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厉琛乔羽莹的其他类型小说《丈夫两次悔婚,我进入死亡倒计时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厉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补办婚礼前一天,厉琛的初恋一家发生车祸。她的电话一通一通打来,他却屡屡拒接,假装不在意。直到我们的婚礼上,她送来一纸遗书,说她已经失去了父母,他再不爱她的话,她只能去死。他再也忍不住,扔下我,翻遍她可能在的地方,紧紧抱住她,嘴里全是佯装凶恶的后怕:“你要是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休想我再管你!”后来,她再次在我们的婚礼上独自拎着行李,赌气要跟部队进山探险。他却还是奋不顾身冲去她的身边。我顾不得脸面,求他说一句爱我,否则我真的会死。他甩开我,一脸失望:“连你也要逼我吗?这种招数我不会再信了!”他在雪山脚下追上她,陪她完成当年一起许下的愿望。而我满眼猩红,进入死亡倒计时。眼前的系统面板不断闪烁红色警报:最后8个小时,再完不成攻略任务,宿...
她的电话一通一通打来,他却屡屡拒接,假装不在意。
直到我们的婚礼上,她送来一纸遗书,说她已经失去了父母,他再不爱她的话,她只能去死。
他再也忍不住,扔下我,翻遍她可能在的地方,紧紧抱住她,嘴里全是佯装凶恶的后怕:“你要是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休想我再管你!”
后来,她再次在我们的婚礼上独自拎着行李,赌气要跟部队进山探险。
他却还是奋不顾身冲去她的身边。
我顾不得脸面,求他说一句爱我,否则我真的会死。
他甩开我,一脸失望:“连你也要逼我吗?
这种招数我不会再信了!”
他在雪山脚下追上她,陪她完成当年一起许下的愿望。
而我满眼猩红,进入死亡倒计时。
眼前的系统面板不断闪烁红色警报:最后8个小时,再完不成攻略任务,宿主将被彻底抹杀。
-四周鸦雀无声,不久后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厉团长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我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呆立在饭店门口,头腔涨涩,泪流满面。
就在几分钟前,厉琛再次在婚礼现场抛下我,夺门而出。
原因是乔羽莹登上了部队进山探险的卡车。
我追到门外苦苦哀求:“厉琛,举办完婚礼再去行吗?”
“或者,你能不能现在说一句你爱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冷冷打断:“姜芷!
现在不是你争风吃醋的时候!
羽莹她还没有从家庭变故中走出来,你懂事一点行不行?
只是延迟婚礼,我又不是不娶你!”
他甩开我的手,跑出去的步伐慌张错乱,似乎连背影都在颤抖。
饭店的门被狠狠甩上,站在门口的我被窜进来的风吹得浑身冰凉。
当年明明是乔羽莹劈腿甩了他,他却为了她无数次不顾场合把我丢下。
结婚三年,他固执地不愿办婚礼,始终不肯对我说出那三个字,或许也是在等她……脑海中的系统面板全部刷红,警报滴滴地响个不停。
警告,最后8个小时,最迟今晚8点前请让攻略对象用任何形式表达他爱你,否则您将会被系统抹杀。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逐渐加重,我强打精神再次追出门去。
厉琛的吉普车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驻地外,只留下一片扬起的黄尘。
我顾不得暴露身份,爬上旁边的另外一辆吉普车,拧开钥匙,一脚油门追出去。
部队的车都配有对讲机,我颤抖着手选择1号键,想跟厉琛通话。
那边却迟迟没有出声。
疼痛像病毒般蔓延,我逐渐觉得呼吸变得困难。
我狠狠心,将油门踩到底,手掌几乎控制不住方向盘。
直到太阳落了山,那边才传来沙哑的回音:“你到底在干什么?
还不快下去!
部队的车是你拿来玩的吗?”
我一边用尽力气掌着方向盘,一边艰难地恳求:“只说一句你爱我,可以吗?”
那边久久地沉默,我再次开口恳求:“我不要婚礼了,只要你说一句你爱我,好不好……”厉琛沉下语气,带了些愠怒:“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吗?”
“厉琛,我等不了了,我没有时间……琛哥哥,你看,雪山!”
