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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绣阁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纾和陈知的女频言情小说《侯门主母驯夫日常许纾和陈知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画堂绣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钧哥儿病了?”很快,许纾和这里也得了消息。梅香进来传的话,这会子蹙眉点头,“是呢,三少爷回来的时候恰好遇上,先被叫去了,奴婢这儿才得了信儿,少夫人,您也去看看吧。”“上午我去瞧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子就上吐下泻起来,莫不是吃坏了东西。”许纾和边说边起身。新月扶着她,“我看那孩子好的很呢,今儿还有力气咬伤人。”“好了,先不提这个,去看看吧。”许纾和道。主仆三个很快就到了前院。这时候陈知已经在屋子里了,章平不在,应该是去请郎中了。“孩子怎么样了?”许纾和进屋,柔声问道。陈知面色微沉,“刚又吐了一回,瞧着不大好。”闻言,许纾和走去床榻边瞧了瞧孩子,就见孩子面色难看,眼睛也闭着,双颊因为发热有些不自然的红,的确是很难受的样子。“哥儿今天都吃...

章节试读


“钧哥儿病了?”

很快,许纾和这里也得了消息。

梅香进来传的话,这会子蹙眉点头,“是呢,三少爷回来的时候恰好遇上,先被叫去了,奴婢这儿才得了信儿,少夫人,您也去看看吧。”

“上午我去瞧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子就上吐下泻起来,莫不是吃坏了东西。”许纾和边说边起身。

新月扶着她,“我看那孩子好的很呢,今儿还有力气咬伤人。”

“好了,先不提这个,去看看吧。”许纾和道。

主仆三个很快就到了前院。

这时候陈知已经在屋子里了,章平不在,应该是去请郎中了。

“孩子怎么样了?”许纾和进屋,柔声问道。

陈知面色微沉,“刚又吐了一回,瞧着不大好。”

闻言,许纾和走去床榻边瞧了瞧孩子,就见孩子面色难看,眼睛也闭着,双颊因为发热有些不自然的红,的确是很难受的样子。

“哥儿今天都吃什么了,是不是饮食上出了岔子?”

“回少夫人,哥儿今日吃的与平时并无什么不同呀,午膳是蒸蛋羹,清炒时蔬和水晶虾仁,又喝了几口银耳汤,午睡起来了,喝了半盏牛乳,下午用点心的时候吃了几块绿豆糕,并半个橘子,晚膳这时候还没用呢。”

伺候孩子的乳母刘氏细致回答。

这么听着倒是没问题。

“那哥儿是什么时候不适的?”许纾和又追问。

刘氏想了想,“哥儿用完午膳后,是有些轻微腹泻,但不碍事,所以奴婢是伺候这哥儿喝了些温水就午睡了,这起来后也没说哪儿不舒服,就是用完点心后约么半个时辰,开始犯懒,说要睡觉,奴婢只当哥儿玩累了,又让睡了半个时辰,谁知哥儿起来后便开始上吐下泻了。”

“吃的那些东西可有留下一些?”陈知走过来,问道。

刘氏摇头,“未曾,之前伺候哥儿,也没有这个规矩的。”

确实,这普通人家养孩子,哪有那么多讲究。

“我瞧着像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不过今天上午我来看孩子,这伺候的人就说钧哥儿吵着要见娘,哭了几日,身子都哭坏了,今日还险些厥过去,也或许是自身病了。”许纾和分析道。

陈知听罢点头,“等郎中来瞧过了再说吧。”

眼下谁也不会看病,都是猜测。

不过这郎中还没有来呢,冯氏和陈怀谦倒是先过来了。

“钧哥儿是怎么了?我怎么听人说请了郎中,孩子不好?”

一进屋,冯氏就急切询问,满脸的关心,倒真像是个心疼孙儿的好祖母。

陈怀谦比她表现的要镇定些,“郎中可看过没有?”

“已经让章平去请了,想必郎中也快到了。”陈知回答。

冯氏这会子已经走到床榻边,伸手摸了摸钧哥儿的额头,“呀,怎么还发烧了呢,莫不是着凉?身边伺候的奶嬷嬷究竟有没有用心!”

