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女频言情 晚来天欲雪(江兴宁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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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兴宁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兴宁陆言的女频言情小说《晚来天欲雪(江兴宁陆言)》,由网络作家“江兴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父捏紧了拳头,回头问江兴宁:“人呢?”江兴宁倔强的看着我:“江潮,别管她,跟我回去吧。”“人呢?”江父一声低吼,江兴宁不敢再乱说话,低声道:“车库。”我几乎是在她给我车钥匙的那一刻冲了出去。医院车库很潮湿,冬日里更是冷气横行,我自从绑架后对于这种环境有着抗拒和恐惧心理,但此刻我却顾不得害怕,一声声喊着王晓芸的名字。一排排车整齐排列,一眼望不到头,我一边跑一边喊,整个车库都回荡着我嘶哑的嗓音。终于在末尾处,王晓芸回应了我。我解开了车锁,王晓芸立刻打开门冲出来扑向我,她的身体带着寒气,抱着我时不停地颤抖,带着鼻音闷在我怀里:“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好害怕···”我安抚着她的背:“没事了,我在,我会一直在。”“江兴宁····别提她了...

章节试读

江父捏紧了拳头,回头问江兴宁:“人呢?”

江兴宁倔强的看着我:“江潮,别管她,跟我回去吧。”

“人呢?”

江父一声低吼,江兴宁不敢再乱说话,低声道:“车库。”

我几乎是在她给我车钥匙的那一刻冲了出去。

医院车库很潮湿,冬日里更是冷气横行,我自从绑架后对于这种环境有着抗拒和恐惧心理,但此刻我却顾不得害怕,一声声喊着王晓芸的名字。

一排排车整齐排列,一眼望不到头,我一边跑一边喊,整个车库都回荡着我嘶哑的嗓音。

终于在末尾处,王晓芸回应了我。

我解开了车锁,王晓芸立刻打开门冲出来扑向我,她的身体带着寒气,抱着我时不停地颤抖,带着鼻音闷在我怀里:“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好害怕···”我安抚着她的背:“没事了,我在,我会一直在。”

“江兴宁····别提她了好吗?”

我亲吻了一下她头顶:“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王晓芸茫然的抬头:“你说····嗯,我说我喜欢你。”

我把她的头按在我怀里:“听到了吗?”

王晓芸点点头。

感觉到胸膛一片湿润,我摸了摸她头,无奈道:“哭什么,傻丫头。”

“其实···”她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可是,那时候你心里只有江兴宁,我看到她那么对你,不珍惜你,我又舍不得放手,所以那天我想带你逃走,不要再被她欺负。”

王晓芸在江兴宁身边这么多年,亲眼看到过江潮送江兴宁东西被丢掉,也亲耳听到江兴宁说江潮太粘人太烦的语句,那时候她就在想,江潮这么阳光大方的人,怎么在她眼里就是个甩不掉的跟屁虫了?

可是那时候江潮对她并没有兴趣,偶尔跟她说两句话也都是为了江兴宁。

“好了,别想了,我们回家。”

我替她擦擦眼泪:“就当我以前瞎了眼,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现在改邪归正了行吗?”

两人平复了一会儿准备回家时,我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看我们的江兴宁,她不知道在哪儿站了多久,看我们的眼神里全是不舍和后悔。

那么骄傲的人,此刻哭化了妆,挽留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在我还给她车钥匙时迟迟不肯接,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哀求。

“你真的···”她的声音沙哑,委屈的说:“不管我了吗?”

小时候江兴宁脾气古怪,生气了总是哄不好,但我生气,她只需要用这样委屈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来,我就会毫无底线的缴械投降。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可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太大,我和她之间出现的不是裂痕,而是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牵着的手不安的颤了颤,我紧皱的眉头才得以舒展,安抚的捏了捏王晓芸的手。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我把车钥匙放在她手里,:“希望江小姐理解。”

这一声江小姐彻底断绝了我和江家的关系,我不愿看她被痛哭道弯腰的样子,拉着王晓芸头也不回的出了停车库。


从医院回家后,江家人也没来打扰过我,王晓芸又去了另一家公司上班,而我则在家静养,偶尔看看电视,晒晒太阳,觉得闲了还会看楼下大爷下象棋。

这样的生活平淡,却也让人舒适。

“小江啊,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下一局,我要去接我孙女儿放学了。”

张大爷看我下楼,连忙起身让座。

“我?”

我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问:“我这技术你也信?”

