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其他类型 离婚后独美,前夫跪着求原谅小说江槿蒋越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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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北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槿蒋越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独美,前夫跪着求原谅小说江槿蒋越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梨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家竟有个女杀猪匠!那天遇到乔宇轩和江槿后,王婶的碎嘴立马将这个八卦传遍了整个小区。一个女杀猪匠,说出来都像是连环画似的,什么时候有过?听到的人无不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有的人完全不相信,连连摆手,斩钉截铁的说肯定是谣言。也有的人信了几分,说说不定那江槿长得膀大腰圆,完全和普通女人不一样,这才能混进男人堆里,做个杀猪匠。街坊邻里议论纷纷,很快,乔家小区前面的那条路莫名开始多了不少人,有的是特意路过的,有的则是溜溜哒哒来附近散步的。江槿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她来这里没多久,对附近的情况还不太熟悉,也不认识周围的街坊邻居。可一直住在这里的乔家几人就完全不一样了。尤其乔佳宜,下班回到家,一打开门就满脸惊疑不定地问,“爸妈哥姐,你们快来,快看...

章节试读


乔家竟有个女杀猪匠!

那天遇到乔宇轩和江槿后,王婶的碎嘴立马将这个八卦传遍了整个小区。

一个女杀猪匠,说出来都像是连环画似的,什么时候有过?听到的人无不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有的人完全不相信,连连摆手,斩钉截铁的说肯定是谣言。

也有的人信了几分,说说不定那江槿长得膀大腰圆,完全和普通女人不一样,这才能混进男人堆里,做个杀猪匠。

街坊邻里议论纷纷,很快,乔家小区前面的那条路莫名开始多了不少人,有的是特意路过的,有的则是溜溜哒哒来附近散步的。

江槿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她来这里没多久,对附近的情况还不太熟悉,也不认识周围的街坊邻居。

可一直住在这里的乔家几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尤其乔佳宜,下班回到家,一打开门就满脸惊疑不定地问,“爸妈哥姐,你们快来,快看看我身上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吗?我怎么老觉得一路上有人一直在看我。”

陈秀莲赶忙从厨房出来,上下打量她,“谁在看你?我女儿长得这么漂亮,打扮的又时髦,从小就招人喜欢,大有人看你,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乔忠耀也从报纸里抬头,说,“是不是因为你今天涂口红了?这个适合你,好看。”

乔佳宜被夸的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可是我以前这么打扮,也涂口红,也没有这么多人看我。而且好像街坊邻居也都热情了许多,奇奇怪怪的。”

乔佳宜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拿着小巧的镜子照了又照,但又被陈秀莲和乔忠耀一言一语哄的有些飘飘然。

“肯定是这样,你就是昨晚没睡好,这才胡思乱想!赶紧洗洗手,准备吃饭。”

陈秀莲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拉着乔佳宜往里走,乔佳宜心里还有些疑惑,可被这么一打岔,也没多想。

最近她确实好好打扮了一番,就等着哪天再碰上那天的军哥哥。

她好看,自然也就引人注目了。

然而,等晚饭过后,乔忠耀和陈秀莲出去逛了一圈,回来也开始面面相觑。

“他爸呀,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看我们?我是不是昨晚也没睡好,和佳宜一样胡思乱想想多了。”

陈秀莲拉着乔忠耀的手,脸上慌成一团,乔忠耀冷静的将陈秀莲拉在椅子上坐下,“我也感觉到了,是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我就说我感觉到的肯定有问题吧,爸妈你们还说我想多了,就是有人在偷偷看我们。”

乔佳宜也觉着不对劲了,看她就算了,看她爸妈又是怎么个事儿?

“难道我们犯什么错了,有人在偷偷盯着我们?”

“别胡说。我看那些人就是想看,没什么恶意。”

乔忠耀呵斥了一声,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脸色一个比一个白。

正当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的时候,邻居来还东西,敲开门进来第一句就是,“听大家说你们家有个女杀猪匠,还是宇轩的妹妹,我呀好奇的不行,能不能进来看看?”

乔忠耀和乔佳宜愣住,陈秀莲反应快,立马问邻居,“原来大家偷看我们是因为这个原因?”

