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桃景衡的其他类型小说《苏桃景衡的小说娇媚通房跑路后,权臣世子红了眼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笛旺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心中升起来一团火气,精明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玩味的捏了捏苏桃的耳垂,又凑过去,舔了舔,“红袖走了,今晚就你来陪本世子了。”苏桃浑身颤栗,松开紧咬的下唇,“是,世子,奴婢现在就去清洗身子。”景衡见苏桃头也不回的出去,还稍稍疑惑她不是不情愿吗?怎么这么迅速?无妨,那就继续下去。趁着这个时间,景衡也去清洗身子,搂抱过红袖,感觉全身都脏兮兮的,洗了一遍又一遍,搓的全身都红通通的,险些脱皮才罢休。冲洗时,难免心猿意马。看到自己身体的反应,景衡无奈的笑了。小老弟倒是喜欢的很呢。回到了起居室,景衡看着已经躺进被子里苏桃直挺挺的模样,不由得咽了咽喉咙。景衡拉上了床帘,在这个一床之大的封闭空间里,只有他和她。他擒住她的唇瓣,细细...
他心中升起来一团火气,精明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玩味的捏了捏苏桃的耳垂,又凑过去,舔了舔,“红袖走了,今晚就你来陪本世子了。”
苏桃浑身颤栗,松开紧咬的下唇,“是,世子,奴婢现在就去清洗身子。”
景衡见苏桃头也不回的出去,还稍稍疑惑她不是不情愿吗?怎么这么迅速?
无妨,那就继续下去。
趁着这个时间,景衡也去清洗身子,搂抱过红袖,感觉全身都脏兮兮的,洗了一遍又一遍,搓的全身都红通通的,险些脱皮才罢休。
冲洗时,难免心猿意马。
看到自己身体的反应,景衡无奈的笑了。
小老弟倒是喜欢的很呢。
回到了起居室,景衡看着已经躺进被子里苏桃直挺挺的模样,不由得咽了咽喉咙。
景衡拉上了床帘,在这个一床之大的封闭空间里,只有他和她。
他擒住她的唇瓣,细细品尝。
突然,他疑惑的睁开眼睛,见苏桃睁着眼看着上方,并未有半点的动情。
景衡猛地坐起来,拉过来整张被子裹紧自身,原本带有欢情的面容变得狰狞,脖颈处的青筋暴起,怒吼出声,“贱婢!这是你该有的表情吗?!滚出去跪着去!”
苏桃站起来,只穿着亵衣跪在了门外。
她忍不住的掐自己大腿,明明在洗身子时想的清清楚楚、明白明白,她已经得了老夫人的允许,可身子不听她的话。
只要世子靠近,她全身就发起了抵御,不想被触碰。
穿的单薄,夜也深了,她打了个喷嚏。
就见世子走了出来。
她忙求饶,“请世子饶恕奴婢,是奴婢的错,是……”
景衡打断她,悠悠道:“你先站起来吧。”
“谢世子。”
景衡俯视着低着头的苏桃,越发的肯定他猜想的是对的。
他这人很会分析问题,毕竟第一次苏桃满心的欢愉,满脸的红晕是骗不了人的。
既然苏桃抗拒他的触碰,那一定是因为惧怕他。
“你,问的那个问题,本世子现在可以告诉你。”
“是为了你好,”景衡微微昂头,目光投向远处,“为了你不被祖母针对。”
苏桃静静地站在原地,诧异的同时又想反驳他。
不过,也只是想想。
这道题本来就是无解的,无论是护着她还是厌恶她,她都没有好下场。
护着她,老夫人饶不了她,以后主母也会弄她。
厌恶她,下人们欺负她,猫猫狗狗的都瞧不起她。
无论怎么样,都是不合时宜呢。
景衡顿了顿,苦涩的笑了笑,“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苏桃微微垂眸,她听出来世子所言之中的无能为力,她却想不出好的安慰的话来。
毕竟她看不出来世子哪里火神火热了。
有权势的人大多都矫情。
世子也矫情。
给她诉苦,她共情不了。
这偌大的景国公府可都是他的呀!有权有势,肆意妄为还身不由己?
还口口声声的为她好?
明明可以不理不睬,又何必故意针对让她承受旁人异样的目光和屈辱?
她心生一计,缓缓开口:
“奴婢想去绣房干活。”
苏桃解释:“奴婢不会耽搁院子里的相关事宜,空闲时间才会去绣房做工。请世子放心。”
景衡面露疑惑,“为何要去绣房?”
还有人会嫌弃闲暇的快乐吗?
苏桃直言之前在洗衣处干活,两手一搓就能洗,想学点更有难度的。
小声道:“再说洗衣服总归是没绣娘的地位高。”
景若琳若有所思,这件衣裳是要穿着去参加宴会的,届时太子也会出现,定能大放异彩,还是衣裳要紧。
不屑道:“尚需两日?”
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睨着赵锦儿:
“本小姐明日早晨就要看到修补好的!倘若修补不好,就看看你的脑袋值不值这件衣裳的价格!”
赵锦儿忙磕头,承诺,“奴婢竭尽全力,保证完成任务!”
只要不睡觉,通宵一晚上,应该是可以的。
只要,别在出差错了。
景若琳轻哼一声算是允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可她总觉得心中的一口恶气没出来,她来兴师问罪,最后却如同打在棉花上很无力。
她愤愤的看往四周,捕捉到尽力隐藏的苏桃,好似找到宣泄口一般。
“你,今晚和她一起来修补。”
“至于兄长那边,本小姐自然会去说。呵呵,世子也不会迷你迷的一晚上都不肯松手吧?”
