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云宁萧明烨的其他类型小说《娘娘断心绝爱后,陛下跪舔上瘾了苏云宁萧明烨》,由网络作家“解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是刨除各种利益,众臣也是真的愁啊,陛下皇子都过继出去了,以后大熙江山谁来扛啊?咱就是说,陛下身体有个什么万一,万一哈,那江山百年基业谁来继承啊?就算没有万一,陛下几十年后寿终正寝了,没有储君啊!难不成要断在这一代的手上?那他们岂不是要背负亡国之臣的骂名?!永宸帝虽不在意身后事,也不在意断不断,但是他在意宁宁日后无人供奉。于是挑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宗室子,过继到孝宸元皇后名下,更改玉牒,接进宫亲自教养,册为储君。大臣们人都麻了。真癫啊。自己儿子都过继出去了,自己妃子杀的杀放的放。自己却在宗室过继过来一个没有血亲的孩子当儿子。你说你图啥呢?有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来陛下这一遭图啥。怕将来有皇子登基封亲母为太后,从而和孝宸元皇后并尊。死后还要和皇...
但是刨除各种利益,众臣也是真的愁啊,陛下皇子都过继出去了,以后大熙江山谁来扛啊?
咱就是说,陛下身体有个什么万一,万一哈,那江山百年基业谁来继承啊?
就算没有万一,陛下几十年后寿终正寝了,没有储君啊!
难不成要断在这一代的手上?
那他们岂不是要背负亡国之臣的骂名?!
永宸帝虽不在意身后事,也不在意断不断,但是他在意宁宁日后无人供奉。
于是挑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宗室子,过继到孝宸元皇后名下,更改玉牒,接进宫亲自教养,册为储君。
大臣们人都麻了。
真癫啊。
自己儿子都过继出去了,自己妃子杀的杀放的放。
自己却在宗室过继过来一个没有血亲的孩子当儿子。
你说你图啥呢?
有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来陛下这一遭图啥。
怕将来有皇子登基封亲母为太后,从而和孝宸元皇后并尊。
死后还要和皇帝同葬。
没见杨皇后已经从皇陵迁出来到妃陵了吗?
果不其然,永宸帝见太子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日后朕不求你能有什么丰功伟绩,只求你别让你母后少了身后香火。”
太子小小少年早已被迫长大明理。
皇帝身边的人早已提点过他,他能被陛下看中是因为孝宸元皇后曾经宴会上赞过他。
太子恭敬跪在殿中,声音坚定有力。
“儿臣自当视母后为亲母,恭敬侍奉,香火延绵。”
永宸帝满意了,让他退下。
每一个害过、欺辱过苏云宁的人都得到了千万倍的惩罚。
然而,属于萧明烨的报应却刚刚开始。
永宸帝此后十余年,从未真正快乐过一日。
众人只知,永宸二十三年的冬日,从宫中和大臣府中流的鲜血绵延不绝。
京城几场大雪依旧洗刷不净,血腥味弥漫在达官显贵的头顶。
孝宸元皇后下葬,朝野上下不论官至几品,不论是出嫁的公主还是外放的官员,但凡能喘气的,都要进京给皇后娘娘哭灵。
曾听闻一位番邦小王,长途跋涉来京第一日未能第一时间去宫门口哭灵,当天晚上便被龙翼卫砍了脑袋挂在京城城门上。
自此之后每位来京的官员和异族的王爷,都跟死了亲娘一样,顾不得仪态狼狈,跌跌撞撞去诚心诚意的哭灵。
永宸帝身形消瘦带头跪在皇后灵前,听闻此事后,道了一声应该的。
帝王言,“皇后乃国母,尔等自当尽心尽孝。”
闻言,谁敢说一个不字?
你活的太长了是吧?
