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煜尧良姜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沈煜尧良姜)》,由网络作家“沈煜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我之所以帮你拌倒红依的确是为了巩固我的主母之位!”画椿也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良姜的时候不免生出了一脸可怜:“可若是我爱的男人还能像沈煜尧一样立在我的面前,别说是主母之为,就算是让我与他沿街行乞,我也心甘情愿!”画椿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良姜的耳边还在回响着她的那番话。她是个性情中人,而且是一个比自己还痴心的女子。不久之前,画椿来西楼坦言要与自己联手,良姜自然是不信她。你为什么帮我?如果我说,我想做回红娘,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呢?当时,画椿笑了起来,弯弯的一双眉眼很是好看。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二夫人,这么做图什么?如果我说,我跟你一样,自始至终心里只住着多年之前一个陈旧的身影,你信吗?沈煜尧可是威风八面的奉州司令,你跟他在一起这三年...
画椿也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良姜的时候不免生出了一脸可怜:“可若是我爱的男人还能像沈煜尧一样立在我的面前,别说是主母之为,就算是让我与他沿街行乞,我也心甘情愿!”
画椿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良姜的耳边还在回响着她的那番话。
她是个性情中人,而且是一个比自己还痴心的女子。
不久之前,画椿来西楼坦言要与自己联手,良姜自然是不信她。
你为什么帮我?
如果我说,我想做回红娘,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呢?当时,画椿笑了起来,弯弯的一双眉眼很是好看。
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二夫人,这么做图什么?
如果我说,我跟你一样,自始至终心里只住着多年之前一个陈旧的身影,你信吗?
沈煜尧可是威风八面的奉州司令,你跟他在一起这三年就没有动过情?
我跟沈煜尧举案齐眉三年,他始终敬我如初,他的好我最清楚。
可是……沈煜尧再好,也终究不是他!
是!
画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世上让你感动落泪的人有很多,可能住进心里的终究还是那一个。
张如一待自己怎样,良姜了然于心。
可到了今时今日,她心里仍然还是只有沈煜尧一人!
如若不然,为什么伤他,她那么疼?!
命运还真是喜欢捉弄人,事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良姜下意识的揪住心口的衣衫,心口撕裂的痛感让人难以呼吸,她只能侧身缓缓的躺在了地上,侧身抱住双膝。
红依恶事被揭露之后,逃出了沈府,许是怕阿坤的弟弟索命,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煜尧再也没有踏足过西楼,兴许,这辈子也不会踏足。
五日后。
“督军约你去,都谈了些什么?”
沈煜尧喝了口茶,看着画椿。
“还是那件事,让我规劝你,他这年纪的人念旧喜奢,如今爱新觉罗氏重新复辟帝制,他自然举旗相迎。”
“荒唐!
既然是在洪流中被冲垮的东西,即便是侥幸站起来终究是不可能成气候。
且如今革命之风正盛,南方护法运动大举旗帜援湘,这才是正道!”
“可你势单力薄,我叔父早已对你心生戒备。
若是知晓你有此心,马上会让人取代你的司令之位!
若是你执意忤逆,他不会留你性命!”
“我都知道!”
沈煜尧放下了茶盏,这个中风险,他早已想了千遍万遍。
“所以,你要怎么办?”
“你别管我,我先送你离开!”
“离开?”
画椿蹙眉:“去哪里?”
“去找他!
跟了我三年,委屈你了,你还这么年轻一切都来得及!
我让人查到了他的落脚点。”
说着,沈煜尧将一张纸递给了画椿。
画椿接过纸条双手微微颤抖,最后紧紧地将纸条攥入掌心。
“那你呢?
你跟良姜要怎么办?”
“有人会送她离开,之前,她不是想要去香港吗,随了她的心思吧!”
“可是,你等了她十年,就这么放她走错过余生,你甘心吗?”
“只要她安全,舒心,我又有什么不甘心?”
沈煜尧淡淡一笑,这些天他想了很多统统释然:“以前我死过一次,她不还是选择了周启源?
