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女频言情 楚云汐顾承沐的小说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
楚云汐顾承沐的小说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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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汐顾承沐的女频言情小说《楚云汐顾承沐的小说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由网络作家“菠萝奶冻不加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文济接过银子,朝樱雪深施一礼,“多谢姑娘解围,小生姓裴,名文济,烦请姑娘留下姓名,明日小生卖了字画,也好将银子奉还。”樱雪没好气道,“免了,我们小姐心善,不用你还银子。”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说完,她就转身回去了。裴文济只是一时不便,有人为自己解围,他自然要知道恩人是谁,目送着樱雪的背影。这一看不要紧,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一张清丽绝艳的美人图。黛眉似蹙非蹙,澄澈的杏眼笼罩着一层薄雾,如烟雨中的江南,温柔婉约。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甚至都没抬眼看他,裴文济就觉得胸口被撞了一下,心跳的厉害。店小二见他呆愣愣地看着前方,俊脸一片薄红,顺着他目光望了过去,惊艳过后,拍着他的肩膀嗤笑一声。“别看了,小姐她爹都瞪你了。”裴文济...

章节试读


裴文济接过银子,朝樱雪深施一礼,“多谢姑娘解围,小生姓裴,名文济,烦请姑娘留下姓名,明日小生卖了字画,也好将银子奉还。”

樱雪没好气道,“免了,我们小姐心善,不用你还银子。”

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说完,她就转身回去了。

裴文济只是一时不便,有人为自己解围,他自然要知道恩人是谁,目送着樱雪的背影。

这一看不要紧,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一张清丽绝艳的美人图。

黛眉似蹙非蹙,澄澈的杏眼笼罩着一层薄雾,如烟雨中的江南,温柔婉约。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甚至都没抬眼看他,裴文济就觉得胸口被撞了一下,心跳的厉害。

店小二见他呆愣愣地看着前方,俊脸一片薄红,顺着他目光望了过去,惊艳过后,拍着他的肩膀嗤笑一声。

“别看了,小姐她爹都瞪你了。”

裴文济如梦初醒,收回了目光,付完银子再寻佳人时,却发现不见了。

店小二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嘟囔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翌日清晨。

楚云汐一行人休息了一晚,整装继续出发,临出门时,一名清俊书生追了出来。

“小姐留步!”

清朗的声音透着急切,一行人停住了脚步。

楚珣见是昨日那名白面书生,蹙着眉看他。

樱雪认得裴文济,对楚云汐道,“小姐,他就是昨日那名被您接济的裴姓书生,可能是来感谢您的。”

楚云汐看了他一眼,虽不欲跟他多说,但基本礼节还是有的。

“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清润细柔的声音,如秀丽山涧中响起的黄莺轻啼,说不出的空灵婉转,微启的红唇如新雨后的牡丹花瓣,鲜嫩诱人,是世间最好的颜料也调不出的绝色。

裴文济一时看呆了,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咳、咳!”楚珣使劲咳嗽了两声,看他是读书人才给他留着面子。

裴文济恍然回神,从袖中拿出彻夜未眠做的画,“小姐大恩,小生无以为报,送画一幅以表谢意。”

“有劳了。”楚云汐下巴微抬,示意樱雪接过。

“怜怜,我们走。”楚珣瞪了他一眼,拉着楚云汐往外走。

马车都不见踪影了,裴文济依旧站在门口久久不去,店小二嗤笑一声,“别看了,人都走了。”

怜怜……

裴文济喃喃道,“婉伸郎膝上,无处不可怜。”

真是好名字。

*

两日后。

楚云汐到达了京城。

前世她来过这里,且有很多惨烈的回忆,无论楚珣指着热闹的街景说多少话,都提不起她一丝一毫的兴趣。

“爹爹,外祖在京城有宅子,说是在锣鼓巷,今日女儿就不跟您回府了,再说,府上的人……女儿认生。”

