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收到那就是我女儿没事，大妹子，你要抓点紧啊！”

“闭嘴！”韩潇呵斥道。

他才刚刚叫别人尽管放心，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你这边就哭着叫别人抓紧，这不是拆台吗？

“没事，说正题吧，其他失踪孩子家属联系的怎么样？”申媛丝毫不介意，她现在急的不行，情急之下说出任何话都是情理之中。

“有两个答应跟我们见面，有一个死活不见，他..他说警察都查不到，一个神棍能查到什么。”韩潇吞吞吐吐的还是说出了那个顽固家长的原话。

要不是她刚刚在C市闹的沸沸扬扬的，就她这年轻漂亮的脸蛋，谁能相信她是什么大师啊。

中医有句话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那穿着休闲青春靓丽的申媛身上根本没有一丝大师气质，你起码也整个道袍什么的穿穿呗，就这一身谁相信呢！

“没事，尽快安排我们见见，失踪的最佳救援时间不能超过24小时，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申媛笑笑，丝毫不介意别人对她的质疑。

从小到大，她接受的质疑还少吗？

“已经约好了，我们现在就去第一个失踪家属家里，大师，不，大妹子，你要开直播吗？”韩潇问。

“暂时不开，我怕刺激凶手。”申媛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打算现在开直播。

“那就好，那就好。”韩潇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有必要你可以开的，大妹子，如果，我是说万一，警察搜到了和她们一样摆放完整的衣物，那我女儿….大妹子，如果到了那时，我希望你立即开直播，舆论才能让警察动起来，我希望你为我们这些受害者家属发声。”

黄可云的眼睛通红，目光里却透出了一股决绝和狠意。

这回韩潇没在多说什么，手在衣兜里摸了摸，刚打算把烟拿出来点上又想到车里坐着的都是女士，又默默的把手放下了。

申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她不开直播一个原因是怕这个阶段刺激到凶手，另外一个最大的原因是她心里没底，她到现在没有任何头绪，她也没有警察的一手资料可以分析，也没有权限去调查监控等等，现下她能做的真的不多。

开直播干嘛呢？锤死自己是一个骗子的事实吗？让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通灵警探的人设眨眼崩塌吗？那以后再遇到了可以“看见”的情况，别人还怎么相信自己呢？

唉！该死的能力，时灵时不灵的。

如果真如自己所说是因为韩青青还没死自己才看不见，那那些失踪的女孩也没死吗？那她们现在何处呢？

“最早一个失踪案子发生在什么时候？”长久的沉默后，申媛忽然开口。

“去年十月。”韩潇答。

“去年十月，去年十月。”申媛喃喃道，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查无踪迹吧？只有死人才能在世间消失这么久。

这个回答让申媛对于其他失踪女孩还存活的侥幸破灭了，那自己为何完全接收不到片段呢？到底是什么原因？

信息不完全让申媛感觉自己身处迷雾当中，她看不清听不见，寸步难行，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再次担忧起这次恐怕要让姐姐失望了。

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申美智悄悄的握住了申媛的手，冰凉纤细的手指和她的手指十指交叉，让申媛躁动烦闷的心再次安定了下来。


在丁俊武紧张的注视下，申媛忽然睁开了眼睛。

“夕园宾馆，那里可以看到夕园宾馆的灯牌。”

丁俊武急忙拿出手机搜索夕园宾馆，和他一样激动的还有直播间的观众，尤其是C城的，一个个都打开了地图。

“骗子，我们这没有什么夕园宾馆。”

“就是说，你要演也起码演的像一点，哪有什么夕园宾馆？”

“哈哈！翻车了吧！要骗也要做好功课，笑死人了。”

“伙计们，会不会是梦园宾馆？就是滨河西路那家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宾馆，我前段时间开车经过，它的灯牌那个梦只有夕会亮。”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一定是那附近，那条河离这个木屋开车还不要十分钟，快，报警！”

“别报了，已经有警察拉着主播上车了。”

“我嘞个去，主播真有两下子啊！”

“假的，她就是帮凶。”

“就是，哪有那么凑巧，查到案发地是她，现在随随便便一闭眼又看见了分尸的地点？谁相信呢！”