若是没有我,她兴许比现在过的还要好……”
“如一!
如一你怎么样……”良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看着地上不断蜿蜒血迹,颤抖着双手扣上了张如一的肩膀。
张如一伤在腿骨,在良姜的搀扶之下咬牙坐了起来,他微微抬头,沈煜尧枪口就对准了他的心口。
“沈煜尧!
是我逼他这么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逼如一做的!”
良姜张开双臂护在了张如一身前。
眼前,良姜对张如一的生死袒护,无异于笑面相迎的一个故人在自己毫无防备之间在自己心口上的插了一把刀。
“夏良姜,你若再多说半个字,我现在就让他脑袋开花?!”
沈煜尧抬手开了保险,食指一动扣上了扳机。
“沈煜尧,别……”良姜双手高举,冲着沈煜尧拼命摇头。
太多人因她受到株连,张如一绝对不能有事!
“来人,把她拖走!”
沈煜尧一声令下,两名士兵上前扯起了良姜的臂膀,将她拖向了码头旁的那辆福特汽车。
张如一眼睁睁的看着良姜被拖走却无能为力,那种彻骨的恨意一下一下冲撞到他的心口,几乎灼红了双眸。
第一次,他心底里生出一种要跟沈煜尧殊死一搏的恶念。
可如今局势他既不能动也不能声张,此时,多说一句,对良姜百害无益!
“前日我留你在西楼饮酒,是给你留的最后一条生路。”
沈煜尧踱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地上的沈煜尧:“可你不走!”
张如一闻言,一语惊醒,瞪大了双眸。
“战场上最怕的是腹背受敌,你如今背信弃义做了狼崽子,来日我岂敢再用你?!”
沈煜尧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我就不会给你回头咬我一口的机会!”
说罢,沈煜尧扣动扳机-砰-砰-砰,就是三声枪响!
“啊!”
红依最怕枪声,接连三声枪响,她两腿发软若不是身后之人搀扶了她一把,早已软倒在了地上。
画椿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脸色一片青白。
人人都说沈煜尧是奉州活阎罗,他发起狠来当真是六亲不认!
“沈煜尧!!!”
此时,良姜已经被押送上车,枪声响起的时候车子已经启动。
良姜远远的望着码头上的人群四散逃离,看着倒在血泊里毫无声息的张如一,发了疯一样拍打着车窗。
“沈煜尧,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疯子!”
一想到张如一因自己惨死,良姜热泪恒流:“开门,我要下车!
我要下车!”
眼见众人不理睬,情绪失控的良姜开始手脚并用踹门,她身旁的士兵见她这样闹下去必出祸端,抬手化掌为到砍在了良姜的后颈上。
良姜只觉眼前一黑,闷哼一声,软倒在了一旁。
***回到沈府之后,红依心情大好,也不顾忌礼让主母之仪,扭着腰肢撞开张妈,走在画椿面前,口中哼起了小曲。
画椿瞧了也不着恼,淡淡一笑:“妹妹今儿兴致真好。”
“呵,姐姐。
如今煜尧不在,你我二人之间无需藏着掖着。
良姜那个毒妇栽了,你难道不高兴?”
红依回头,柳眉一挑,挑衅十足。
“我七情不睦,少喜少悲,这也是煜尧不愿亲近我的缘由。
不像妹妹性子好。
刚刚失了孩子,却还这般高兴,当真是心宽。”
画椿勾唇:“若是多心之人瞧了,只怕是会私下里嚼舌根,那孩子怕不是妹妹亲身骨肉!”
“信口胡言!”
红依气恼,顿足,小脸一片青白:“我为产子,险些丢了性命,当初你也在场,产婆可作证,孩子怎会不是我的亲骨肉?!”
“是啊,那些小人嘴碎,孩子怎会不是妹妹亲骨肉?”
画椿上前一步,贴近了红依的耳畔:“可那孩子……是司令大人的亲生骨肉吗?”