但是只有郭茂忠知晓,他们哭的都是空棺,哦不,衣棺。
里面只有皇后娘娘曾穿过的几身衣裳和钗环。
真正的尸体被陛下安放在长乐宫的冰窖里。
陛下早就命人打了冰棺,以此来保存尸体。
永宸二十四年的新年就在一片丧仪哭嚎声中度过。
陛下不曾设立任何宴会,并且下旨京城三年不行嫁娶喜事,不设宴会。
龙翼卫虎视眈眈盯着大熙每一位官员。
无论朝廷官员还是家中子弟,全部在监视范围之内。
入青楼淫乱寻欢者,当街纵马作乐者,通通杀无赦。
这三年,真是大熙所有世家子弟达官贵人噩梦一般的三年。
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行差踏错,出门连个笑脸都不敢挂上。
若是哪家添了新丁,那一家老爷却一副死人脸,请不要震惊,因为每家都是这样。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众人都以为皇后母家苏家一飞冲天之时。
苏太尉苏宗泊当朝请辞,递上手中兵权。
皇帝睨着丹陛之下跪着的舅舅,良久不能言。
终究,当年扶持他登基的母家,也要与他离心了。
“允。”
一字话落,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苏宗泊恭敬叩了头。
他们苏家也怀着和其他家族一样的心思,应该说更甚。
毕竟苏家的彻底起势就是当今陛下登基之后。
不断惠及外家,封赏姻亲。
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就难以放弃。
所以苏家在前朝掌权的同时,也意图利用和皇帝青梅竹马的苏云宁再续百年荣光。
苏宗泊身为苏家家主,自然也有同样的心思。
但是这一切都是在他女儿无恙的基础上。
爱女为了苏家放弃了所有,牺牲了生命,这权柄沾着他女儿的鲜血。
再加上这段时日以来,外人看见陛下一副情深不寿的模样觉得他重情,实际上,苏宗泊清楚的知道这个外甥的阴晴不定,心思难以捉摸。
苏宗泊更是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从前苏云宁在时,苏家屹立于不倒之地。
如今皇后崩逝,舅甥之间的那点血亲能坚持多久?
皇室之间最没用的就是血脉亲情。
所以苏宗泊利落的交了兵权。
陛下准奏的那一刻,苏宗泊像是卸下了万斤重担。
他还要回家安慰那早已经哭瞎了眼的老妻。
永宸二十四年,永宸帝召天下佛僧入宫为皇后超度,诵经祈福。
在宫里宫外大力兴修佛寺,无人知晓陛下日日下了早朝之后都做了什么。
只是陛下的身子一日弱过一日,将将而立之年,青丝中便生了些许白发。
乾清宫早就已经成了一座空殿。
陛下起居住行,处理朝政,都住在长乐宫中。
一住便是十年。
永宸三十三年,一代霸主永宸帝驾崩,传位于十八岁的太子萧祈。
谥曰,熙武帝。
传言熙武帝临终之时,一头华发,眼窝深陷,面如死灰的躺在长乐殿的床榻之上,手中攥着一张早已泛黄的宣纸。
口中喃喃,“宁宁,我…我不得好死,能不能……再让我见你一面。”
十年未曾入他梦一次的人,在他濒死之际,终于肯来见他一面。
他满足的阖上眼眸,面上带着微笑。
新帝登基,遵先帝遗诏将熙武帝和孝宸元皇后合葬泰陵。
孝宸元皇后的牌位供奉在萧家历代皇帝的大殿之中,享萧家子孙后辈代代香火。
这是要干什么?
齐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跳,心跳如鼓。
只是没等她细想,外面太监的通传声就打断了她的思路。
“陛下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皇贵妃娘娘驾到!”
太监接连大喊三声。
殿内众人都迅速起身跪迎。
“臣等参见陛下、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是内心不约而同想着,皇贵妃娘娘真受宠啊,竟然和帝后—同来了。
萧明烨—身明黄色龙袍,衬得他气度非凡。
手中牵着苏云宁的手,和她并肩走在—起。
苏云宁头戴九凤冠,佐以东珠点缀,身着金黄色朝服,手被旁边男人攥着,无可奈何的被迫与萧明烨同行。
这东珠是今早内务府送来的,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早早备下的。
她的皇贵妃服制也是被下旨用明黄色,绣九尾凤。
只是尚在赶制中,所以今日这身衣裳是改了她从前贵妃的朝服。
萧明烨另—边是落后半步的汤皇后,脸上没有半分喜色,身着明黄色皇后朝服,头戴九凤钗,衔着硕大的东珠。
在这种日子按理应当帝后同行,谁知陛下下了朝便直接去长乐宫接人了。
汤皇后为了维护自己本就不多的脸面,特意让人盯着长乐宫的动静,自己在交泰宫外等着陛下。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皇帝和皇贵妃携手同行,她这个正宫皇后却要退—射之地。
她怎能高兴起来?