楚云汐低着头,眼角轻敛看了楚珣一眼,用怯弱的神情,掩盖了她心中深深的厌恶。

楚珣捋着胡须思索了片刻,“既然如此,过两日爹爹再来接你回府。”

人都来了,还能跑了不成,逼得太紧,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

他看了一眼楚云汐带来的那些箱子,“我不放心你,先给你送过去再回府。”

楚云汐甜甜道,“多谢爹爹。”

与此同时,隔壁街上。

顾承沐身着玄色常服从茶楼迈步出来,午后阳光照在他高大身影上,将衣料中暗藏的金线照得熠熠生辉,俊颜英挺,眼神犀利,如神君下凡。

“夫君。”

一道温柔甜润的声音响起,顾承沐步子一顿。

不远处一位身穿白色狐裘的小娘子,娇笑着缠上了身边年轻男子的胳膊。

“夫君,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妾身都跟不上了。”

男子笑着挽起了她的手,“就是爱撒娇,这不是等着你吗。”

小娘子羞涩一笑,和自己的夫君双双离开了。

夜羽看着眼前的一幕,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自家殿下,如墨的眉眼深邃如沼泽,看不出任何情绪。

上了马车之后,夜羽看着闭目养神的殿下,想了又想,忍不住道,“殿下,用不用属下派人去平州……”

“不必!”

“是。”夜羽闭嘴了。

马车一路前行,顾承沐回宫后有小太监来报,说皇后娘娘召见,顾承沐又去了翊坤宫。

进了大殿,顾承沐对着前方端坐的美妇人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乌黑的发髻满是珠翠,笑盈盈朝他招手,“沐儿,到母后身边来。”

太监宫女问安后,搬了绣墩,顾承沐坐在皇后下方。

皇后见太子一身常服来不及换,想来是出宫了,一脸心疼道,“瞧你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也不说顾着点自己。”

她叹了口气,“要本宫说,男人身边没个可心的人照顾就是不行,你年岁已及弱冠,该选太子妃了。”

顾承沐轻扯唇角,笑着道,“儿臣宫中不是有两位侧妃吗,母后若是嫌少,再送进去几位便是。”

皇后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不过很快,她就露出一个关爱的笑。

“你出京之前,有人向我举荐户部侍郎楚珣之女,说她端方清丽,很有大家闺秀风范,我应下了。”

顾承沐面无表情,眸光看着不远处袅袅升起熏香,听着皇后继续道。

“别看楚珣刚被调任京城,现在只是四品官职,但户部尚书秦勉年纪大了,楚珣早晚要接他的位置。”

“赋税、俸饷、田地、户籍,每一项都是重中之重,希望你明白母后的苦心。”

顾承沐唇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那是必然,不过四品小官之女,给个良娣身份便是,不然有人该说儿臣偏心了。”

“母后,儿臣还有公务在身,这就回去了。”话音未落,顾承沐便起身了。

皇后笑笑,“去吧,母后知道你勤勉。”

顾承沐离开后,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皇后娘娘,殿下迟迟不确定太子妃人选,是不是还想着许小姐呢。”宫女青黛在一旁出声道。


夜羽偷偷看了自家殿下一眼,果然从他万年冰封的脸上,看见一道裂痕。

顾承沐坐在书案后,眼睛看着案上的白玉麒麟镇纸,沉声道,“说下去。”

“属下还查到,楚珣在皇后娘娘授命楚家女入东宫后,就去平州将楚小姐接了回来,还对外宣称她与楚妙倩是双生子,这些年因为身子弱,不宜随他四处奔波,才养在亲戚家。”

“养在亲戚家。”顾承沐哼笑一声,显然是不信。

夜羽其实也不信,尤其他在平州还亲眼看见楚小姐被夺家产的一幕,试问她若不是富商之女,手中怎么握有家产。

“楚珣对外的确是如此宣称,据闻他近日正在等举子放榜,准备给楚妙倩说亲。”

顾承沐听后,身子朝椅背靠了过去,“去平州调查楚怜的身世,你亲自去。”