那边传来乔羽莹兴奋的叫喊。
厉琛的语气染上一丝笑意:“就这么喜欢?
衣服穿好点,山下冷。”
我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终于大喊了一声:“厉琛,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那边传来刹车的声音,随后是开门声,他没什么语气地敷衍了一声:“这话我只当面说,你要有能耐赶过来,我也不是不能说。”
“那你等等我好不好?
我会在8点前赶到!”
我急促地出声,那边却传来一阵娇笑:“我自己下来就好了,不要你抱。”
我浑身血液倒流,好容易才再次开口:“厉琛!”
他依然是心不在焉地回复:“来了再说。”
通话被关闭。
我苦涩地咽下喉间的腥甜,用尽最后的力气往雪山脚下赶。
不重要了,只要他能说就好。
他说了,我就能活。
可是,等我感到雪山脚下的时候,却只看到停着的一排车。
四周静悄悄的,早就没了半个人影。
阴冷的风吹着我单薄的婚服,我冻得几乎迈不开腿。
但我不死心,爬上厉琛的吉普车往里张望。
里面空无一人,驾驶座旁的对讲机也不见了。
手表显示离午夜8点还剩20分钟。
我艰难地爬回车里,忍着身上爆发的剧痛再次打开对讲机。
10分钟的时间里,我不断地呼叫他的名字,那边却始终没有任何回音。
最后5分钟的时候,那边终于打开通话,听到的却是他不耐烦的责问:“你有完没完?”
“你答应等我的。”
我几乎失去了力气,张开嘴,从胸腔涌上来的腥甜立刻占据了整个口腔。
我被呛得差点背过气去,良久才低低咳嗽。
血液顺着嘴角滴到衣服上,没一会胸前便一片濡湿。
他漫不经心地说:“我这边现在走不开,晚点再说 。”
“我真的等不了了,我快死了,厉琛,求你,现在就说好不好……”嗓子被血液糊住,我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
他却陡然拔高音量:“姜芷,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闹?
我都已经跟你结婚了,你还要怎么样?
莹莹她刚刚失去父母,你要我当着她的面说这个,你是想逼死她吗?”
结婚三年,他大多数时候都很冷淡自持,这几句话里我听出了他的愤怒。
但是,我是她的合法妻子,我凭什么不能要求他说一句他爱我?
就因为他的初恋心情不好?
“她失去父母就要来侵占我的丈夫吗?
平时都好好的,每次都在我们办婚礼时闹,你真的看不出她想干什么吗?
还是你只是装作不懂……”虚脱的手掌再也握不住对讲机,它顺着手腕重重砸在中央扶手箱上,发出“砰”的一声。
那边沉默了一瞬,终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更没有力气再捡起对讲机,刺入骨髓的疼痛让我深深喘着气,眼泪鼻涕都不由自主地淌下来。
厉琛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压抑愤怒:“行了,我回来就说行不行?
再等我几天,她只是想让我再陪陪她,等她恢复过来,我就送她回老家去,到时候,我的人,我的时间都是你的。”
“所以现在,别闹了,乖。”
“琛哥哥,快来搭帐篷啊!
说好这几天都陪我的,不许跟别人联系了!”
对讲机再次猝然关闭。
如同我的生命也被关上了最后一扇大门。
汹涌的痛意席卷全身,连指尖都淅淅沥沥地淌着血。
我蜷缩在车座上,抱紧自己,想尽量减轻痛苦。
可是没用,痛意一波一波炸开,像炮火般占领了每一寸神经末梢,我根本无处可藏。
倒计时显示最后一分钟。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对讲机却再次传来嘶嘶拉拉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以为厉琛终于愿意将那句话说出口。
我拼尽全力昂起脖子,瞪大眼睛,想让自己尽量听清楚。
那边却传来乔羽莹的声音:“琛哥哥,我后悔了,这么多年我发现我最爱的还是你,你,心里还有一点点爱我吗?”
