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诗微宋诗兰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流放后,我靠空间攒下江山宋诗微宋诗兰 全集》,由网络作家“恍梦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脚好痛啊,水泡肯定破了,怎么办?”“我脚底的水泡也可能破了,我光是走路就好痛。”“我的鞋底都有血,但我不敢脱鞋,怕鞋底粘着脚底。”宋诗微见宋母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便帮她看脚底的情况,“娘,我看看你脚底的水泡破没破。”宋母疼得嘶了一声,“诗微,你不用看,我脚底的水泡定是破了的。”她扯出一抹笑,安抚道,“无妨,多走一段路便会结痂,到时就不疼了。”如今是在流放的路上,她哪里能要求这么多,更不能给女儿增加麻烦。宋诗微闻言,没敢再动她的脚。她撑着走到长凳坐下,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过,她脚底的水泡可能也破了,这会儿钻心般的疼。她需要出去买药这些,不然水泡发脓了,很容易丢了性命的。“娘,我出去一趟,等下就回来。”宋母既担心又不解,“你出去做什么...
“我脚底的水泡也可能破了,我光是走路就好痛。”
“我的鞋底都有血,但我不敢脱鞋,怕鞋底粘着脚底。”
宋诗微见宋母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便帮她看脚底的情况,“娘,我看看你脚底的水泡破没破。”
宋母疼得嘶了一声,“诗微,你不用看,我脚底的水泡定是破了的。”
她扯出一抹笑,安抚道,“无妨,多走一段路便会结痂,到时就不疼了。”
如今是在流放的路上,她哪里能要求这么多,更不能给女儿增加麻烦。
宋诗微闻言,没敢再动她的脚。
她撑着走到长凳坐下,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过,她脚底的水泡可能也破了,这会儿钻心般的疼。
她需要出去买药这些,不然水泡发脓了,很容易丢了性命的。
“娘,我出去一趟,等下就回来。”
宋母既担心又不解,“你出去做什么?”
“咱们是罪人,若是出去,少不了会遇到麻烦的。”
宋诗微没明说,道,“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儿吃的用的。”
“最好是,能找驿丞拿点儿药,咱们这情况得上药。”
其她人一听,皆是巴巴地望着宋诗微,希望她能多带一点儿药回来。
宋母想要阻止,可想到一家人的情况,到底说不出阻止的话来。
“你让你哥哥们陪着你。”
她叮嘱道,“有男人跟着,那些人再是想做什么,也会有所顾忌的。”
宋诗微本就没打算一个人出门,“好。”
她强忍着疼痛,一步步走了出去。
......
当铺。
宋诗微和宋明庭一出现在这里,便引起了当铺师傅的注意。
“死当还是活当?”
当铺师傅似乎是见过不少类似的情况,一点儿惊讶或者异常都没有。
“死当。”宋诗微从袖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金簪,递给了他。
“师傅,做事留一线,对谁都好,你说是不是?”
她猜测,这里的当铺会压价,特别是压价犯人当的东西。
当铺师傅看她一眼,才接过金簪看。
这是一根雕刻着石榴花的金簪,无论是做工还是其他方面,皆是顶顶的好。
“二十两。”
宋诗微一听,直接拿回了金簪,“二哥,我们回去请驿丞帮忙当。”
她再是想要低价当,也没低价到这个份上。
宋明庭闻言,护着她往外走,“驿丞肯定会卖咱们这个人情的。”
“爹又不是不能复起。”
“驿丞有了这个人情,等爹复起后,他就能升官发财了。”
宋诗微嗯了声,“二哥,快些离开吧。”
“一百两!”当铺师傅如何不知这对兄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但正如这对兄妹说的,如若将来这两人的父亲复起,那他可就遭殃了。
再说了,这根金簪他转手至少能卖三百两。
“好。”宋诗微清楚这是最高价了。
谁让她如今是犯人的身份,金簪能卖出一百两已是不容易。
拿到一百两后,宋诗微给了宋明庭十两银子:“二哥,你拿着这银子,必要时用。”
宋明庭当即将银子还给她,“大妹,咱们在一块地,我用不着银子。”
“若我真需要银子,找你要就好了。”
宋诗微再次将银子塞到他的手里,语重心长道,“二哥,这一路还很长,有时候你和大哥三哥要买点儿东西。”
“拿着,听我的话。”
宋明庭沉默了半晌,最终收下了这笔银子。
他清楚,这一路上他们兄弟三人总有要买的东西,和一些用钱的地方,不可能真每次都找大妹要。
“大妹,我保证不会乱花钱的。”
宋诗微浅浅一笑,“二哥,虽然咱们没钱了,可该用钱的地方还是要用。”
“等过几天,我想想咱们如何赚钱。”
宋明庭记下了这件事,即便在流放路上,也是能想办法赚钱的。
他得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在流放路上赚钱。
“二哥,我们先去买药。”宋诗微说道。
宋明庭看一眼她的脚,“大妹,等到了药铺,请女大夫帮你的脚上药。”
他有注意到,大妹走路不对劲。
宋诗微摇头,“请女大夫到驿站吧,给大伙儿都看看。”
就是不知,上药的第二天能否走路。
便是不能走路,他们也只能继续流放。
兄妹俩来到了附近的医馆。
宋明庭一改往日的高傲和冲动,十分好脾气地询问:“敢问,可有女大夫,我们需要女大夫。”
掌柜一看这对兄妹的样子,便知他们是流放之路,倒没任何偏见。
但凡来医馆的,只要给银子,不闹事,他就不会说什么。
“有是有,就是......”