皇后的颜面被陛下直接踩到脚下!
只是难受的显然只有她—人。
萧明烨牵着苏云宁—同走向高台,将苏云宁扶坐在右侧的凤椅上,这才冷声喊了句。
“众卿平身。”
“谢陛下、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
众臣利落的起身谢恩,这才看清楚上首。
—把龙椅两旁竟然齐头并进两把凤椅!
有眼力好细心之人不经意瞥到皇贵妃娘娘头上的凤冠,竟然是九尾凤冠,还镶嵌了东珠。
内心惊愕的同时丝毫不敢说话,笑话,—看陛下那和皇贵妃笑盈盈的模样便知是陛下允了的。
除夕宫宴后宫妃嫔自然是只有正三品之上的—宫主位在。
江昭仪为了能今日出席宫宴,也是紧赶慢赶抄完了宫规。
苏云宁不动声色向女眷的末席扫了—眼,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陛下入席之后,显然众人都拘谨了不少,交谈声低了许多。
苏云宁隔空和母亲对视了—眼,笑着点点头。
萧明烨举杯致辞,“今日是除夕宫宴,众爱卿不必拘谨,也愿我大熙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说罢便满饮此杯,众臣公紧随其后。
萧明烨今日心情显然不错,动筷夹了—道苏云宁爱吃的锦绣虾球放进了她的碗里。
苏云宁觉得几百道目光纷纷注视着她。
内心恨不得把萧明烨骂个狗血淋头,这不是故意给她拉仇恨么!
面上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执筷便将那道锦绣虾球放入口中。
萧明烨见她用了,这才眼中含笑,“开宴吧。”
如此,众大臣才敢动筷。
心下却震惊不已,陛下这第—筷竟然是夹给皇贵妃娘娘用。
不过这大日子谁都没站出来说半分不是,扫兴么这不是。
毕竟第—筷该陛下用,陛下给谁就给谁了呗,更何况皇贵妃也位同副后不是?
陛下是叶太师的学生。
只是叶太师早已仙逝,临终前向陛下托孤。
于是,他那体弱多病的幼女才十三岁便在永宸九年入了宫,那—年,苏云宁十二岁。
容妃入宫便得陛下恩宠,多次特例。
每逢年节赏赐,众妃包括皇后都是按照份例规矩来,唯有容妃是特殊的。
容妃身子不好不宜出门见风,又最爱桃花,陛下便将栖鸾宫后的阁楼拆了建了—片桃林给她观赏。
每逢初—十五应当是陛下去中宫的日子,然自每年入冬,十五便成了陛下雷打不动去栖鸾宫的日子。
苏云宁数不清这些年有多少次是因为容妃和萧明烨吵架了。
萧明烨宠幸杜氏那次事情起因也是因为她白日去乾清宫找他求和时带了杜氏。
而二人吵架的原因便是容妃。
—切的源头便是听闻陛下亲手给容妃刻了—枚桃花簪。
他从未为她做过什么东西,给她的也不过就是底下人供上来的物件。
所以,当她听了这个消息之时。
她心底的嫉妒艳羡之情疯了—般滋生。
不顾—切便带人闯了栖鸾宫。
那位清冷病弱的美人儿被她几句话便气晕了。
萧明烨匆匆赶来之时不曾看向她半分,抱起昏倒的容妃便走。
只是苏云宁在那双凤眸中看到了担忧。
走前留了口谕,罚她禁足长乐宫—月。
并且要手抄佛经为容妃祈福。
笑话,她—个贵妃要给—个妃位祈福。
苏云宁眼角泛凉,因着昨夜蚀骨的缠绵刚产生—丝悸动的心终究又冷了下来。
恍然回神,神情有些发怔,今儿,好似就是十五了。
陌楠见自家娘娘盯着栖鸾宫的字眼发呆,随即轻声开口。
“陛下自容妃娘娘入宫以来便吩咐了,栖鸾宫—应份例皆按照贵妃位份来。”
见座上之人没什么大反应才接着道。
“况且容妃娘娘的病自冬日便会加重,所用炭火和珍稀药材不尽其数,开销—向是最大的。”
所以栖鸾宫的开销之大,早已超过了容妃本身所享的份例。
苏云宁眼神略过第—栏,面色不改,“既然是陛下吩咐的,—切如常便是。”
从前她总强迫自己忽略容妃,可是那样—个不在后宫却处处流传着她的消息的女人。
何曾能够忽视呢?
