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不能、

秦越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从电梯下去，打的快车就到楼下了。

去机场的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秦越的车。

他向有心灵感应似的，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心一惊，还是下意识卧倒。

到了机场，我怕突然变故，临时改了最近的航班。

起飞前，我给秦越发了两张照片。

死亡证明

第一现场照片

4

阳阳小小的身体孤零零躺在冰上的样子，我此生都不敢再看第二次。

我也要他和我一样，崩溃，绝望。

照片刚发出去，秦越的电话就过来了。

我直接拔出电话卡扔进了垃圾桶。

看着包包上的小熊挂件，还能想起阳阳神秘地别着手的机灵样。

我暗自攥紧了拳头。

警察告诉我，除夕人流量大，排查需要一定时间，破案没有那么容易。

我原以为已经没希望了。

但既然苏晓晓主动送上门，我一定会死咬着她。

飞机在运城落地。

这里四季如春，是适合定居的好地方。

刚下飞机，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方辰？他怎么在这里。

他像是来接人的，一直往出口看。

我拿出了鸭舌帽，尽量避着他走。

可他却认出了我。

“向薇，你来旅游吗？”

方辰和秦越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来过家里几次。

我担心他知道我在躲秦越，会马上和秦越告发，随便扯了谎。

“是啊，我先来看看路线，秦越过两天来。”

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在方辰的注视下淡定走出机场，煞有其事地打车离开、

过了他的视
就渗出了血。

“秦越，你对向薇放尊重点，她是你的前妻。”

不知道哪句话点燃了秦越的火苗，

他把方辰摁了个过肩摔。

秦越是常年健身的，还有专门的拳击教练。

我看得眉心一跳，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我抱住他的腰往后拖。

“秦越，别闹了。”

“那你跟我回去，我就既往不咎。”

他顺坡下驴，抓住我的手，死死攥着。

我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颤抖。

他紧张什么？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我要你把苏晓晓告进局子，并且不许任何人保释，你能做到吗？”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秦越许久没有说话。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但是亲眼看到他的反应，心里还是不免失望。

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男人，我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

在关键的时候，他总是偏向另一个女人。

我只庆幸自己早就看透了真相，不必为难自己。

我松了手，声音冷淡。

“你回去吧，我就当你没来过。”

他看着我，一脸严肃地问。

“你怎么确定是苏晓晓做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我跟他这段时间的话题几乎都是苏晓晓，我已经厌烦了。

可我更无力的是，他是我孩子的爸爸，

他关心的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杀人凶手。

“在你眼里苏晓晓或许单纯善良可爱，但在我眼里，她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你没亲眼看到过尸体，你对阳阳没有感情，所以你可以无动于衷，可是我不能。”

他沉默了许久，拳头慢慢松开。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知道了。”

身后传来了方辰的声音。

他坐在沙发上，身上有上位者运筹帷幄的自信。

我相
情，也应该回到正轨了。

“你又在搞什么把戏？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在闹脾气？”

他眼里真情实感的疑惑，让我觉得讽刺。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信过我。

哪怕我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而苏晓晓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却能当真。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怀了孕之后，他嘴里开始频繁出现苏晓晓的名字。

我听说两家是世交，早些年双方父母是有意让两个人结婚的。

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

秦越答应我告白那天，我以为这是我们幸福的开始，

没想到是我噩梦的开端。

现在，这个噩梦该结束了。

最后一捧收集完，我小心翼翼的重新抱起骨灰盒。

转身拿出包里的离婚协议，拍在桌上。

“你看清楚了，上面有我的签名，我不想再跟你过下去了，懂吗？”

话音刚落，秦越狠狠推上我的肩膀，我早就因为疲惫而发麻的双腿瞬间一软。

踉跄几步，胳膊撞到墙上才稳住了脚步。

“你跟我离婚只能净身出户，阳阳也会判给我，你会舍得？”