我的心逐渐凝固。
没有得到回复,她带着哭腔再次问他:“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一声急促的亲吻后,他喘息着说:“我爱你。”
我在这句轻易对别人说出口的话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闭上眼睛。
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嘀——生命倒计时结束,宿主攻略失败,即将被系统抹杀。
厉琛虽然不曾对我表白,但领证的那天,他把存折交到我手上,亲口说:“你是我的妻子,永远有资格管我。”
现在他却说我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他不同意,我不会死缠烂打。
这些年是他不断地给我希望,让我误以为我的满腔爱意终于有了回应。
我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的弦寸寸崩断。
乔羽莹挽上他的手臂,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嘴角却耷拉下来:“琛哥哥,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难过,不该想去山里放松心情的,姜芷姐姐毕竟是你的妻子,她针对我也是应该的……我还是走吧,我待在这儿对大家都不好,我不该来找你的……”说着就作势要打开车门下车。
厉琛一把拉住她,语气缓和地说:“不关你的事,是她没有分寸,不要乱想。”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冷冷的寒意,仿佛隔空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在这座城镇又逗留了几天,来邮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第三天的时候,还是没有收到我的电报。
他终于坐不住,拿上车钥匙,黑着脸说要回驻地一趟。
乔羽莹眼眶通红,泫然欲泣地站在他身后:“我知道,在琛哥哥心里,我比不过姜芷姐姐,你走吧,是死是活都随我去。”
厉琛手足无措地败下阵来,他搂着她细细哄着,说自己不走了。
他陪着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有画家在画情侣写真,他犹豫了一会也坐下来陪着她做模特。
趁她等画的功夫,他借口上厕所,跑到邮局又给我发了一条加急电报:给我发条电报要你命是吧?
我晚上回来,你准备着点,你想听的我也说给你听,别闹了。
他以为我还在赌气,还在闹。
却不知道,我的尸体都已经快要腐烂。
住了三年的小院里,不会再有人为他缝衣纳鞋,也不会再有人因为他训练留下的伤口急得吃不下饭。
更不会有那个傻子每天做好三菜一汤,只是怕他突然结束任务,推开院门。
那个把他填满整颗心的姜芷已经死了。
再也不能听到心心念念的那三个字。
他守着乔羽莹,把她哄睡了以后,想悄悄起身连夜回驻地。
却不料身后的人在他离开后立马睁开了眼睛。
她跟着他走到街上,然后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哀怨又凄婉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就往暗不见底的巷子里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瞬间收拢,方寸大乱间连安全扣都按了几次才解开。
他疯了似的追过去,一边大喊:“莹莹,别乱跑,不要吓我!”
一条巷子找完仍不见人影,他急得双眼猩红,慌乱的脚步几近跌倒,声音都开始发抖,一声声地喊着:“莹莹,你在哪儿,应我一声,我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
我第一次看到厉琛这么失态。
原来他为了爱人发狂是这个样子。
我微微闭上眼睛,任眼泪滑落,灵魂被厉琛拽着东倒西歪。
找到乔羽莹的时候,她被一群混混堵在尽头。
她尖叫着喊着他的名字,令他不顾对方手里拎着家伙,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狂乱地冲过去。
他失去理智般一拳拳砸在那群混混身上,身上也或轻或重地挨了不少拳脚和棍棒。
他拼命地往里面冲,看到乔羽莹被扯乱的衣服后,目眦欲裂,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阴鸷,抄起墙角的铁棍不要命似的往混混们身上砸去。
一群人在巡逻队的制止下才勉强分开。
厉琛吐出一口血水,狠狠地看着混混头目:“敢动老子的人,老子废了你!”
然后转身紧紧抱住乔羽莹,失控地说:“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比第一次遇见你时看到你被混混堵着,还害怕!”
我的心里防线轰然坍塌。
难怪当年他看到我被混混堵的时候那么愤怒。
原来是想起了第一次见乔羽莹的样子。
就连我们的相遇也只是他对初恋的缅怀。
我苦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一群人被巡逻队带回公安局。
审讯员问厉琛能不能联系到家里人的时候,他猛地一抖,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由自主地摇头。
我想起我曾经对他说过,如果你再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就别再回来!
难道他是记起了这句话?