苏桃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就算是拿世子当挡箭牌,估计回去静澜院换都要被世子给踢出来。
看她不爽,想整她的招数,世子可会的不少。
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应下后,和赵锦儿四目相对,是感激,是期冀,是努力完成任务,一起活下去的坚定。
下一秒,就开心不起来了。
景若琳命令管事嬷嬷把全绣房的金色丝线拿出来,让丫鬟全部都扯开,互相交缠,乱成一麻。
她看到苏桃和赵锦儿脸上的表情,禁不住的笑了,满不在乎道:“你们两个人呢,当然要增加点难度咯。”
反正宴会要等个几日,她也不着急明日就穿的。
只要明日没来及,那就是名正言顺的惩罚苏桃。
至于赵锦儿,她根本没放在眼里,不过一个绣娘,也是个低贱的玩意,根本不值一提。
景若琳走后,管事嬷嬷脸色不好,赶紧给空出来单独的一间绣房给两人,“你俩要是修补不好,老奴可救不了你们!要是惹上是非,那就别怪老奴不客气。”
苏桃和赵锦儿连声道:“是。”
房间里只余她们两人。
苏桃冲着赵锦儿和善一笑,赵锦儿也不好意思抿嘴笑,转头就去忙活。
苏桃虽没用过如此珍贵的丝线,也知道该先解开乱如麻的线团。
赵锦儿也一起开解。
可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才解开一点点,余下的线团还是那么大。
赵锦儿突然一下子支撑不住,泄了气,眼泪簌簌往下流,赌气一般从苏桃手中拽走金色丝线。
“你别弄了,弄也是弄不好,你去歇息吧,省得费这个劲了。”
苏桃没做声。
赵锦儿也没再多言,坐在窗边和自己置气,抽泣声若隐若现。
苏桃重新开始解线团。
赵锦儿循声望去,被点燃火气,“不是让你放下了吗?你还在做什么?你大可离去,不必帮我!”
苏桃知道赵锦儿是心态崩了,也没和她置气,缓缓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我自己。”
赵锦儿闻此,被堵的哑口无言。
她刚才不敢和三小姐发火,连三小姐的丫鬟冬梅,甚至是污蔑她的绣娘,她都不敢,此刻她却和因为她而受到牵连的苏桃大发一通。
实属不该。
赵锦儿涨红了脸,随着心情平复许多,更是觉得难堪,走过去捡起来金色丝线,一边低头解着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太急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苏桃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解线。
高管家回去后唉声叹气,“老子辛辛苦苦努力这么多年就是想给你娶个像样点的媳妇,最后娶了个狗屁小翠?!”
高伟听的难受,一锤定音,“那就不娶!大不了我不在府中做事了。”
高管家一巴掌呼过去,呼的手掌都疼了,“你要死我不拦着,别阻拦我的财路!!”
高伟闷声不语,他没什么好说的。
听着爹的埋怨娶小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只觉得深深的无力感。
什么时候他才能做一回主?
……
这边,小翠听说了消息非常高兴,一定是高管家带着高大哥去找世子,让世子赐婚的。
之前高大哥就经常去洗衣处还带来点心给她吃,为了讨她的欢心,连带着周围的姐妹都吃了,苏桃也没少吃,苏桃嫁给世子是做通房,说到底还是个丫鬟,她嫁给高大哥可是要当真正的妻的!
再说了,世子固然高贵,高大哥地位也不低,有个当管家的爹,怎么说起来都是她嫁的更好。
小翠不由得得意起来,苏桃无论怎么比她都是比不起的!
她本想去偷偷看看高大哥的,但是一想还是罢了,她一个女子还是不去了,等不了几天就要嫁人了,以后每天晚上都能睡在一个被窝里,想怎么见就怎么见。
小翠盘算着等嫁给高伟后,一定要抓紧时间给高家生个大胖小子,坐稳位置咯,以后高伟升为管家,她就是管家婆,豪气的很呢。
越想越高兴,她跑着去找苏桃炫耀炫耀去,故意刺激刺激问问要选什么样式的嫁衣?
苏桃成为通房,可没有任何嫁衣的。
这一辈子,苏桃都穿不上嫁衣咯!
小翠高兴的越跑越快,差点被绊倒,来到静澜院却得知苏桃跟着世子出去了。
不由得失落起来,苏桃竟然还能跟着世子出去,这也太好了吧!!
狠狠的踹了几脚路边的石头,反正苏桃得回来,到时候再来炫耀!
……
苏桃跟着世子出门可没那么好受,正跪着禀告当内鬼的事。
马车飞速行驶着,稍有颠簸,她还要维持住身形,不然就东倒西歪的。
她按照早就想好的措辞委屈巴巴道:“是景老夫人不愿奴婢亲近世子您,又让奴婢禀告您的事,老夫人年事已高,对您是一片用心良苦,您千万别对老夫人误会。”
苏桃敢这么说,就是料准了世子不会去找老夫人去理论,毕竟不与她这个丫鬟亲近是亘古不变的事实,无需老夫人交代,世子也定然会如此想,这样就更能增加可信力度。
换了一口气继续道,“老夫人是好心,可三小姐就不是好心了,她让我也汇报您的事情呢,您要是生气,就对三小姐发火去吧。别冲着老夫人,也别……冲着奴婢……”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如同蚊子叫声一般。
她忐忑的等着世子的反应,毕竟她贴脸开大,把老妇人拿出来当挡箭牌,还怂恿世子去对三小姐开炮。
一时之间,周边只有马车行驶的吱吱声,凌风的吆喝声,挥舞鞭子声。
她不敢抬头,自然看不清楚世子脸上浮现的笑意。
景衡真是被逗笑了,说她蠢吧,她确实很蠢,蠢的让人打了巴掌让人打了后背;说她不蠢吧,现在还真不蠢,把自己撇的那叫一个干净。
他微挑起眉梢,嘴角勾起一抹轻不可察的坏笑,眼眸促狭又狡黠,上身稍稍前倾,用修长的手指挑起来苏桃的下巴,一边摩挲着,一边故意拖长了声音问:“哦?是吗?那你且说说,本世子怎么惩罚你这张告密的嘴?”