邻居道:“可不是嘛,大家以前只听说过男杀猪匠,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女杀猪匠,一个个好奇的不行,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你们。”

三个人又开始你看我,我看你,心情跌宕起伏,一时无语。

等送走了邻居,三人哭笑不得。

从这天起,乔家的人出门可算是热闹了起来,仿佛成了小区明星。

“没错没错,女杀猪匠,是我女儿,最近才回家。”

“好好好,改天等她闲了,请你们来家里做客。”

就连乔佳宜也在外说,“那个女杀猪匠就是我姐姐。”

江槿和街坊邻居不熟,从热闹中穿过。

她平时除了上班以外,很少和周围的人来往,街坊邻居虽然对她好奇,可正儿八经见过她的人还在少数。甚至在大部分人的刻板印象里,江槿依旧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还是从乡下来的没啥文化,就有一身力气。

江槿长得年轻漂亮,虽然打扮低调,却也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女人,她提着猪肉走过的时候,只有王婶能认出她,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哎呀小槿回来了?又提了这么多肉,家里的肉都快吃不完了吧,这乔家老两口真是有福气啊。”

江槿神色不变,淡定的喊一声,“王婶好。”

王婶热情的笑了笑,“哎呀,小槿,向你打听个事呀。听说你们屠宰场有渠道,直接走内部定肉的话会便宜许多。”

“正好,我弟弟家的大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嘛。他们准备在家里摆两桌,请亲戚朋友吃个饭,可如今外面这肉实在是太贵了,我就想着问问你看有没有法子便宜点?”

江槿抬头,看着一脸真诚的王婶有些讶异。

原以为外人得知她是杀猪匠,都会觉得怪异和轻视。在这城里大多都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一般都瞧不起凭力气过活的,尤其是女性,上辈子她打零工时就受到过不少恶意。

没想到王婶不仅不介意,还认为稀罕厉害的很。

江槿抿唇想了下。

屠宰场的确是有优惠的说法。张老板这个人会做生意,每天从屠宰场用出去的猪肉,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直接用到了市场上售卖,但也有小部分,是走了私人订货的渠道。

运到市场上的成本高一些,而私人渠道一般都是订货的人直接来取猪肉,成本小了,自然也就便宜。更重要的是,私人渠道基本都不是几斤几斤买,而是整头整头买,这样算起来也是扩大了屠宰场的生意。

张老板之前就说过,要是能拉来长期买肉的客户,还能给他们提成呢,屠宰场好多人都拿过这钱。

江槿说,“如果王婶是要整的,我可以帮你问问,但如果只是几斤,可能不行。”

王婶喜笑颜开,“就是整的!我弟弟要的比较多,还有两个亲戚开店,说是如果这次肉好的话,以后店里的肉就都这么订了。粗略算一下,这次先订四头!”

江槿惊讶,四头?这个量可不小了,而且还是长期客户,这么算下来江槿也能拿个四块钱,这可比杀猪赚钱还轻松。

“没问题,我帮您问问。”

江槿没有不赚这钱的理由,心里高兴,提着东西上楼,准备隔日去找了张老板。

结果一进门,正好撞见乔宇轩在门口。

也不知道乔宇轩在干什么,看到江槿,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直接僵住了。


四百斤?

没多重?

乔佳宜被这个数字砸得晕头转向,陈秀莲和乔忠耀面面相觑,两个人的神情几乎是目瞪口呆。

偏偏乔宇轩还在旁边补充,“她力气大,一个人就能将猪翻身,切猪肉还很利索,张老板正是看中了她的天赋。”

三人的神色更奇怪了,从目瞪口呆演变成了难以置信。

“宇轩,你确定你没说假话?”

乔宇轩点头,“我亲眼所见。”

陈秀莲说不出话来,乔忠耀还保持着点理智,他是个男的,知道四百斤是什么概念。

猪皮糙肉厚,不可能一个人就能完成一通操作。

他们这是生了一个大力士啊?

乔忠耀忍不住感叹。

陈秀莲也有些心神震动。

本来两人还想阻拦一下江槿干这种工作,这一下也不好阻止了,只吩咐江槿好好干,要是干不下去,再找其他的工作也行。

乔佳宜看了看乔忠耀和陈秀莲,忍不住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白净匀称,在同龄的女孩里她力气算很大的。

可江槿看着比她还瘦,竟然能杀一头四百斤的猪?!