“是。”夜羽应声道,“另外,属下刚刚收到消息,说神医在沧山附近失去了踪迹,沧山有虎卫把守,还需殿下出面。”

顾承沐将腰间的龙纹玉牌取下给他,“见牌如见人。”

夜羽双手接过,“属下明白。”

夜羽走后,顾承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坐在椅子上。

不多时,寿喜进来更换新沏的热茶。

顾承沐看着他,“听说,楚良娣去平安寺为孤祈福了。”

寿喜双手放在身前,恭敬站在一旁,“回殿下的话,确有此事,奴才还听说,太后她老人家吩咐楚良娣为您祈福五日。”

寿喜语气顿了顿,“算算日子,楚良娣今日应该回来了。”

寿喜不禁在想,不知是平安寺灵验,还是楚良娣心诚。

自从楚良娣去祈福后,殿下的心疾便有所好转,夜里只是阵痛,不会被折磨得睡不着觉了。

顾承沐盯着茶盏沉默了片刻,“让她来乾元殿见孤。”

寿喜难免惊讶,殿下最讨厌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以前从未招过哪位侧妃或是良娣来乾元殿。

难道这次……殿下要为楚良娣破例了。

“算了,不必了通传了,你下去吧。”

寿喜刚要离开,就听见这么一句。

他怔了一下,殿下一向果断,何时说过出尔反尔的话。

“是。”

寿喜走后,顾承沐不想在殿中继续看舆图,于是打算出来走走。

他漫无目的走了一会,也是巧了,竟然让他看见楚云汐和她的丫鬟,从前方一条小路上朝自己这面来。

“怪了,奴婢明明记得是这条路,怎么看着不像……”樱雪边走边嘟囔。

楚云汐出来是给金侧妃送平安符的,上次方苧出言讽刺,金侧妃也算帮她解了围,没想到樱雪这丫头记错路了。

她看见前方树影后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对樱雪道,“一会看见小太监,你去问问路。”

樱雪左顾右看,“是。”

主仆俩继续往前走,楚云汐看见一道身影,身姿修长,气势凛然,竟让她产生一种强烈的夺目感。

她仿若静止一般,愣在了原地,短暂的惊措过后,她缓缓开口,“程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云汐带着疑惑,朝他身上打量。

头上的白玉冠泛着温润的光,一看就是难得的羊脂玉,身上的玄色蜀锦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腰上的革带镶嵌着各种宝石,整个人和她在平州认识那位家道中落的穷书生,判若两人。

楚云汐想到他的才学,恍然大悟道,“你给太子当了谋士!”

顾承沐看了看自己这身衣裳,他今日穿的是常服,想来楚云汐没认出来他的身份。

楚云汐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宫人的身影,上前一步道,“程公子,关于太子之事,我有话要对你说。”

“太子之事……”顾承沐语气顿了顿,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楚小姐但说无妨。”

楚云汐吩咐樱雪去一旁守着,上前一步小声道,“程公子,我知道你有鸿鹄之志,想为朝廷效力,但太子殿下喜怒无常,暴虐成性,在他身边当差,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顾承沐黑沉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勾起的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太子殿下之事,楚小姐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楚云汐眼睛一眨,眸中泛起点点泪光。

“不瞒程公子,我就是因为太貌美,才被迫来了东宫,我是什么身份……”

她欲言又止,哀叹一声,“不提也罢,现在我每日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去太子探病那日回来后,她吩咐暮秋嬷嬷帮她打听了不少事。

方苧没有胡说八道,太子自从三年前大病一场后就转了性,整个人变得凶狠阴鸷,杀了不少身边人。

那些入宫的妃子,也一个个消失不见了,问起她们的行踪时,那些宫人就三缄其口,无论给多少银子都不说。

她可是看在两人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他。

“总之,程公子还是小心为妙,别为了荣华富贵,丢了性命。”

顾承沐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了,冷冷的目光斜睨着她,最后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离开了。

