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女频言情 在雨落初春离开完结版祁斯璟安千夏
在雨落初春离开完结版祁斯璟安千夏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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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啦啦

    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斯璟安千夏的女频言情小说《在雨落初春离开完结版祁斯璟安千夏》,由网络作家“噜啦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斯璟就在外面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模样,一言未发。眼看着他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叫住了一旁的摄影师。“能麻烦你替我拍一张人像照吗?我想要黑白的。”摄影师一边推着他进入另一个摄影棚,一边劝着他,说黑白照不好看。但祁斯璟并没有松口。因为他要拍的,本来就是遗照。摄影师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来了一张。照片洗出来后,隔壁也闹腾完了。孟庆帧拿着刚到手的照片走过来,满脸都是歉意。“不好意思啊姐夫,我和千夏拍上瘾了,忘了你了,要不你们现在补拍一些?”祁斯璟看着在他身后眼神躲闪的安千夏,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安千夏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举动不合时宜。她心里的愧疚越来越重,连忙上前推着轮椅,说要买一条项链补偿他。孟庆帧也要跟过去,说想买一只手表,...

章节试读




祁斯璟就在外面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模样,一言未发。

眼看着他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叫住了一旁的摄影师。

“能麻烦你替我拍一张人像照吗?我想要黑白的。”

摄影师一边推着他进入另一个摄影棚,一边劝着他,说黑白照不好看。

但祁斯璟并没有松口。

因为他要拍的,本来就是遗照。

摄影师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来了一张。

照片洗出来后,隔壁也闹腾完了。

孟庆帧拿着刚到手的照片走过来,满脸都是歉意。

“不好意思啊姐夫,我和千夏拍上瘾了,忘了你了,要不你们现在补拍一些?”

祁斯璟看着在他身后眼神躲闪的安千夏,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不必了。”

安千夏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举动不合时宜。

她心里的愧疚越来越重,连忙上前推着轮椅,说要买一条项链补偿他。

孟庆帧也要跟过去,说想买一只手表,顺便帮他参考参考。

三个人在商场里转了一圈,安千夏突然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四周太嘈杂,她便先回了车库。

祁斯璟看什么都没有兴致,说要回去,孟庆帧便推着他往电梯口走。

没走几步,消防警报突然拉响了,一大群人乌泱泱地涌上来。

汹涌的人潮直接把轮椅推倒了,祁斯璟重重跌倒在地上,被来来往往的人踩踏了无数下。

他勉强抓住一旁的栏杆,挣扎着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正逆着人潮冲进来的安千夏。

她满脸惊慌失措地拨开人群,一把抱住了孟庆帧,声音里都带上了哽咽。

“庆帧,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孟庆帧瞄了一眼地上的祁斯璟,见他看见了,这才装出一副尴尬的表情。

“千夏,刚刚人太多,姐夫跌倒了。”

安千夏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浑身都带着青青紫紫伤痕的祁斯璟,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她连忙松开了怀里的人,俯下身扶起他,眼底满是自责。

“人太多了,我没看到你,对不起,斯璟。”

祁斯璟什么也没说,一脸平静,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三个人沉默着往外走去。

路过一对情侣时,祁斯璟听到了男生小声在抱怨着。

“刚刚那么危险,大家都在往外走,偏偏有个人往里冲,听说是喜欢的人在里面,你什么时候能学习一下人家,为我这么拼一次命?”

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祁斯璟垂在衣袖里的手颤了颤,蓦地想起一些往事。

高中时,他被几个混混拿着铁棍堵在巷子里,是安千夏拿着刀不顾一切冲上来,才救走了他。

时过境迁,她依然有着奋不顾身、一往无前的勇气。

只是她要救走的那个人,不再是他了。




“祁先生,这边是瑞士安乐死机构,请问是您本人申请了12月25日的安乐死吗?”