他没说完的话是何意,宋诗微和宋明庭是听懂的。
宋诗微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递给掌柜,“掌柜,我们需要一些路上能用到的药,和治疗水泡的药。”
这些银锭子,是她请当铺的师傅分好的,为的便是方便她拿。
不然,她还得拿一块银锭子出来剪,太容易出事了。
掌柜看到银子,笑容顿时灿烂的几分,“我这里是有女大夫的,可随两位到驿站。”
“另外,我请大夫给两位配制一些路上用到的药。”
十两银子能买到不少的药呢。
宋诗微道了谢,问道,“我想问问,水泡上药后,第二天能赶路吗?”
掌柜道,“问题不大,不过每天晚上得上药一次,过几日便会好的。”
宋诗微安心了不少,“不知可否先请女大夫帮我上药?”
掌柜表示可以,便请了她到里面。
宋明庭自是跟着。
他可以背对着大妹,但绝不能让她一个人。
兄妹俩跟着掌柜来到了后院,其中一个厢房。
刚坐下,宋诗微便看到一个长相温婉的中年女大夫走了进来。
她起身福了一礼,客客气气道:“有劳大夫了。”
女大夫诧异她的态度,“你是哪里的问题?”
宋诗微指了指自己的脚,示意宋明庭背过身去。
宋明庭虽是背过身了,却离她很近,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衙役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他扫了一圈,见没人醒来,便淫笑着朝宋诗微伸出手。
真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好命,能占有一个高门嫡女的身子。
而且,事成之后他还能升官发财。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宋诗微的衣服时,突然传来了一道威严的质问。
“你在做什么?”
宋父快步走到衙役的面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吵醒了宋明庭几人。
“爹,发生何事了?”宋明庭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哈欠连天的问道。
宋诗微趁机躲到宋父的身后。
她眼神狠戾地盯着衙役,高声道,“二哥,刚这个人想趁机轻薄我,被爹发现了。”
一听这话,宋明庭几人的瞌睡瞬间跑走了。
冲动的宋明庭怒气冲冲地冲到衙役的面前,抬手就是狠狠的一拳,“狗东西,你居然想轻薄我妹妹,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衙役完全没先到,这些中了迷药的人会清醒过来。
直到疼痛,他才尖叫着要躲开,“你们敢打我,小心我收拾你!”
但他还没躲开,便被宋明宇和宋明轩拦住了。
兄弟俩一个挥舞拳头,一个抬脚踹。
“我们是犯人,却不是你能随意欺辱的。”
“敢欺负我妹妹,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衙役是双拳难敌四手,加上他的佩刀没在身边,不大一会儿便被打得嗷嗷嗷的直叫唤。
“你们......我要你们好看!”他还在那威胁着。
却被宋明庭兄弟三人打得更狠了。
宋诗微没有劝。
她拉着直哭的宋母的手,轻声安慰道:“娘不要担心,我真没事。”
宋母在检查她的衣裳完好,没有任何问题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类似的事,只怕在接下来的路上还会发生。
她要如何做,才能保住女儿的清白和名声?