楚云汐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不明白他为何一点都不领情。

樱雪见臭书生气哼哼走了,立刻跑过来为自家小姐鸣不平。

“小姐,臭书生真是不识抬举,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楚云汐潋滟的眸子暗影浮沉,“罢了,人各有志。”

*

夜里。

顾承沐心疾又发作了。

许是白日里惹了气,这次格外的痛。

他知道噬生丸不能再吃了,不然他没被痛死,也会被毒死。

生不如死之际,他突然想起自己曾被楚云汐的香囊缓解过心疾,立刻低吼道,“去越澜轩,把楚良娣带过来!”


自从楚良娣来了之后,全都变了,不近女色的殿下竟然夜夜招楚良娣侍寝,楚良娣还撒谎,说是什么祈福!

方苧说的对,楚良娣就是狐媚子!

她一定要想办法让殿下厌弃楚良娣那个贱人!

金皎月几乎一夜没睡,翌日早晨头疼欲裂,睡了个回笼觉才算好点。

她思来想去,觉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吩咐翠玉,把自己绣的那副百子多孙插屏找出来,想要作为“赔礼”送给楚良娣。

就在她即将出门之际,小园子送来一封信,上面写着金侧妃亲启。

金皎月想不到什么人会给自己送信,翻到了信封的背面,只见空白一片。

她问道,“来人有没有说,这封信是谁送给我的。”

小园子摇摇头,“没说,送信的人是位面生的小太监,奴才瞧着是从中宫那面过来的,还说信中有您想要的东西,您看了就知道。”

金皎月更好奇了,拆开信笺抖落开之后,她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最后是惊喜。

她捏着信纸稳了稳心神,将身上的牌子摘下来递给小园子,“火速去一趟京兆府,让我兄长入东宫见我。”

兄长可是京兆府的功曹参军,平日里负责司法理狱和督捕盗贼,抓捕一个老鸨严刑逼供自然不在话下。

“是。”小园子拿着牌子赶紧跑了。

翠玉捧着锦盒,见金侧妃往里走,不往外走,问道,“主子,您不去晚香殿了吗。”

金皎月冷冷一笑,“不去了,这么好的东西,何必给一个要死的贱人。”

翠玉不明所以,但也知道金侧妃这句话跟那封信有关,笑着道,“看来楚良娣实在太猖狂了,很多人都看不惯。”

金皎月听见这句话郁气全消,头疼彻底好了。

京中觊觎太子的女人多着呢,楚云汐,看来你得罪的不止我一个啊。

京兆府。

金文庆听说妹妹让自己火速入东宫,还是有要紧事,立刻放下手头上的事跟着小园子走了。

东宫在皇宫的东南角,与皇宫一样守卫森严,但只要有宫中的牌子,经守卫询问登记后方可出入,更何况金文庆还是金侧妃的亲哥哥,无人敢拦。

金文庆到琼花苑时,金皎月已经恭候多时了,她屏退了下人,将那封密信交金文庆手中。

金文庆看后十分惊讶,“楚良娣入宫之前,为何会经常出入媚香阁,她又不是男子,这……这不符合常理啊。”

金皎月说道,“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若是她身份有异,或来东宫另有目的,这件事就说得过去了。”

虽然金文庆昨日没入宫参加太后的寿宴,但也听说楚良娣不仅让不近女色的太子破例带她参加寿宴,还来了一场香道表演,出尽了风头,就连陛下也夸她。

他略做思考道,“小妹的意思是……楚良娣很有可能是青楼女子,被有心人送入东宫,专门迷惑太子?”

“没错。”金皎月十分赞同兄长这个说法。

她想到楚云汐刚去乾元殿侍寝那几日,她的确派下人打听过,乾元殿夜里确实没叫水,但是后来她再派人打听,就打听不到了。

这说明,一开始楚良娣也许就是去乾元殿祈福的,但是后来就变成了勾引,所以太子才会日日沉迷于她。

金皎月想起来就恨,“试问我相貌品性哪一点比楚良娣差,我入东宫一年了,殿下却没正眼看过我,就是因为我没有这些勾人的手段!”