“别吵吵，信不信今天就会见分晓，我管她是不是炒作，我只关心她能不能带警察找到受害者的躯体。”

“就是，她要是有那个狗胆敢戏弄警察，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够她喝一壶的。”

此时丁俊武已经没有心情管直播间的观众说什么了，他把申媛拉上车之后，立即就发了一通短信到吴正毅的手机上。

“吴队，这个神婆说她看到了分尸现场，就在梦园宾馆附近的河边，快派人封锁现场，这个疯婆娘在直播间说了地点，我怕凶手或者其他人去破坏现场。”

吴正毅接到信息，不敢马虎，这个女人虽然神神叨叨的，但是她昨晚说的案发现场是真的，那这个分尸现场就也有可能是真的。

于是，当丁俊武带着申媛和双眼通红强行压制情绪的冯高峰下车没多久，就有陆陆续续接到通知的民警先赶来了现场。

“在哪里？你说的那个地点在哪里？”丁俊武此时已经顾不上在网络上隐身，他一下车就急忙抓住了申媛询问。

申媛甩开了他的手，指着前方的河边说：“应该是那个方向。”

“走，你带路，你需要闭着眼睛我们牵你吗？”丁俊武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又迟疑的退回来问。

“我又没瞎，不需要。”申媛没好气的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需不需要作…法…”丁俊武后面的两个字小声到观众都要听不见。

“哈哈，我没听错吧？那个警察说的是作法吗？”

“嘘！别打出来，小心直播间被和谐了。”

“就是，哎呀，受害者家属你小心一点，唉！”

“唉！他已经很坚强了，换做其他人别说只是摔跤了，腿都是瘫软的，真是人间惨剧。”

“听说他家在C市很有钱，他跟老婆是大学步入婚姻，很是恩爱，我隔壁邻居的表叔是他老婆家那边的，听说他老婆都精神有点失常了，真是可怜啊！”

“啊？这么惨的，唉。”

“是啊！而且就生了一个女儿，平时是捧在手心怕化了，别提多宠爱了。”

“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了，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你没打听打听吗？”

“上哪打听？反正没听说他们人品不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你们别乱传谣，我是孩子的表舅，他们夫妻从来没有什么仇人，孩子也没谈恋爱。”

“她表舅，那你是对通灵神探有质疑？”

“是啊，她表舅，你别走，上来说句话啊！”

继隔壁邻居的表叔这又来了个受害者表舅，一时网上都在追着这两个熟人打听什么内情，可是那个自称表舅的男子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像是下线了一样，不管网友怎么问，甚至还有好事的网上私下关注她表舅，发信息私聊都没得到回应。

好在那边主播貌似找到了她之前说的位置，再一次开始闭上了眼睛。

昏暗的夜色下，一个带着头灯的男人，正拿着一把斧头在寂静的夜里胡乱挥砍着，他砍下一个貌似头颅的东西之后，疑似用袋子把头颅装了起来，然后四处去寻找石头，绑在了无头的躯干上。

“在水里。”申媛睁开眼睛，非常确定的说。

“真的？”悄悄赶了过来的吴正毅忽然插话道。

对岸的河岸边又赶来了一些闻讯而来看热闹的观众，他们纷纷举起手机拍摄，甚至有些人也直接点开了直播，这是害怕警方强制要求申媛关闭直播间吗？

“确定，捞吧！”申媛点头，她看了看一脸惨白摇摇晃晃的冯高峰，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接过了手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静静的站到了一边。

“闺女！我的女儿，琪琪！琪琪啊！”冯高峰再也崩不住，直接跪了下去，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叫打捞队来，快点！”吴正毅没有心情去安慰一个伤心的老父亲，他立即开始了捞尸工作。

可惜大前天这里下过一场大雨，想要搜集到更多的线索可能难了，吴正毅看了仍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冯高峰，心中也是难过的很。

哪个做了父亲的人能受得了这种场面，唉！

很快，疑似孩子尸体在河里的消息不胫而走，越来越多的观众聚集了过来，也终于有冯高峰的亲属赶到了现场。

“老冯，你别这样。”

“表姐夫，你要撑住啊！”