宋诗微一看她那担忧的模样,便知她在想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对如今的她来说,名声是最不重要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对母亲来说,女子的名声和清白比性命重要。
无奈,她只能转移话题,“真是奇怪,这么大的动静,其余几个衙役竟是一点儿没醒。”
霎时间,宋母等人齐唰唰地看向仍在睡觉的张怀几人,皆是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该不会是,这个衙役下药了吧?”
“我看秦姨娘和宋诗兰也没醒,多半是被这个衙役下药了。”
“真是奇了怪了,若是下药,咱们怎么会醒来?”
宋诗微轻咳一声,扬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得赶紧将其余几个衙役弄醒。”
“这件事,得有这几个衙役来做主才行。”
晚上她给家里人喝的水,是下了一些药的,为的便是预防有人下黑手。
宋父深深地看她一眼,赞同道,“老大,你们先绑了这个衙役,再拿水弄醒其余几个衙役。”
“不要再打了!”
他一发话,宋明庭几人立马停下手。
兄弟三人合作,先是将鼻青脸肿的衙役捆绑起来,随后又用水囊里的水,淋醒了张怀几人。
“发生何事了?”张怀下意识地拔出佩刀,警惕地往周围看。
宋明庭嗤笑道,“你被你的同伴下药了。”
他指了指那边的衙役,“你的同伴对所有人下药了,意图玷污我的妹妹们,幸好家父发现得及时。”
张怀顺着他所指的看去,便听到了那衙役的呼救。
“队长快救我!宋家人发疯了,他们想打死我趁机逃跑。”
张怀不是傻子。
他的脸色不是太好,语气微重,“你是不是当老子傻?”
“假如,宋家真是要打死你逃跑,会留你的性命,会弄醒我们?”
从刚刚的经历来推测,他是真的被下药了。
多半,下药的人便是这个衙役。
衙役哭得惨兮兮的,“队长,我说的是真的。”
“是我故意大声嚷嚷,威胁了宋家一通,他们才不敢跑的。”
张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站了起来。
他走到衙役的面前,抬脚重重地踹在他的胸口上,直接将人踹吐血。
“你是不是当老子没脑子?”
他最恨的便是这种人,仗着押送犯人的身份,肆意欺辱犯人,甚至随意拿女犯人发泄。
衙役痛到脸皱在一起,他仍然辩解道,“队长,我说的是真的。”
“你不要被宋家骗了,他们是想利用算计你。”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宋家人又为什么没有晕过去。
按照他的计划,他下药后所有人都会晕过去,然后他便能按计划毁了宋诗微几人的清白。
可事实却是,宋家人不仅没有晕过去,他的任务还失败了。
张怀将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满脸凶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我可饶你一命。”
他补充道,“你该知道的,在押送犯人的路上,会有衙役‘意外’出事。”
他咬重意外两个字。
听懂的衙役抖了几下,将头摇成了拨浪鼓,“队长,你不能这样做。”
“要是我有个什么,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张怀早料到会有人做手脚,因此他在接到这个任务的第一时间,便给家里人留了遗书。
“你是不是没脑子?”
他讥笑道,“上面的人在这种时候的答应,岂能当真。”
“若宋家人真出了意外,你就会被杀。”
“毕竟,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衙役可不相信,对方承诺他了,事成之后升官发财,他想要的都会有。
“队长,宋家是谋反之人,他们活不长的。”
张怀哪儿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眼神沉了沉,“既然你要选择死路,那我成全你。”
“我不能将不安定的因素,继续留下来。”
这一路是危险,可不表示他会蠢到为了同僚之情,将一个不稳定因素留下来。
衙役见他是来真的,顿时慌了神,“队长,你敢杀我,我背后的人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劝你最好想想你的家人,他们可是还在名都里的。”
宋诗微抬眸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浅蓝色锦衣的年轻男人立在不远处。
和煦的阳光落在他那张容颜如玉的脸上,像洒了一层细碎的薄光,耀眼且俊得让人难以挪开眸光。
宋诗微和宋明庭一眼便认出,这位是不受宠的皇子—定王白博涵。
定王的母亲是同样不受宠的答应,便是在生下定王后,皇上也不曾给她晋位份,更是将定王交给其她妃嫔抚养。
但其她妃嫔对定王很是不待见,导致他从小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兄妹俩暗暗交换一个眼神,定王跑到这里来找他们做什么?