听得这责问,乳母刘氏吓得赶紧跪下来。

“夫人冤枉了,奴婢对哥儿没有半点不用心的,今天上午中午都还好呢,这下午慢慢才不对劲的,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好了,先等郎中来看过再说吧。”陈怀谦摆手。

见状,冯氏也就没再多说了。

许纾和站在一旁,心里也是觉得冯氏挺会做戏的,对陈知的孩子还表现的这么关心。

前几天被撕的那么狠,还能继续表演,也是不容易。

陈知显然与她是差不多的心态,这会子默默往旁边退了一步,与许纾和并肩站着,像是故意同陈怀谦与冯氏拉开距离。

还好没等多久,章平就带着郎中赶到了。

孩子情况瞧着有些严重,郎中没敢耽搁,立刻上前诊脉查看。

“大夫,孩子怎么样?”许纾和问了一句。

郎中收回手,眉头皱的紧紧的,“这是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并非是风寒致病,孩子腹中当还有残留,我得赶紧给孩子催吐才行!”

“孩子一日三餐都在府里吃,怎么会误食不干净的东西。”陈知闻言,立刻上前来。

乳母刘氏也在旁忙不迭的点头,“是啊,哥儿的吃食都是从府里膳房送来的,一贯都好,给孩子做吃食,只有更仔细的,哪敢疏忽啊。”

听得这话,郎中就正色几分。

“据孩子症状来看,绝对是吃了不该吃的,或是坏了的食物,或是什么药物,这小孩子乱吃东西是会要命的,如今看,都起烧了,发现的也晚了些,好了不说这些,你们都退开些,我要给孩子催吐了。”

“药物是不可能的,哥儿没吃药啊!”刘氏忙道。

但郎中并不再与她多话,已经着手给孩子催吐了。

众人也忙退出来。

“老爷,依我看,怕不是如今天热了,膳房里有些个食材稍微不新鲜了些,厨子没舍得丢,依旧给做了来吃,才叫孩子生病,做事这般不仔细,该好好查一查才是!”冯氏满脸忧心的开口。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尤其孩子午膳吃过水晶虾仁和蒸蛋羹这两道菜,这些高蛋白的东西变质了,是肯定不能吃的。

可是许纾和总觉得冯氏说的虽有理,但她这表现的,也有些太关心孩子了吧。

但这时候已来不及给她多想,陈怀谦已经命人去厨房查看了。

果然,回来得了消息,是虾的问题。

今日送回来的虾,不是特别新鲜,但厨子想着,反正是当天死的,也无大碍,所以午膳时候就做来吃了,不曾想出了这样的岔子。

“办事这样不当心,该好好罚了才是,这进主子嘴里的东西,怎么能如此不仔细!”冯氏训道。

陈怀谦也点头,“嗯,此事交给你处置就是了。”

冯氏管家,自然是交给她了,不过这会子冯氏应声后,又柔声道。

“三郎你们夫妻俩也是,这只把孩子扔给奴才们看护,难免叫下头的人以为钧哥儿不受重视,就疏忽怠慢,如今便是个教训呀,虽说春柳犯了事,可孩子无辜不是?”

啧,这一张嘴还是那个绿茶味儿,只差明着说他们夫妻二人不管孩子了。

许纾和就说,冯氏哪儿会真心对陈知的孩子好,不过是自己一番热情表现,好衬的他们夫妻俩冷漠无情罢了。

果然,陈怀谦听罢便是皱眉,“老三啊,这件事的确是你们夫妻疏忽了,钧哥儿还小,怎么能放任不管呢。”

“儿子知错了,日后一定小心照看。”陈知垂眸。

冯氏又道,“你平时都和你父亲在外头忙,哪里有时间照看,这照顾孩子,还得是女人来做更细致。”

说话时,眼神就已经往许纾和身上瞟了,不过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老三媳妇怕是不会照顾孩子,这春柳又...不如送去万爽斋,我照顾着吧。”


紫衣男子瞧着依旧是笑吟吟的,可举止上的无礼霸道,已经让人心里的厌恶更上了一层。

偏此刻被他的人拦着,许纾和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边,男子的随行小厮已经掏了银钱,将那步摇买了下来。

掌柜的瞧着她们两个弱女子,倒是有些不忍,便悄声提醒了一句。

“这位是承恩侯府,薛家的二公子。”

