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其他类型 易孕美人带球跑,绝嗣世子火葬场祝明月祝清婉全文+番茄

本书作者

墨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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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被春华派去接人的车夫,在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人,直到夜幕渐生,实在是冻得受不住,才回国公府同春华汇报,正巧春华在萧晔跟前磨墨,就听他道。
“奴才在祝府门口等了两个时辰,没见到祝小姨娘出来,许是今日就歇在娘家了。”
萧晔握笔的手一顿,心生疑惑。
以他对祝明月性子的了解,即便是不回来,应该也会与车夫说一声。
何况今日祝明月走的时候还跟春华说了晚间就回来,萧晔搁过笔,吩咐春华。
“将我的氅衣拿来,去祝府走一趟。”
马车很快就到了祝府,开门的小厮揉着惺忪睡眼,看到萧晔淡漠的眉眼瞬间就清醒了。
“世子?”小厮忙躬身做请姿,“里边请,奴才这就去禀报主君主母。”
萧晔一拂氅衣,抬腿跨过门槛,没有阻止小厮的脚步,慢慢跟在他身后入了祝府。
小厮一路小跑着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萧晔一抬头就看到见到偏院附近冒着滚滚浓烟,春华也看到了。
“世子,那是走水了?”
萧晔半眯了眼蹙眉看了片刻,而后换了方向往冒烟的地方行去,“去看看。”
祝明月这一天又冷又饿,蜷成一团迷迷糊糊睡着了,刚睡着没多久就闻到一股烟味。
她惊恐地发现柴房居然起火了,立刻吓得醒了神,起身猛烈地拍着门。
“救命!救命啊!”
柴房堆着稻草干柴,很容易就烧起来,不过片刻火舌就窜得老高。
祝明月这才明白,主母是想要她的命,柴房离厨房尚有一段距离,这边又没有燃烛,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起火。
没有人会来救她,她喊破喉咙估计也是无济于事。
祝明月很快地冷静下来,看到角落里的小水缸,或许是命不该绝,齐盈他们都忘了这里还储着这一些水。
她捡过地上的破布往水缸奔去,一边观察着火势一边将布满灰尘的布浸入水中,而后披到身上,掩住口鼻,木门结实又上了锁,或许砸窗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当机立断,她捡起一块还未被点燃的柴火,用力浑身力气往窗户砸去。
十几下之后终于在格子上砸出了一个洞,只是这个洞还不足以让她爬出去,眼看着火越烧越近,浓烟也越来越呛人,祝明月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迸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气,终于彻底砸开了窗户。
祝明月哆嗦着从窗户外爬去,再晚片刻,那火舌便要卷到她的身上了。
萧晔一眼就看到从窗户爬出来的人,脚下似生了风一般。
祝明月一边远离着柴房一边心有余悸看着身后的火势,就这样猝不及防撞进了萧晔的怀中,惊吓过度的她还以为是主母派人来抓她,惊声尖叫出声,疯狂地想挣脱眼前人的手。
“明月,是我。”萧晔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心疼之情油然而生。
听到声音的祝明月这才安静下来,抬头看到萧晔充满怜惜的眸,再也没有一丝犹豫扑到他的怀中,一双手用力地圈住萧晔的宅腰,第一次这般不顾规矩和形象,嚎啕大哭着,
“他们想要我的命,我差点就出不来了......”
萧晔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她身上的破布还在往下滴着水,浑身湿透的衣服连带着将萧晔的衣服也润湿了。
他抬手解开氅衣,揭去祝明月身上的湿布,而后将氅衣覆到她的肩头,一双大掌轻柔地抚过祝明月的头发,“没事了,跟我回国公府。”
这时听到小厮汇报的齐盈和祝兴文也顺着动静赶了过来,萧晔转头与他们遥遥相望,在他的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萧晔的脸映照得十分清晰,齐盈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隐隐的杀气,不由得往祝兴文身后退了退,躲开了萧晔的视线。
祝明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腿也发着软,萧晔干脆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迈着稳定的步伐往门外走去,经过齐盈和祝兴文的时候稍稍顿了片刻,冷冷一瞥,轻声道:“我的人也敢动,这笔账来日再算。”
祝明月看到祝兴文眼中的迷茫和齐盈的害怕,闭上眼不愿再看,将头埋到萧晔的胸膛,无声地流着泪。
萧晔感受到怀中人的难过,低头看了一眼,搂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抓了抓,示意她自己在这儿,随后就头也不回就走了。
直到人消失在转角,巧音才唯唯诺诺道:“夫人,先叫人灭火吗?”