画椿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微不可闻,可落进红依耳孩里,像是五雷轰顶。
几乎是一瞬间,她刚刚的心气土崩瓦解,面如死灰。
“那只狮子猫的死,很抱歉,我本来是想阻拦的的……可煜尧担心孩子怒火中烧之余这才……”红依故意一顿,抬眼去瞧良姜。
“左右不过是一畜生,冲撞了三夫人的胎气本就该死,司令大人爱子心切,也是情理之中。
三夫人何须道歉?”
良姜反问。
红依迎上良姜那双漂亮的眼眸,心底确实一沉。
她们两人都生了一双好看的柳叶眼,一眼望去,七分想象。
可红依的眼睛虽美,媚气有余清丽不足,不像良姜,像是被冬雪洗涤过一样多了些许淡漠清冷。
“话虽如此,我心里却是过意不去。”
红依抿紧了樱唇:“我从来无心开罪良姜妹妹,这一点你是清楚的。
虽然是那只猫儿惹出祸端,的确是有人要害我腹中孩儿,但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
良姜看向红依,她言辞恳切殷诚,倒不像是在做戏。
在这沈府之中,有人能信自己,良姜倒是觉得意外。
“三夫人的言下之意是……良姜妹妹,你想一下,那只猫儿是谁送你的?
又是几时送你的?”
听闻红依此言,良姜眉心一动,心念暗涌。
明珠是二夫人画椿赠与自己的……就在一月之前!
“二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很是邪性……”红依说着压低了嗓音:“我听沈府的下人说,张嬷嬷能通邪祟,能与鸟雀猫狗攀谈!”
良姜是个聪明人,红依的话只听了一半,她就依然明了其中用意。
红依是想说,画椿是借刀杀人,坐收渔利!
画椿这个人,良姜不了解,她不过比自己年长两岁却能把持沈府上下大小事宜,为人处世面面俱到,论及城府,自然不是浅薄之辈。
“妹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蓦的,红依忽然伸手扣住了良姜的手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五日后,沈府上下张灯结彩。
画椿生辰,奉州大官小吏携了夫人前来道贺,一时之间,高朋满座场面好不热闹。
“四夫人,时间到了,司令大人让我来接您!”
张如一候在门外。
“知道了!”
良姜应了一声,眉眼也不曾抬起。
沈煜尧当真是变了,居然跟那些军阀恶霸一样打着各种招摇的旗号肆意敛财。
“小姐,今天二夫人生辰,大喜的日子。
你就穿这身素白洋裙去,怕是……”苏儿在良姜身后小心提醒。
良姜看了一眼试衣镜里的自己,淡淡一笑,索性抬手将耳畔上的一双碧玺耳钉摘了去交于苏儿:“我去,并非迎合!”
反正,无论怎样,沈煜尧都讨厌她。
在这沈府,投其所好拼命巴结的女人不在少数,自己何必哗众取宠?
一刻钟过后,张如一引着良姜去了宴会大厅。
良姜寻了位置坐定,人群之中画椿挽着沈煜尧的手臂正在一一寒暄。
目光一侧,沈煜尧含笑的目光落在良姜身上的时候瞬间化成了一冰寒凉的薄刃,刮在她的细瓷般修长的脖颈上。
良姜别过头去,佯装视而不见。
宴会上安排了魔术表演,是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一身燕尾服,带了薄妆倒也有种说不出的俊逸。
他信手一拈,一朵红玫瑰就落在了掌心,赠与今日寿星画椿,一朵白玫瑰赠与良姜,到了红依却凭空是一株橙颜凤仙。
魔术师绅士又神秘撩的在场妇人春心打乱,掌声迭起。
众人欢呼之余,谁也不曾留意红依的脸色在摸上那株凤仙的时候已然惨白如纸。
“大约是这里酒气太重,我忽然有些头疼,就先回去了!”
红依跟良姜打了招呼,缓缓起身。
“要不要请大夫?”
良姜见红依脸色白里透黄跟着起身。
“回去躺一会儿就成,没事!”