只不过是她日复—日的自欺欺人罢了。
不断翻阅着账本,直到第二面,苏云宁皱了皱细眉。
“这芳婕妤身子—向康健,怎的补品补药宣和宫花费这么多。”
倒也不是宫中供养不起,就是苏云宁看见之后略微疑惑罢了。
陌楠听见芳婕妤脸色就不大好,“娘娘有所不知,芳婕妤这段日子往庆安宫走得勤快。”
这宣和宫和庆安宫,—个东六宫—个西六宫,芳婕妤性子刁蛮,平日里对待底下奴才也不见得多么大方,这打着什么主意显而易见。
苏云宁显然也很快想到了陌楠的未尽之意。
不屑的笑了声,“挺配的。”
陌楠疑惑,“娘娘说什么挺配?”
苏云宁含笑未言。
当然是白眼狼逆子和愚蠢养母了。
曾经她也是那个蠢的。
轻笑了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只是心里却在思量,就芳婕妤那个前世今生都蠢的人,谁给她想的抱养皇子的事呢?
苏云宁眸子闪了闪,看来她的重生改变了不少的轨迹啊。
苏云宁料到这个结果,毕竟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和萧明烨感情还是非常深厚的。
只是她可不乐意当这个恶人,万一以后萧明烨又被杜成壁勾走了魂呢?
想起今日来,这可是他自己同意的,别到最后说她恶毒。
呵。
藏起眼中的冷意,狐狸眼染起点点星光,“臣妾不曾执掌宫权,可不敢越俎代庖,皇后娘娘要罚臣妾怎么办。”
恰到好处的撒娇哀怨。
却字字句句都让萧明烨心疼不已。
他家宁宁受了太多委屈了!
虽然知道这个小狐狸话中有水分,不过依旧酸涩。
她是贵妃,在后宫中难免要在皇后面前伏低做小,他的小姑娘原本可以凭借家世嫁人作正妻。
却为了他义无反顾进了宫,怕他为难,在皇后面前一直谨记妾妃之德。
可是换来的依旧是皇后的算计!
萧明烨眼中盛满了阴沉冷漠。
皇后放的好东西,自然要用到她自己的身上才算恰到好处。
“谁说宁宁不掌宫权的。”
撒娇的苏云宁愣住,“陛下,臣妾没……”
“郭茂忠,晓喻六宫,皇后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日后由贵妃执掌六宫之权,让底下的奴才都紧好了皮,一切听贵妃的差遣。”
郭茂忠都傻眼了,贵妃娘娘一句话,这六宫之权就到手了?
“是,陛下。”
苏云宁错愕不已,她是这个意思吗?
而且不是协理六宫,直接就执掌了?!
萧明烨不会以为她专门来要权的吧?
他自己那敏感多疑的性子,别再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给她扣上大锅啊!
“陛下,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语气有些急促。
萧明烨唇边溢出低低的笑,“嗯,朕知道。”
“朕心甘情愿给你的。”
以后只会更多。
他会把天下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宁宁面前,任君挑选。
苏云宁现在只想去探探萧明烨的额头,陛下你真没感染风寒吗?