初来京城,许纾和自然不知晓承恩侯府是什么底细,但肯定是勋贵这错不了,尤其掌柜的还是一副惧怕模样,更说明这位薛二公子不是善茬。

“还没请教姑娘芳名呢。”这薛二公子从小厮手里接过那装着步摇的锦盒,笑吟吟递向周灵。

周灵厌恶他,不自觉的往许纾和身后缩了缩,并不想答话。

许纾和这会子便沉声道,“阁下贵为侯府公子,我等平民百姓的名讳岂能入公子的耳,若公子真有怜香惜玉之心,不如让我二人离去,家妹素来胆小体弱,若是今日吓坏了,回去恐又要病一场,公子应当也是不愿瞧见的。”

听得许纾和这番话,薛二公子的眼神也从周灵身上移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副许纾和,面上露出几分玩味之色。

“你这做嫂子的虽容貌不及这位姑娘娇艳,倒也是小家碧玉,清丽动人,又生的如此一张巧嘴,我竟不知京城里何时有这样的人家,今日我自然没有为难的意思,只要这位姑娘收了步摇,留下姓名,改日我定然再登门拜访,为今日之唐突致歉。”

见他言语如此孟浪,周灵是没有许纾和那般好耐性的,再是忍不了,开口就骂了回去。

“亏得还是侯府公子,竟是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孟浪登徒子,嫂嫂不必与他多纠缠了,咱们走!”

语罢,拉起许纾和的手就直朝外头大步冲去,只是刚冲出门外,就又被那薛家的小厮们给围住了。

此刻许纾和也是黑沉了面色,“薛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公子是要欺负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成?这条街是京城最繁华热闹的,人来人往,眼多口也杂,还请公子自重,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自身名节。”

然而她这番威胁在薛二公子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会子依旧是不慌不忙。

“你说你们急什么,我不过是想送礼给这位姑娘,姑娘你收下了,不也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么?”

边说,将那步摇从盒子里取出来,步步靠近。

“来,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亲自给你戴上,你也识趣些,收了本公子的礼,待会儿可要陪本公子去喝杯茶才是。”

“休要碰我!”

周灵脾气上来了,一把挥开他的手。

那步摇应声落地,登时就摔成了两节。

见周灵脾气这般大,这薛家公子面上的笑意霎时就散了,收回手,眯起眸子,显出恼火和不耐烦来。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这女子不知好歹,摔坏了我重金购买的首饰,还出手打伤本公子,给我把她们抓起来,带去衙门报官!”

“你颠倒黑白,血口喷人,即便是皇亲国戚,也没有如此行事的道理!”周灵急了,满眼怒火。

许纾和也没想到这个承恩侯府的公子如此难缠,此刻面对围上来的小厮,只得把周灵往身后护。

新月和梅香还有周灵的贴身丫鬟晴薇,也是又气又怕,围拢来,尽力护着两位主子。

这吵闹声很快就吸引了来往路过百姓的注意,周边商铺的人也都纷纷投来目光。

但见是承恩侯府的混不吝,谁也不敢上来帮忙,自惹麻烦。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谁敢轻易和达官显贵对上呢。

正在许纾和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应对时,忽的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而转头望去,看清来者后,许纾和立即就认了出来。

这是高聿辞身边的贴身侍从啊。

此刻那小哥已翻身下马,朝着这边拱手行礼,“见过薛二公子。”

“李惑?”看到来者,薛二公子微微皱起眉毛,面露不悦,“你不跟着五殿下,在这街上乱晃什么,怎的,小爷的事儿你也要管?”