很快我又自嘲地摇头。
他不可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
厉琛垂着头,似乎沉浸在某种懊恼又倔强的情绪中,眉头微微皱着,嘴角不时地耷拉。
审讯员拿着他的证件看了几眼,突然严肃起来,问他:“你是厉琛,飞虎团团长?”
他抬眼看了下,随即又垂头应下。
“你挺牛逼的,你们团里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妻子死了,因为找不着你迟迟没有发丧,你倒好,为别的女人跟人打得头破血流。”
前两天的时候,救援还算顺利。
我没有刻意避开厉琛,也没有搭理他的试探。
到第三天,天空突然开始下起暴雨,原本松软的泥土再次被冲开,有的地方甚至有二次崩塌的危险。
这样一来,压在下面的人的生还几率将会大大减少。
这一天,我顾不上喝水吃饭,在倾盆大雨里架着飞机穿梭于峡谷与高峰间。
在冲开的泥土里找到了6位幸存者。
最后一次冲下去的时候,原本屹立在山巅的一块巨石突然随着雨流砸下,眼看就要直直砸向我的飞机。
耳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
我没有迟疑,迅速操作拉杆闪避,巨石擦过飞机外壁,摩擦出一阵金色火花。
我迅速仰冲,片刻之后再次从谷底冒头,升至高原之上。
平地处响起一片欢呼。
我俯身看去,所有人都在振臂尖叫,只有一个人好像刚从泥土里面捞出来,脸上的泥水似乎还混着眼泪,眼里全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喜悦。
回到平地后,有人递给厉琛一件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
他朝我看了一眼,迅速脱下沾满泥水的上衣,露出鞭痕交错的狰狞的后背。
我收回眼光,旁边的救援队阿姨笑笑说:“那位可是飞虎团团长,这一年多来不要命了似的立功,身上大伤小伤不断。”
“前段时间刚支援了平谷的地震,据说还余震埋到地下,两天才挖出来,伤没好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是媳妇死了后才这样的,也是可怜。”
我笑了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边换衣服的人猛地一抖,回过头看我。
我装作没看见,平静地喝水,补充装备。
之后的救援里,我看到厉琛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真的不要命般的蛮干。
结束后又落寞地独自坐着。
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在惋惜刚刚在危险里没有牺牲……救援结束那天,没想到陈旅长也来了灾区。
他看到我之后,也愣了一下,笑着跟我握手,说:“少将同志,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我的一位故人。”
“你们样子没那么像,但气质太像了,身高也差不多。”
我笑笑回握住:“我的荣幸。”
飞机队缓缓升空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厉琛站起来在下面狂奔。
他仰着头拼命地跑着,眼里是流不断的泪。
我看着前方,轻轻提速。
下一站,我希望能拯救更多生命。
厉琛陡然一愣,“腾”地站起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审讯员:“你胡说八道什么?”
审讯员看他一副还想打架的样子,脸上写满了鄙夷:“嚷什么?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审讯员说完这一句,起身去外面打电话了,留下厉琛有几分恐慌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愣愣地直直看了门口,低头喃喃地说:“不会的,一定是姜芷那个女人串通大家一起骗我……”军区领导过来保释他的时候,看到低头垂眼一身伤痕的厉琛,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坐在车上,厉琛身子崩得很紧,他直直地坐着,身体大幅度前倾,手指死死扣着前面的座椅,手背青筋暴起,隐隐泛白。
领导回头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阿芷的遗体我做主今天下葬,这孩子摊上你这么个杂碎,临死前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是雪大温度低,她身上的血被冻住,不然等到第二天被发现,她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
就连我这见惯生死的人看了都酸了鼻子。”
厉琛却一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急促地喊了一声:“旅长!”