两人刚要行礼。
却被白博涵阻止了。
他笑起来时十分温润,似乎是很好相处。
可宋诗微和宋明庭很清楚,定王能安安稳稳地活到如今,就表明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要知道,定王是出了名的纨绔,然皇上从未真正斥责过他,顶多是不待见他。
“不知定王来找我们兄妹,是有何事?”宋诗微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的心思百转千回,难不成,定王是为了拉拢并利用父亲来的?
虽然父亲被贬抄家,但父亲是有底牌和一定的能力的。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了。
白博涵的眼尾一挑,笑意浅浅,“两位要在医馆的大门口,与我说话吗?”
宋诗微见医馆里外皆是有人注意他们的情况,稍作思考后,请了白博涵到附近茶楼的雅间坐下说话。
茶楼,雅间。
宋明庭负责泡茶,和留意白博涵的情况,好随时保护妹妹。
依他看,定王会突然来找他们兄妹,定是不安好心。
宋诗微神情淡淡地坐在那,仪态上挑不出任何错来:“现在,定王能说了吗?”
停顿一下,她又道,“定王是清楚的,我们一家因谋反被抄家流放,你与我们来往,皇上必定会严惩你的。”
白博涵闻言,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从袖中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宋诗微,“宋大小姐不妨先看看这份资料,你再考虑要不要与我聊聊天。”
宋诗微满心疑惑地接过资料。
当她看清楚资料上写的内容时,瞳孔微微一缩,拿着资料的手收紧了两分。
“大妹?”宋明庭凑过去看。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容满面,“该死的!”
“二哥,坐下!”宋诗微拉着他坐下,板着脸,“如今咱们是犯人的身份,二哥不可再如此。”
这就是没有靠山和地位,遇到任何事都必须要忍气吞声。
宋明庭余怒未消地坐下。
他紧咬着后牙槽,眼里满是怒火,“大妹,不是我忍不住,而是这些人太可恨了。”
“想爹还是丞相时,从未害过谁,还帮过不少人。”
“可没想到,那些人竟是与安宁公主联手栽赃咱们家谋反,甚至想要在咱们流放路上,要咱们的命。”
这份资料上写着,是害他们一家抄家流放之人的名字,其中详细写了这些人是如何与安宁公主勾结,栽赃他们谋反的。
宋诗微相对平静许多,朝堂便是如此,在利益的面前,便是亲兄弟也会拔刀相向的,更别提是同朝为官。
她用眼神示意宋明庭不要再说话,才看向白博涵,眸中已是没有一丝波澜了。
“定王将这份资料给我,却没给我父亲,为什么?”
她有点儿弄不懂定王这步棋的意义。
按理来说,定王该将这份资料交给她父亲,并再给一些利益,从而好换取想要的。
白博涵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举止矜贵地坐在那。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可这笑并未到眼底。
“很简单,”
他的语速不快不慢,夹杂着几分笃定,“比起宋大人来,宋大小姐会更愿意与我合作。”
这下,宋诗微明白他的用意了。
确实。
若是定王用这份资料,与她父亲谈条件,不一定能达到自己预期的目标。
若换做是她,情况会有一定的不同。
宋诗微想清楚这些,却十分稳得住。
她将资料放在桌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定王,假如我家还安稳,或许我会答应与你合作。”
“可如今我家在流放路上,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白博涵似乎是早料到如此局面,他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如若,我能帮宋家平反,并解决了这些仇人呢?”
宋诗微的眉头一拧,笑意淡了下来,“我不明白,定王为何要费尽心思拉拢我家。”
“你有如此本事,想要拉拢他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白博涵的眸中流露出几许冷意来,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因为,宋家已是到了绝境。”
“其他家族还有退路,宋家没有退路了。”
宋诗微沉默了下来,是啊,宋家算是到了绝境,没有任何退路了。
要是再退,宋家便只有死路一条。
白博涵继续道,“我再说一件事,秦家已是在暗中行动,想要搭上安宁公主。”
“秦家会突然有所行动,好像是跟秦姨娘有关。”
“秦姨娘跟着一块流放的,她又是如何联系秦家的?”