听到这句五殿下,许纾和心里顿时就燃起了几分希望。

而这边,被不客气对待的李惑,依旧是淡然模样,甚至还抽空看了许纾和一眼,给她递了个安慰的眼神,

如此,许纾和总算是安心几分,拍拍周灵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五殿下去衙门办公,路经此处瞧见这边似有异常,让在下来看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这位夫人是五殿下友人之妻,还请薛公子莫要为难。”

听得这话,周灵一时都有些意外,薛家公子更是没想到。

抬眼往不远处望去,就见的确是五皇子的车架停在路边,不太痛快的皱了皱眉,便示意手下围着许纾和两人的小厮们散开了。

“本也只是些小误会,既然五殿下出面,薛某今日就不计较了。”

闻言,周灵心里一喜,立刻就要拉着许纾和离开,但许纾和却没动,转头吩咐。

“新月,你拿了银钱赔给薛公子,今日是我们不慎摔坏了薛公子所购之物,理当赔偿。”

“是。”

新月应声,立即掏出银子,递给了对面的小厮。

那小厮也不敢接,看了自家公子一眼才收下。

薛家公子瞧着那袋银子,也是轻笑一声,扫了眼许纾和,才带着人离开。

“陈夫人受惊了,这承恩侯府的二公子向来如此,您没事吧?”待人走后,李惑才客气道。

许纾和忙行礼,“多谢大人解围,民妇感激不尽!”

李惑颔首以示回礼,而后才翻身上马离开。

许纾和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望去,恰好坐在车内的高聿辞,哦不,当朝五皇子赵聿辞,掀开了车窗帘,两人的目光便对上了。

对方微微颔首,她也是反应过来,赶忙拉着周灵一起欠身行礼,直到马车离开,才起身。

“嫂嫂竟认得五皇子?”周灵低声问起,眼里满是惊讶。

许纾和点头,“好了,此事说来话长,今日怕是不宜在外头逗留,咱们这就回去吧,路上我与你慢慢说。”

这道理周灵也明白,忙就让晴薇去叫了自家马车过来,一行人上车离开了。


“我主要是管着两家成衣铺子,账目每月定期交给爹核查,布庄还有茶楼,是爹亲自打理的,谈生意这些,也都是由爹出面,如今偶尔带着我。”陈知回答。

许纾和边听着,心里算是有谱了。

目前来看,陈知还是打工人的状态,相当于两家成衣铺子的掌柜,一切都听陈怀谦的,不曾独立办事。

“那二哥是一点儿不管吗?”许纾和问。

提到陈锦,陈知的脸色就冷了几分,“吃喝玩乐,没钱了倒是会来从账目上支走一些。”

“四弟也是完全不沾手家中生意?”许纾和继续追问,

陈知点头,“老四只读书,这些都不管。”

许纾和听着,面上若有所思,随即又问道,“那咱们府里这些人日常的开销用度,都是怎么安排的?应当也是由主母管着吧?”

“膳食上,规矩是五菜一汤,上下午各有点心果子,或有想吃的,直接让厨房做就是了,食材太贵重,厨房没有的,得自己掏银子,日常用品这些,每月也有例份,按需着人去取,衣裳这些,咱们家里就是开布庄、成衣铺子的,每季会有管事上门来量身裁衣,银钱由府里出,其他时候要制衣裳,得自己花钱,这些都是二嫂管着。”

陈知回答的很仔细,说完这个后,又补充道。

“除开这些,如今我们成婚了,每月每人有十两银子的零花,按月去府里账上支取就是。”

“就十两?”许纾和略感惊讶。

陈知看她一眼,“嗯,未成婚的,像四弟,每个月只有六两。”

其实很不少了,普通百姓,一家人一年的基本吃穿开销也就是二十两了。

不过许纾和这儿,因为是许家的独女,郑氏宠的紧,一个月就给二十两银子零花,另外别的也基本都是想要什么都有什么。

这成了婚,乍然月银从二十两变成十两了,许纾和自然是要惊讶一下的。

但转念一想吧,陈家人多,也不算是大富大贵的,就是普通商户,不像许家,一切就郑氏和她母女俩,倒也能理解。

也不打紧,许纾和昨儿已经数过她的嫁妆了,丰厚的很,倒也不指望陈家每个月给那点零花。

大约是感觉到许纾和对月银有些不满意,陈知顿了顿,又道。

“我这些年也攒了些银子的,你若是不够花,就让章平拿给你。”

“那倒是不用。”许纾和笑了笑,“我只是想着,咱们如今成婚了,便算是有了个,只属于咱们两个人的小家,你说是不是?”

说这话时,许纾和脚步停了下来,站好,面色认真的看着陈知。

“虽说这吃穿日用的,府里都能有,可咱们自己往后也会有独属于我们的人情开销,这些总得是咱们自己掏腰包,不便向府里伸手,可对?”