“不灭火等着把祝府都烧了吗?”齐盈现在又气又怕,赔了一个柴房不说,人还没死,也不知好端端的萧晔怎么会来,不过一个小妾而已,就一晚没回去居然眼巴巴的找过来了。
“瞧你出的好主意。”祝兴文摆了摆头,全然不是之前得到好处的那副嘴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齐盈在原地欲哭无泪。
-
马车刚在国公府门口停下,春华就赶忙进去吩咐人备水,去唤府医了。
萧晔抱着人回到无谋院,也不顾她身上又湿又脏,直接将人放到榻上用被子裹好。
“可有哪里受伤了?”
祝明月躲在被子里的身体瑟瑟发抖着,却在这一刻感到心底暖意横生。
此时缓下来才察觉到自己手心的痛意,想来是之前握柴火砸窗时落下的伤,她踌躇片刻,从被子下面将手伸出去,一双眼雾蒙蒙的,含着无限委屈,就这样看着萧晔。
萧晔的眼落到那满是血痕水泡的掌心,想到此前听到的砸窗声音,不知这女人费了多大劲手心才会有这么多伤口,他小心地握住祝明月的手掌边缘,低下头轻轻吹着气。
他并不知道怎么安抚和止痛,只知道幼时受了伤母亲是这样对他的。
祝明月的视线落在萧晔脸上,他嘴里呵出来的气像一根羽毛似的刮得她的手心痒痒的,但又很舒服,令人贪恋这片刻的安宁和温暖。
此刻的萧晔褪去了疏离,面上透着认真,叫祝明月一时不忍移开目光。
萧晔抬眸就看到了祝明月这灼热的视线,勾起嘴角无奈笑道:“我好看吗?”

听到这声唤,祝明月也吓了一跳,指尖被碎瓷划了一条口子。
刚刚走进屋中的萧晔一眼就看到了满地狼藉的碎瓷,他稍抬了眼,就看到祝明月跪在地上的背影。
“这是......?”
祝清婉赶紧搁下碗身从主位起身,扬起不自然的笑意,几步踱到世子跟前挡住他的视线。
“娘家新送来的侍女,做事不谨慎,一来就打翻了茶水,稍微训几句话。”
祝明月此时也不敢多有动作,将头垂得低低的,还惦记着祝清婉的那番警告,若是叫世子发现什么,她如今也已经没好怕的了,但她却怕家中的姨娘和妹妹也跟着遭殃。
萧晔听了祝清婉的解释,对这些后宅琐事也没什么兴趣,便直接移开了眼。
“可有看到我的玉佩?”
那玉佩乃萧晔生母留下的遗物,他时常戴在身上,想来想去也就是昨夜歇在此处时掉的。
祝清婉一早就在这儿折磨祝明月,还真没留意。
她扶着萧晔往主位引,“妾身这儿还没来得及收拾房间呢,世子先坐会儿,芙蕖你去里屋找找。”
祝清婉一边说着话,路过祝明月时还暗中踢了她一脚,这一脚踹到了祝明月的腰间,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但也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生生将这疼痛忍下去。
待萧晔坐定了,祝清婉又转过身适时挡住了他的视线,她看向祝明月,蹙着眉满脸的嫌恶,语气却是听不出半分刻薄,倒显得大度。
“笨手笨脚的,别冲撞了世子,赶紧下去吧,叫杜鹃进来奉茶收拾。”
祝明月虽没有抬头,但也知道这话是对着她说的,学着侍女的模样躬身退出了屋子。
萧晔转着手中的扳指,见祝清婉还想凑上来说话,率先开口道。
“不用伺候,你也进里屋一块找。”
祝清婉想说的话直接被堵回肚里,但也不敢违逆了他,只能尴尬笑着应了是,绕进里屋帮着芙蕖一块找玉佩。
两人在里屋一通好找也没瞧见玉佩的半分踪迹,萧晔等得有些不耐,直接对着里间说道。
“我去上朝了,你们找到了直接送到无谋院。”
祝清婉冲出里屋准备送他的时候只看到萧晔离去的背影,芙蕖见状跟上来说道。
“奴婢听说那玉佩是先夫人留下的,世子很是宝贝,若是丢在落樱院可不好交代,昨夜是祝明月伺候的,兴许她知道掉在哪里了。”
没有得到半分温存时间,还忙活了半天,又听不好交代,祝清婉的火气又上来了,连带着对芙蕖都没什么好脸色了。
“那还不快去叫?等着我去请她吗?”