宋诗微如何不懂,定王是故意说这件事的。
他是在告诉她,他知道很多关于宋家人的事,能在最大程度保证宋家的安稳。
她卷指轻敲着自己的大腿,眉头紧锁,“定王,我还是不明白。”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会有很多人为你卖命的。”
白博涵清楚,要宋诗微在这次就与他合作,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也没想过,一次便要她答应合作。
“宋大小姐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他轻拍了几下巴掌。
便有一个随从拿着一个大包袱进来了。
他恭敬地将包袱放在宋诗微的面前,再行了一礼,便退到了白博涵的身后。
“宋大小姐,这是我准备的一点儿东西,你们在路上能用得到的。”白博涵道。
宋诗微没有客气,她正愁空间里的那些东西,要如何才能“正大光明”使用,如今机会便来了。
“多谢定王,这份恩情我记下了。”她客客气气的说道。
白博涵是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的,这位宋大小姐是在提醒他,不要想着用这份恩情来要挟她家。
他打量着这位名满名都的才女。
宋诗微感知了下自己的脚底,察觉到似乎也有水泡,且脚底有点儿疼。
刚刚发生太多事,她完全没注意到脚底的水泡。
“这水泡是不是要挑破了,上药才会尽快好?”她问道。
在场的皆是养尊处优之人,都不太确定。
“是吧?我之前没经历过水泡,不知要如何做。”
“即便真是这样,咱们也没药啊。”
“可不挑破,明天不小心弄破了,会更疼的。”
宋诗微见家里人皆是不了解,转头看向那边站着的两个衙役。
她扬起笑脸,和善地问道:“麻烦问问两位大哥,这水泡是不是要挑破后上药,才会好得快?”
两个衙役互看一眼,不准备为难宋家人,谁知道有没有人护着宋家人。
他们这种底层人,还是安分点儿的好。
“是这样的。但你们没药,最好是不要挑破水泡。”
“我们也没有这种药,你们可以等明天到了镇上,买点儿这方面的药。”
宋诗微的空间药园里倒是有不少的金银首饰,这些是往年她时不时放进空间里的。
可问题是,这些金银首饰她不方便拿出来啊。
没有银子,她便无法买药。
这要怎么办?
“诗微。”这时,宋父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碎银子,大概是二两的样子,“这是我好不容易藏起来的。”
“明天到了镇上,你拿着银子去买点儿药。”
宋诗微看到银子,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主意来,或许她知道该如何换银子了。
“好的,爹。”她将银子放好。
宋父见状,说起了另一件事,“我考虑好了。”
“那件事,我会想办法托朋友查一查的。”
宋诗微心头一松,脸上有了笑意,“好!”
“回来了!”宋明庭忽然高声道。
宋诗微抬头看去,便见张怀几人阴沉着脸回来了。
“诗微,我去看看。”宋父站了起来。
宋诗微叮嘱道,“爹,多小心。”
宋父点了下头表示知道。
他拿起水囊后,走到不远处下药后,才拿着水囊和一个碗走向张怀几人。
“真是不好意思。”
他倒了一碗水给张怀,脸上带着笑意,“因为我们一家的关系,各位辛苦了。”
张怀深深地看一眼他。
他刚要说不用,便看到一个同伴接过宋父手里的碗,仰头一口喝下。
“队长,忙活了大白天,我早就渴死了,你怎么不喝?”衙役随口说道。
张怀的嘴角直抽抽,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队长喝点水?”宋父再次倒了一碗水。
张怀十分警惕,“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宋父没有勉强,笑着将碗递给旁边的衙役,“您喝点儿水?”
衙役没有任何怀疑,接过碗仰头一口喝下。
随后,宋父给其他几个衙役喝了水。
唯独,张怀没有喝。
张怀看到这一幕,已经基本确定,水囊里被宋大人做了手脚。
“队长不喝点儿水?”宋父笑得意味不明。
张怀眼神阴鸷地盯着他,“宋大人......”