想着火车内制服流氓的事,乔佳宜的表情微妙起来。

吃完了饭,江槿带着念念去洗漱,乔佳宜忍不住亦步亦趋,跟在陈秀莲后面。

“妈,姐姐真的是我亲姐姐吗,她怎么力气这么大,我的力气这么小。”

陈秀莲被他问的脸色一僵,随即笑起来,“你乱想什么呢,当然是真的啊,你姐姐从小力气大,属于天赋。不信你我和你爸,力气也没有多大。”

“那姐姐是小的时候被抱走的吗?你和我爸以前怎么都没说过?”

“这不是想着你姐结了婚,不愿意来城里,所以我和你爸也就没多提,想着就不打扰你姐了。”

陈秀莲摸了摸乔佳宜的脸,心里还对当初江槿不跟他们回来有点难受,不过好在也能理解,如今能回来,她心里也是高兴居多。

只是委屈了乔佳宜,毕竟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如今这么大的事瞒着他,也不知道能瞒多久。

乔佳宜没注意陈秀莲的神色,心里全都是对江槿的疑问。

见陈秀莲也不像是不准她问的样子,又道:“那和我姐结婚的到底是什么人?我姐突然回来,是不是那个人不管我姐和念念了?”

陈秀莲叹气,“说是个军人,我和你爸也没见过,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其实陈秀莲有些后悔以前没有多打听一下,不然也不会对江槿一无所知,这次江槿回来也从来没有提起念念爸爸的事,她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

她忍不住提醒乔佳宜,“这件事很可能是你姐的伤心事,你不要随意打听。”

乔佳宜嘟了嘟嘴,总觉得家里人对江槿的态度很奇怪,特别小心翼翼,又像是瞒了很多事似的。

不过,江槿竟然嫁了一个军人吗?

她忍不住想起今天在楼梯口碰到的那个人来。

那张俊逸非凡的脸还印在她脑海里,既然是她哥的战友,那肯定跟江槿那乡下来的扯不上关系。

门外,乔宇轩的身影一闪而过,将两人的低语尽收耳底。

而乔佳宜正巧走出来,见到他一脸欣喜,压着声音问,“哥,今天可是有人来找你了?”

乔宇轩走神着,没听清,“什么?”

乔佳宜旁敲侧击,“就是部队里的人。”

乔宇轩蹙起眉头,将思绪过了一遍,“没有,那边并没有传讯给我。”

这话听得乔佳宜满脸失落,但转念一想,那人上门的时候哥哥不在家,或许错过了也说不定。

“好吧,那下次来人了你可得告诉我。”

乔宇轩隐隐疑惑,不知道乔佳宜什么时候对部队的事那么上心了?

但想到乔佳宜之前也嚷嚷着也要当兵,又被部队艰辛劝退,应该又只是一时兴起。

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转身回了房。

路过江槿的房间时,乔宇轩侧头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

因为确定了杀猪匠的工作,江槿特意趁着还没有上班,专门买了些杀猪所需要的东西。

具体的工具这些不需要她准备,屠宰场也能提供,但必不可少的是全身用的围裙,以及洗澡用具。

屠宰场的工作可不比其他工作,江槿可不想每天下班以后,回来抱念念的时候,满身的血腥味。

到了上班的那天,江槿起了个大早,将东西都塞到背包里面,带着念念跟着乔宇轩出了门。

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乔家所有人都要上班,连陈秀莲都还没有放假,念念只能一个人留在家里。

将近属实不放心,再加上念念也不太想离开自己,将近干脆就自己带。

她已经打算好了,等翻过了年,就送念念去上学,念念如今刚来城里,还什么都不太适应,过个年或许会好一些。

到时候念念在学校,总比跟着江槿到处跑强。

出了门,江槿帮念念拢了拢衣服,牵着她的手,跟上乔宇轩。

乔宇轩放慢了脚步,一路将两人送到了食品站。

食品站不远处就是屠宰场,走路不过两三百米。

乔宇轩说道:“念念还小,不适合进屠宰场,看到那些场景会做噩梦,我带着她去书店等你,等你忙完了来找我。”

