸几近惨白,恍惚间像是个死人。
霍九霖见他被吓成那个怂样,随手把烙铁丢回了火炉里。
“哐当——”一声,火炉的火星子四处飞溅。
倒是觉得有一点点解气了。
他的话风轻云淡,“不是说喜欢你女朋友吗?连个印都不敢烙,算哪门子的喜欢?”
乌泰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极为不解,却又不敢反抗。
霍九霖忽然看向暗牢里的其他几人,“你们先出去。”
“是。”
海伦和那个佣兵应声后出了暗牢。
乔科则是拍了拍霍九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低语,
“吓唬吓唬就行了,别真把人给弄死了。”
“不然,那中国小妹妹怕是会恨你一辈子。”
霍九霖凌厉的眼神睨过去,只快速吐出一个字,“滚。”
得,他又枉做好人。
乔科叹了口气后出了暗牢,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霍九霖又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地上的人。
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听过天籁之音吗?”
乌泰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只长长地沉默。
霍九霖则不疾不徐地说,
“你女朋友在我床上叫的声音,没听过吧?”
“那可是当之无愧的天籁之音。”
“下次有机会,让你亲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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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姐那个手呀,写着写着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