这边祝明月扶着腰回到屋中准备跟其他侍女一起用早膳,屁股刚挨着凳子还没坐热乎,人就找过来了。
芙蕖二话不说就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拉,一并悄声说道。
“世子的玉佩我们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你赶紧去找,再过一个时辰世子就该回来了。”
祝明月想说昨夜黑灯瞎火的,她们两个都寻不到,自己也未必能寻到,但芙蕖可没打算听她说那么多话,推着人就往主屋走去。
祝明月一进里屋就看到翻成了乱糟糟的一团,按理来说寻常地方她们两个应该都已经找过了,于是她往榻边行去,将锦被翻到角落。
一看到皱巴巴的床单,祝明月就不自觉红了脸,她赶忙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提起软枕看了看,也没看到玉佩的踪迹。
祝明月这下犯了难,想了片刻,眼神落在床垫与木榻的缝隙之间,她立刻探出手去摸。
从侧边摸到上边,总算是让她摸到了绳索般的东西。
祝明月喜出望外,赶紧往外拉,等全部拉出来,她却傻了眼。
这玉佩只剩了一半,她又在那个地方摸了半天,才从缝隙最底下摸出剩下的半边玉佩。
正当她想着如何解释的时候,用完早膳的祝清婉进来了,还没等她问话就看到祝明月手中裂开的玉佩,顿时脸色都白了。
“祝明月!我让你找个东西,你居然把它弄碎了,你是存心让我不好交差的是吧!”
“不是我,我没有,我......”岂料祝明月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又遭了祝清婉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疼得她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
“不是你还有谁?”一想到可能会被世子责罚,祝清婉也急得不行。
跟在后面来的芙蕖转着眼珠,迎上来安抚着祝清婉,“犯不着跟她动怒,若是世子真的要追责,将她推出去就是了,反正世子也不知道她是谁。”
祝清婉铁青着一张脸,但现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你最好祈祷世子不会因此动怒,若是连累我失了恩宠,仔细着你的皮。”
芙蕖上去从祝明月手中拿过玉佩,拿帕子好生包了起来,随后竟学起主子做派。
“去将衣服洗了,别在这儿碍了大姑娘的眼。”
平日这院中衣服都是她和杜鹃轮流洗的,如今来了个好欺负的祝明月,她当然是能偷懒就偷懒了,反正她也料定了祝清婉是不会帮着祝明月的。
祝明月捂着红肿的脸,吞了一肚子委屈退下了。
这碎了的玉佩,祝清婉自然是不敢直接送到世子的无谋院,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定能想出更好的法子来。
但这一拖就到了萧晔下朝的时间,萧晔一听落樱院还没送过来,便又亲自往那边去了。
这些没有特殊恩宠的侍妾院子本就不大,萧晔一眼又看到了祝明月的背影,坐在小矮凳上洗着衣物,偶尔抬手用袖子擦着眼睛。
不知怎的,那有些消瘦的背影竟吸引着他的目光,不由多看了两眼。
正出了屋子备茶的芙蕖瞧见萧晔,看到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大声行礼将萧晔的视线唤了回来。
萧晔顿住步子转过头来,眉头蹙了起来,显然是不满意她那么大的嗓门。
“玉佩还没找到?”
芙蕖不敢轻易接这话茬,忙将人往屋里引,“玉佩在姨娘那儿呢,您先进去坐,奴婢去上茶。”
祝清婉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话,心中暗骂芙蕖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一边扬着笑脸来迎萧晔。

魏灵秀见着屋里这阵仗不禁蹙眉假惺惺问道:“这侍女又怎么招惹祝妹妹了?上次我就说过她是个没规矩的吧,趁着还没冒犯到其他主子,赶紧送回娘家发卖得了。”
这话说得好听,看似处处为祝清婉考量,实则不怀好意准备看她的笑话。
世子连着这几日都宿在落樱院,她进府两年都没见过世子对谁这般上心,近两日想见世子都被他各种理由推脱掉了,心中正是恨得牙痒痒。
祝清婉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对方并没有听见什么,又看到魏灵秀那看戏的模样,惊怕又化作了无名火,有了萧晔上回的话,这次祝清婉也不想装得那么彻底了,冷笑一声回道。
“魏姐姐真早,不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着怎么又有空来我这儿闲逛了?”