“队长快莫要这样喊我,如今的我就是一个犯人。”宋父笑着打断他的话。
张怀算是看明白了,这差事不是可能会要人命这么简单。
“宋大人,你有话不妨直说,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帮忙办到。”
宋父将碗放在地上,脸上的笑意不变,“队长,你的同伴都喝了水的,你也喝点儿水吧。”
说完,他就走了。
张怀紧盯着那一碗水喝。
最终,他颤手端起那碗水,仰头喝下。
看到这一幕的宋诗微和宋父,暗暗交换一个眼神,明天再来慢慢和队长聊一聊。
翌日。
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宋诗微等人已是吃过黑面馒头,蓬头垢面地赶路了。
大热天,昨天又赶了一天路,没有洗漱过,能保持基本的干净,已是极好的了。
宋诗微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抿着唇往前走。
耳边,是各种哀嚎声和哭泣。
“我走不动了,我真的走不动了。”
“呜呜呜,我的脚好痛,水泡好像破了。”
秦姨娘和宋诗兰搀扶着走在最后面,母女俩的脸色惨白,一副随时会倒下去的可怜模样。
但两人不敢倒下去,后面的衙役虎视眈眈地盯着。
“姨娘......”宋诗兰一开口,便觉得嗓子干疼得厉害。
她低啜着,从小到大,她就没遭过这样的罪。
都怪父亲!
秦姨娘不想说话,经过一晚上,她已是决定不管用何种方法,都要尽快回到名都。
这样的苦日子,她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突然——
“啊!我的肚子好痛!”一个衙役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地打滚。
除了宋诗微和宋父外,宋家其他人皆是不知怎么回事,不明所以地站在那。
这时,张怀等衙役全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可能是他们吃坏了肚子。”宋诗微一副“我猜的”模样,“咱们到阴凉的地方休息,让爹他们去看看情况。”
说完,她便扶着宋母,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树荫下休息。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皆是到了阴凉的地方坐下。
唯独秦姨娘和宋诗兰不顾疲惫,凑到了宋父几人的面前。
“爹,这是发生了何事?”宋诗兰的眼珠子直转,以她对宋诗微的了解,这几个衙役绝对是被做了手脚。
若是她能抓住宋诗微的把柄,那要对付她就容易得多了。
宋父一看她这样,便知她在想什么,对她的厌恶多了几分。
这个女儿从小便是个极为自私自利又恶毒的,特别是那些年有老夫人护着,更是做了不少恶毒事。
“明庭,你带秦姨娘和诗兰到旁边休息。”
宋明庭说了声“是”,便一手一个,强行拖着秦姨娘和宋诗兰往旁边走。
“你们母女最好不要闹事,否则我是真不会客气的。”他恶狠狠地说道。
想要搞事的秦姨娘和宋诗兰顿时不敢搞事了。
母女俩十分清楚,若她们真敢做什么,宋明庭是会收拾她们的。
“二哥,我就是奇怪,这几个衙役好端端的,为何会这样。”
宋诗兰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语气里有着忧虑,“是不是有人,想要害咱们啊。”
张怀道,“不清楚。”
“不过,宋家所有的东西都被禁军搜了,应该不会藏着毒药。”
微胖的衙役挠了挠头,“也是哈。”
张怀没转移话题,反而还继续说了这件事,“我总觉得,宋家背后有人。”
“宋大人好歹曾是丞相,能没点儿底牌和底蕴?”
他越说越觉得是这样,“咱们底层的衙役,还是不要和宋家作对的好,免得丢了小命。”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而宋父正在小声地和宋诗微说着情况。
“以我的推断,衙役们会答应的。”
他看了眼张怀几人,“他们很清楚,要想活着,最终只有与我们合作这一条路。”
宋诗微稍稍安心了两分,“爹,队长可能与我们合作,其他的衙役嘛,不好说。”
“那些人能收买一个衙役,就能收买两个三人。”
宋父笑了笑,“傻丫头,只要队长答应合作就行了。”
“他可以观主其他的衙役啊。”
宋诗微恍然大悟,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爹厉害。”
这点爹说得对,有一个管着其他衙役的人就行。
宋父见她眉头紧锁,脸色有几分憔悴,很是愧疚,“诗微,是爹......”
宋诗微摇头打断他的话,“爹,此事不能怪你,你也不想这样的。“
停顿一下,她又道,“其实,家族经历这样一件事,从某些方面来说是好事。”
宋父是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的,“确实。”
“家族经历了这件事,不仅能清除害虫,还能更加团结。”
他再度压低声音,“最重要的是,咱们看清了皇上的为人。”
说实话,假如不是有这件事,他还在傻傻地为皇上卖命,连何时死的都不知。
他不是不知皇上重权,心思重,可他没想到,皇上会利用他来杀鸡儆猴。
宋诗微强忍着脚底板的疼痛,和疲倦,“爹,咱们不能真被流放到西北,得再一个中间的地方落脚。”
“这个地方不能离名都太远,也不能离名都太近。”
宋父摆了摆手,“不,咱们要离就离名都远点儿。”
宋诗微面露疑惑,“爹,为何?”