张大爷哈哈大笑:“别谦虚啊,你上次帮老刘下的那一局我可看在眼里的,千万别手软,你杨叔就喜欢棋逢对手的感觉。”

杨叔无奈的指着他笑:“你下不过我就找帮手是吧,我算是看明白了。”

张大爷大摇大摆的挥了挥手:“你们好好下,我走咯。”

我也拿他们没辙,摇了摇头:“来吧,杨叔,今天咱们好好切磋下。”

杨叔捞了捞袖子决定跟我大干一场。

很快,我们身后围满了小区的人,大家各抒己见又其乐融融,沐浴着阳光,一下午的光阴就这么愉快的溜走了。

王晓芸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我正眉头紧锁思考下一步旗该怎么走的样子,一老一少出奇的和谐,她抱着手臂静静地站在我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

我考虑了几分钟终于落下一子,身后的人发出赞赏的欢呼,杨叔搓了搓秃顶的头,焦躁不安,接着摇头:“输了输了,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王晓芸也跟着道贺:“恭喜恭喜,咱们小区又出一个大神了。”

“得了,就别调侃你男朋友了。”

我站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大家说:“不打了,女朋友下班了,回去做饭吃。”

杨叔不服输:“赢了就跑,哪里的道理,不行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赢你。”

“下次吧下次吧。”

我赶紧拉着王晓芸跑了。

走到楼下,王晓芸停下脚步:“等等,我想给你个惊喜。”

我愣了一下,好笑道:“哦?

这么巧?

我也有惊喜给你。”

“先看我的。”

王晓芸神秘兮兮的拉着我往小区车库走,走到车位上还让我闭眼。

我依着她,一路上被牵着看不见也不觉得害怕。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松开我的手:“看吧。”

我睁开眼想看看她要给个什么惊喜,视线却定格在一辆黑色的机车上,机身很帅但不犀利,柔中却又带刚,虽比不上我以前的款式,我仍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宝贝,谢谢你,我很感动,”我扯了个牵强的微笑:“可我这腿暂时还不能骑车,所以恐怕要辜负你了。”

暂时这两个字说得委婉,大家心知肚明。

王晓芸没理我,自己去拿了头盔带上,转头看我,调侃道:“谁要你骑了,上车,姐带你兜风。”

说罢给我丢了个头盔过来。

我抱着头盔有一瞬间愣神,不解的看看头盔又看看她:“你会骑车?”

“很奇怪吗?”

“很奇怪。”

我说。

王晓芸平时性格就柔柔弱弱,也没间过她喜欢什么极限运动,竟然会骑这么危险的车。

“很早就会骑了,”王晓芸云淡风轻的道:“自从知道你喜欢骑车后,我就去学了,学了很久才敢上路,现在···技术也算是还是吧,没幻想过能载你,现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了,你愿不愿把你的命放我手里呢?”

我毫不犹豫带上头盔:“当然。”

机车在路上飞驰,风在耳侧呼啸,我像是又回到了赛场上那段时光,我依旧是那个敢爱敢恨意气风发的少年。

王晓芸车技很稳,载着我往人少的地方去,盘悬着山路上到顶峰。

这座山的顶端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我们刚到没多久,山下就放起了烟花,整座城市都被渲染得绚丽夺目。

王晓芸哈着白雾,对我说:“新年快乐,江潮。”

原来今日是过年,我搂着她替她挡风,低声说:“新年快乐,宝贝。”

“江潮,你愿意娶我吗?”

王晓芸难得直白的说,她性子软,说什么都害羞,现在更是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想每年新年都陪你过,我想身边永远都有你,”她说得字字句句真诚:“我知道你是折翼的鸟,永远向往自由,或许不想困在笼子里,如果可以,我想当你那只受伤的翅膀,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只想要一个陪你的位置可以吗?”

我盯着她红透的耳光,不知不觉吻了吻她的发顶:“傻瓜,这些话该有我来说。”

王晓芸茫然抬头,见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来:“怎么办呢,惊喜重复了,还是让我勉强表现一下吧。”

我清了清嗓子,正式的单膝跪地打开截止很:“王晓芸,你愿意嫁给我吗?”

王晓芸捂住嘴,泪水决堤,一个劲的点头,我牵过她的手替她带上了戒指。

·在我和王晓芸领证的当天,江父给我打来电话,说绑匪事件已经水落石出,陆言和江兴宁犯故意杀人罪也受了牵连,他似乎沧桑了许多,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沉默了两秒,便道:“知道了,我会出谅解书的。”

“江潮,是我们家对不起你···”江父第一次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挂了电话,我眼眶也红了。

曾经喜欢的人伤害我最深,曾经给过我温暖的家也把我拉下了深渊···王晓芸见我这样,心疼的抱紧了我。

我亦还以拥抱,把头埋在她肩上,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或许上天是公平的,拿走了你一些东西,也会相应弥补一些东西。

了结了江家的事后,我用父母留给我的钱办了场浪漫的婚礼,江家人没来,我却在角落看到了江兴宁的身影。

又用剩下的钱办了一家机车俱乐部,一边醉心于喜欢的事业,一边享受这样宁静的生活。


“潮儿,让母亲看看有没有受伤啊?