魏灵秀绕过祝明月落了座,打量着捂脸含泪的祝明月,并没有搭理祝清婉的冷嘲热讽。
“我瞧着这侍女容貌可是不在祝妹妹之下,这风情,我看了都心生怜惜,成日将这么个没规矩的美人留在身边,祝妹妹还真是心大,也不怕她哪日爬了世子的床呀?”
这话正是戳了祝清婉的痛处,本来正准备质问祝明月这事,被魏灵秀打乱了,又听她一顿阴阳怪气的,好生烦躁。
祝明月跪在地上,寒气侵着膝盖,默默听着这两人斗法,只听魏灵秀的话就知道这把火自己是避不过去了,只能想法自救。
“魏姨娘慎言,奴婢一心向着祝姨娘,绝无此心。”
听到这话,祝清婉心中好歹是舒服了些。
天天被她打骂,但还是要奉承于她,对她表忠心,这就是蝼蚁,一只任她拿捏利用的蝼蚁。
祝清婉这才微微扬了嘴角,不耐地翻了个白眼,“魏姐姐可听到了?落樱院的家务事就不劳魏姐姐费心了。”
魏灵秀习惯了高高在上,特别是这个祝清婉,以前哪里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这才不过承了几天宠,眼睛就长到头顶去了,魏灵秀不是个能憋气的,当即就挑破了这个不睦的氛围。
“国公府没有世子夫人,我身为贵妾,你岂敢如此跟我说话?落樱院的家务事就不是公府的事了么?”
“贵妾再贵也是妾,再说了,即便没有世子夫人,如今府中也由夫人打理得好好的,何时又轮到你来管这么多了?”
祝清婉第一次发现不用忍着她是如此的爽,心里想什么就直愣愣地说了什么,气得魏灵秀半晌没说出话来,抬手指着祝清婉,“你、你......”
“魏姐姐要是想找茬,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还是赶紧回你的清兰院吧。”
“当真是放肆,世子不过才留宿几日,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给我等着!”扔下这番狠话,魏灵秀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这一局祝清婉拿下了,心情颇好,再转回看到祝明月的怒意都减了不少。
“烦人精走了,到你了。”
祝明月知道她还是怀疑自己,但她也很奇怪,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真的没有跟世子说过什么,芙蕖不是一直......一直都在屋外听着吗?”祝明月说这话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虽然明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但祝清婉还是很不甘心,想破头也不知道世子早就发现了她的阴谋诡计,只是懒得戳穿而已。
正当两人僵持时,杜鹃进屋来报。
“王姨娘过来求见,需要请进来吗?”
祝清婉皱着眉看去,“王姨娘?”
她们俩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交情,她嫁出来以后更是没有交集了,怎的莫名其妙来国公府求见了?
祝明月听到这话也是一惊,王姨娘性子向来沉稳,没什么大事是绝对不会找到这边的,她也摸不准王姨娘是想找自己还是真的要找祝清婉,便抢在祝清婉回绝之前开口道。
“见一见吧,万一是娘家有点什么事也说不定呢?若是赶走了,被有心人瞧去了还说大姐出嫁了就不敬娘家长辈呢,可不能落了话柄给人。”
祝清婉一听也算是有理,但也不太情愿,允了杜鹃将人请进来,然后狠狠剜了祝明月一眼,“她最好是有什么好事来寻我。”
祝明月低垂着头,担忧着王姨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过祝清婉好歹是答应了她的求见。
未过多时,杜鹃就带着王姨娘到了,祝清婉正用着早膳,祝明月还在一旁跪着。
王春梅一看祝明月这处境,眼底就忍不住泛起湿意,但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也没办法帮她什么,于是就着祝明月的身旁就跪下了。
祝明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虽说妾室地位都不高,但她好歹也是个长辈,如今却对着祝清婉下跪,简直是莫大的屈辱了。
祝明月心急着想要拉王春梅起身,“姨娘......你这是做什么?出了何事?”
祝清婉这也是头一次被王春梅对着下跪,当时祝明月被带过来她可都没有跪下,祝清婉搁下喝粥的调羹,依旧是稳坐着,眼神掠过起身拉人的祝明月。
“我叫你起了么?”