江槿神色一顿,本来想说她可以将念念暂时放在张老板的肉店,但见乔宇轩的神色,到底没有说出口。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江槿也发现了,乔宇轩这个人看着不好相处,其实其实嘴硬心软,十分靠谱。

念念也挺喜欢这个舅舅的。

“好,那等我结束来找你们。”

江槿将念念交给了乔宇轩,转身向屠宰场走去。

这个屠宰场算是目前附近最出名的一个屠宰场,里面的布置尽可能的做到了方便宽敞。虽然从规模上说称不上大,但是每天从这里用出去的猪肉对于这等屠宰场来说,已经十分可观。

江槿进去的时候,张老板正在登记运进来的活猪数量,周围还站着不少男的,一眼瞧过去各个身材膀大腰圆,肌肉健硕,一看就是使力气的好手。

旁边一个寸头年轻人正巧没事儿干,往后一瞧,正看到江槿进来。

江槿长得好,模样偏艳丽,虽然没有打扮,特意穿了方便干活的旧衣服,但一眼瞧过去还是格外吸引人。

那寸头年轻人愣愣的看着他两秒,随即才反应过来,远远的喊道,“那个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屠宰场,赶紧出去,可别吓到了你。”

江槿稳稳的走过来,说道,“我是来这里工作的。”

“工作?工什么作?这里可没有姑娘工作的地方。”

那寸头年轻人偷偷看着江槿,脸上莫名带了些局促,正想着送她出去,就见江槿直接越过他直接向着张老板而去。

寸头年轻人一愣,有些惊讶。

然而更令他惊讶的是,江槿冲着张老板弯起嘴角,“师父,我来上班了。”


蒋东盛被她说的心烦,啪嗒啪嗒的抽了两口烟,又拿着烟杆在椅子边上重重敲了敲。

“少说两句吧,哪里有当婆婆这么说儿媳妇的?我看小槿杀猪就挺好的,街坊邻里不都是交口称赞,谁有事没事说我们家的不是?”

李素琴怵蒋越却不怵蒋东盛,没好气的瞪了蒋东盛一眼,心道她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他们蒋家。

干脆伸手一指旁边的温雪,“不信你问她,温雪也在,你说是不是今天村子里有人这么议论我们蒋家。”

温雪突然被指,恍然抬头,露出一副柔弱可欺的神情。

“我、我……是有这么说的人,江姐姐杀猪也确实吓人,不过我都当场说过他们了,他们以后肯定不敢再说。”

蒋东盛一听眉心隆起,脸上的皱纹更加紧凑。

李素琴得意一笑,心说还是温雪上道,故意道:“我说的你不信,你看看连温雪都这么说,你还能不信?我可没冤枉咱们这个儿媳妇。全都是她自己做的好事。”

正在此时,蒋越从门外进来,将屋内的这些话听了个正着。

蒋越本来心里就堵着火,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听到李素琴这么说江槿,旁边温雪还接话,顿时眼眸愈沉,眸光扫视了一圈。

偏偏蒋东盛看到蒋越进来,视线往他身后一扫,“你媳妇儿人呢?没带回来?”

蒋越没说话,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

蒋东盛恨铁不成钢,拿起手中的烟杆儿就往蒋越身上抽。

烟杆儿是铜铁的,抽在身上都发出闷响,李素琴和温雪这种旁观的都觉得疼,可蒋越竟是硬生生挨了好几下。

等他爸抽完了,蒋越才转过身看向温雪,声色冷沉,“既然部队里的房子分下来了,那明天就搬过去。”

温雪一愣,没想到蒋越竟对她态度这么冷漠。

明明之前蒋越待她跟江槿完全不同,是有那么一丝温柔在里面的。

而她也觉得自己对于蒋越是特别的。

难道就是因为江槿所以才急着让她搬走吗?蒋越就这么在乎这个女人?