摩挲下巴的手指已经按压在她红润的嘴唇上。
饱满的唇瓣十分的诱人。
他用手指轻轻点了好两下,浑身一股颤栗。
苏桃见景衡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心里一惊,都这个时候了再不回家就晚了。
她跪着往后移动了一步,“求世子准去奴婢回家探望家人。”
景衡手里空空,心里还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手指之间揉搓了一下,似乎在回味刚才的美好。
他身子一歪,玩味的躺在毯子上,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
苏桃真心等不及了,快速喊道:“世子,奴婢得罪了,等奴婢回来请罪,随您处罚,毫无怨言!”
身子一转,就从帘子里钻出去。
迈开双腿,跃然一跳。
“哎哎哎——”
被凌风拎着后脖领衣服扔里面去了。
景衡发笑,称赞道:“做的不错。”
凌风一本正经的拍马屁,“爷的交代,属下定然是以生命来保证。”
太过于臭屁,导致马车车轱辘压在一块石头上,颠簸了一下。
凌风全身心都绷紧了,等着挨骂。
结果,一等二等没等到,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马车内,景衡哪有心思管凌风,苏桃因为颠簸了一下直接滑到了他的手边,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带,可谓是颠的好。
苏桃也没心思管景衡怎么对她动手动脚了,她刚才出去一看,去往的方向正是——杨庄村!
是她家的方向。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去,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要是她自己去,还要找板车,如果不完全顺路的话,还要下车走一段颠簸的路,这要慢慢吞吞的至少折腾两三个时辰才行。
在景衡身上趴着的苏桃笑脸盈盈,甜甜道:“谢谢世子。”
景衡看着总算是和他亲密了些的苏桃,心旷神怡,揶揄道:“就只是口头谢吗?”
苏桃垂眸,“世子想让奴婢怎么谢?”
景衡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你说呢?”
苏桃没那么矫情,此时在外面没有景老夫人的内线,再者世子确实帮助了她,于情于理,就当是被狗亲了一口。
她快速抬头吻上景衡的嘴唇。
咦?
不是说好的亲一口吗?怎么被擒住了?
凌风完全忽略抓狂的景若琳,又朝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腊梅补了一棍子,确定人彻底咽气了,才把板子抛向一边,打打手,信手阔步的走到景衡身后方站定。
景若琳头发也乱了,步伐也乱了,“我去,我去给母亲说理去!”
正朝外走,一个身姿看似清瘦却挺拔,身穿白锦袍的男人走来,双眸狭长而幽邃,眼底深处寒星闪烁。
“二哥,大哥手下的凌风将腊梅打死了!我……呜呜呜……”
景辰薄唇轻抿,透着严肃。
捏了捏景若琳的肩膀,冲着旁边的小丫鬟道:“送小姐回去。”
“是。”
景若琳甩开小丫鬟的胳膊,“我不走!我要凌风的狗命!”
景辰狠狠的瞪着景若琳,心里直骂娘,要不是看在亲妹妹的份上,他才不伺候这头蠢猪。
说是为他着想,实则上傻乎乎的落入圈套。
早就来之时,就已经知道实情的景辰心里给明镜似的,上前俯身行礼,“兄长,三妹她一向骄纵,但也是明事理之人,她打了你院子里的偷盗者,你打死了她的丫鬟,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景衡并未回答,旁若无人的从他这个一身的书卷气,却心思如渊,满身的心眼子的弟弟身边略过,径直走出院子,走向老夫人所在的松鹤院。
经过景若琳时候,景若琳还抖了一抖。
看景衡走远,她才告状:“哥!你看他,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如今母亲才是当家主母,你才该是真正的世子!”
景辰攥紧拳头,低声训斥:“以后你不要再来招惹静澜院的人!”
“我只不过是为你抱不平,收拾一下通房丫鬟而已!”
“闭嘴!”
景辰甩袖离去,徒留景若琳哭泣跺脚。
她哥哥真是一个怂包,一点也不为自己争取!
……
松鹤院。
景老夫人心思活络,府内都是眼线,自然知情所发生的一切。
“衡哥儿,来,上祖母身边坐着。”
景衡客客气气的俯身后站在一侧,并未上前,一本正经的阴阳怪气:“祖母,罢了,孙子还不够格。”
景老夫人愠怒,“这是何话?你是老身看着长大的,你是嫡长孙!你最够格!”
话尽如此,景衡以往都会给留足面子去坐,只是这次不了。
景老夫人看着执拗的孙子,微微叹气,“不过是个通房丫鬟,值得你这么护着吗?主子打丫鬟,那是该打,你又置气什么?”
此话是想避重就轻,顺便敲打敲打孙子别总护着个通房丫鬟,有失分寸。
景衡已然洞彻老夫人之意,于是径直挑明,言辞犀利,一针见血:“今日大夫人欲安插眼线在孙儿庭院,此事莫非是祖母允之?祖母此举,是想逼迫孙儿主动请辞世子之位?”
景老夫人脸上大惊,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哧呼哧” 的喘息声,喘不上来气一般。
傲霜嬷嬷忙来顺背。
片刻后,景老夫人才平复情绪,恢复庄严,目光紧锁在面前的孙子身上,几分审视与探究,缓缓道:“老身怎么会答允?!这次是大房院里的人逾矩了,我会来处理。”
“还有,你才是景国公府唯一的世子!这点,你自己理应明白。”
景衡当然明白,毕竟有公主的婚约在身,想废他还没那么容易。
景老夫人见孙儿不语,知道他还是不满意。
“腊梅死就死了,此事并不会责怪你的人。”
景衡还是不语。
景老夫人皱眉,眼神里透露出不满,“你可是要为苏桃那丫头讨说法?!”