领导看着前方,微微叹气:“行了,我也看出你不情愿娶她,接二连三毁了她的婚礼。”
“既然这样,那军区给你批一个离婚报告,免得她死了还要跟你绑在一起。”
说完,他看向窗外,一向铁骨铮铮的钢铁汉子,此刻眼里竟有深深的不忍。
我跟这位陈旅长还算熟识,当年刚刚搬来高原驻地的时候,这里粮食紧缺。
士兵们坚守纪律,不向百姓伸手,一个个饿得瘦骨嶙峋,又因为训练任务重,很多人都得了水肿病。
还有很多随父母搬迁过来的军士子女,也饿得面黄肌瘦,陈旅长的一双儿女也在其中。
刚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没有出门,趴在书桌上写了整整五十页农业改革建议,包括开垦有潜力的荒地、引进农作物、引进现代发电、兴修道路、聘请农业专家专门研究高原作物、改良品种、申请中央支援等等。
陈旅长看完后十分激动,当即召开决策大会,部队里专门派遣出三个团的兵力,协助当地农业局进行农业改革。
一年后改良后的青稞、小麦、马铃薯等填饱了百姓和士兵的肚子。
两年后,水力发电站建成,高原上首次全部通上电力设备。
三年后,道路不再阻塞,百姓可以乘车出去与大陆地区通往来。
陈旅长做主非要给我记个一等功,我站在厉琛身边笑着拒绝,三两言语就把这功劳系到了厉琛身上,没过多久,他就从副营长提拔成了团长。
“旅长!
你开玩笑的是不是……”一道沙哑中包含期待的声线打破了我的回忆。
厉琛指节发白地抓住前面的座椅,满眼惊惧不安地发问。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突然,他疯了似的吼叫一声:“停车!”
司机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后视镜,最终还是踩了刹车。
厉琛跳下车去,把司机扯下来,自己窜上驾驶座,疯了一般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箭一样发射出去,坐在副驾驶的陈旅长差点被抛到空中。
他偏头愤怒地制止:“你发什么疯?”
厉琛没有理会,死死踩着油门,双目赤红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两旁的风景飞速后退。
进了驻地后,他没有回家直直开往火葬场。
下了车后,他风一样地冲进去,看到焚化炉前摆着的一具盖着百步的尸体后,猛地停下脚步。
工作人员把尸体抬起来的刹那,他冲过去死死抱住了僵硬的尸体,硬生生把担架拽了回来,连人带尸体一同跌倒在地上。
从尸体上滑落的白布掉到一边,我惨白到发青的脸暴露到空气中。
接着穿着寿衣的身体也露出来,空空荡荡,像一具干尸。
厉琛抱着尸体呆坐在地上,半晌没有说话。
风吹过来,尸体上散发的气味逐渐散开。
工作人员后退了几步。
厉琛却没有发觉似的轻轻抚上我惨白的脸,除了眼角微微发红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像是在抚摸一件平常的物件般,细致又珍重。
良久之后,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令人难以置信地有些温柔地说:“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肯定是骗我的,你说过等我的。”
陈旅长冲进来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场景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拽起厉琛,暴喝一声:“你在干什么?”
厉琛死死抱着尸体不放,笑着对他说:“阿芷在跟我闹着玩,旅长,你该教训教训她了。”
陈旅长愣住,不知道厉琛是装的,还是真的魔怔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一边示意工作人员抬走尸体,一变边缓了些语气说:“厉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这样,姜芷死了也不得安生。”
厉琛愣了一会,在尸体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放下尸体,笑着说:“我知道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笑着让工作人员抬走了尸体,然后转身往外走。
葬礼上,厉琛并没有出现。
来参加的都是驻地的战友、家属还有附近的百姓。
所有人都为我愤愤不平,说厉琛狼心狗肺,一点人事都不干。
我释然地笑笑。
他对我本来也没有多深的感情,我的死说不定正中他的下怀。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左右为难了。
只是,他却不再去找乔羽莹。
他兄弟放心不下他,跟着乔羽莹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小院的门槛上。
兄弟见他胡子拉渣,眼里却带着笑意,心里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拽起他就要打:“厉琛,枉我跟你兄弟这么多年,我看错你了,嫂子尸骨未寒,你却在这里发笑,我打死你个狗娘养的!”
厉琛被砸了一拳,嘴角的笑容不减,他看着兄弟,再次歪了嘴角:“什么尸骨未寒?
我在等我老婆回来。”
“我要告诉她我爱她。”
再次睁开眼睛,我躺在一间医疗室里。
周围的仪器看起来很先进,插在身上的管子发出“嘀嘀”的乱音。
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我后惊讶地说:“这么快就醒了?”