良姜把红依送出会客厅,望着红依的远去的背影不免出神。
红依一走,她也不想再回去,提步准备离开,脚畔忽然被身后的路灯拉出一行悠长的暗影。
“听说,前些日子你的猫叼了一条蛇去和欢北苑,险些伤了三夫人腹中孩子?”
良姜回头,忽然就撞上了二夫人画椿。
她立在灯光打不到的暗影里,精致秀丽的脸颊上浮上了一层幽幽的蓝。
“说来也是你们两人命好,深得司令垂爱。
虽然他杀了那只猫却也不曾问责你,反倒是来我这里逼供!”
画椿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耳畔的纯银流苏坠子:“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惊到三夫人胎气的当真是那只猫叼的蛇吗?”
“啊!”
源于本能,良姜拼命的挣扎想要去抱头,奈何双手被绑只能是拼命的翻滚身子蜷缩脑袋,脊背随之也被让了出来。
难不成,自己今日就要死在红依斧下?
沈煜尧……沈煜尧,你人在那里?
生死边缘,紧闭双目的良姜,眼前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虚影居然还是沈煜尧!
迷蒙之中,良姜只觉得的身后一重,“噗”的一声,一袭温热淬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微甜的血腥味充斥鼻孔。
一时之间,所有的感知被抽离一空,周遭的一切由一片空白慢慢湮灭成了一片死寂的黑。
良姜虽然知晓红依争宠善妒,可自己向来与人无争。
自相识以来,红依总是一副柔弱无骨的温软的模样,岂知她杀心一起,居然会这般暴虐!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是她害我孩儿在先,我要为我儿报仇鸣冤……来人,把三夫人带回去!”
沈煜尧的声音居高临下从虚空中传来,像是一把凭空而落的箭雨,把良姜眼前的黑暗凿出了点点缝隙。
良姜深吸了口,缓缓的睁开眼睛,就见身前的成捆的枯枝木柴上淬了一层血珠,殷红,新鲜,刺目!
不对,这不是自己的血,因为脊背上除了一阵暖烘烘的压迫重意,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感!
良姜下意识的扭头,就见一只身着军装的手臂圈着自己,而他的左肩已经皮开肉绽,血迹浸透了他的衣衫正一点点蚕食浸染着自己月白的衣衫。
沈煜尧?
良姜看到这里,一颗心狠狠的被撞了一下,有什么压制已久的倾诉在刹那间崩塌。
“阿尧……”良姜挣扎着转身去相迎身后护着的她的身影,可当迎上眼前那张坚毅不失俊朗的脸庞,良姜去怔住了。
不是沈煜尧!
刚刚护着自己的是副官张如一!
“四夫人,你没事吧?”
张如一不顾自己左肩鲜血淋漓,反手从腰间摸了军刀,挑断了她束缚手脚的绳索。
迎上良姜眼眸的瞬间,张如一清晰的捕捉到她眼眸里的一些细碎而璀璨的东西在幻灭!
自己不是她心之所系之人,他感到抱歉万分。
“如一,伤势如何?”
沈煜尧的声音依旧幽冷如霜,当啷一声,他见把刚从红依手中抢过来的斧刃摔在了张如一跟良姜的脚下。
张如一跟随自己多年,忠贞不二,虽说保卫自己主子跟家眷的安全是他职责所在,可刚刚他那副从心底里生出来的慌张可并不多见!
刚才一番变故,他们两人同样大惊失色,只不过,自己去夺红依手里的斧刃,而张如一却做了肉盾!
“还好,皮肉伤,无大碍。”
张如一从来沉稳,善察言观色,见沈煜尧此时话锋阴郁,立即意识到自己行为欠妥,慌忙扶着受伤的左臂退到了沈煜尧的身后。
心之所期的炙热撞上此刻沈煜尧眼眸中的落满碎雪的肃冷,良姜瘫坐在地上久久难以动弹,只是眼也不眨的盯着沈煜尧。
他明明这么近却又那么远,咫尺之境,却如同天涯相隔。
自己险些丧命与红依斧刃之下,他居然没有半点紧张之色,原来……这就是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是,他明明说过“看着你,折磨你,这才是我此生最大的乐趣”。
自己居然还奢望分量?