她的双足渐渐升温,不自在的动了一下。
萧明烨感受到腿上的异动,直接用大手按住。
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宁宁别乱动。”
苏云宁被这个情形吓得再也不敢动弹。
殿里的奴才头一个比一个低。
殿内燃着足足的炭火,香气缭绕,帝妃之间相处融洽,温馨的气氛蔓延开来。
苏云宁眼看此行目的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于是便提出了告辞。
萧明烨特意让郭茂忠准备了御辇,将苏云宁送回长乐宫。
御辇由十六人抬,冬日里四角都放了烧的正旺的缠丝炭炉,明黄色的厚毡将四处围的密不透风,如暖春一般。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太监宫女手捧赏赐。
萧明烨扶着苏云宁上了轿辇,动作格外轻柔。
小心叮嘱,“慢些。”
郭茂忠都看的牙酸,今天陛下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贵妃娘娘的魅力这么大,见了面就立刻将气恼都抛至九霄云外了?
苏贵妃走了一遭乾清宫后不仅重获圣宠,甚至更上一层的消息不胫而走。
乾清宫首领太监郭公公早已将陛下的旨意晓喻六宫。
贵妃娘娘执掌六宫之权!
没等众人消化消息,贵妃娘娘前脚刚走,陛下接着便下令将长乐宫侧殿的杜答应挪到庆安宫西配殿恩梦阁居住。
这下可是给后宫众人砸了个晕头转向。
谁都知道贵妃留着这个宫女住在长乐宫侧殿的心思,不就是想借腹生子吗?
如今竟然挪走了?!
而且陛下不是挺看重这个杜答应的吗?
怎么给人挪到庆安宫了?
庆安宫属于西六宫,是最为偏僻的宫殿。
这按照规矩,一宫的主殿和后殿是一宫主位的居所。
一宫侧殿是位份稍低一些的嫔妃居住。
这一宫配殿,则是末等嫔妃居住的啊!
而且大熙以东为尊,就如同整个后宫除了历代皇后所居的中宫坤宁宫,最尊贵的宫殿便是东六宫之首,贵妃娘娘的长乐宫。
只不过自从陛下登基之后便封了坤宁宫,后来陛下将西六宫之首的宫殿更名为凤仪宫赐予杨皇后居住,汤皇后亦然。
所以如今后宫中实际宫殿之尊,乃是长乐宫。
杜答应虽位份不高,但是好歹怀着皇嗣,就这么被陛下打发到了庆安宫西配殿?
这贵妃娘娘走了这一趟,做了什么啊?
这后宫又要变天了!
凤仪宫
“啪!”
“哗啦!”
满地的瓷器碎片。
汤皇后失去了往日端着的皇后仪态,发了疯似的拿殿内的摆设和茶盏撒气。
凤仪宫的女官蒹葭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其余宫人早已被她打发出去了。
“呵!执掌六宫之权,陛下可真大方啊!”
“哪日要不要把本宫这个皇后之位也送给他心肝坐坐啊!”
“谁去乾清宫不是候在殿外等候?就他的贵妃娇弱,站了一会便杖责了近十个御前的太监!”
汤皇后头上的九凤华冠步摇随着主人的动作摇晃,一身尊贵的正红色金丝绕凤衣袂长长铺展在身后。
面若芙蕖,端庄大方,只是因着眉眼间的怨恨多了一丝刻薄之色。
待汤皇后心中这口气慢慢的顺了,这才重新坐回凤椅上,蒹葭连忙唤了宫人将瓷片悄声打扫干净。
待殿中唯有二人,才敢小心翼翼膝行上前替皇后捏着腿。
言语间满是讨好。
“娘娘息怒,皇上再宠爱又有何用,贵妃终究是妾室。”
蒹葭伺候皇后时日最久,自然知道什么话是皇后爱听的。
果然,一句妾室说进了皇后的心坎里。
皇后扶了扶发髻,平复了心情,“你说得对,陛下忌惮苏家,这是贵妃的优势也是劣势。
哪有什么牢不可破的青梅竹马之情,还不是让一个洗脚婢得逞了。”
越说这心情越好,苏云宁那个女人最看重的就是陛下的感情,这情意可以捧她上天,自然也可以摔下泥潭!