呜呜呜···”江母一边拉着我检查,一边哭,我忍着她触碰的疼痛,从人群中朝江兴宁看去,她的眼神总是这么冷漠,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看到母亲哭她还能流露出两分心疼,可看到受伤的我时却只剩下嫌恶了。

江父咳嗽一声,严肃的道:“行了,让江潮过来吃饭,男子汉那有这么脆弱。”

江母这才被点醒,一抹眼泪,拉着我说:“是是是,我们潮儿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来,母亲让厨师做了很多你爱吃的。”

我被拉到他们和江兴宁中间的位置,江母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我却被满目琳琅的菜品看得胃里翻腾。

一路的颠沛流离让我饥肠辘辘,当吃过树叶树皮和垃圾堆里发臭的食物后再看一桌子菜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兴宁知道你喜欢吃红烧排骨,特意让厨师给你做的。”

江母给我夹了一块放在盘子里,诱人的香气刺激嗅觉的那一刻,我的眼眶红了。

江兴宁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喜好,相反,我却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话已至此,江兴宁不得不也从盘子里给我夹了菜。

我已经快忘了食物的味道,越靠近市区的高速路,环境卫生就管理的越严,逐渐的我找不到赖以生存的垃圾桶,饿了几乎整整三天,靠吃一些树皮树根维持生命。

我多想扔掉筷子和碗,用手将那些食物塞进嘴里大快朵颐,可我还是克制着端着碗,尽量让自己吃东西时看不出异常,但还是听到陆言嘲笑般说了句:“吃慢点啊江潮,没人跟你抢。”

江兴宁想来喜欢有规矩的,跟陆言比起来,我简直像个入不得流的乞丐,她此刻一定嫌弃极了。

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又喝着汤,江兴宁又给我碗里夹了个排骨。

不知是吃得太快,还是胃里许久没进食吃得有点猛,导致我胃部痉挛,一下吐了出来。

所有人皆是一惊,江兴宁有洁癖,猛地站了起来往后靠了靠,江母伸手拍了拍我的背:“怎么了?

不舒服吗?”

我下意识推开她往角落一靠,捂着头神志不清的喊着:“对不起我会吃下去的,对不起···”或许我是神经错乱,这一幕让我深陷恐惧,在潜意识里,不吃东西会被绑匪无线的折磨,起初我还能反抗,后来只剩下求饶了。

“怎么了···”江母哭着说:“潮儿,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是不是虐待你了?

告诉母亲···江潮!

站起来,你母亲问你话!”

江父肃然道:“你是个男人,怎么能求饶呢?”

我也想像个男人,但那地方总能想办法让你忘记曾经是个人,尽管如此身体的摧残却远不及神志的摧残。

‘江家不是把你当亲生儿子吗?

怎么五百万都舍不得拿来救你的命?

’‘快给你姐打电话,不然今天我就切断你一根手指。

’‘艹,她还是不是你姐?

听到你的惨叫,竟然挂电话?

’‘你就是江家的一条狗,一条遗弃的狗,不需要钱的时候逗一逗,需要花钱买的时候就抛弃’‘真可怜。

’真可怜····
“江潮···江潮····”冰凉的触感覆盖在额头上,我顺势抓住了那只手,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王晓芸吓了一跳,但很快解释道:“你发烧了,一直说梦话醒不过来,所以我才来···照顾你的。”

我的视线逐渐清明,也松开了钳住她的手:“抱歉,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

王晓芸拧了帕子又盖在我额头上,又给我掰了一颗药,端来水给我。

看着我吃下去她脸色才稍缓。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竟有些贪恋这种照顾,在江家时也不是没有发烧过,但都自己扛过来了,偶尔江兴宁会来问一句,可也没有过多的行动。

王晓芸看着我,似有话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道:“想问什么就问,没关系。”

“你···回来后没去医院吗?”

说完又觉得不对,补充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你状态不对,像受伤了,回来了这么久也没去看看吗?”

我愣了一瞬,继而苦笑出了声:“你竟都看出来了?”

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够好,原来不过是大家的视若无睹罢了,从我回来江家开始,所有人都只会假惺惺的嘘寒问暖,就连心理医生都请了,却没人问我有没有受伤。

第一个认真关心我的,却不是江家人。

“你别这么笑···”王晓芸心疼的看着我,打着商量般道:“我明天不上班,可以陪你去医院,你去吗?”