那日他醉酒之言,究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虚妄!
沈煜尧居高临下的瞧着趴伏在柴堆上的良姜,她眼眸里的恨意与痛心纠缠成了一团,有多不甘就有多倔强。
信她?
还是不信她?
对于沈煜尧而言,这比应对省府督军的尖锐问题还要让他头疼欲裂。
前日,她抱着襁褓中婴儿时候那个阴毒嗤笑的神情,他瞧的真切,沈府上下都瞧的真切!
他一人置若罔闻可以,但是沈府上下百口人,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就在这时,柴房之外响起了脚步声。
一缕微淡的香风袭来,莲步轻移的画椿已经入了柴房。
见到地上淋漓的血迹,她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取了手帕掩住了口鼻。
“我听闻红依闹事,紧赶慢赶就赶来了,真真是想不到红依居然……”缓过神来的画椿矮身去查看良姜然后将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伤到没有?”良姜摇了摇头,轻轻的拂掉了画椿的手臂。
经此一事,沈府上下任何一人,良姜都不足为信!
“张副官受伤了?”
画椿转身看到血迹沿着张如一的左臂一路蜿蜒而下从指间滚落到地上,自然也是忧心。
“画椿,把她带回西楼,命人严加看管。
家法一事,身为主母,由你负责!”
沈煜尧交代。
“我没有害过你跟红依的孩子!
沈煜尧,旁人不信我,你为什么不肯信我?!”
沈煜尧瞧了一眼良姜,眉眼似深海之水波澜不惊,但心中却一石激起万千波澜。
如今,她到底是有心在意自己的想法;还是为了寻条后路跟自己耍小心思?
“画椿,还愣着干什么?!”
一个画椿,一个良姜,究竟谁才是正主?!
还是说,她们两人早前就联手布好了局?
红依暗中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额头上的青筋渐渐爆了起来。
“良姜,我只道是你们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留过洋只喜欢油画啊或者是摄影,想不到你女红这般了得!”
红依看着良姜绣的芙蕖栩栩如生,赞叹不已。
“老祖宗的东西,丢不得,我娘生前是江南小有名气的绣娘,就是凭着一副帕子赢了我的爹的心。”
良姜坐在绣架之前,眉眼不抬。
“真是羡慕你,不像我从小在戏班子里摸爬滚打,拿不得针线。
良姜,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说说看!”
良姜仍然没有抬头。
“你帮我给孩子绣个肚兜,如何?
赤条条的来到世上,为娘的想给个贴身的护腹,奈何手艺不堪。”
红依讪笑。
良姜半晌不语,红依就眼巴巴的盼着。
“你取想绣的样子来,我帮你绣便是!”
自己出入沈府尚不得自由,反正终日闷在这洋楼里也是苦闷的很,看书之余绣些东西倒也打发时间。
红依连声道谢,半晌之后,凑上前来。
“还有事?”
“没什么,我听二夫人说,前些日子宴会上的魔术师是你介绍来的?”
“嗯。”
良姜点头:“我去东京之前看过他的演出,那时候还是学徒,如今倒是小有名气。
怎么了?”
“没事,我以前看的都是杂耍,第一次有人在自己咫尺的距离凭空变出花儿来,觉得惊奇。”
“说来也怪,那天他变了红玫瑰,白玫瑰,我正想着到了你会是什么颜色的玫瑰,香槟色?
没成想,他倒是别出心裁,变出了一枝凤仙来,呵呵……凤仙”两个字滚入红依的耳朵,她瞬间觉像是一道闪电霹在了脊背上……***一晃半月有余,沈煜尧被省府督军召见了三次。
而且一次比一次匆忙。
虽是女子,不问政事,可良姜速来敏锐。
现在局势跌宕,督军如此频繁召见必定事出有因。
要么是沈煜尧在某些方面开罪了督军,要么就是战事再即!