来的人把冯高峰搀扶起来，也纷纷红了眼眶，开始劝着冯高峰，尤其是那个喊表姐夫的男子，应该平时跟他家走的亲近，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瘫软的冯高峰搀扶起来，自己的眼泪鼻涕也流了出来，不时的拿衣袖擦拭着。

“琪琪！我的闺女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要对我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下手，你为什么不来杀了我，天杀的啊！”

“琪琪！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应该加班，爸爸应该去接你的啊！”

“琪琪，从小到大都是我接送，为什么就这一次我没去，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女儿，你这是要了爸爸的老命啊！”


“你起来，别这样。”申媛急忙拉住她，并用眼神示意廖学荣一起把人扶起来。

“好了，你们都安静，我试试看吧！”看她情绪还激动的很，而那个骑电动车去而复返的大姐拍的更加起劲了，申媛只好假装要施法要她退后保持安静。

申媛走到付明慧指着的地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条小路在小区的北面，前面的高层又离的非常近，这个点是没有阳光的。

她一闭上眼，无边的黑暗就把她吞没了。

忽然，一束光从西面照了进来，申媛的视线自动落到了那束光的主人身上。

又是西装，他平时就喜欢这么穿还是特意换上的衣服？

咯吱咯吱，男人沉稳有力的步伐渐渐停在马路中间。

白色的手套放下基本书籍，然后是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女生衣物，最上面是一张照片，放完了这一些，他又在旁边放下了一束菊花。

如果说上次申媛感受到的是平和与愧疚，那这次她又感受到了一丝窃喜。

窃喜？为何？申媛搞不懂这股窃喜为何而来，是屡次犯案没被抓？还是犯案后的变态快感？

也许是这次的位置时常会有人经过，这次这个西装男人没有待很久，他匆匆放完这些，嘴角噙着一抹笑，带着这股窃喜悄悄的退走了。

申媛可以看到他走的方向，她不由自主的跟着男人的方向开始行动，她一动，韩潇他们立即动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给自己戴上，也不管那个电动车的女人拍不拍，急忙跟在了申媛的身后。

黄可云，付明慧，廖学荣也紧紧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后面，最后面是那个骑电动车的女人，她举着手机，离开电动车，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大师，小心！”忽然一个急切的男音传入申媛的耳里，她的手也被人用力一拉，这么一下，申媛脑海中的画面如潮水般褪去。

申媛睁开眼，发现自己走的不是去九小的路，而是另外一边，前面是未完工的小区围墙，围墙旁边是一潭深深的水。

这个凶手一定是本地人，对环境这么熟悉，哪里有小道，哪里没有监控，知道的清清楚楚。

申媛绕过水坑，再次尝试接收画面，可是失败了。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她现在还没看到作案过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师！怎么样？看见我女儿在哪儿吗？”付明慧满脸哀切凑上来问。

“奇怪！太奇怪了。”申媛摇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非常想不通，上次冯高峰的委托她很顺利，为什么这次进展这么慢？

“另外那个家长为什么不肯见我？”她扭过头问韩潇。

“怕你骗钱，他们不相信这些。”韩潇直言不讳，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韩潇相信申媛没有脆弱，一句实话都听不得。

“你过来。”申媛把他叫过来，附在韩潇耳边交待道。

“好，我这就打电话。”韩潇听完眼睛一亮，立刻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付大姐，你先回去，我这边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申媛看到有人跟着过来凑热闹，她不想屁股后面跟着一帮人走哪跟哪，所以她打算先把爱哭动不动下跪的付明慧打发回去。

“你没看到？”付明慧却不肯走，不从大师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看的不是很全面，我现在需要去补全画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会干扰我。”申媛只好找了一个借口，不管她们脑补中自己的能力需要做法才能实现还是怎么的，有时候这种神棍的身份也有点作用。


申媛嘴角抽搐了一下，本来悠哉的步子变快了，她快步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压低声音说：“以后别在外面喊我大师。”

“是的，大师，我们现在去哪？”冯高峰讨好的笑着说道。

“嗬….去你家吧，我想看看你女儿的房间。”申媛扶额长舒了一口气，也懒得再纠正他。

冯高峰是自己开车来的，C城不小，这会也是下班高峰，好在申媛在火车上吃过晚饭了，所以她这会也不饿，堵车的路上冯高峰主动介绍了他的家庭情况。

他家就生了一个宝贝女儿，孩子是在半个月前失踪的，他那天加班到深夜接到妻子的电话说女儿没回家，给孩子的同学，朋友，老师都打过电话找了一圈人，他们也发动亲戚朋友开车在城里到处找，最后还是报了警。