金侧妃脸色原本有些恢复了,听见这句话又变得煞白,拂开楚云汐的手,“不该问的别问!”

方侧妃走在前面,听两人的话顿住了脚步,转身朝楚云汐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点天灯,就是将人衣裳扒光,用麻木包着,放进油缸里浸泡一天,入夜后,再将人绑在高高的木杆上,从脚下点燃,火光冲天。”

楚云汐没想到,还真是她听说的那个“点天灯”,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想岔了。

堂堂大晋太子竟然如此暴虐,连自己的太子妃也能说杀就杀,还是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

难道,这才是楚珣让她替嫁的真正原因吗。

可茶楼江掌柜都没打听出来的事,楚珣又怎么会知道。

方侧妃见楚云汐不说话,知道她被吓到了,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原本这东宫有三位侧妃,两位良娣,四位孺子,可是你入宫时,就我和金侧妃两人,你知道她们都去哪了吗。”

方侧妃看着楚良娣那张绝美的脸蛋,朝她逼近了一步,阴恻恻道,“妹妹,咱们这位殿下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你可千万别去招惹他,不然明年做了后院的花肥,可别怪姐姐没提醒你。”

说完,方侧妃在丫鬟的搀扶下,满意地转身走了,楚云汐却从她的话中,觉察到了不对。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你可千万别去招惹……这是怕她去太子面前争宠吧。

金侧妃见方侧妃走远了,一脸严肃道,“别听她胡说八道,也别出去乱传,否则就是杀头的大罪。”

楚云汐福身道,“多谢姐姐提醒。”

金侧妃最后又看她一眼,带着丫鬟也走了。

樱雪在一旁听了个真切,小脸煞白道,“小、小姐,太子殿下真会如此吗。”

楚云汐不以为然,“别听她们瞎说,太子人还没见到呢。”

她看一眼樱雪没有血色的小脸,“这后宫之中,最不可信的就是女人的话,以后莫要听风就是雨,慌慌张张,知道了吗。”

有了小姐这句话,樱雪脸色又恢复了,应声道,“是,奴婢记下了。”

*

楚良娣入东宫后,太子重病,一连三日没上朝,这件事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大发雷霆,不仅让内务府扣了东宫奴仆三个月俸银,还命楚良娣去京郊平安寺给太子祈福。

这对楚云汐来说,无疑是无妄之灾,但太后有话,谁敢说一个“不”字,她只能焚香沐浴,乖乖去平安寺。

这一日,楚云汐在禅房中抄写完一卷经书,感觉腰酸背痛,决定在寺中转转。

她走到大雄宝典前,仰头凝视着庄严的殿宇,双手合十置于胸前,闭上眼睛默默祈求家人平安。

“施主慢走,老衲恭送于此。”

“大师,请留步。”

身后不远处传来两个声音,一个沉稳厚重,一个低沉清冷。

楚云汐却是一愣,猛地睁开了眼睛。

后者那个声音,怎么那么像程公子!

楚云汐转身,朝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高大俊秀的身影,正与无觉住持相对而立。

顾承沐告别无觉住持,正准备下山,一抬眼却发现前方有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许是太惊讶了,她瞳孔微震,眼眶泛红,眸间尽是哀哀欲绝,轻轻一眨眼,几颗泪珠便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雪腮滚落。

顾承沐恍惚了一下。

楚怜……她怎么会在这里。

无觉住持顺着太子的视线,朝前方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他平静如水的面容立刻起了波澜,短暂的欲言又止后,他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转身往山上走。

夜羽认出前方的女子是楚小姐,默默后退了几步,进了林子。

樱雪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小姐朝臭书生走过去。

“程……公子。”

楚云汐想起自己的身份,将原本的“程郎”换成了“程公子”,且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停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是他乡遇故人,问这句话时,楚云汐眼中不自觉染上几分笑意,水洗过的眸子清润透亮,仿佛能照进人心里去。

顾承沐从她脸上收回视线,目光看着虚空处。

“烧香。”

清平冷淡的两个字,楚云汐脸上笑意微讪。

此时她才想起来,春闱结束,举子们都在京中等待放榜,想来他是来寺中烧香,许愿高中的。

“祝程公子金榜题名。”

顾承沐没应,迈步就要往山下走。

“等等!”