“区区一个通房丫鬟就值得你这副死样子?!”
景衡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很快就被他掩饰住,扯了扯嘴角道,“祖母,那瓶药是我赏赐给苏桃的,她本来就是无辜。倘若她被打死了,世间是否又要流传孙儿是克人命格,不能迎娶公主?”
景老夫人手一抖,桌子上的茶杯应声倒地。
“莫要胡说!你乃上苍眷顾,降祥瑞于身。景家整个大家族有你,实乃大幸,日后光荣耀祖,皆指望你!”
景衡对这拍马屁的行为并没反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况且这与苏桃是孙儿通房无关,哪怕是静澜院的一只蚂蚁被踩死了,孙儿也将为之讨个说法。”
景老夫人真是摸不透景衡的心思了。
只能妥协,“行,小祖宗诶,你说怎么办?”
景衡俯身行礼,漫不经心道:“那就劳烦祖母让三妹亲自来道歉,谢谢祖母,孙儿先回去了,祖母早些休息。”
转身,离去。
动作丝滑。
景老夫人嘴角抽搐,低吼道,“兔崽子,连老身都算计上了!”
她才反应过来,孙子是想借她的手好好整顿大房,这样大房的人只会责备她这个老不死的只会护着大孙子诶!
搞不好,又要在儿子面前悱恻她几句。
无妨,这样也好。
近几年,大房确实是太逾矩了。
就让她这把剑好好斩一下乱麻吧。
……
静澜院里,
景衡辗转难眠。
就连守护着的凌风都忍不住的开口,“主子?你在担心苏桃姑娘?”
“她……情况确实是不太好……”
景衡蹭的一下站起来,“怎么不早说?”,接着快步走出去。
凌风:总算可以睡会觉了。
景衡推开房间门的一瞬间,苏桃就醒了,她痛得根本没睡着,还以为她会死呢,没想到还活着。
她趴在床上,一抬头就看见偷偷摸摸,小心翼翼,踮脚走着过来的世子爷。
“世子,您来了。”
嘶哑无力的声音吓得景衡一激灵。
景衡清了清嗓子,随口道:“凌风说你快死了,我来看看你。”
苏桃闷咳几声,后背痛,胸口也痛,“托世子的福,还没死。”
景衡怎么听这话怎么是讽刺他见死不救?
他无话可说,确实是见死不救,还利用了一下。
两人相对无言,房间里相对寂静,只听见窗外草丛里的虫子唧唧叫。
苏桃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前天晚上与她同睡时候不一样,和今日浑身冷冰冰又不一样。
现在的他仿佛是有一种落寞。
她也不自恋,别开眼睛,轻轻问,“世子,如果奴婢今日被打死了,你可否会后悔没有出手相救?”
良久后,景衡才开口,带着一贯的吊儿郎当,“死就死了,能怎么样呢?”
有一条黄毛狗跳的老高,直逼苏桃面门,吓得她慌忙一躲。
再回神,狗和里正这条狗都进来了。
苏桃忙把大门关上,以防旁人看到。
孟氏见状不妙,让苏梨呆着别动,她赶紧去阻拦。
可六条狗,挡住这个,挡不住那个。
孟氏本来就虚弱,被冲撞的摔倒在地。
苏梨赶紧来搀扶,身子小小的她倒也眼疾手快的踩到一条狗绳子,刚捡起来,狗子猛然发力,苏梨被拖着滑行了两三米。
苏桃吼道:“松手!”
苏梨松了手,衣服上全是泥土,全都皱在一起,“我也想帮忙的。”
“帮啥忙,不要命了!以后不准这样,遇到危险了,就跑,听见没?!”苏桃淳淳教诲。
苏梨虽然点头,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她不跑。
跑了,怎么救娘?怎么救阿姐?
就是死,也要死一起。
“啊!”
苏梨心里刚想完死,怎么就出来一个死人。
还是那么的熟悉……
吓得魂都飞了。
苏大强被六条狗撕咬着出来了。
脸被撕了一半,胳膊被啃了下来,腿也断了半截。
大肚子也少了好大一块肉,血淋淋的。
孟氏忙捂了苏梨的眼睛,把人给推进房间里。
里正震惊的连连后退,眼睛瞪大,愤怒地大声训斥道:“造孽啊!你们……你们……竟然杀了人,我的好兄弟大强啊,你死的也太惨了!”
苏桃只能听着,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她只能在心里吐槽,还好兄弟,你好兄弟都被狗吃的面目全非了,你是一点也不关心啊!
“此等大事,必须要禀告官府!要不然对不起我身为里正的身份啊!”
孟氏听闻,吓得双腿一软,“扑通” 跪倒在地。
跪着走去里正的位置,抱着他的腿哭诉,“里正,求您高抬贵手啊,苏大强什么德行的人您清楚,他今日来侮辱了我,我才把他不得已给杀了啊!”
苏桃见母亲跪下,虽然不甘,也只能跟着屈膝跪地。
“里正,不是我娘所为,全都是我一人所为,您要去报官,就带我一人去吧!”
孟氏连连摇头,“不,不是,是农妇是农妇啊!”
里正见孟氏和苏桃两人一跪不起,不由得内心猖狂起来,怪不得那些官老爷动不动就让人跪,让人跪着的感觉可太爽了。
他本意并没想报官,要是报官了,他这牵来的狗把尸体给撕吃了,到时候也要被问责的。
说到底,他就是来恐吓,好达到占点便宜的效果,现在是无比的满意。
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接连叹息,感叹好兄弟死的惨,最后才缓缓道:“罢了,看在你们三个孤儿寡母的份上,我不报官。”
孟氏激动的连连叩拜道谢,“谢谢里正,谢谢里正,大恩难忘,以后当牛做马的报答您!”