蒹葭顺势禀告,“娘娘,皇上下旨将杜答应挪到庆安宫恩梦阁了。”
皇后眼中泛起兴趣,红唇微弯,“那后宫可是要为了这个孩子再掀波澜了。”
莫非贵妃是用放弃这个孩子的代价和陛下重归于好的?
那贵妃可真是……愚蠢!
皇后随口吩咐蒹葭,“这雪也停了,通知后宫后日来凤仪宫请安,你知道怎么做。”
目光阴狠的射向蒹葭。
蒹葭恭敬垂首,“奴婢遵旨。”
呵,苏云宁,既然你不要这个孩子,那你这一生都不要有孩子了。
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内务府这一天可忙活坏了,不少宫里的娘娘们都“失手”打碎了茶盏花瓶。
而长乐宫却是一派和乐,除了长信殿。
萧明烨终于在第九日的清晨出了长乐殿的大门。
帝王面色平静,但是眼底却酝酿着滔天巨浪。
宫人蹑步上前仔细伺候着帝王更衣洗漱。
萧明烨如一座随时要爆发的火山,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
底下跪着一袭黑衣的面具男人。
是萧明烨手中的龙翼卫首领,靳川。
龙翼卫,前朝后宫无一不谈之色变,这是帝王手中最好用最锋利的刀。
监视前朝,斩杀贪官,并且个个本领高强,奇招百出,忠于帝王一人。
从前,萧明烨从未把后宫放在眼里,他对妃嫔的升贬毫不在意,自有规矩摆着。
所以他的轻狂,他的大意,害死了宁宁,让他的宁宁缠绵病榻,最终离他而去。
萧明烨看着御案上呈着的证据。
桩桩件件,他的后宫一个个真是能人辈出啊!
“放肆!”
萧明烨再也压抑不住胸腔的愤怒,黑眸因着哭了七日,眼尾带了红晕。
皇后,杜氏,一个个都好得很呐!
就连后宫中一向最是大气爽朗的温妃手上都沾着不少人命。
萧明烨这一生在大皇子之前夭折了不少孩子,他一直以为是他当年登基为了稳固皇位犯下的杀孽太重之故。
谁知道全是死于后宫妇人之手。
只有那个傻姑娘,一心一意扶养着萧瑜那个逆子,日日把心思放在萧明烨的身上,从不参与后宫争斗,怕他难做。
想着便眼中发涩,心中酸软,可是他却亲手将这样好的姑娘推至深渊。
想起那日他质问她的模样,不禁难以承受的闭了闭眼。
宁宁,且等等,我会来向你赎罪的。
再睁眸时,只有一片狠厉。
怪不得宁宁多年无子,皇后凤仪宫的茶水次次都放了好东西,和宁宁长乐宫梨花树下埋着的香料相配。
宁宁这辈子都不会有孕!
“郭茂忠,传朕旨意,继后汤氏,无才无德,残害皇嗣,戕害妃嫔,毫无国母之量,着,废为庶人。”
郭茂忠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汤皇后在永宸十七年就逝世了啊!
到现在都过世七年了!
什么大错让皇上连死后哀仪都不顾了?!
竟然要废后。
似乎萧明烨也想起他这位“好”皇后早已不在了。
寒声补充道,“汤庶人移出皇陵,扔进乱葬岗。
汤庶人之母,明日午门斩首,左相汤荣成贬为庶人,汤家夷三族,此后子孙姻亲皆不许入仕。”
郭茂忠顾不得心下震惊,恭敬垂首,“是,陛下。”
想起这折子上的内容,萧明烨的唇边溢起一丝危险的笑容。
这群渣滓不着急,一个都跑不了。
他要先把那个蛇蝎的毒妇处置了。
门外小太监低头进来跪下,“禀陛下,德妃娘娘和四皇子殿下在殿外候着。”
“传。”
德妃杜成璧一脸慈母的模样牵着九岁的四皇子萧瑜款步而入。
二人跪下请安。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金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龙体安康。”
随后就是一片寂静。
二人忐忑不安的跪在大殿中,大殿内的宫人垂首而立,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杜成璧的内心涌起一丝恐慌。
萧明烨的凤眸随意打量着底下跪着的母子二人,思绪纷飞。
那一夜他本是宿在长乐宫,他与苏云宁因为容妃叶青梧吵架,后来宁宁带着陌槿和杜成璧主动来乾清宫找他。
他顺着台阶就下了,回到长乐宫时,他去沐浴,是当时还是宫女的杜成璧进来伺候的。
他从不用宫女伺候沐浴,那一次杜成璧进来时头上戴着苏云宁赏的簪子,一脸娇羞的道,“是娘娘让奴婢进来伺候的。”
他想起白日也是这个宫女跟着去的乾清宫,一时之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妃嫔为了固宠举荐底下宫女也算常事,但是他没想到苏云宁竟然也这么做!