楚云汐急忙叫住了他。

顾承沐步子一顿,抬眸看她,只见她双手绞着帕子,无措地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

楚云汐咬了咬唇瓣,轻轻道,“婚书我已经烧了,以前……我也是有难言之隐,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程公子不要介怀。”

话说完,她的脸也红了,像是有两团花汁晕染在她雪白娇嫩的脸蛋上。

顾承沐似是而非地应一声,转身走了。

楚云汐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抚去脸上的泪痕,花瓣似的唇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夜里,顾承沐失眠了。

说来也怪,他自从下山后就一直心绪不宁,那双哀哀欲绝的眸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与之交织的,还有无觉大师的话。

“施主命中带煞,此生还有一次血光之灾,须要找到命定之人,方可化解。”

命定之人,谁又是他的命定之人……

天明之后,顾承沐将夜羽叫进了宫中。

“去查,楚怜为何来了京城。”

夜羽跪在地上,“属下遵命。”

顾承沐挥了挥手,让他快些离开,他昨晚睡得不好,没什么耐心。

夜羽后退着离开了。

夜羽是锦衣卫出身,消息查得很快,当日下午,他就回东宫复命了。

行礼后,他站在殿中道,“殿下,楚小姐大名叫楚云汐,是户部侍郎楚珣之女,也就是您……新入宫的楚良娣。”


楚云汐白天被楚珣叫到府衙,先是看了一场打板子的戏,又演了一场父女情深的戏,甚是疲累。

一回来她就慵懒地趴在贵妃榻上,闭着眼睛让樱雪给她捏肩膀。

主子扬眉吐气,下人自然也是一脸喜气,樱雪手劲都比平时大。

“小姐,楚大人来的真是时候,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您,这回您也不必急着和臭书生成亲了。”

“要奴婢说,您还是退了婚书,再挑一挑吧。”

楚云汐听到这里,睁开了眼睛。

“婚姻之事,岂能儿戏,婚书都签下了,难道我还要背信弃义不成。”

说完,楚云汐又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男人睫毛轻颤,任她采撷的一幕。

她脸颊不经意染上一抹薄红,唇角弯弯,“明日派小厮去客栈给他送信,告诉他,我处理完家事就去找他。”

樱雪应声道,“是。”

*

隔日上午。

张嬷嬷步履匆匆进了院子,将威远镖局送来的一封信交到了楚云汐手上。

楚云汐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沉。

信上说,娘亲和外祖子是在沧山附近失去踪迹的,他们很有可能就在山上,但那里住的是国师大人,附近有卫兵把守,普通百姓根本上不去。

也就是说,她若是想要找到娘亲和外祖,只能借助官府的势力。

楚云汐立刻就想到了楚珣。

她虽然庆幸自己装作一无所知,没有跟他撕破脸,但楚珣目的不明,她此时提出要求,等同与虎谋皮。

就在此时,樱雪进来道,“小姐,前院的小厮说楚大人来了,在会客厅等您呢。”

“知道了。”楚云汐垂着眸子,将信纸塞回了信封。

与虎谋皮又如何,重活一世,她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更不会放弃寻找亲人!