里正将头颅稍微昂的高点,只有眼睛朝下看着跪在他腿边的两个女人,心里突然生出龌龊心思。
苏大强打包票说的三人戏珠,如今不就正好吗?
有两个女人服侍自己,才真是真正的‘三人行’呢。
孟氏虽然年龄不小了,但也不到四十的年龄,比他家的老太婆好看太多了,哭的鼻子红红的,看起来倒也有几分姿色。
怪不得,苏大强把人都休了,还要找过来,看来在床上是个好尤物呢。
再一看,苏桃,刚给世子当通房,刚开过苞的就是最生猛的时候,还会主动着说要呢。
一想到世子把他当猴甩,那可就更想玩他的通房了!
再者,两人还都是母女,单是想一想就忍不住的要流口水了。
刺激!
“你们两个先回屋,我和你们详细聊一下。”
苏桃扶起来孟氏回了屋,她知道里正等下就提条件,估计是要银两的,那也只能把仅剩的从苏大强身上搜下来的银两给里正了。
且说,走一步算一步。
里正把狗全都栓起来,把尸体挪到房间里,还是得留一点,不然都吃光了,怎么威胁?
又洗了下手,整理下头发和胡子,才进去。
苏梨怯生生的挽着孟氏的胳膊。
里正让她出去,她也不出去。
“行,那你看着吧。”
里正坐在床榻上,慢悠悠的解开了衣襟的第一条扣子,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看到了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吗?”
苏桃皱眉。
孟氏忙推了苏桃一把,“你带小妹出去,我和里正说几句话。”
里正阻拦,“别,我想要的是你们两个一起。”
说完,直接坐着躺了下去,闭着眼睛美滋滋的安排,“一个在我右边,一个在我左边,一个亲我嘴,一个亲我那里,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哈哈哈……还有那个小的,叫苏梨是吧,想来服侍,也可以来。”
“我嘛,来者不拒!”
苏梨吓得攥紧了孟氏的衣角。
苏桃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四周张望看到了针线盒里的小剪刀,忙去拿,就要朝着里正走去。
孟氏颤抖着身子,拽住苏桃,紧紧的抱住她,一边摇头,一边温柔的求饶道:“就我自己一个行吗?她们还小,懂个屁啊,再弄你弄的不舒服呀。”
孟氏绝望的眼神让苏桃心窝处一下又一下的如被针似的痛。
无声的话语夹杂着娘无尽的爱意。
苏桃愤然紧握着剪刀冲向躺在床上的里正,她没有片刻的迟疑,朝着他的心脏扎去。
许是这扑面而来的风让里正察觉到不对劲,猛然睁开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千钧一发间,他伸手去挡。
尖锐的剪刀划破他的手掌心,一道长长的血痕,渗出来一颗颗血珠。
“你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里正一个起身站起来,重重的挥舞着拳头朝向苏桃。
苏桃为了能刺中他,生生挨了两拳头,作用力太大被打的后退好几步。
“娘的,老子现在就上了你!”
里正扑过去,撕扯苏桃的衣服。
“哎呦!我他妈的……好痛啊……”
里正捂着耳朵直叫,耳膜被扎破了,鲜血从指缝中溢出。
他疼得五官扭曲,“好,你们全家没一个好东西!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看着匆匆跑走的里正,苏桃一屁股坐在地上,剪刀无力的从手中滑出来。
看来牢狱之灾少不了了。
韩氏的每个字都仿佛被她刻意拉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领导者的高高在上。
景静云的手抖了抖,哽咽道,“母亲,我喝,我自己喝。”
她把勺子放下,端起来碗咕咚咕咚就喝。
热腾腾的蛋花汤下肚,烫的景静云捂着肚子叫疼!
景国公摔下筷子走人,“净搞这些幺蛾子!以后也别硬凑一起吃劳什子团圆饭!倒胃口!”
他没有帮四小姐说话,只留下这番话,并没有任何震慑力,只让韩氏更加猖狂。
景老夫人没走,她就等着看戏。
这些手段对于她而言都是小儿科的手段,不痛不痒的。
不过看着韩氏整妾室的孩子,她自己也有爽感。
欺负妾室,天经地义。
韩氏依旧不管不顾命令景静云去喂景昊,景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景辰见父亲走了,也不再一言不吭,拿起来景昊的碗朝他递过去,威胁道:“你自己喝?还是让人喂你喝?”
景昊哭的伤心,后退几步,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苏桃干着急没用,攥着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她看着旁若无人,依旧在吃饭的景衡,心里在无声呐喊,世子爷,您能不能突然转性,发发善心!
背影仍然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还伸手盛了一碗汤。
一碗汤?
热汤?
还作势要直接喝下去?
这是……苦肉计?!
景老夫人自然是多关注宝贝孙儿的,发现不对劲后,立马阻止:“世子,你快放下,这么烫,不准喝!”
同时,傲霜嬷嬷已经走过去,双手拿过碗,让下人拿扇子去扇风,凉的快。
景衡不解,“祖母,你这是为何?”
“你又是为何?”
“自然是听大夫人的,四妹妹喝了,五弟弟也要喝了,下一个就是我了吧?毕竟只有我们几个非她所出。”
景衡不紧不慢的说完,拿起来空碗,再次去盛汤,还一边说,“大夫人为人善良,怕我们吃不饱饿死,本世子作为府中老大,自然是不敢违抗命令的。不就是要被烫死吗?总不能被饿死。”
说着,就要去喝。
苏桃知道景衡在使计,可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担心他要是真喝下去怎么办?
她的心为他揪起来了。
景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扭曲在一起,大声呵斥道“够了!谁都不许喝了!把这汤给我撤了!以后端上来的汤要是还敢这么烫,连带着做饭的厨子,端菜的下人全都家法处置。女的卖到青楼,男的卖到矿场出一辈子的苦力,不愿意去的,由府内私自处死!”