我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不知说什么,鬼使神差的反问道:“你想我去吗?”

不说是王晓芸连我自己都顿了顿,垂下头来,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她却道:“想,我就想你健健康康的,无灾无病,平安就好。”

平安就好···我眼眶微红,竟然有些接不上话来,作为光鲜亮丽的半个江家人,却没有人真的担心我的安危。

“好。”

我侧过身,藏起了我的脆弱。

第二天,王晓芸比我醒的还早,做了早饭放在饭盒里说:“今天应该要抽空腹血,等抽完血再吃,保温的,我怕外面的不干净。”

王晓芸又把一旁的军大衣递给我:“我爸之前来的时候留下的,你别嫌弃,我都洗干净的,你没带衣服出来,外面很冷的。”

我自然不会嫌弃,拿过来就穿上,顺手的连带把她手里的饭盒也拿了:“走吧。”

其实我不太愿意来医院的,从小就不喜欢,我怕疼,也怕打针,每次进医院就冒冷汗,更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这次不愿意来也是怕医生看到我这糟糕透的身体。

果然,当医生看到我这一身伤时破天荒的问了句:“报警了吗?”

我一回来就被关在江家,对外界的怎么处理绑匪一事确实不了解。

医生也不多问,继续捞开我的背部的衣服。

王晓芸见到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双手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光洁的皮肤上是各类刑具痕迹,鞭子,钢针,钢管,烙铁····惨烈得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但大多都已经结痂,只有少部分还有些红肿和感染。

这已经不是最惨的,当看到我右腿时,饶是多年经验的老医生都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沉默了很久。

王晓芸更是背对着,咬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啜泣声来。

诊室里只有我最冷静,医生护士连同王晓芸心情都格外沉重。

医生让我躺在床上,替我检查了一下大腿,又活动了一番,叹息了一声:“来的太晚了,恐怕是要落下终身残疾了····”意料之内,我垂眸不说话。

反倒是王晓芸,情绪激动的道:“残疾···怎么可能,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残疾呢,而且您是这个医院最权威的医生,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对吗?”

医生摇头:“伤得这么重,就算转院效果也不佳,还有可能会加重。”

“不行,我要带他去其他医院···没事,”我说:“我自己的腿我一直都知道。”

王晓芸还要说什么被我拦了下来。

医生给我开了检查,又叫我住院,王晓芸忙前忙后的张罗着,我躺在病床上好笑的看着她忙碌的像个小蜜蜂。

王晓芸是个很勤快又温柔的女孩子,跟江兴宁的雷厉风行完全不同,在她的细心呵护下,我竟觉得医院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我一连住了三天医院,王晓芸也三天没去公司了,我问她,她也只说有假,我也因此过了一段时间悠闲日子,除了晚上依旧做噩梦以外,清晨有粥喝,午餐有汤,晚餐有牛奶,无一不被细心呵护着。

第三天晚上十点,我见王晓芸没半点要走的意思,疑惑道:“在晚就没公交了。”

王晓芸把医院的陪伴椅拉开,自顾自放了床被子:“我这几天陪着你。”

“不用···”我坐了起来,想要劝她,她却认真的按住我的手:“张阿姨说你昨晚又说梦话了。”

张阿姨是三人间里的另外一个病人,因为骑车摔倒骨折入院,比我时间还久,平时见到我总会调侃王晓芸是我女朋友的事儿,我开始还解释后来发现解释了她也装听不到也没再说了。

“我吵到她了?”

我向张阿姨投去歉意的目光。

“不是,是吓到她了。”

王晓芸说。

我自从回来后没有一天没做噩梦,有叫着醒来的,有摔下床醒来的,总之的确比一般人做梦吓人的多。


入住王晓芸家的第一晚,她把次卧收拾的很干净,不需要收拾我就可以入住的程度,我站在房间有些局促,这还是第一次到其他女孩子的家里,难免也觉得不妥。

说来也惭愧,在江家这么多年,我一心扑向江兴宁,甚少结交外人,面上跟人熟络,私下能信任的一个都没有,现在出事了更是连个借宿的人都找不到。

王晓芸看着我非常紧张,有些结巴的道:“那个···今天很晚了···我给你拿新的毛巾和牙刷,你先洗澡吧。”

我点头:“麻烦了。”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张不大的床,几幅不起眼的画框,是我喜欢的向日葵,开在阳光下,很灿烂,但没阳光的时候又沮丧得连多花都算不上。

