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哪样我都喜欢。”
我只是看了他两秒，就将手抽了出来。
高考那年，他语文可是满分试卷。
我看向旁边的店员，“这个帮我装起来吧。”
“这款尺码会大一点，刚才那套更合适呢。”
“他喜欢那款不合身的，那就听他的吧。”
“好的。”
我换好常服下来，顾妄已经替我结完了账。
“现在就买，是不是早了点？我还没求婚呢。”
我看着墙上的挂历。
不早，就只剩两天了。
我拿着包和顾妄一起等车。
顾妄却一直在看着马路对面树下的一辆车。
依稀看得见，车里是一位小姑娘。
白白净净，很可爱，很乖。
很干净。
她也在看着我们，盯着顾妄手里的婚纱，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顾妄拦下出租车，给我拉开车门。
却发现我在看对面的人。
“上车吧。”
我没理他，径直的朝着对面的车去了。
顾妄慌了一瞬，想要拦住我，我已经先一步上了副驾驶。
见我系上安全带。
顾妄也妥协的上了后座。
“去哪？”
“回家。”
小姑娘没再说话，轻车熟路的走上了我们回家的小路。
我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
顾妄无比紧张，身体僵硬着，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
我点了根烟，乔影不高兴的打开了车窗。
“顾妄讨厌烟味，你不知道么？”
“所以呢。”
她看了我一眼，话又咽了下去。
“顾妄品学兼优，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人太纯粹，才会被你这样的人欺骗。”
“我欺骗他什么了？”
顾妄已经坐在了中间，朝着我们俩在的前排挤。
“够了，停车。”
“停车！”
“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一张人人都能品阅的报纸，怎么配让你拿在手里！”
“你们还去买婚纱？呵呵，这么纯洁的东西，她配么？”
我夹着烟的手发抖，狠狠的吸了一口。
顾妄的手已经掐在了乔影的脖子上。
“跟她道歉。”
“跟我爱人道歉！”
乔影一个急转弯，车子失控。
我们全都滚下了山坡，颠簸中，气囊弹出。
顾妄的手紧紧的脱着我的头。
车撞在树上，
在看见我身上的红色蕾丝睡衣后。
却明显没有那么多的兴趣了。
“以前没见你穿过这款。”
“买了有一阵了，好看么。”
“好看。”
他又将被子落了下来，靠在床头，没有了刚才的凶猛。
“所以那些男人见过么？”
顾妄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会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
我抱着手臂，将自己全部塞进了被子里。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
房间死寂的有些可怕。
我听见他剧烈的呼吸逐渐转平。
“对不起……”
我没回他。
感觉床边一凹，顾妄翻身下了床。
他去衣帽间翻找着，声音有点大。
我以为他在找我以前的睡衣。
可最后却拿着一套小白花的衣裳递给我。
见我久久没动，他声音有些凉。
“换上。”
“这不是我的风格。”
“以后就是了。”
我毫不示弱的看向他的眼睛。
不知道他是把我当成了影儿，还是不愿意接受现在的我。
我们谁都不想退步。
“别自欺欺人了。”
说完，我翻了个身，佯装睡觉。
可脑子却越来越清醒，毫无睡意。
下一秒，感觉身上一沉，衣服就扔在了床上。
“我说了，我们结婚，你为什么一直介意？”
我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顾妄。
“我们到底是谁在介意？”
他看着我的眼睛，没说话。
这一宿，我们没再说一个字。
我一言不发，却哑了嗓子。
他没有看我，却红肿了眼睛。
说来，感情就是很奇怪。
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在不愉快。
第二天他就来陪我试婚纱了。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聚光灯打在身上的时候。
婚纱还闪着亮光。
我很少会穿这样浅色的裙子。
回过头。
顾妄就坐在沙发上，向着我的方向。
他戴着墨镜。
我看不见他的眼睛。
却察觉了他嘴角的笑容。
“好看。”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了我身前，亲手给我戴上了头顶的皇冠。
“我很喜欢。”
“是喜欢纯洁干净的这款，还是刚才纯粹的那一款？”
我伸手指向下面的婚纱。
顾妄抬手，攥紧了我的手指。
“只要穿在
前挡风玻璃破碎，割开了他的手臂。
血顺着他的胳膊滴落在我的头上。
乔影费力打开门，下车去找顾妄，却被顾妄一把推开。
“滚开！”