祁斯璟睫毛轻颤了几下,语气很平静,“是。”

“好的,您的申请已经通过了审核,这边给你半个月时间,请您安排好后事。”

电话刚挂,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安千夏带着一身冷风走进来,一看见他,她就笑着举起手上包装精美的礼盒,“斯璟,生日快乐。”

祁斯璟笑了笑,“我的生日,是昨天。”

安千夏动作微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

“抱歉,最近工作太忙了。”

说完,她蹲下来抬起手轻轻覆在他的小腿上按了起来,岔开了话题,“今天感觉怎么样?腿有不舒服吗?”

因为过度用力,那双修长的手泛起了红,手背的青筋兀地凸出来,看起来分外惹眼。

她按摩的手法和力度都很专业,可祁斯璟却没有任何感觉。

久未听到回答,安千夏抬起头,正想问问,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声。

她拿起来点开,看见备注的一瞬,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那些涌到嘴边的话被抛诸于脑后,她径直起身,丢下一句话就往书房走去。

“斯璟,我工作有点事要处理,等会儿再来帮你按摩。”

祁斯璟依然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离开。

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他的脑海里依然清晰地回放着,刚刚她那抹掩饰不住的笑容。

如果是工作,会笑成那样吗?

这样发自内心的高兴的表情,应该只有在面对喜欢的人时,才会出现吧。

毕竟这样的笑,他曾经见到过很多次。

高中的每个清晨,他急急忙忙地喝完牛奶下楼,一抬眼就能看到这样笑着的安千夏,她会噙着笑走到他身边,等着他一起去学校。

那时候他们都是18岁,眉眼青涩,青春飞扬,眼里只看得到彼此。

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个人,就像所有小说里标配的情节一样,春心萌动,喜欢上了对方。

他们背着学校和家长偷偷谈起了恋爱,约定要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再光明正大地公开。

他们互相督促,一起进步,最后双双以近700分的高分考进了清大。

一切本该在这儿画上一个圆满的符号。

可意外发生了。

就在开学前一天,他们遇到了车祸,危险来临那一刻,祁斯璟第一时间推开了安千夏。

那一天,安千夏安然无事,而他,失去了双腿。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年,他的父母也因飞机失事去世,他接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自此患上了抑郁症。

安千夏心疼不已,大学一毕业,就立马向他求了婚。

她信誓旦旦地给出承诺,说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他。

婚后三年,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直到半个月前,他发现了她的日记。

每天都在说着爱他的人,原来总会在日记里宣泄痛苦。

她说,她之所以会求婚,不过是出于道德压迫,如果不这么做,她觉得所有人都会指责她。

她说,每次一回到家里,那份压抑而禁锢的压迫感就会让她喘不上气,她觉得留在他身边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她说,如果可以重来,那她宁愿他不要救她,哪怕是她在轮椅上度过一辈子都可以,至少不会有这么沉重的负罪感。

她说,她瞒着他喜欢上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叫孟庆帧,他热烈,明媚,阳光,像极了当年还没出车祸前的祁斯璟。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孟庆帧发来的信息。

“祁斯璟,我听千夏说,你的腿这辈子都好不起来了?你们既然认识这么多年,那你能不能放过她啊?”

“你不知道吧,因为你,她每天都活得很痛苦,恨不得去死。可她不能死,因为她还要强颜欢笑地照顾你,多可悲的人生啊。”

“如果不是遇到了我,那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疯了,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我真的很心疼她,现在她喜欢的是我,求求你不要再缠着她了,离婚吧,成全我们好不好?”