祝明月终于忍不住了,“祝清婉!你平日辱我打我便罢了,可王姨娘再怎么样也是长辈,这要是叫国公府的人看去了,要说你什么闲话你可能承受得起?”
王春梅拉了拉祝明月,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别争了,今日是我自愿跪的。”
祝明月听到这话更是不敢置信,但也更知姨娘今日来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大事,否则不会如此,她便也没有继续和祝清婉争了,反正她向来是忍受惯了的。
看到王春梅如此知趣的模样,祝清婉鼻间轻斥一声冷哼,“什么事?大清早的吃个早膳都让人不得安生?”
“夫人想将怜星嫁给吏部尚书做妾,能不能请大姑娘劝劝?”王姨娘无视着祝清婉话中的不敬。
“什么?”吏部尚书的大名祝明月是听说过的,已年逾四十了,给怜星当父亲都是可以的,府中更是有十来名小妾,怪不得姨娘今日这般急着来求,估计也是在家中想不出法子了。

祝明月现如今只能趴着睡觉,多少有些不适,萧晔进来时她还没有睡着。
听到脚步声的祝明月睁开眼转头去看,萧晔也看到了榻上人儿的动静,一壁脱着外裳一壁说话。
“睡不着?”
虽然二人早已坦诚相待过,但祝明月还是感到羞涩,移开了视线,轻声回应他,“嗯。”
她藏在软枕下的手指不自觉搅到一起,萧晔没有看见,但也看到了祝明月脸上不自然的神色,轻笑一声。
祝明月也听到了这声不大的笑,耳根子都生了红,萧晔利落地脱好衣服揭被上榻躺到她的身边,抬手在祝明月的耳朵上摩挲着,丝丝缕缕的熟悉清香钻入他的鼻腔,让萧晔感到十分安心。
祝明月被触碰惊到,瑟缩了一下脖子躲着萧晔的手,“世子休息吧。”
“嗯。”萧晔老实收回手来,闭上了眼。
萧晔平日是个睡眠很好的人,但今日闻着身边的香却半天都没有睡意,反而是有种难以启齿的冲动,但无奈祝明月现下身子还伤着,他也只能忍着。
房间角落的烛台燃着微弱的烛光,祝明月趴在枕上,侧首偷偷打量着萧晔的睡颜。
不得不说,萧晔的长相实在是出众,抛去家世,放在人群之中也足够显眼。
白日里看着他很是疏离,浑身都透着淡漠的气质,眉头只是微压就让人害怕,哪怕是关心她,她也时刻感觉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此刻的睡颜消减了萧晔的凌厉之气,让她恍惚间感觉他们两个就好像普通的夫妻。
萧晔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在黑暗之中感觉一直有道灼热的目光盯着他,他睁开眼,一转头就对上了祝明月盈盈秋水似的视线。
祝明月仿佛干了坏事被抓包一般,脸蛋蓦地就红了,“世子怎么还没睡着。”
“你这样盯着我,让我很难睡着。”萧晔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逗这个动不动就害羞的女人,让他心情颇好。
“对不起。”祝明月赶忙转开眼,将头埋到软枕之间。
看她这种模样,萧晔的喉间又溢出一阵轻笑,提溜着祝明月的后衣领将她脑袋提起来,“是要憋死自己吗?”
祝明月扭了扭脖子,试图逃脱萧晔的控制,他适时放开祝明月的衣领,笑道:“不逗你了,可别真憋死了,乖乖睡觉。”
祝明月将头背着萧晔趴好,低低的声音传来,“好......世子也快些休息吧。”
闹腾了这一会儿,两人终于是各怀心事睡着了。
祝明月醒来的时候萧晔已经去上朝了,春华守在外屋,听到祝明月的唤声,立刻进去伺候。
刚由春华给她洗漱完,云荷就过来了,看到端着水出去的春华,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春华姑娘,祝小姨娘醒了吗?”