在焦急的等待警察调查一个星期之后，他们等来了最坏的消息，警察发现了她女儿的头颅。

“我老婆当时就哭的晕厥过去了，醒来后人就有点不对劲，现在安置在我老丈母娘家，如果我那天不加班去接我女儿就好了，这样我的宝贝就没事了，都怪我，都怪我！呜呜！”

冯高峰哽咽的讲述着，讲到悲痛处他情绪激动的那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这半个月他几乎是夜夜难眠，日日后悔，把妻子安顿好之后他每天到处找关系找人，可是女儿那边再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你别激动，好好开车，那警察那边的调查呢？你不是说警察发现了你女儿最后失踪的视频吗？”

看他情绪过于激动，这还开着车呢，自己可不想出什么交通事故，申媛急忙转移话题，看他正准备回答，申媛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等等，我现在开始开直播了，你放心，我不会录到你的脸。”

“没事的，我这个事情一说，熟悉的人也知道是我。”冯高峰点点头，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情愿把内心的伤疤展示给他人看，但是这个女人万一真的有本事呢？

而且她现在已经有了十万个粉丝，并且还在增长中，就算她没本事，她所带来的舆论总会给警方施加压力吧？为了查清女儿的尸身在何处，为了查清女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冯高峰已经孤注一掷。

获得了他的同意，申媛直接拿出手机，点开了直播。

“今天我受邀来帮助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来寻找她无辜惨死女儿的尸身….”一打开直播，申媛先讲了一遍她开直播的原因，把冯高峰之前讲述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冯大哥你可以说说警察的发现了。”

“警察一路通过监控查到了我女儿上了一辆陌生的汽车，就是大师你看到的那一幕，可是那个车牌号是假的，是套牌的，前天警察那边的最新消息是在郊外找到了那辆带走我女儿的汽车，已经被汽油烧毁的只剩下车架子。”

冯高峰努力保持着冷静，可是当他讲到警察最新的判断时，他情绪再一次失了控。

“警察说我女儿应该认识作案人，有可能是她谈的什么校外男朋友之类的，不可能的，我女儿很乖，从来不晚归的，她的同学可以作证，我女儿没有谈什么小黄毛，她没有恋爱！”

直播间的观众眼尖的看到了车外的C城车牌，结合冯高峰气愤的讲述，立即有人在直播间大喊：“我知道这是哪个案子，这是C城的垃圾箱人头案。”

“哎呦！听说当时翻垃圾的老太太现在还在医院住院呢，造孽哦！”

“主播这是不讲鬼故事，开始招摇撞骗了？破案那是警察的事，你别瞎凑热闹，别什么钱都想赚，你要是缺钱，在直播间跳个舞什么的，自然有人给你打赏。”

“就是，骗钱骗到别人受害者家属身上了，你也太要钱不要脸了。”

“什么叫骗钱，从头到尾都没提钱的事，没看现在警察没有任何线索吗？人家受害者家属相信主播，愿意让直播试试怎么了？万一真找到了他女儿的尸体呢？”

“切！警察和天网都找不到，她一个讲鬼故事的小网红能找到？那男的怎么回事怎么不说清楚？是不是她请人自导自演炒作的？主播你别博人眼球了，小心红的越快，踩缝纫机的速度越快。”

申媛的直播间涌进了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大家对她为了赚钱，为了红居然利用受害者家属的不要脸行为纷纷谴责她，一时直播间都是谩骂声，有人嚷嚷着要举报直播，但是她的直播间好端端的，并没有谁真的去举报，一个个睁大眼睛等着看她出洋相。