温雪哀怨的看向蒋越,又看了看一旁的蒋东盛和李素琴,可惜这两人也没有阻拦蒋越的意思,依旧一个抽烟,一个和面。

她心里有些委屈,知道留不下来了,咬了咬下唇,倔强的说,“房子下来后,我就开始收拾东西了,本来今天就打算住过去的,但村子里杀猪给耽误了。”

“我知道你是因为江姐姐的原因才急着让我搬走,我都理解,要是急的话,我今晚就可以住过去。”

温雪说着,小心翼翼看向蒋越,心想天已经黑了,蒋越应该不会这么狠心对她吧?至少留一晚再走。

然而蒋越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说,“行,那我现在就帮你搬过去。”

温雪咬牙切齿,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当晚趁着天黑,蒋越果真趁着天黑帮温雪搬了家。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蒋家带出去,又放到新家里面。

温雪牵着儿子小阳委委屈屈的跟在身后,走出蒋家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温雪的新家在村子的另一头,距离蒋家不算近。

搬过去的头一晚温雪彻夜难眠。

想起蒋越冷漠低沉的身影,她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在她搬过来的随后几天里,蒋越竟然一次也没有来过,更没有关心过她。

直到一周后,上头派了政委前来探望温雪母子。


这天的天气本来是很好,但蒋越站在院子里,浑身的气压却冷的像是结了冰霜。

他眸光幽沉掠过周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好几秒后,才褪了染风尘的大衣外套走进室内。

厨房里,温雪正在和面。

李素琴是个泼辣的性子,江槿人聪明脾气好,嫁过来的时候也没少被她折磨,一天到晚不是指使他做这个,就是指使他做那个。

李素琴调教江槿调教惯了,只觉得天下的婆婆儿媳就应该都是这样,很是风光了一阵。

如今江槿突然离家出走了,李素琴起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还恶毒的想,这个小贱蹄子,她竟然敢走,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可没想到这才几天,李素琴就开始有点难受了。

因为江槿一走家里的活立马没人干,全都堆到了他李素琴身上。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如今还得洗衣服做饭,可真是累得她腰酸背痛,心里怎么着都不如意。

当然,这也就罢了,可家里如今还来了一个温雪和他儿子,她一个老婆子也要伺候这母子俩,这还有没有天理?

于是没过几天,李素琴就把温雪弄到了厨房,开始指使起温雪来。

“你这小蹄子,怎么连面都不会和,这面都硬了看不出来吗?!”

温雪脸色难看,只觉得这个老婆子是在故意给她使绊子。

但还是堆着笑意,轻轻柔柔说道,“放一放就软了。蒋大哥喜欢吃我做的馒头,蒋叔叔也说我做的很好,我看他们喜欢吃,我就按自己的做。”

李素琴被她气了个半死,“你一个外来的女人,暂时住在我家几天,竟然好意思说,更懂我儿子和我男人的口味,你也不嫌害臊!”

温雪道:“我是客人,蒋大哥和蒋叔叔对我也好,说我做的好那是出于礼貌,有什么可害臊的。”

温雪嘴皮子厉害,说起话来是四两拨千斤,李素琴这种只喜欢撒泼的老婆子面对其他人还行,可对上温雪就像一拳头砸进了棉花里面,差点将自己憋屈死。

李素琴气的差点厥过去。

温雪却一脸不在意。

正想趁热打铁,直接气死她,就听到门外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温雪一愣,立马像是变脸一样,脸上浮现了笑意,神色也变得温良柔弱起来。

“蒋大哥,你回来啦?”

蒋越从外面进来,冷淡的视线看了看温雪又看了看李素琴。

李素琴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怕被蒋越知道自己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故意指使温雪,连忙从温雪手里夺过了和面的盆。

温雪心里冷哼了一声,也不管她,转过头问蒋越,“蒋大哥,你不是去找嫂子了吗?她跟你回来了吗?”

她不问还好,一问蒋越的脸色就更沉。

“会回来的。”

蒋越眉头拧得死紧,这么说着,旁边的两人哪能听不出这意思。这分明就是不回来嘛。

李素琴哼了一声,忍不住嘀咕,“还不如离婚算了。”

话一出口就觉得周围冷飕飕的,顿时将剩下的话直接噎回了嗓子眼。

蒋越冷淡的眼神落在李素琴身上,直看到李素琴有些顶不住头皮发麻,这才收回视线。

他转身准备出去,就在这时眸光突然瞥到一侧,温雪正伸着一只胳膊挽袖子,手腕细弱白皙,就像温雪这个人一样,看起来白净纤柔的,十分无害。

最关键的是,此刻温雪的手腕上正戴着一个镯子。

蒋越脚步倏地停住,“这个怎么在你身上?”