这些日子,沈煜尧繁忙也边无心再寻良姜岔子,加之红依孩子月份已高,他一直夜宿和欢北苑。
良姜虽然嘴上落得清净,但是心口上却悬着一把刀。
沈煜尧靠近或者是疏离与她而言都是折磨。
“张副官……”这一日,良姜正在庭院里修剪开败的蔷薇,见张如一从门前穿过,就喊了他一声。
“四夫人?”
张如一听到良姜的声音不免一怔,就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她,目光里多了几分柔软。
“怎生走的如此匆忙?”
良姜来到门前,看着张如一。
他从来都是跟沈煜尧寸步不离,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倒是少见。
“回夫人,刚收到急报,督军有要事召见司令,我正要前往禀告。”
督军又召见?
这可是第四次了!
“张副官,奉州……是不是要变天了?”
良姜攥紧了手里的花剪,问的小心翼翼。
张如一瞧着良姜,半晌之后微微一笑,如冬日暖阳:“司令在,奉州不会变天!
即便是变天,将士自当护佑周全,夫人安心!”
说着,张如一冲着良姜行了一礼,多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良姜望着张如一的身影没入黄昏的柔光,心生恍惚。
这样的身影,从前好像在哪里见过……***红依体弱,胎像不稳,出现了早产之象。
沈煜尧去了省府,对家中之事尚不知情。
“七活八不活,凶险……嘘,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当心吃枪子!”
两个接生的老嬷子暗自嘀咕,守在产房门外的良姜却听的清晰。
产房内红依痛呼声一声盖过一声,画椿坐在太师椅上却眉眼不抬的抿着薄茶。
良姜瞧着她的淡定,不禁抿紧了樱唇。
“二夫人,三夫人以现难产之象,敢问若是有个万一,保大还是保小?”
接生大夫顾不得满手血迹,出了产房请命画椿。
良姜跟满屋子的人一起侧头看向画椿。
若是保大,孩子夭折,沈煜尧爱子心切定会降罪画椿,质疑她恶意杀子,定然讨不得半分好处。
若是保小,红依一去,孩子能收入画椿膝下,她就少了一颗眼中钉。
夺子杀母的事情,深宅大院并不少见,画椿如果选了后者,那其心之歹毒可见一斑。
“保大!”
画椿淡定的出奇:“红依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司令大人与妹妹情深似海,若是他在定然也会保妹妹。”
闻言,良姜缓缓的舒了口气,对画椿不免刮目相看。
画椿赌赢了,母子平安,沈煜尧回来之后对画椿赞赏有加。
“孩子戴上肚兜之后,欢喜的紧呢?”
床上的红依看向良姜:“妹妹是不是还没抱过孩子?
奶娘……”良姜本想推辞,但是奶娘已经将襁褓抱于了面前,她只能小心翼翼接到怀中。
孩子早产,肺腑不足,瘦到脱相,良姜瞧着这个小家伙不免一阵心疼。
远处,沈煜尧刚刚进门,良姜怀抱孩子的一幕恰恰落入他的眼底。
有那么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柔软。
这一幕,十年光景他幻想了数次,良姜怀抱他们的孩子,回眸一笑浅笑温婉。
她会唤一句,阿尧,这是我们的孩子!
可这份柔软在接下来的瞬间被红依尖叫刺穿:“良姜,你在干什么……”沈煜尧定睛一看,良姜木然的一张脸,指尖轻轻的抚过孩子的脸颊似笑非笑,宛如中邪!
奶娘见状大骇,慌忙从良姜手中抢了孩子抱在怀里。
“老天爷,孩子,孩子……”奶娘看着刚刚还熟睡的孩子如今双目紧闭口鼻青紫没了生息,吓到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沈煜尧拔腿冲上前来,抬手试了一下孩子的鼻息,全身一僵!
他缓缓别过头去,看着良姜,恨意惊骇叠涌之间急速凝结成了万千刺穿皮肉的冰凌!
“夏-良-姜,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