在直播间的谩骂声中，车子缓缓的开进了冯高峰的小区，阳光城。

汽车在一栋七层的小洋房面前停了下来，这C城市中心，可以买的起这种洋房，再加上冯高峰的宝马汽车，可以看见他家条件不错。

“大师，进来吧！”车子停在路边，冯高峰按下了6楼的电梯，电梯缓缓的关上向上攀升。

电梯门打开，冯高峰在指纹锁前录下指纹，殷勤的拿了一双鞋套递给申媛。

这是一套六七楼的复式，六楼有两个房间，七楼有两个，还有一个搭了阳光房的大露台、

“楼上的是我女儿的卧室和书房，大师你想先从哪里看起？”冯高峰拘谨又期待的站在申媛的身侧为她介绍着房间的格局。

他出门前可能没关窗户，2月的天C城还很凉，一阵凉风吹过，客厅的窗纱随风飘动，像是冤魂回了家，正在向她的父亲述说着冤屈。

申媛的身子被凉风吹的一激灵，这屋子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的心中一沉。

“呼！直接看你女儿的房间吧。”申媛长呼了一口气，把内心那种怪异的不适感压下，举着手机来到客厅中间的旋转楼梯前。

当她的镜头从呼呼吹动的窗纱慢慢移到楼梯前时，又有直播间的水友惊呼：“妈呀！刚才有一个黑影闪过你们看到了吗？”


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区后面的小路，小区还没完工，后面有城中村，这条小路还没开通，平时城中村的村民为了抄近路有些骑电动车，摩托车或者走路的村民会从这条小路穿出去。

穿过这条小路不远的地方就是九小，这个点申媛他们在附近停好车走到小路这里时，还可以看到不时有村民从小路经过。

“你好！大师，我看过你的视频，我叫付明慧，是郭丽的母亲，拜托大师了。”

跟廖学荣不同的是，付明慧显然做过功课，她一上来就激动的握住了申媛的手，言辞恳切，姿态摆的非常低，要不是附近时不时有人会经过，她都可能给申媛跪下来。

她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穿着朴素，斜背着一个收钱包，打扮符合每个做小生意的小老板形象，显然她接到韩潇的电话匆忙终止了生意，急急忙忙跑到了这里。

“你好！你先给我说说你女儿的情况好吗？”申媛并没有拿乔，这些人都是自己老家的百姓，小地方说不定都沾着亲带着故，她语气非常和善。

“我是做服装生意的，平时店里忙，她爸爸一直在外面工地上忙，我女儿也很乖，她从初一开始就不用我们接送了，初二还会帮忙她奶奶做饭，吃完饭还会替她奶奶给我送饭到店里，总之，我女儿非常乖的。”

付明慧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堆，申媛很有耐心的听着，倒是黄可云很是着急的打断她：“姐，说重点。”

“哦！女儿失踪那天，我很晚才知道，还是她奶奶晚上给我送饭的时候找到店里，她奶奶还以为她没回家来了我店里，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她没回家。”

付明慧讲到这里语气就有低落，她语带哽咽的说：“我们当时还以为她去了同学家，我们到处找到处问，整整找了一晚上，我鞋子都磨破了，孩子奶奶急的都犯了头昏，可是一无所获。”

“我们全家熬了个通宵，第二天一早全家通红着眼睛继续找，没想到等来了噩耗。天杀的哦！到底是谁把我女儿绑架了，我养到十七八岁这么水灵的姑娘，这是挖我的心，抽我的血，我的心到现在都还是痛的。”

付明慧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一哭，黄可云也红了眼眶，两个女人就那么站在路上开始抹起了眼泪。

好在这是一条僻静的小路，现在也过了送孩子上学的高峰期，没有引来大量的路人围观，不过还是有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大姐被她的声音吸引，边骑边回过头来她们。

也不知她是不是认出了申媛，她都骑过了，后面又骑了回来，远远的把车停在那，并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别哭了！”韩潇急忙背对着那个女人又压低声音呵斥自己的妻子。

黄可云这次没在这么多人面前骂自己的丈夫，她只是瞪了自己的老公一眼，倒也渐渐忍住了哭泣。

“就是这里，当时送小孩上学的人发现了我女儿的衣物和照片，那照片上我女儿未着寸缕，脸白的跟鬼一样，眼睛死死的瞪着，她死的冤啊，大师，我的孩子还不知道在何处，求求你，求求你，只有你能找的到，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我给钱，只要你肯帮我。”

付明慧噗通一声给申媛跪下，手拉开了背包，开始往里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