“你们这次空难可不同寻常,还算你命大,活下来了。”
随即,一大段记忆灌入我的脑海。
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一个出色的飞行员,年纪轻轻已经是空军少将。
她曾经独自架机开辟了数十条国内航线,遇过的危险不计其数。
这一次她驾驶的飞机遇上急流和鸟群,躲避不急,装上岩峰,坠落山谷。
随行的飞行员当场身亡。
原主,应该也是不久后就去世了。
我感叹着原主的厉害,转念一想,却开始犯愁。
原主的飞行技能,我是一点不会,这不一出去就要露馅?
这个念头一出,脑海中传来一阵笑声。
万年冰山系统居然笑了。
我还在震惊中,他又说:宿主,既然奖励你一次牛逼的人生,当然附赠原主的技能。
而且,你不仅拥有原主强大的技能,还拥有她强大的心智和身体素质,咳~再也不用担心吐血身亡了。
我还想跟他掰扯几句,旁边的医生又说话了:“你这身体构造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怎么各项指标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明明前几天还濒临衰竭……”没等我说话,她又叹了口气:“这也是好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看你其实可以出院了。”
尽管医生判定我可以出院,我还是被部队强制要求在医院修养了几天。
这几天里,我对这里的环境逐渐熟悉起来。
还是那个年代,简朴无华,但这一次,我莫名地心安。
回到部队后,迎接我的是一群英姿飒爽的军中绿花。
女孩子们一个个眼神坚定,自信沉稳,看到我的瞬间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记忆中队里的任务是非常紧凑的,有时候吃着饭就能听到紧急集合的铃声。
我抓紧时间熟悉各项操作,尽管系统一再劝说不会有任何问题。
紧张又充实地过了几天,终于在第五天听到陌生又熟悉的紧急集合铃声。
我激动得立马一口吞下刚刚塞进去还没嚼过的饭菜,以最快速度换上工作服,第一时间冲到集合地点。
这次的任务是搜救泥石流灾难中的幸存灾民。
看到地点的时候,我恍惚了一瞬,很快又恢复镇定。
我指挥着同行的十架飞机依次离开基地,飞往灾区。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已经有解放军在用各种工具挖人。
地势太高或地势太低的地方都暂时无法通行。
做了简短的安排后,我果断选择最艰难的峡谷俯冲而下。
没想到这里也已经有官兵在挖人。
我轰隆着靠近的时候,人群散开了一些。
我打开倍镜仔细搜寻,看到有个插着标志杆的地方微微松动了一下。
我迅速靠近,放下指示棒,提醒官兵这边有人。
人群迅速靠拢,几分钟后在深处挖到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男孩,他的手里还仅仅地攥着牛绳。
我迅速在空地降落,放下梯子,戴着安全帽的官兵抱着小孩几步窜上了飞机。
看到他的脸的瞬间,我微微愣了一下。
随即指挥他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飞到山顶不需要太长时间,我目不斜视,只在停稳后跟他说了一句:“可以下去了。”
对方却迟疑地看着我,苍白的脸上有片刻的怔愣。
直到下面的医护人员再次提醒他可以下去了,他才收回眼光抱着孩子跳下飞机。
没过一会,却又跳上来,说:“这位同志,我跟你一起下去。”
我点点头,没有多话。
期间,他几次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却没有说话。
救援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一整天,我往返危险地带接送伤员几十次,他有时跟着有时就站在下面看着我升空离开,脸上又说不出的悲伤。
我淡然地一笑而过。
到了晚间,山顶上肉眼可见地冷,高原地区本来温差就大,再加上又下起了绵绵的细雨,空气似乎都快要结冰。
停在山谷休息的时候,厉琛递过来一个水壶。
见我不接,他着急地解释说:“这是新的,没有喝过的。”
我笑了下,扬了扬跨在身侧的小暖壶。
他踟蹰了一会,顺势坐下,低低地说:“同志,你是哪里人?”
我耸了耸肩:“无可奉告。”
他又急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喝了口水,站起来:“既然是故人,就不必多想了。
还有,我要去执行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