得到春华的回复,云荷才进了里屋。
昨夜祝明月的身份就已经在府里传开了,为了区分她和祝清婉,下人都已经开始称呼她为祝小姨娘了。
祝明月也听春华说了云荷过来帮她的事,听到屋外的对话就知道是云荷过来了。
云荷手上提着药篮,看到祝明月醒着,弯了一双眉眼坐到榻边。
“我来给你换药,现在没有昨日那般痛了吧?府医开的药虽然有些苦,但要按时喝哦,这样好得快些。”
祝明月瞧着她一边在药篮里边挑挑拣拣拿着东西,一边碎碎念交代着,心生暖意,对眼前这个女子有着无限好感。
“谢谢你。”
“都是这后院的女子,身不由己,有什么谢不谢的。”云荷轻柔地掀开被子,“我给你宽衣上药,可能会有一点痛,你先忍一会儿。”
“好。”祝明月没有扭捏,现在这尴尬的模样也顾不得害羞,更何况云荷是这般心细和善的女子。
裹布经过了一夜,有些地方和渗血处粘到了一起,云荷拿着小剪,跪在榻上一点一点小心地剪开,一番操作下来背上都沁了一层薄汗。
祝明月虽然看不到,但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动作无比温柔,真的大大的减少了痛楚。
换完了药,云荷收拾着东西,“明日我再来,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春华带着其他侍女端了早膳过来,屋内顿时香气四溢,云荷的目光落在那些吃食上,祝明月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及时开口道:“可要一同用膳?”
其实云荷已经吃过了,但世子院中的东西,她还真的没吃过,此刻被这香味一勾,馋虫都在肚子里抗议。
云荷转头看着祝明月,大大方方笑道:“好呀。”
春华跟在萧晔身边,不知见到过多少女人争风吃醋,今日头一遭看到世子的两个姨娘这般和谐相处,面上也是露出了笑意,赶紧吩咐人再添一副碗筷来。
她看着祝明月问道:“祝姨娘想吃哪些?”
祝明月现在不便下榻,每次都是春华把吃的端过来让祝明月挑,然后再端到榻边喂给她。
但云荷却抢在祝明月之前说着,“扶她下来吃吧,虽说有伤在身,但也不可一直躺到伤好,还是需稍微走动一下更好。”
春华迟疑了,她昨日也见过祝明月的伤口,十分骇人,光想想就知道有多痛了。
但祝明月却笑笑,她现在很是信任云荷,她挪了挪身子伸出手来,“无碍,听云姐姐的。”
“诶。”春华应声去扶人,云荷也搁了药篮去搭手。
随后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坐用着早膳,云荷笑道:“就我一人坐着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的,你吃饱一些,若是喜欢的话明日也一起来吃。”祝明月打量着云荷,她的脸上写满了对美食的渴望,没有丝毫的其他情绪,“听说你父亲是太医院的人,你的医术肯定也很了得了?”
“没你想的那么好了,勉强能应付一下,若是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来寻我。”云荷这话过于自谦了,他们云家,唯有她是得了父亲真传,若非她是女儿身,家世又不够显赫,自是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何须来给人做妾。
进了国公府这一年多,不仅和世子没什么交流,和其他姨娘也几乎是没有接触,乐呵呵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那你可以教我医术吗?”

萧晔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这场事件的始作俑者魏灵秀脸上更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祝明月眼角莫名的湿润,不知是身体的疼痛带来的还是因为萧晔这护短的话。
从小到大,她遭受了无数的伤害和白眼,除了王姨娘和妹妹,还没有人如此维护过她,祝明月的心底激荡着,有什么东西好似涟漪一般一圈圈地泛开。
萧晔见无人说话,又提高了音调,“不曾听到?”
他身后的春华反应过来,连忙应了是,其他侍女家丁也稀稀拉拉响起应是的声音。
萧晔哼笑一声,视线落在魏灵秀身上,盯得她感觉背后发毛,畏畏缩缩道:“听......听到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复,萧晔也不再理会众人,只是对着沈秋英作了个礼,“孙儿无礼,祖母好生歇息。”
说罢就弯身扶起祝明月,她此时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只能无力地依靠在萧晔身上。
萧晔见状,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经过春华身边时吩咐道:“回无谋院,寻一名府医过来。”
沈秋英对这莫名其妙的一出感到颇为费解,魏灵秀和祝清婉更是悔不当初,早知今日这一出就不为难祝明月了。
沈秋英眼神一转,就看到这俩人脸上带着些懊悔和嫉妒的表情,她摆手挥退了众人,终结了这场闹剧。
萧晔抱着祝明月回到自己的屋子,将人小心放到床榻之上趴好,祝明月早已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刚把人安置好春华也带着府医赶来了。
正在这时,却听门外一道女声响起,“那个......或许需要妾身帮忙吗?”