“这是自然了。”陈知点头。

许纾和才又继续,“所以啊,我想着,咱们是不是也得有些自己挣体己钱的路子。”

“未曾分家,除非是瞒着府里人,不然我们挣的,都要交到公中。”陈知蹙了蹙眉。

说实话,他眼下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上辈子他就像无私奉献似的,辛辛苦苦做生意,为家里挣钱,供着一家人的吃喝,陈锦花天酒地,陈勋读书各处打点,还有冯氏、李明珠这些女眷身上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乃至后来陈勋科举高中后,娶官家贵女的聘礼,哪一分不是他辛苦赚来的?

结果最后他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当真是鞍前马后的服侍,却从未被当成人看。

就算许纾和今日不提,他也是已经在盘算,如何把钱都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只是还没有好路子。

所以这会儿他说出这个没分家的难处,也是想听听许纾和有什么好办法。

而许纾和这里还真是有主意的。

柳眉轻轻一挑,笑问道,“嫁妆算是女子的私产,夫家是不能染指的,可对?”

“那是自然。”陈知点头。

许纾和又继续,“女子的嫁妆,若有子女,过世后,便由其子女均分,往后算作其子女的私产,若无子女,娘家人则可以索要回去,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府中婆母是继母,那原来婆母过世,就未曾留下什么给夫君吗?”

这话一下提醒了陈知,是了,他的生母周氏,娘家也是家境殷实的生意人,怎么会没给女儿准备丰厚的嫁妆呢。

只是母亲是生他的时候,难产伤身,生下他不到一年就过世了,那时候胞姐陈玉蓉也还小,姐弟两个算是冯氏这个继母带大的,以至于长这么大,从未有人跟他提起过生母嫁妆的事儿。

陈知想了想,沉声道,“我的确不大清楚,但得空了,可以问问阿姐,她出嫁的时候,按规矩,母亲的那些嫁妆是要拿出一半来给她的,或许她知晓些。”

一般来说,富裕人家给女儿的陪嫁,都是有铺面田庄这些的,而有了这些,他就能自己做生意了,赚的钱,自然也进他的口袋。

许纾和的想法也是如此,她一开始看清了陈家人的嘴脸,就没打算让陈知在陈家的产业里捣鼓。

那铁定是忙活一场,挣了钱,最后三兄弟分,平白就让冯氏那俩儿子占去了一多半的好处。

不仅没想让陈知替陈家人打工,许纾和还想着要分家呢。

不过父母在就分家,这在如今是大不孝的行为,还不好提,日后慢慢再想法子吧。

所以这会子便就勾唇道,“好,正巧咱们成婚了,我还没好好见过阿姐呢,等回去寻了机会,也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听许纾和这么说,陈知倒是迟疑了一下,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许纾和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问道。

陈知却又摇头,“没什么,我觉得也挺好的。”

“那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许纾和转身,继续往前散步,“不过这是咱们小家里的事儿,你可不要同旁人讲哦!”

虽然早已感觉到陈知对冯氏等一干人的不喜,估么他也不会说,但总得多叮嘱一句。

陈知迈步跟上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边说边看了许纾和一眼,心里总觉得这个年纪比他小的姑娘,怎么似乎总把他当小孩儿一样。

两人在园子里转了转,才又晃悠着去厨房给做点心的郑氏帮忙。

一晃到了中午,三个人坐下来吃了顿饭,又寒暄了几句。

而后陈知便说想午睡,由着下人带去休息了。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困了,只是故意走开,把时间留给郑氏和许纾和,母女俩说说体己话罢了。


秦婆子说完,冯氏的眼神就立即投向了许纾和。

“老三媳妇儿,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语气,像是在说,只要此刻许纾和认了,就不闹了,免得到时候脸上都不好看。

许纾和又怎么会轻易让她在自己头上扣这么大的帽子呢,是什么招数,先叫她使出来瞧瞧,自然会有应对之策。

于是对上冯氏的眼睛,便冷声道,“着人去搜查就是了。”

“好。”冯氏心底冷笑,旋即抬手,“颂秋,你即刻带人去搜查。”

秋妈妈站在旁边,早就等着了,这会子利落应声,快步就出去了。

看着一行人气势十足的离去,许纾和心里也已经快速盘算起来。

不多时,秋妈妈就捧着证据回来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要是冯氏没安排好,怎么会出手呢。

“夫人,这是在秦婆子包袱里头搜到的,两枚十两的银锭,还有一支玉镯。”

看着那被摆出来的东西,站在许纾和身边的新月顿时就睁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

而冯氏盯的紧呢,当即便道,“你认得这些东西?”