紧接着,他一连发了十几张亲密照。

镜头都对准了安千夏。

她笑着在调制咖啡,看到孟庆帧在自拍后,亲昵地凑过来比耶。

她剥了一大盘虾肉送到孟庆帧身前,替他擦去手指上沾的汤汁。

她在海边踩着孟庆帧的脚印,笑吟吟地送来一大捧海螺。

一张张看到最后,祁斯璟心脏痛到难以呼吸,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可他的眼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只剩下一片空洞。

他没有回复这些短信,可孟庆帧也没有放过他。

之后每一天,他都会发来很多新的日常,每张照片上都有水印记录着时间。

11月21日,他们漫步着夕阳余晖,在公园里散步;

11月26日,他们一起去了陶艺馆,联手制作了一个花瓶;

12月1日,他们去听了音乐会,聊了很多关于音乐和未来的话题。

……

每一张照片对应的时间,都和安千夏打电话说在加班的时间点吻合。

就连昨天他的生日,他在家里等了她一天一夜,她都没有回来。

而缺席的理由,是为了陪孟庆帧看烟花。

看着孟庆帧发来的照片,那一刻,他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十七岁的安千夏,是那样热烈的喜欢着十七岁的祁斯璟。

可二十五岁的安千夏,不爱二十五岁的,祁斯璟了。

那天晚上,他在窗前坐了一夜,第二天,便向国外的安乐死机构提交了很多资料,申请了结自己的生命。

安千夏,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可你视我为洪水猛兽。

既然如此,我选择放过你,

也,放过我自己。




祁斯璟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她。

他没有回答她,反问了回去:“你来这儿有事吗?”

安千夏神色微变,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和朋友来附近吃饭,正好看到了你,就下车看看。”

话音刚落,车门就推开了,孟庆帧笑着走到两个人中间。

“千夏,这就是姐夫吧?”

安千夏没想到他会下来,心更慌了,但还是强装镇定介绍了起来。

“斯璟,这位是……我朋友,孟庆帧。”

孟庆帧很礼貌地伸出手打起了招呼,“姐夫好,这么大费周章的出来一趟,是有什么事吗?”

祁斯璟只当没看见,垂下头,声音轻轻的,“完成一下生日愿望,准备去拍照。”

听到这,孟庆帧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拍照吗?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眼光很不错的,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哦。”

祁斯璟抬头看了安千夏一眼,见他没说话,便没有拒绝。

三个人上了车,祁斯璟一个人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起初,车厢里很安静,安千夏压抑着,不敢多说话。

没一会儿,孟庆帧主动找了话题,聊起了最近刚上映的电影。

出于礼貌她回了几句,偏偏他聊得又都是她感兴趣的。

渐渐地,她就被带偏了,一时忘了后座还有个人。

等到了目的地,她更是一下车就和孟庆帧先离开了。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祁斯璟一个人把一旁的轮椅推下车,艰难地挪上去,推着轮椅跟上。

三个人一前一后刚走到门口,迎宾员就笑着走到了安千夏和孟庆帧的身前。

“先生和太太是来拍婚纱照吧,我看您二位郎才女貌的,很适合……”

听到婚纱两个字,安千夏条件反应地皱起了眉头。

“你胡说什么,我先生在后面。”

迎宾员脸上浮现出尴尬的表情,连忙道起歉。

“您二位实在太有夫妻相了,又一直在聊天,我这才认错了,抱歉抱歉。”

听到这些,安千夏这才意识到,连忙走到祁斯璟身边,脸上满是愧色。

孟庆帧也一脸歉意地折回身:“不好意思啊姐夫,刚刚聊得太投入了,把你忘了,你怎么不提醒我们几句呢?”

祁斯璟静静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只觉得有些疲惫,什么也没说。

年少时,他和安千夏何尝不是谈天谈地,无话不说呢?

那时候他们聊着未来,聊着梦想……

可现在,只有相对无言的寂静了。

气氛一时有些奇怪。

迎宾员很有眼力见,连忙上前打圆场。

“几位,是想拍什么主题啊?”