温雪愣了一下,摸了摸这个镯子,红着脸抬起手腕给蒋越看,“这不是你送我的吗?放在房间的桌子上,盒子上还有个雪字。”

说着声音压低了几分,似乎还带着害羞。

蒋越眉头紧锁,盯着那镯子半天,口吻骤沉:“摘掉。这个不是给你的,应该是弄错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转身去自己的房间,从桌子上拿了另外一个盒子,回来递给温雪。

这个盒子和温雪发现的那个盒子十分相似,不同的是,这个盒子上面没有字,而温雪发现的那个盒子上面有个雪字。

“这是陆海川给你的。”蒋越说道。

陆海川是温雪的老公,也是蒋越的战友,当初两人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曾聊起各自的家庭,两人心性相投,成了生死相交的挚友,任务结束后便特意一起给自己的媳妇儿一人定制了一个手镯。

后来战友牺牲,这个手镯一直没有去取,蒋越去接温雪的时候才记起这件事,特意将两个手镯都拿了回来。

陆海川的那个盒子应该是刻着雪字的,应该是服务员当时装错了。

温雪一脸怔愣,看着面前的两个盒子,好半晌才说道,“这不是你专门给我的?”

“不是,这是给江槿的。”

蒋越伸出手,示意温雪换上另一个手镯。

温雪难堪的咬了咬下唇,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将手上的手镯取了下来,还给了蒋越。

新拿到手的盒子一看就没有拆封过,上面崭新的贴着标签,还有品牌的名称。

然而打开盒子,一眼就能发现里面的手镯截然不同。

蒋越的那个手镯是翡翠镯子,更粗也更清透,看着毫无瑕疵。

新的这个手镯就细了不少,虽然水头看起来也还好,可在蒋越那个旁边就黯然失色了,显然不是一个价格。

没有对比还好,这两个一对比,温雪一点也不喜欢,嘴角抽动着,强颜欢笑,将这个手镯戴在了手上,用用衣服袖子,快速遮了起来,像是被人发现自己带着这么个东西似的。

“蒋大哥,谢谢你。”

温雪冲着他道谢,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笑容里的破碎。

可蒋越却看不出,紧绷着下颌点头接过换下来的手镯,回了自己的房间。

手镯虽然被温雪带过了,可被保护得很好,蒋越认真的拿着布擦拭了好几遍,确认上面看不出一点灰尘,这才小心翼翼的放进盒子里。

甚至为了不再出现被别人误戴的情况,蒋越又将这个盒子放进了柜子锁好,这才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江槿一把将念念捞入怀中,四岁的娇小女孩,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按住。

但她不敢用力,生怕捏疼了念念。

“念念乖,妈妈真的没事。”

怕她不信,江槿掏出一个核桃,表演了一个单手捏碎,拣出吃的塞到念念嘴里。

这核桃是蒋越带回来的,剩下两颗,李素琴没舍得吃完,也不给她们吃一直塞在粮食袋下藏着,等着蒋越再回来给他备着。

江槿不跟他们客气,走之前直接捞了来,核桃营养好,正好她和念念一人一人。

念念星星眼看她,“妈妈真厉害!”

江槿抿唇笑了笑,刚睡了一觉现在确实觉得好多了。

离到站还有些时间,江槿抚摸着怀里的女儿,知道之前她一直担忧自己都没敢闭眼,现在好了哄着她休息一会儿。

看着念念逐渐睡沉,她也闭上眼积攒体力。

等到了城里,一切都是未知的。

虽然通过上一世的记忆得知父母是在意她的,可她也不敢笃定他们现在到底欢不欢迎她。

江槿揪着心,忽然一股鸡皮疙瘩爬上手臂。

蓦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狭小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她。

江槿为了避免打扰,特意选了上铺的位置,可下铺的中年男人忽然站立起来,脸贴脸抵着床沿手伸到她的面前。

她一惊,又怕吵醒念念,只往旁边迅速躲开。

男人也料到她会躲开,淫笑了一声,转从旁边的梯子上去。

江槿眼神微冷,这个男的是笃定了她一个带娃的独身女性不敢抵抗。

她将念念轻放到身后,正打算给男人一个教训。

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这幕。

“给我住手!”