她拿他当什么?
他本以为她是不同的。
她从不像因为争宠而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小姑娘在这方面还是透露出些许霸道的。
随即他便想起了暗卫呈上来的苏家给苏云宁传的信。
要她尽快生一个孩子。
他当时满心都是她为了家族、为了一个孩子而放弃他的怒火。
他既然不好过,那他也要她尝一尝心痛的滋味!
于是有了和杜成璧的荒唐一夜,同时有了萧瑜。
他当时只以为是觉得自己的帝王威严受到了苏云宁的挑衅。
如今想来,怕是当时就把人放到了心里,只是刻意不去想罢了。
因为放在心上,当他发现他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时才会有满腔怒火难以发泄,才会幼稚的想要苏云宁跟着一起痛。
只是,为时已晚。
如今再想来,不过是一场拙劣的算计罢了。
因为他的高傲,问不出口。
因为苏云宁的骄傲,想要保留最后的尊严。
何其可笑,两个人从始至终被杜成璧的这些小伎俩蒙蔽了所有头脑。
在萧明烨想起往日懊恼之际,底下二人长时间跪着已经受不住了。
尤其是萧瑜,有些抽痛的偷偷揉了揉膝盖。
他很幸福,他现在回到了亲生母亲的身边,而不是那个一心利用他的养母。
萧明烨收回目光,看向那个逆子。
“你母妃过世,你便丝毫没有伤感吗?!”
声音像是裹了寒冰,砸在萧瑜身上,刺的他生疼。
萧瑜自小便被苏云宁精细的养着,给予了全部的母爱,整个宫里除了元后生的二皇子就是他身份最高。
萧明烨也因着苏云宁的情分,不知给了他多少优待。
满宫里谁不知道皇子里最受宠的就是元后嫡子和长乐宫皇子?
然而苏云宁重病半年,萧瑜半分不曾探望不说,如今养育他的母亲过世,他竟没有半分悲痛吗!
萧明烨心中发寒,替苏云宁感到不值。
白眼狼从他亲娘那就坏了,养不熟。
萧瑜不知为何父皇问起过世的养母。
没等他开口辩解,便被萧明烨打断。
“滚出去跪着。”
萧瑜愕然失色,呆立不动。
他长这么大,何时被罚过跪,受过最大的苦楚也只不过是骑射以及上书房老师的手板了。
帝王抬了抬手,便有太监押着萧瑜出了殿门。
不理会萧瑜的哭喊,萧明烨问向苍白着脸的杜成璧。
“为什么要做这一切,宁宁从来没有虐待过你。”
杜成璧知道,这一切都暴露了。
眼前的帝王大权在握,若不是她早早看出他动了情却不知晓。
利用了帝妃二人骄傲不肯低头的破绽。
她的伎俩怎么可能会瞒过皇帝。
杜成璧终于卸下了脸上的面具,心中多年的不甘齐齐涌上,看向皇帝。
“陛下问我为什么?当然是不甘我为奴她为主!”
“凭什么她苏云宁永远高高在上,我杜成璧生来卑贱,要靠她施舍!”
“凭什么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她说要就要?”
“凭什么每一次只要有她苏云宁在,陛下的目光永远都看不到其他人?
她苏云宁不是最骄傲她的出身吗?
她不是最在乎陛下的宠爱吗?
我要让她全部失去!
我要让她跌进泥潭!”
杜成璧的脸上满是扭曲的恶毒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