府中很多下人都签订了卖身契,是死是活,全凭主子一句话。
说罢,她的眼神如刀般扫过在场的众人,周围的下人们一个个的都跪地求饶。
景老夫人在傲霜嬷嬷的搀扶下离席。
韩氏虽没能过瘾,但也多多少少出了气,在景辰的搀扶下离席。
丫鬟们也跟着自己主子走动。
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苏桃松了一口气,大清早的就来这么一出,感觉自己是真身心疲惫啊,还没洗衣服轻松呢。
她正准备凑过去,却听四小姐景静云和五少爷景昊连声对景衡道谢。
景衡无所谓道:“不必,我只是想安生吃会饭,他们太吵了。”
“你们也继续吃吧。”
景静云口齿不清的尴尬道:“兄长,我……先……吸溜……回去涂药了……”
本就有点婴儿肥的她因为吸溜了下口水更是涨的通红。
景衡没做声,本来他和二房三房的也不熟悉。
他们本来就是各种敌对关系,亲近了反而以后闹僵了只会更伤心。
景静云没等到回应,难掩失落的低头往外面走。
“以后别再那么傻了,喝了一整碗有什么用?要么动脑子解围,要么增强实力让别人不敢欺负你。”
说完,景衡忍不住的皱眉,他说的太多了。
景静云立马晴转多云,眼睛里闪着泪花,疯狂点头,“嗯!谢……谢衡……哥哥……”
大夫人让她喝的时候,她没哭;让她喂五弟的时候,她没哭;现在却哭了。
景衡嫌弃,“别哭,最烦人哭了。”
景静云立马擦干眼泪跑掉了。
景衡却因为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怔住了,因为他喜欢看某一个人,哦不,某一个桃子在床榻上哭。
在他怀里哭。
苏桃不知道景衡在想什么,只见景衡抬眸看了她一眼就撇开了,那复杂的眼神虽然看不懂,但她还是觉得子看世子爷看顺眼了。
景昊本来就没吃什么就被罚站,立马大快朵颐,小孩吃的快饱的也快,有模有样的双手抱拳,弯腰道谢。
“谢谢衡哥哥。”
“嗯。”景衡却见小孩不走,“不走?”
景昊大着胆子,“哥哥可有什么与我讲?”
“嗯?”
“你刚和四姐姐说了……”
害,小孩子也会争风吃醋呢?而主人公竟然是景衡!
景衡倒也多说了两个字,“圆滑。”
景昊虽不太懂,“圆滑,谢谢兄长赐教。”
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苏桃看着小团子跑远,心里暖暖的。
看向世子,心里悱恻:还叫别人圆滑,这人怎么不知道圆滑,怎么还是和大夫人硬刚呢?
虽吐槽,但却对世子改观了些。
毒舌,说话难听的世子爷也会关心别人,也会为别人解围。
苏桃甚至是觉得世子爷为她弥补了某些遗憾。
当年,小妹在摔掉碗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声响。
她跑去救妹妹,被爹甩了两巴掌,推进柴火房里被关了起来。
她听见妹妹的呼叫,哭喊,求饶。
唯独开不了门,救不了她。
这一次,景衡做到了,至少让六岁的景昊没有喝到半点热汤,还保留了他的天真无邪。
“哟?看本世子看的这么入迷?”
景衡贱兮兮的勾起苏桃的下巴,“内鬼,等会我们好好在床上聊一聊告密的事?”
他想让小屁桃窝在怀里哭一哭。
高伟和小翠拜天地后就来了此处,两人大吵一架,正处于谁也不理谁的阶段。
见苏桃被压着过来,小翠开心极了,冲着高伟得意的笑,“看吧,总是有明事理的!”
她迎上去,“爹,您来了。”
高管家双手背到后面,“让她给你道歉来了!”
“谢谢爹!”
“你可不准心慈手软,不然都以为我高家好欺负了。”
小翠心花怒放,“放心吧,爹。”
高伟让小厮松开苏桃,“你们松开!我爹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了?快点把人松开!”
苏桃被松开,揉了揉肩膀,“高大哥,今日的事……”
高伟打断她,关心道:“你没事吧?胳膊痛不痛?”
见苏桃摇头才放心。
继续道:“你不必道歉,我知道不是你所为,我送你回去。”
高管家阻拦,气的胸膛剧烈起伏,“逆子!你就这么上赶着吗?”
高伟让两个小厮离开,好声好气道:“爹,你也知道今日不是小桃主动所为,她完全是被推出来的,这也不是她的错,你又何必逼迫一个无辜的人?”
此话一出,高管家气的一口气没上来,闷咳了好几下,才大声斥责:“不是她的错?难道是世子的错吗?”
“啪——”
高管家狠狠的呼了高伟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子,如今你已娶了新妇,莫要在搞歪心思!”
“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你竟然这么想尝,老子便让你尝!”
高管家转身恶狠狠的瞪着苏桃,恶劣的开口问:“苏桃!你是否喜欢我儿?”
苏桃微微一怔。
今日她若是不说清楚,恐怕高管家和小翠都不会善罢甘休。
她歉意的看着高伟,“我和高大哥一直以来都是以老乡相称,从未有过半点逾矩行为。高大哥能和小翠结为连理,我特别为他高兴。”
高伟满满的失望充盈在眼眶里,嘴巴张了又张,才艰难的问出来,“你……对我难道没有半点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故作轻松道:“我以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
小翠的手攥的发白,听着自己夫婿在新婚这天说着对别的女人的爱,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是她讨厌的人,就更是气的牙痒痒。
苏桃,老娘定然会收拾你!