安千夏和孟庆帧的目光都落到了祁斯璟身上。

听到他一脸平淡地说出生活照之后,孟庆帧眼圈转了转,又有了主意。

“那姐夫你先去挑衣服吧,你腿脚不方便,我和千夏先拍几张看看pose怎么摆,到时候你再照着拍就方便了很多。”

没等祁斯璟同意,他就拉着人先去了摄影棚。

安千夏起初还很不情愿,孟庆帧一直在旁边指导着她站位,慢慢的,她也被感染了,开始配合起来。

两个人对着摄像机拍了几张,意犹未尽。

孟庆帧踮起脚尖掐了掐她的脸,古灵精怪地要她笑一笑。

她看着他眼里的活跃,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




第二天,祁斯璟很早就起来了。

安千夏十点才醒,一出卧室看到他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揉着眼睛走了过来。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写了很多字,她一行行看下来,才发现是很多事项。

第一件事,回老宅看看,和朋友们聚聚。

第二件事,去湖边,喂鸽子。

第三件事,去酒吧宿醉一次……

“斯璟,你记下这些事干什么?”

祁斯璟拿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

“愿望清单。”

听到这,安千夏似是想起了什么,眉眼间含起笑,“你十七岁时,也写过愿望……”

话说到一半卡壳了,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

祁斯璟知道,她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提起了从前会让他不开心。

可现在他已经看开了,并不介怀,还主动接起她的话。

“是啊,那时候我写了100件要在18岁前完成的事情,要去蹦极、滑雪,要去漂流、冲浪……每一样都很疯狂。可你比我还要疯狂,不仅替我记录下了所有过程,还陪着我一起体验了。”

听着他那满是怀念的口吻,安千夏脑海里也浮现出很多泛黄的画面,笑了起来。

“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想跟着。那时候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闭上眼就从几百米高的地方跳了下去……”

祁斯璟静静地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

等到他视线垂下来落在她身上时,他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好久,没有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了。”

安千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空气里的气氛凝固了几秒,她岔开了话题。

“那这次这些愿望,我也陪你一起实现吧?”

祁斯璟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固执,“这是我的愿望,和你无关,你工作这么忙,不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千夏看着他那平淡的表情,心漏了一拍。

她还想劝几句,电话突然响了。

她一点开,刚刚消失的那抹笑又涌了出来。

撂下工作两个字后,她也不看他的表情,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祁斯璟愣了愣。

以前,他也拒绝过她,说要一个人完成挑战。

但她却怎么也不肯答应,软磨硬泡、死皮赖脸地跟着他。

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甚至劝都不劝了,连“担心你”这样的场面话,也不说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当初还不信。

如今看来,只觉得字字珠玑。

他们的爱情,还没有来得及到达白首如新的未来,就在半路夭折覆灭了。

一点一点,彻底消磨干净,只剩下无尽的疲倦。

祁斯璟一个人默默写完了清单。

最后,他在提前空出来的标题处,端端正正写下了“遗愿清单”几个字。

落笔后,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

是孟庆帧,这次发来的,是坐在安千夏副驾驶上的照片。

之前看到这些消息,祁斯璟只觉得痛不欲生。

可看多了,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是拿起了一旁的笔记本,将消息导入进去。

然后用打印机打印出来,混合着那张愿望清单,一起放进了抽屉里。

这样的挑衅记录,抽屉里已经放了很多,是他这些天陆陆续续存下的。

对他而言,死亡是一种解脱。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成全安千夏和孟庆帧。

安千夏就算不爱了,也应该直接和他坦白,而不是精神出轨。

孟庆帧也不该三番五次地挑衅。

他所做的这一切,和日记里描述的那个美好的男孩大相径庭。

祁斯璟很乐意让安千夏看到他的真面目。




接下来几天,安千夏都没有回来,只发了条消息说出差了。

孟庆帧却把她的行踪都暴露了。

祁斯璟依然没有回这些消息,只是照旧打印下来,一一保存好。

闲暇时,他一个人照着清单上的愿望一样一样去完成。

等做到第十件事时,他看着上面的赏花字样,点开手机搜索了一番,最后决定去热门公园看看新开的梅花。

工作日,公园里人不多,他推着轮椅在小路上慢慢动着。

等到三四点,广场上来了很多流浪歌手,弹着琴,唱着舒缓的情歌。

祁斯璟闻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安千夏,和他身边的孟庆帧。

两个人捧着一碗小吃,一边吃一边聊着什么。

孟庆帧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睡过喂给她,她很自如地吃了下去。

看着她眉眼间浸润的笑容,祁斯璟怔了怔。

他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们。

他默默看了半晌,却又看见安千夏突然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歌手旁,俯下身说了几句话,歌手就把位置让了出来。