新月眉头紧皱,已然是急了,眼神里带着求救的看向许纾和,并不敢乱说话。

“新月姑娘自然认得这些东西,这都是她私下里拿给老奴的呀!”

其实不光是新月,这时候许纾和也已经认出来那个镯子了。

是她近日赏给新月的,上头刻着喜鹊花纹,很好辨认。

可这东西怎么会去秦婆子手里呢。

“老三媳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冯氏冷声呵斥,“这新月是你的陪嫁丫鬟,她行贿秦婆子,指使秦婆子在钧哥儿的吃食里动手脚,难道不是你的意思?亏我还以为你是个贤良柔善的,不成想竟是这般的容不下人!”

“婆母息怒,弟妹怎么会是这般糊涂的人呢,别是误会了。”

旁边的李明珠立即开口,一副帮着许纾和的模样。

“这一样的镯子倒也不是没有,只要新月能把她自己的那只找来,咱们当场对质,可不就解开误会了么。”

边说,边看向那秦婆子,“这也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想好了说话!”

“二少夫人明鉴,老奴绝没有撒谎,这些东西就是新月姑娘给奴婢的!”秦婆子又是一阵磕头,说的信誓旦旦。

李明珠这才收回目光,关切的看向许纾和,“弟妹,你瞧这...”

“多谢二嫂替我说话了。”许纾和面上也故做感激状,转而吩咐,“新月,你去你屋里把那镯子拿来。”

新月就等着要去找出东西来为自己和许纾和作证呢,这会子忙点头。

不过她还未动身,许纾和又道,“梅香,你陪她一起去,新月这丫头冒冒失失的,平素丢了什么东西都糊里糊涂,别是一着急,又找不到了,不过想来,我这院子里一直伺候的人,应当是没有小偷小摸之辈的。”

说话时,她的眼睛紧盯着梅香,传递信息。

梅香也聪明,很快就领会了许纾和的意思,忙欠身,“是,奴婢陪着新月一道去找!”

而见许纾和这么安排,冯氏身边站着的秋妈妈便上前道。

“这人多找的更仔细些,不如奴婢也帮着一块儿去找找吧。”

“自然不必劳烦秋妈妈再辛苦一趟了,秋妈妈能在秦婆子那里搜出我院儿里的东西,谁知道这再去一趟,又会在我院儿里搜出谁的东西呢?”

许纾和抬了抬下颚,目光锐利的看她一眼,旋即又对冯氏道。

“婆母,您说是不是?”

这番话一出口,冯氏自然不好让秋妈妈再跟着去了。

否则倒像是故意去搞栽赃陷害的。

于是开口,“颂秋,你就不必去了。”

“是。”秋妈妈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退了回去。

新月和梅香见状,立即就快步离开,去找东西了。

一番仔细搜寻,新月的脸色就越来越差,“真的丢了,镯子真的是丢了!”

“早该料想到的事情,你先别慌!”梅香年纪大些,立刻安慰,“别忘了少夫人叫我来帮你时,是怎么说的,咱们院儿里赶走了汀兰几个后,剩下的都老实,所以少夫人的意思是,新进来的手脚不干净,那就是照顾哥儿的那群人了。”

新月也冷静下来,点头,“对,我们都住在一块儿,她们的确是有机会下手偷东西的,那镯子我素日干活又是不便戴的,一时丢了也发觉不了,可咱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别人偷走的呀!”

“没有证据,那就制造证据,也学一学她们的手段!”梅香立即道。

她这一说,新月马上就想到了法子,当即行动起来。

不多时,院子里就闹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咱们院儿里真的是遭了贼了!”新月先急匆匆的跑回正屋里,“奴婢的镯子的确是丢了,但不止是镯子,还有奴婢不常戴的珊瑚耳坠,和那鎏金孔雀簪子,都不见了,那可是奴婢攒的嫁妆呀!”