我死死抱住骨灰盒，才避免了再此摔落的下场。

深吸一口气，我再也忍不住情绪，冲上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别再跟我提儿子！你这张嘴里不配出现他的名字！秦越，我最后说一次，你再敢提他一次，我要你的命！”

3

这一巴掌，我使了全身的力气。

他被推得趔趄，后背碰到电视柜角，疼的脸色都变了。

似乎到了这一刻，他才真正注意到我狼狈杂乱的头发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他揉着背，平息了怒火，施舍一般开口，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爸妈，但也不用编出这么拙劣的理由。你不想带孩子回老宅，就陪他在家等我回来吧。”你欠他的。”

没了秦越在旁边，她就变了一个嘴脸。

不再是柔柔弱弱的解花语。

她惨叫着想要推开我，却完全没想到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力气能有多大。

只能眼神里啐了毒一样死死瞪着我。

“你儿子该死，要不是有他在，秦越早就厌弃你，跟你离婚了。”

她找到机会推开我，躲进厕所就对着脸自拍，然后带着哭腔对手机说话。

“秦越哥，我只是来给你和薇姐拜个年而已，薇姐看到我就像疯了一样摁着我打，我的脸都肿了。”

她的嘴脸和秦越一样让我反胃。

不是因为她在费尽心思抢男人。

而是她对生命的蔑视，对我儿子死讯的无动于衷。

我气不过，冲进去将她推倒在地。

巴掌还没落下，却被她接住了。

“薇姐，我是看你年纪大让着你，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啊。儿子你救不了，你老公你也守不住。”

她不停地在跟我说阳阳已经不在的事实。

我气得怒火中烧，想一把掐死她一了百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空荡的房间尤为突兀。

是苏晓晓的，她得意地扬起了屏幕。

我看到了电话号码，秦越打来的。

苏晓晓特意开了免提，向我炫耀。

“谁让你给她开门的？你看住她，我马上回去。”

我听到了秦越奔跑的声音，手心出了汗。

他回来我就走不掉了。

我连忙爬起来，不再和苏晓晓纠缠。

苏晓晓巴不得我走，更不会帮着秦越拦我。

我从屋里拉出行李箱，快速出门。

苏晓晓倚在门框，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

“向薇，你要是早这么识趣，你儿子就不用死了。”

我背后一僵，脚步顿住了。

阳阳的死跟她有关系？

我想朝她问清楚，可理智告
信他有这个能力，但他没有义务帮我。

我还是想靠自己做这个事情。

但以我现在的处境，好像说什么都很苍白。

“谢谢你，我不想让你卷进来，我们本来就不熟。”

秦苏两家是世交，一定会想办法保苏晓晓的。

方辰虽然事业上小有成就，但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不能恩将仇报，把他害了。

听到不熟的字眼，他头一次没了风度，大力拽着我的肩膀质问。

“我们认识二十来年，从小就在一个院里生活，怎么就不熟了？”

7

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

可他既然早就认识我，这些年为什么又装作从来不认识一样。

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他松开手往厨房去。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应该没吃饭吧，我这两天新学了几个菜，给你露两手。”

他有意回避，我也不想揭穿。

晚上刚洗漱完，秦越给我打了电话。

他声音有些落寞，像是喝多了。

“老婆，今天我生日你去哪里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见你。”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夜飞到他旁边。

秦越偶尔的粘人，像一味毒药滋养我的爱意。

等我深陷其中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

还好我已经看清了，不会再动摇。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以后都不会再给你过生日。”

他听到了离婚，暴跳如雷。

“不可能的，你那么爱我，怎么会舍得离婚，你骗我。”

手机里传来一阵阵砸东西的响声。

秦越生气的时候就喜欢殃及池鱼。

可他忘记了，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原本我们可以很幸福地一直生活下去。

是他亲手打破了这个梦。

“我现在只希望苏晓晓恶有恶报，早点伏法。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