苏桃咬了咬下唇,异常坚定的说,“高大哥莫要胡说,我对你只有兄长之情,倘若夹杂了其他不干净的情感,那是对你、我之间的侮辱。”
她说的话很难听,没有半点的含蓄。
心里默默道歉,对不起了,高大哥。
高伟如同被雷击一般身子一颤,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我,我知道了,谢谢你能够告诉我这些。”
这场梦该醒了。
也许,从一开始他将心事告诉他爹就是个错误,他爹一语成谶。
高伟苦笑着,笑声中满是自嘲,强迫着自己朝着苏桃发火,“你走!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
即便她不喜欢他,他也要护住她!
苏桃见状,赶紧抬腿就走。
此时不走,何时走?
小翠毅然决然的伸手拦住,讽刺道:“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可真是精彩,听起来还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呢!”
“苏桃!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你跪下来给我道歉!”
高管家皱眉,他儿媳妇可真不是个善茬。
自家男人都这么颓废了,应当赶紧用女人的怀抱去温暖,去抚慰,还阴阳怪气呢!
说到底,高管家还是心疼自家儿子,见苏桃说的决裂,深深知道是他儿子一厢情愿了,疼到大的儿子被拒绝,他这个当爹的也有点动容。
身上的红痕便是证据呀。
那一道道,都是景衡亲嘴嘬出来的,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景若琳怒不可遏,上前一步,抓着苏桃的头发,“你敢耍我?”
苏桃红了眼眶,向景辰求饶。
景辰不愿把事情闹大,低吼,“松开!”
景若琳无奈松手,“阿兄,难道真的没有受伤吗?”
景辰甩袖离去。
景若琳紧随其后。
几个人走后,苏桃揉着头发咧嘴叫痛,为了世子被教训了一通,遭受的罪必须得告诉世子,表忠心。
大房这事,必然是不想被老夫人知晓的。
狗腿子苏桃上线,去找了景老夫人添油加醋说二少爷和三小姐非要问她世子受没受伤,傻乎乎的表示自己真的不懂二少爷和三小姐为何要这般?
“他们还威逼利诱奴婢,说他们背后有人!”
景老夫人听完,一脸的严肃冷峻,目光直直地射向苏桃,仿佛要将她看穿看透。
老夫人并未在世子是否受伤纠结,只说一定要全身心爱护世子,世子好,她才能好。
苏桃明白,从松鹤院出去,便去了绣房。
赵锦儿正愁着该如今绣,恰好苏桃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希翼,忙问,“你没事吧?没被为难吧?”
苏桃笑,“没事,不必担心我,就是辛苦锦儿姐姐了。”
赵锦儿羞赧,“这本就是我吃饭的家伙,每日都要做活的,就算不做这个,也是要做别的了。”
两人寒暄几句后,开始忙活起来。
苏桃跟着也学习不少,也终于能上手绣蕾丝花纹了。
累时,抬头看看并肩作战的姐妹,总觉得一切都有希望。
夜深了,苏桃身子扛不住,一个接连一个哈欠打个不停。
反正冬梅也没再监管了,便想着回去休息,明日再来。
赵锦儿要在绣房里睡,指了指角落里的铺盖,“是管事嬷嬷送来的。”
她是绣房的人,要听绣房管事嬷嬷的话。
苏桃心潮涌动,盯着赵锦儿道:“快快成为顶顶厉害的人吧,以后让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富家千金全都穿你做的衣裳,各方权贵府邸都来求您定制绣品,就连……”
声音降低。
“当今升上都必须穿你亲手绣织的才行!”
赵锦儿羞红了脸,“快别说了,我的好妹妹!”
苏桃继续道:“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我回去啦,明日我早点来,一起来弄!”
有种匆忙逃脱的感觉。
赵锦儿仰着头颅,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滴落下来,总有一日,会有出头的那一天。
苏桃刚跑出绣房,不远处有个人提着灯笼正走来,看样子是高管家。
她不愿多言,转身走人。
“站住!”
“你这个贱婢!你危害我全家啊你!”高管家悲愤道。
高家四口人被下药后,周强本就是个浪荡的人,借着药劲,高丽,小翠,以及刘氏都没放过。
四个人玩的天花乱坠。
最要命的是——
闹的人尽皆知。
县令大人在景国公府刚被点过,当即便去了杨庄村,恰巧撞了个正着。
还是极其疯狂的四人之癫,光是在院子之外的老远,听到的此起彼伏的叫声,让村里八十旬的老头都红了脸。
此事过于震撼,村里瘫痪在床的病人都要爬起来来看嘞。
县令大人当机立断,“撤,撤职!”
不仅撤职,还以淫|乱之罪把四人全部关押起来。
高管家得知此事气的嘴巴都歪了,赶紧让高伟去处理此事,银两送出去了,可人还没出来。
高管家心中郁结,越想越不对劲,传话的人也说了小翠说的她那日也给苏桃下了药,看来这是苏桃的报复。
狠,实在是太狠了。
思及至此,高管家毅然决然的来找苏桃,恼怒的目光带着几分笃定,“苏桃!你莫要再装了!你陷害我家中之人,你不得好死!你快点想办法把他们解救出来,不然我让老夫人来评评理,也让你吃吃牢狱里的饭!”
仿佛已经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苏桃听明白高家四人被关押起来,想必是县令大人真的去排查了,正巧看到某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她心知肚明这是世子为她报了仇。
心中发笑,也不能露出半点马脚来。
况且,本就不是她做的,自然是装模作样的演起来。
她不卑不亢道:“高管家,你只说是奴婢所为?可是何事奴婢尚且不知。”
高管家半眯起来双眼,紧紧盯着苏桃的脸,冷冰冰道:“你当真不知?”
“不知。”
这死丫鬟竟然没上套,难道真不知何事?!
苏桃接着反问是何事?
高管家自然羞愧难当,不说何事。
苏桃继续坦然道:“高管家,你不说也无妨,奴婢虽是一个个小小的丫鬟,没您位高权重,为人坦荡,问心无愧!不过既然有事了,奴婢也不怕事,您大可去让老夫人做主。”
她微微附身,恢复了往日的小心翼翼,也换了语气,“奴婢相信老夫人定会明察秋毫,为奴婢做主。”
她的一番言辞,高管家气的直拍胸口。
难不成,真的不是她?