顾妄爬出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我从安全气囊中拽了出去。
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拎着婚纱。
“师哥……”
顾妄虽表现的毫不在乎，我却察觉到了他微妙的变化。
乔影一身白裙，裙摆蹭上很多灰。
像个受惊的小猫一样。
我知道我跟乔影之间的差距。
就算再年轻八岁的我，也不及现在的乔影。
清润纯洁，可怜可爱，白到透光。
难怪顾妄会舍不得。
当晚，我发烧了。
感觉浑身滚烫，夜里醒了好几次。
顾妄一直守在我的床边。
在快要亮天的时候，我发现顾妄不在了。
我摸着发热的体温，冲了个退热颗粒。
窗外的路灯下。
两个打扮明亮的人抱在一起。
乔影哭到鼻子都红了，几个不经意的动作。
却恰好摸到了他最为敏感的地方。
原本就束手无策的顾妄，更是被点燃了最后的防线。
他解开领带，就这么把乔影的手举到头顶，捆绑在路灯下。
两个人的吻，热烈又激扬。
我晃着手里的冲剂，仰头喝了下去。
皱了皱眉，有点苦。
顾妄回来的时候，神清气爽，整个人处于半兴奋状态。
还是不停的搓着手指。
指尖的戒指散发着幽光。
我闭上眼睛，又是一夜未眠。
天乍亮时，手机弹出一连串的消息。
全都是航班提醒。
我呆坐在床上，看着这个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不出意外，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是我在这的最后一天。
顾妄回来的晚，他睡了一天。
我没有叫醒他。
家里的东西也很干净。
我最爱的两只包，也在他生病的时候给卖了。
随意到头来，收拾一下行李。
发现能带走的所剩无几。
一个手机，两套衣服，一个充电宝。
手里拎着的，是顾妄买的婚纱。
我站在机场的露台上，高空俯视着整个城市。
手机也来了顾妄的电话。
我不慌不忙的点了接听。
他的声音有
些沙哑，听上去还没太睡醒。
“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
“待会儿我带你去买两身衣服吧？然后我们一起去我的工作场地看看，就在……”
“顾妄。”
我出声打断了他。
“嗯？”
到嘴告别的话，我也没说出来。
听着登机的通知，我挂了电话。
拉黑了顾妄的联系方式。
切断了与这座城市的所有联系。

恋爱第6年，顾妄得了癌症，快死了。
我笑着买了最贵的睡裙，接了40个男人的上门服务订单。
顾妄出院那天，所有人都在恭贺。
“这次大难不死，应该马上就要娶漾漾了吧？”
顾妄搂着我，眼神坚决：“当然了。”
可半场时，我亲眼看着他钻进了女厕。
“她一共给我拿了二十万手术费。”
“我不敢想，她被人睡了多少次。”
…………
“宝宝，说爱我。”
“嗯……我爱你。”
“别躲，给我。”
我站在厕所门前，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手止不住得颤抖。
如果不是撑着墙壁，此刻应该已经跪在地上了。
“哥哥好凶啊，看样子确实很久没碰过秦漾了呢。”
“她一共给我拿了二十万手术费，我不敢想，那两个月里，她被不同的男人睡了多少次。”
顾妄深吸一口气，嗓音带着沙哑，吐出两个字。
“恶心。”
我再听不下去，踩着高跟鞋朝着紧急出口跑。
连着几个台阶踩空。
小腿青一块紫一块。
不知道是摔的，还是生理不适。
我扶着楼梯吐了好久。
最后干脆就坐在楼后的台阶上，看着月亮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拨出了我妈的电话。
“妹妹还在闹吗？”
“嗯，你快劝劝她吧，毕竟是老一辈定下来的婚事。”
“当时有说一定要妹妹吗？”
我妈沉默片刻，“没有。”
“那换我嫁吧。”
“你疯了吗！顾妄好不容易醒了，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妈！”
听了一宿结婚两个字，我也以为，我们快了。
可现在听见这两个字，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替我准备一下吧。”
说完，我挂了电话。
现在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腿上的疼。
两次想站起来，都疼的又跌坐回去。
“怎么在这里？”
“也不接电话。”
看见顾妄坐下来，我也没再执着于站起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T恤，在昏暗的墙角，仿佛一道光。
顾妄神清气爽，整个人还处于半兴奋状态。
不停的搓着手指。
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他这样的状态，只有事后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