说话之时,新月几乎都要哭出来。

梅香这时候也跟着跑进来,白着一张脸,满眼焦急。

“少夫人,奴婢也丢东西了,是少夫人前两日赏的一支莲纹玉簪,还有奴婢的娘给奴婢打的一对金耳环,这些贵重物件儿,素日都锁在最底下的箱子里,不拿出来的!”

听得她们两人吵嚷,冯氏当即拍桌怒喝。

“让你们去找证据的,说什么丢东西的事儿,镯子找到没有?”

“婆母此刻还追究那镯子的事儿,就不管管眼前这府里出了盗贼的事儿么?”许纾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冯氏,气势全开,“这一个两个的都丢了东西,可见是有人偷盗,那新月的镯子究竟是怎么到了秦婆子手里,怕是另有说法。”

冯氏一时脸色难看,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而许纾和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继续,“偷盗已是大事,这偷了东西,做了恶,还要栽赃主子,更是大罪,你们还不快都回去找找,自己有没有丢什么压箱底的贵重物件儿。”

她这一开口,浮云居里,原本刚才就已经担心害怕起来的一众丫鬟,慌忙就跑了出去,各自查看起自己的私人物品来。

那些东西对主子们来说不算什么,可却都是她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积蓄呀。

一时间,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响起尖叫声,不少人都喊着自己丢了东西,登时乱作一团。

冯氏黑脸,“都闹什么闹,颂秋,还不去把这些聒噪的婢子们都管一管!今日查的是钧哥儿被害一事,都给我安静些!”

她话音刚落,许纾和就立刻高声接上。

“婆母说的是,这府里钧哥儿被谋害,是人命官司,我院中多发偷盗之事,亦是触犯律法,桩桩件件实在太过骇人,幕后黑手必得抓出来才是,新月,你即刻动身,出府报官!”


许纾和忽然的疾言厉色,让在场人都吓了一跳。

有那胆儿小的,当即就扑通跪下去了。

这一有人起了头儿,原本那些不想跪的都不敢不跪了,于是立刻这院儿里就跪了一地的人。

“少,少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们,实在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事儿啊。”

汀兰依旧打头问话,但显然也是有点害怕的。

毕竟昨天她们可是亲眼瞧着许纾和不费吹灰之力,就借着三少爷的手,把春柳给收拾了。

打了三十板子,听说春柳趴在床上都动弹不得呢。

然而汀兰问话了,许纾和却没答,只给身旁的新月递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上前,冷哼一声,“做错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还要问少夫人,看来你们这规矩怕是都该重新学学了,昨天守院儿门的两个,给我站出来!”

话音落,跪在人群后头,一个三等丫鬟并一个粗使婆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后颤颤巍巍的起身出列。

“昨天是什么日子,你们不清楚吗?就算是平日里,少夫人的院子,也没有叫一个通房丫鬟随意就闯进来的,你们两个可真是当的好差事,那春柳是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还是另有人知会过了,叫你们敢随意放人到少夫人跟前来放肆?!”

新月一点儿不含糊,柳眉一凛便是训斥。

作为许纾和唯一的陪嫁丫鬟,她自然是护主的,也是能干的。

“老奴不敢啊,是那春柳姑娘说,带着哥儿来给少夫人磕头的,老奴一时糊涂,才...”

“还想蒙我!”新月叱了一声,“若不肯老实交代,就各打三十板子,发卖出去!在少爷和少夫人大婚的日子,闹出这样的差错来,便是打死了也不为过!”

一听这话,那两人显然是急了。

那个年纪小的三等丫鬟面色慌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就被那粗使婆子一把拽住了,随后那婆子便扑通跪下来,连连磕头。

“少夫人饶命,少夫人饶命,是春柳姑娘给我们塞了赏钱,且她来时带着哥儿呢,我们这些低等奴才,哪里敢拦啊,还请少夫人饶命!”