宋父很耐心地解释给她听,“有一个不安分的安宁公主,还有心思重的皇上,咱们就需要离名都远远的。”
“等这些人博弈的差不多了,咱们有一定的实力了,再回名都。”
他一点拨,宋诗微就懂了,“爹说得在理,咱们是得养精蓄锐,远离名都这个漩涡。”
现在她家被流放,实力已是降到最低,所以必须要积聚实力。
宋父见她听懂,越发满意,只可惜诗微不是男儿身。
“等到了镇上,你先去买药膏,银子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既然已是有了决定,后续他们就得多准备银子了。
宋诗微轻声道,“爹,我藏了几样首饰。”
“等到了镇上,我变卖了首饰,咱们就能有一些银子了。”
宋父想了想,道,“你藏了几样首饰?”
宋诗微伸出三根手指。
宋父道,“那变卖一样首饰,咱们路上要用到的银子不多,且也卖不起好价钱。”
宋诗微是懂的,他们是犯人的身份,那些铺子看到他们的身份,是一定会将价格压到最低的。
“好,我变卖一样首饰,买些吃的用的和药。”
这样,她就能拿出空间里的一部分东西了。
父女俩在那商量着细节的事。
......
名都,秦家,书房。
秦老爷子看了眼坐在那的儿孙,沉声道:“我派出去的人,已是看到了秦姨娘留下的特殊讯号。”
“秦姨娘要我们救她和宋诗兰,你们如何看?”
秦家老大秦彻一脸不赞同,“爹,咱们不能救。”
“宋家是因谋反被抄家流放的,若是咱们救了秦姨娘,会牵连到咱们家的。”
其他人有自己的看法。
“救是可以救,要如何救,得好好商量商量。”
“秦姨娘留下的讯息,她是想我们跟安宁公主合作。正好,我们之前想攀上安宁公主这根高枝儿。”
秦老爷子跟儿孙们商量这件事的目的,就是想攀上安宁公主这根高枝儿。
之前,他想利用宋家攀上安宁公主,但失败了。
所以,宋家落难,他才没伸出援手。
“秦姨娘和宋诗兰倒是能利用利用。”
他十分薄凉地说道,“若是能利用这对母女,搭上安宁公主是最好的。”
“若是不能,咱们也有替罪羊。”
秦彻见家里人都同意,眉头拧在一起,“爹......”
秦老爷子抬手打断他的话,“富贵险中求。”
秦彻抿着唇不说话了,虽然他也希望家族能搭上安宁公主,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秦老爷子有点儿不满嫡长子这样,但考虑他是嫡长子,以后要继承家族,便没当众说他什么。
“既然决定好了,那咱们就先给安宁公主递给信儿,看她那边如何说。”
如今丞相的位置暂时空缺,他秦家可以搏一搏丞相的位置。
秦彻忧心忡忡,父亲将这件事看得太好太轻松了。
先不说安宁公主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光是皇上的为人,便不是他们能算计的。
当安宁公主收到秦家递来的信时,第一反应是问伺候的宫婢雯儿:“崔静如何了?”
那日,她赏了崔静三十鞭子后,便借口养伤将他留在了公主府里,目的是要他乖乖听话。
她知道崔静仍然喜欢宋诗微,想要为宋家平反。
因此,她得驯服他才行。
雯儿福了一礼,有些不满,“公主是不知,崔大人仍旧是不服管教的样子,他太过分了。”
“公主您对他这么好,他却不珍惜。”
安宁公主哪儿能听得这些,当即气冲冲地来到了崔静暂住的院落。
她一进屋里,便看到脸色苍白坐在那崔静,上去便是一耳光。
“崔静,你好大的胆子,敢忤逆我的话!”
她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最开始的憋屈和父皇外,没谁再敢给她气受。
崔静被打了,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到现在他已是看明白了,他越是忤逆安宁公主,那他和诗微便能活得越长久。
安宁公主单手掐着他的下颚,脸色阴沉,“崔静,你信不信我让人轮了宋诗微那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