她调整好话筒,在众人好奇的视线里拨动着吉他。

“这首歌,送给孟庆帧,我最爱的男孩。”

话音一落,清润而温柔的歌声就伴随着悠扬的吉他声响了起来。

四下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听着这首情意缱绻的情歌。

身旁的几个男生眼底都冒起了星星,小声夸赞起来。

“好帅啊,真羡慕这个男生,我女朋友可干不来这么浪漫的事。”

“这首歌好好哭哦,我是第一次听到,是原创吗?”

“是。”

祁斯璟下意识地接了话,不知是为了回答她,还是为了缅怀什么。

这首歌,他十六岁时听到过,在元旦晚会上。

安千夏亲自作曲作词,压轴登台,面对全校师生,笑着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只不过那时的主角,是他。

整个场馆都因此喧腾起来,高中生们吹着口哨,尖叫不止。

几天后,她还报名进了广播站。

此后每天午休,祁斯璟都能听到这首歌。

那时候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首歌不再是他的专属。

她心里放着的那个人,也不是他了。

几个男生听见声音低下头,眼底露出诧异,连忙递了几张纸巾过来:“兄弟,你怎么哭了?这首歌这么感人吗?”

祁斯璟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接过纸巾擦了擦,缓慢地摇了摇头,推着轮椅离开了。

第十九件事,是回母校看看。

祁斯璟拿着旧学生证,走进了熟悉的校园。

安千夏拉着他跑过的八百米操场,一起做过题的图书馆,她一个小女生却背着脚崴了的他爬过的教学楼……

每一处都有他们并肩走过的痕迹,只是如今他的腿站不起来,便只能遥遥一看了。

最后,他推着轮椅走到了花园一角,看着那颗和他差不多高的流苏树,发起了呆。

这棵树,是当年植树节时,班级组织植树活动时,安千夏亲手种下的。

班上其他人种的树后来都死了,周围空空荡荡,只剩下这一棵独苗。

倒不是它生命力顽强,而是安千夏每天都会来看看,时不时浇点水施点肥。

寒来暑往,从未间断。

他发现后,就问她为什么要对一棵树这么上心。

她拉着他走到树前,拨开周围的杂草,他凝神看去,这才发现树根下刻了一行字。

八年过去,树长到了他的腰间,刚好和轮椅上的他平齐。

他拿出出门前带的小刀,一点点,把那行字迹全部磨掉了。

“安千夏永远喜欢祁斯璟。”

祁斯璟盯着裸露出来的树皮看了很久,笑出泪来。

安千夏啊安千夏。

做不到永远。

也做不到喜欢。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一次撒两个谎啊。

好半会,他才推着轮椅离开学校,拦了一辆车去了户籍处。

他要办理销户,工作人员皱起眉:“只有死亡人员才能办理这项业务。”

祁斯璟从包里拿出安乐死证明和重度抑郁的病例递过去,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一样。

“我家人已经都过世了,马上就要离婚了。等我去世后就没有帮我料理这些事了,所以才想着自己来办了,免得麻烦别人。”

工作人员听完后,翻看了材料,又去请示了领导,最后破例收了他的资料,只要他在一切解决后,让医院寄一份死亡证明过来。

他记下了这件事,又和工作人员道了谢才离开。

一出大门,他正要拦车,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安千夏一脸错愕地从车上下来。

“斯璟,你来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