可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事到如今,高管家只能说出家里人被下了药之事,并提及小翠之前下药的事,越说越激动,最后笃定的大声喊,“就是你!就是你!你是想报仇!”
苏桃没有半点惊慌,挺直了脊背,目光坚定且锐利地直视着怒火冲冲的高管家:“小翠确实下药于奴婢,实不相瞒,确实很生气也想报复。”
“可高管家为何不仔细调查一下,今日奴婢在何处?又是否出过府邸半步?还是身上有三头六臂分身跑去杨庄村,加害于人?还是奴婢能有高管家您一样的统筹能力,令人去做事?!”
高管家一时之间语塞,眼见着苏桃要走。
忙开口阻拦,将最想问的那句话问出来。
“你如今攀附于世子,是你求着世子去办的是不是?!”
苏桃提高音量,训斥道:“高管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怀疑到世子头上了!恶意揣摩主子,按照家法,你可知……”
高管家慌忙打断,“你休得胡言!定是你妖言惑众,蛊惑世子,世子被你蒙蔽了啊!!”
苏桃面容平静,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看着高管家一副要胡搅蛮缠的模样,她直接点破,“也不知高管家是如何当的上管家的?不讲事实,全是猜测。”
“你现在毫无任何思考能力,世子与我亲密与否,都不是为我出头的关键!”
最后一句话,让高管家哑口无言。
一个小小的奴婢丫鬟,哪怕是深得世子喜欢,世子也定然不会为她遮风挡雨,不会大费周章的专门派人去买药再去杨庄村下药。
高管家心口的石头始终高高的挂起,佯装的镇定最终还是化作一道微不足道的叹息。
苏桃暂时撇开嫌疑,可还是担心,就怕被抓到马脚,沉思片刻后,敛去锋芒,安抚道:“高管家,您再仔细想想最近几日可有关于村里的事?”
为了不显得刻意,她还专门说的是最近几日。
高管家瞪大双眼,还真是想到了,今日县令大人点过他,让他管好他的人?!
洗干净番茄,切成小块,放了点猪油开始炒鸡蛋,她这次狠狠心拿了三个鸡蛋,把鸡蛋炒熟以后才放的番茄,鸡蛋不炒熟是会有腥味的。
番茄汁水炒出来后,倒水,等到水开始沸腾,拿着刀子削面,一块块的面片愉快的跳入水中。
等到面片慢慢变了颜色,全部都飘在表面,就是熟了,加了调料,就能出锅。
就是香喷喷的番茄鸡蛋刀削面了。
苏桃用了两个番茄,三个鸡蛋,还有一团面,为了堵住厨子的嘴,盛了一碗给世子放在了房间里。
问,就是世子想吃的。
她在厨房里为了吃的快,每次就盛一点,吃完后,给赵锦儿端了一盘子过去。
……
这边,赵锦儿修补时,聚精会神,没一会就累了,捶肩膀动手腕,也没抬头,眼睛还是盯着衣裳要修补的地方。
等到实在是肩酸的受不了,站起来,才发现苏桃不见了。
心里不由得有点落寞。
无妨无妨,总归有些路是要自己一个人走的。
门外脚步声传来,抬眼望去,看到苏桃端着个碗筷,眼睛亮晶晶的的对她说,“吃饭吧,锦儿小姐姐。”
赵锦儿突然鼻子一酸,眼眶红了。
“谢谢。”
“快尝尝,我做的你要是吃不惯,不准说我哟。”
赵锦儿闷头吃,眼泪滚入汤里,不想被看到窘迫的一面,脸离得碗很近,热气熏到鼻尖,痒痒的。
不得不打了个喷嚏。
羞怯的看了眼苏桃,发现苏桃根本没在看她,她才彻底放心下来。
她想苏桃真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给了她体面。
吃完后,赵锦儿继续修补,苏桃拿去刷碗。
期间,世子一直没有回静澜院,她毫不客气的从房间里偷偷拿出来了糕点。
也许是在夜色给了她勇气,也许是她是赌气,仿佛偷拿了个糕点就是对世子的反抗。
在天蒙蒙亮时,赵锦儿终于修补好了。
赵锦儿满眼通红,异常兴奋,“完成了,桃子,我完成了!”
苏桃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成功了?”
“嗯!成功了!”
苏桃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叮嘱道,“衣裳在三小姐来之前,得有人看着,不然被歹人故意破坏,可不行,这是咱俩的命根子!”
赵锦儿兴奋的揉着苏桃的脸,“你说的对!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苏桃使劲眨巴眨巴眼睛,打了个哈欠,强迫自己醒来,把自己的脸拯救出来后,看了看天,愣神了片刻,她还以为自己会在静澜院。
看来世子是真的没回来,那他去哪里留宿了?
再说就算是世子回来了,又怎会来找她?
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苏桃调整好心情,先去洗了一把脸,又换赵锦儿去洗脸。
没一会儿,绣房陆陆续续来人了,比往日都要早。
景若琳也来了,还没看到衣裳,骂人的话已脱口而出。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你们完不成!”
景若琳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真的给完成了,脸上挂不住,开始让冬梅仔仔细细的检查是否有纰漏。
冬梅检查的很认真,眼睛都贴到了衣裳上,愣是没发现任何的不妥之处。
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点瑕疵也找不出来。
只能气愤道:“回小姐,目前看来是完好的。”
景若琳骂了句,“废物”,亲自去看。
阳光从窗台照射进来,照在衣裳上,泛着金光的丝线熠熠生辉。
她也找不出来。
苏桃给赵锦儿使了个眼色,让她放心。
赵锦儿手心都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