我定定看了两秒钟王晓芸便送来了新的洗漱用品,见我在看花,慌忙解释道:“这些是朋友送的,我看着好看就挂墙上了。”

“嗯,确实挺好看。”

我笑了笑,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谢谢。”

王晓芸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那你先洗。”

说完就踩着小碎步跑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浴室很小也不存在什么浴缸和泡澡,我简单洗漱了一番穿了衣服去客厅,我头发还有些湿,毛巾挂在脖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王晓芸从外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我这幅懒散的样子。

她神情微怔,接着把手里的买的睡衣递给我:“还好楼下超市没关门,你换上吧,睡觉穿着舒服。”

知道她细心,没想到这么贴心,心里有股莫名的暖流划过。

等我换号衣服出来,桌上又多了一碗蔬菜粥,王晓芸从厨房里端了一碟小菜出来,温吞的说:“不知道你吃没吃饭,冬天喝点粥暖暖胃也是好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从她的眼里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感,那种卑微又谨慎的模样像极了跟在江兴宁身后的我。

“你··”我刚要说什么就被王晓芸的电话打断。

她看了眼屏幕,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我,我低头喝粥,她才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江总···是··我忘记了···现在?

好的··我马上送过来。”

挂了电话我大致猜到是什么事了,王晓芸本来就是去送资料的,只不过半途撞见了我,现在江兴宁要东西才发现人没来,打电话骂人呢。

王晓芸捏着电话看着我:“我··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好,路上小心。”

我礼貌的朝她笑了笑,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粥。

说来也奇怪,江家的山珍海味我一吃就吐,这碗不起眼的白粥我的胃却非常适应。

王晓芸匆匆披了件大衣就出了门,我静静地吃着东西,视线在四周逡巡。

跟江家比起来,这里实在太小,整个房子还没有我房间卫生间大,但在这里我却感受到了从未有有过的安心,屋外是风雪,屋内是小灶,这不就就是我想要的吗?

吃完饭王晓芸还没回来,我躺在床上发着呆,很快就进入了梦里。

梦里我回到了江家,浓雾盖住了大宅,我行走在迷雾之中,旁边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我听不太清,也看不到他们长什么样。

“你喜欢江兴宁不就是想娶她,好名正言顺继承江家的产业吗?”

我拼命摇头:“我没有,我从没想过要江家的家产。”

一道鞭声划破浓雾,我一低头自己被绑在了那张血迹斑斑的铁椅上,我的腿鲜血淋漓,恐惧很快蔓延开来,一股寒意爬上背脊。

我一抬头,那张艳丽的血盆大口面具再次出现在眼前。

“还喜欢江兴宁吗?”

他冰冷的问。

我一回头自己竟然站在了身旁,面前是那个被绑住的自己,那个‘我’被鞭子抽的体无完肤,却倔强的说了一句:“喜欢。”

“啪——”又是一鞭甩来,生生在我胸口炸开皮肉。

“还喜欢吗?”

“喜··欢···啪——”而我站在一旁,一直摇头,焦急的大喊:“说不喜欢啊,不喜欢她!”

“喜···欢····”绑匪打的手都麻了,意外的笑了声,他没再继续挥鞭,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江兴宁?”

绑匪轻声询问,‘我’却犹如回光返照般骤然睁大眼,大喊一声:“江兴宁,救我···江兴宁·····”绑匪饶有兴趣的问:“听到了吧,你弟弟已经等不及了,要是我在看不到钱,那我不保证你还能看到他的全尸。”

“她不会不管我的···江兴宁····”那头似乎沉默了两秒,冷漠的道:“我要开会,一会儿再说,挂了。”

原来作为旁观者,面对这样的场景时还是会痛的撕心裂肺的。

绑匪被气笑了,嘲讽着我:“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你确定她会救你?”

椅子上的‘我’目光涣散,仍然倔强抬着头看他,说了句我自己也不信的借口:“她在开会。”

“行,那等她不忙的时候咱们再打。”

时间一转眼到了晚上,绑匪又拖着钢管走了进来,他端了个椅子跟‘我’面对面坐着,两人相视无言,又都知道要干什么。

电话‘嘟’了两声接通。

江兴宁的声音不耐烦的响起:“喂。”

“我说了,我今天要是收不到钱,你弟弟可就有罪受了。”

绑匪眼睛一直盯着我,开门见山的对电话说。

电话依旧沉默了两秒,接着回了一声:“滚。”

只一个字。

简单的一个字却像是一颗子弹击中了心脏。

尽管已经经历了一次的旁观者,还是会被这个字伤得体无完肤。

电话挂断,绑匪丢了手机,钢管泄愤般狠厉的落在我身上,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但那远不及心里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