萧晔一回头,看到云荷那张带着些婴儿肥的脸蛋,一双大大的杏眼正在他和祝明月身上流连。
萧晔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她父亲是太医院的医监,祝明月的位置伤得尴尬,府医又是男子,多有不便。
想到此,萧晔点点头,对府医道:“你先去外屋候着。”
得到了首肯,云荷小跑了进来,叫春华准备剪刀。
方才祝明月挨打她是亲眼看着的,只是那场景她看着有些害怕不敢站出来帮忙,这会儿近距离看着祝明月的衣裙都透出血来,不仅心疼得直皱眉。
接过春华剪刀时看到萧晔还站在旁边,云荷抬眸用眼神询问着。
萧晔自然是读懂了她的意思,嘴角微挑轻笑一声,“往后她都是我的人了,还有见不得的?赶紧处理吧。”
云荷轻“哦”一声,世子说得好像也对,就是不知道这女子是不是愿意的,但世子都发话了,她也不便再说什么了,还是处理伤口要紧。
云荷万般谨慎地用剪刀把衣裙剪开,触目惊心的伤口看得萧晔都忍不住蹙起眉来。
虽然他在战场上也是受过不少伤的,但看到祝明月身上出现这些伤口,他却觉得是不该的,这样娇弱的女人本该是有人护着的,也是怪他大意了。
这个女人倒是厉害,他都没听到她吭声。
看到伤口的萧晔立刻就后悔了,刚才应该把那几个动刑的家丁也拉出去狠狠打一顿才是。
春华配合着云荷,将祝明月的伤口处理好了,又见云荷走出去和府医沟通,嘱咐他开了药方子。
云荷也并非是来争宠的,处理完伤口之后就跟萧晔告退了,倒让萧晔高看了一眼。
上过药换了衣服的祝明月安静地趴在榻上,脸色苍白胜雪,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春华看萧晔坐在榻边盯着祝明月的侧颜,轻声问道:“给这位姨娘安排哪间院子?”
萧晔沉默了片刻,“罢了,先在我这儿住着吧,你按她的身形去绣房多寻几套衣服回来。”
“是。”春华从未见过萧晔对哪个姨娘这般上心,不敢置喙什么,即刻去了绣房。
祝明月这一昏睡就是两个多时辰,萧晔吩咐人将屋内的火烧得旺旺的,就这般坐在里屋看书守着,直到晚膳时分才听到榻上传来动静,是祝明月吃痛的低吟。
萧晔立刻移开书册看过去,看她缓慢地睁开眼睛,眼神中还透着无限的迷茫,萧晔这才放了书走过去。
“醒了?除了伤处还有哪里不舒服?”
祝明月趴得手都有些麻,正尝试着动一动就突然见到萧晔出现在眼前,有些不知所措,摇摇头。
“谢谢世子,这是?”
萧晔也顺着她的视线在屋内巡了一圈,嘴角翘着玩味的笑意,“我的屋子,你先在这儿住着养伤吧。”
祝明月心中思绪万千,她还记得上次不小心撞到他,萧晔那暴躁的态度,为何今日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边救她?为此连宫中的贵妃都得罪了,而且还直接要纳她为妾?
“这是否不合规矩......奴婢......”祝明月眼神闪躲着,不敢看他那略显炽热的视线。
“还称奴婢?”萧晔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一歪脑袋挑眉看去,“是嫁我委屈了?”
“没有......不是......”祝明月急着辩解,话音越来越低,一想到在自己最难最痛的时刻,萧晔如天神一般降临在她的身边,她就有点想哭,鼻腔一酸就落下泪来。
萧晔被这一出惊到,有些手足无措,“哭什么?真的不愿意嫁我?”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来捧着他哄着他,看见别的女人哭他多有不耐,但现下看着祝明月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只觉心慌意乱。
祝明月抬手擦去溢出眼眶的泪,摇摇头,“不是。”
她早就失身于萧晔,如今看来萧晔待自己也很好,至少他可以护着自己,这已经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了,何况怜星的事压在心头,她本就是如此大胆打算的。
祝明月微微转头,对上萧晔的视线,“我愿意嫁给世子。”
听到这话,萧晔才豁然开朗,裂开嘴角揉了揉祝明月的发顶,“那我这就去问祝清婉将你的奴契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