江槿和那个男人纷纷一顿,朝那个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那道声音的女生叉着腰,模样清丽白皙,穿戴齐整,在一车面色灰扑扑的众人中格外突出。

她一出声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

在男人愣神的时候,女生毫不犹豫上前拍掉了他那双不怀好意的手。

男人一吃痛,拔出了藏在身后的锋利物。

俏丽女生没看见,蹙着柳眉呵斥他,“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猥琐男,看人家孤儿寡母就想上下其手,你真以为这么多双眼睛都是瞎了吗?”

话音刚落,一抹尖锐的刀光骤然亮起。

女生这才瞧见了男人竟然带了刀!

可她距离极近,根本来不及反应,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这时,一直从袖口露出的瓷白手腕,猛地将女生拉到一边,然后一脚踹飞了那刺过去的尖刀。

“啪啦——”

刀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男人震惊的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凶狠转头瞪着江槿,“你这个臭婊子,你们俩竟然敢合伙搞我,信不信我将你们两个人都弄了这里都没人敢说话?!”

这个男人敢大庭广众动手,江槿扫了眼周围,周围寂静无声,路过人纷纷低着头赶紧走过,生怕被卷入这场纠纷。

这车上大多都是赶往城里谋生的乡民,知晓这车上肯定有男人同伙,根本不敢动。

被江槿救下的女生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你们,你们怎么都不吭声?”

男人笑得猖狂,“知道错了吗?如果现在服软,看在你们这俩小妮子还有点姿色的份上,我会下手轻一点……哎哟喂!”

他嚣张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整个人被打揍出的车厢。

外面过路的人一脸震惊,不知道这男人怎么飞过来的!

而始作俑者江槿也不由讶异一瞬,盯着自己常年劳作布满茧子的双手。

她竟然能一拳打飞一个成年男人?!

虽然知道自己力气大,但也没想过使出全力能有这威力!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竟被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揍飞,气冲冲的上前。

可他这次有所防备,也还是在刚靠近卧铺时,再次被江槿抡圆了拳头揍出车厢。

不仅边上的女生惊呆了,外面的过路人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江槿打算下去,彻底解决这个祸害。

这时身后响起了小女孩刚醒来软绵绵的声音,“妈妈,你要去哪?”

江槿回头,对上念念湿漉漉的惺忪睡眼,一时心就软了下来。

“妈妈有点事,念念再睡儿,等下到站了再来叫你起来。”

说着,江槿温柔地捻起被角遮住了她的眼睛。

念念捂着被嘴,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

其实她已经醒了,但是妈妈的话一定要听,这样才是妈妈喜欢的乖宝宝。

念念透过一条缝隙,看着江槿爬下楼梯,走出车厢。

然后画面看不见,但是一阵男人的惨叫隐隐传来。

她好奇地探出头,却在下一秒看着江槿面无表情走回来,拍了拍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

原先出声的女生是一脸惊诧,“你……力气居然这么大?”

江槿也很惊讶,随口胡诌道:“对,我家祖上就是杀猪的,所以力气比一般人要大些。”

女生:“难怪,那确实是……挺大的。对了,我叫我乔佳宜,你呢?”

江槿顿了顿,“我叫江槿,刚才你替我出声的事……”

乔佳宜连忙说道:“不用谢我了,那都是举手之劳,我一向看不惯这种猥琐男,真恶心!还好你们母女俩没事!”

江槿沉默了下。

其实她并不是想道谢,而是准备提醒乔佳宜她一个女生太单纯,虽然打抱不平是好事,但很容易被牵连到其中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但既然被误会了,江槿也不好多说。

毕竟乔佳宜看着岁数跟她差不多,就算心智不成熟也不至于要一个陌生人说教。

她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忽然又被乔佳宜拽住手臂,“那个,江槿同志,既然制服了那泼皮流氓,待会咱们一块把他送去警局吧,这也是替天行道了!”

江槿想了想,答应下来:“好。”

确实不解决这个后患,也怕后面会招惹事端。

车上恢复了平静,到终点站后,人像下饺子一样拥挤着下去。

江槿不紧不慢,在人流的最后,压着刚才已经鼻青脸肿的流氓下去,交给了车站的安保。

看着一个明显家境不差的女生,还有一个……带着女儿的娇弱村妇。

保安眼里明晃晃的诧异,“这流氓是你们制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