会客厅。

楚珣在房中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楚云汐。

他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劝她跟自己回京。

他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好几日,再不回京就来不及了。

太子殿下去平安寺为太后祈福,再有十日就会回宫,到时他一定要将楚云汐送进东宫。

楚云汐长在民间,回京还要教她规矩,否则丢他的脸不说,万一得罪了皇家,还会牵连他的仕途。

“爹爹。”楚云汐走进去,甜甜地唤了一声。

“乖女儿,你总算来了。”楚珣往前迎了两步。

楚云汐拉着他坐下,欢喜道,“爹爹,女儿今早将断亲书送了出去,楚家从此和那些族人再无瓜葛,以后谁也别想打我的主意!”

这句话仿佛触到了楚珣心里,他神色一顿,讪笑道,“没错,以后谁也别想打你的主意。”

马上,他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不过女儿啊,你一个人留在平州,爹爹始终是不放心,你跟爹爹回京城吧。”

楚云汐心里明白,老狐狸终于要出手,但依旧装作一无所知,带着疑惑道,“回京城?”

楚珣颔首,脸上露出几分愧疚,“这些年爹爹不在身边,委屈你了。”

“我已经想好了,回了京城,我会说你和妙倩是双生子,这些年因为身子不好,不宜随我四处调职奔波,一直养在平州。”

说到这里,楚珣特意解释了一下,“妙倩是你姐姐,大你一个月,回京之前,我会把你的户籍修改一番,以后你和妙倩都是爹爹的嫡女。”

说完这句话,楚珣等着楚云汐感恩戴德,跪地感谢自己。

毕竟他的嫡女是官家小姐,跟商户女比起来,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楚云汐心中连连冷笑,老狐狸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若不是两人前世打过交道,她没准还真就信了。

前世他信誓旦旦说什么太子无妻无子,只要她按照祖制守灵三日,就可以离开了,结果如何,还不是骗她给太子殉葬。

她压下心中的情绪,一脸犹豫和伤心,“爹爹的意思是,让我认别人为娘亲?”

楚珣没想到,她非但不感恩,还会这么问,突然一噎。

他顿了顿,心虚道,“你娘和你外祖现在生死未卜,爹爹这也是为了你好。”

楚云汐眼眶一红,立刻就哭了,“那女儿更不能撇下他们不管,跟爹爹去京城享福了。”

“不把他们找回来,女儿哪也不去!”

楚珣心中暗骂,果然商户女就是目光短浅,上不了台面。

他耐着性子道,“怜怜,你可知一旦你有了官家小姐的身份,爹爹回京城就能为你寻一份好亲事。”

“无论是状元、榜眼,还是皇亲国戚,我的嫡女可以随便挑,将来你可是要做人上人的。”

楚云汐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楚珣这辈子来寻她,还是为了给楚妙倩替嫁。

只是不知道这次嫁的是谁,前方又安排了什么陷阱等着她。

楚珣见她不为所动,继续劝说,“爹爹答应你,一定帮你将人找到,毕竟你娘是我迄今为止,最喜欢的女人。”

楚云汐等的就是这句话,将袖袋中信拿了出来,递给楚珣。

“爹爹,这是威远镖局查到的结果,信上说娘亲和外祖是在沧山失踪的,爹爹只需派官府人前去,就能找到他们。”

楚珣听见“沧山”二字,神色微怔,接过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

他沉吟了片刻道,“爹爹势力不在此地,回京我即刻派人去找他们,你先跟爹爹回京,免得爹爹走后,那些人又欺负你一个孤女。”

楚珣句句话不离回京,楚云汐低头沉默,就在楚珣耐心即将耗尽时,楚云汐抬头道,“爹爹,您容女儿考虑一晚,明日再给您答复如何。”

楚云汐清楚,京城她是非去不可了,但在这之前,她想见程沐一面。

楚珣见她松动了,心中一喜,“好好,爹爹答应你,明日再来府上找你。”

“这京城啊,可比平州繁华多了,数不尽的青年才俊,等到了京城,爹爹一定给你说一门好亲事。”

楚珣描绘着京城的美好愿景,楚云汐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一纸婚书。

她使尽浑身解数,死皮赖脸缠着他,非要让他跟自己成亲。

现在她不缠着他了,他一定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