粗使婆子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这时候,许纾和才终于开了口。

“好了,你们是做错了事儿,不过新月这丫头脾气太急了些,你们在府上伺候也有时日了,自然还是要给你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何况我与三少爷刚成婚,是喜事,也不想打杀了谁,平添晦气。”

她说这话时,眼神也微不可查的在一众人身上扫了扫,就见那汀兰的脸色似乎是松了口气。

收回目光,许纾和才又道。

“不过做错了事儿,还是要罚的,就罚你们一人十五个板子,再各扣一个月的月钱吧。”

听到这话,那婆子和小丫鬟脸上均是松了口气。

罚钱的确是肉疼啊,可总比打了板子发卖出去的好。

何况,她们算是嘴巴守住了,没叫三少夫人把后头的主儿挖出来,没再多得罪人。

所以这会子都是谢恩。

许纾和摆摆手,叫她们退下了,而后才又道。

“我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素来赏罚分明,这往后就是一辈子的主仆了,我也给诸位准备了些见面礼。”

她边说,新月就进屋里端出个托盘来,上头整整齐齐放着一个个荷包。

里头自然装的是赏银了。

见到有赏,刚才还都紧张的众人,眼里又迸出光亮来。

将她们的变化收在眼底,许纾和才命新月将荷包一个个发了下去。

“只要好好在少夫人名下当差,往后自然更是少不了赏赐的。”新月边发荷包,也边敲打。

等赏钱都发下去了,许纾和又立了几条规矩,才叫众人散了。

今日这一罚一赏,效果还是挺好,眼瞧着底下的人,都老实了很多。

不过这还不够。

等进了屋,许纾和便将新月叫到跟前儿,低声道。

“你寻着机会,向院儿里其他人透露一番,就说,原本赏钱要更多的,因为昨天闹了那一出,我不高兴,所以每人都扣下来了一两银子。”

“姑娘好计策!”

新月立刻就明白了。

许纾和笑了笑,旋即又纠正,“往后记得唤少夫人和少爷,这里是陈家,可不是许家,别自己先错了规矩。”

“是,我记住了。”新月点头。

午膳的时候,陈知也没回来。

许纾和着人问了问,说平素都是在铺子里吃的。

思来想去,许纾和命厨房做了两道小菜,叫新月给陈知送去了。

从前读书的时候,她可最羡慕中午有家长来送饭的同学了,学校的大锅饭味道自然不及家里的小灶好。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寄人篱下,谁会给她送饭呢。

如今瞧着,陈知这样的崽,想来还是缺爱的。

下午,许纾和正跟新月两个准备明天回门的礼品呢,就听的门口有丫鬟来通传,说二少夫人来了。

冯氏的正经儿媳妇,她来做什么?

虽心里疑惑,但面子功夫还得做,当即就叫人把李明珠给请进来了。

“弟妹,昨儿个忙,都没功夫与你好好说上两句话,今儿我特意带了东西来看你,没有打搅你歇息吧?”

一进门,李明珠便笑吟吟的开口。

她生的一张鹅蛋脸,眼睛笑起来如弯月似的,显得很有亲和力。

许纾和立刻也笑着招呼。

“怎么会是打搅,原本该是我先去向二嫂问礼的,这不,明儿要回门,东西还没收拾清楚呢,就耽搁了,嫂子快坐,新月,去泡壶茶来。”

“咱们一家人,你去我那儿,我来你这儿,不都是一样的,无需计较。”

李明珠边说,边让自己的丫鬟把带来的东西分作两份,放在了桌上。

“这些啊,是给你和三弟的,算是新婚贺礼,另外这些呢,是我们两口子给伯母准备的,你明儿回去,也带上,往后就是亲戚了,这是我们小辈的一点心意。”

眼见她这一番操作,当真是个会做事的人。

圆滑的很。

若没有冯氏这个继婆母在前头捣鼓了一下,许纾和还真要对李明珠这个嫂子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嫂子当真是疼爱我们夫妻两个,还专门送东西来。”许纾和笑着回话,“我娘见了嫂子这些东西啊,更是要高兴的,我们许家人口少,就爱热闹呢。”

“你这又客气了不是,咱们两妯娌,一家人,还说这些。”李明珠勾唇。

末了,四下里瞧一圈儿,又才压低声音道。

“你别怪嫂子多事儿,嫂子和你啊,都是嫁进来的,做媳妇儿的苦,都知道,今日来看你,除了送礼,也是想安慰你几句,怕你因为老三房里那个春柳,不高兴呢,不过如今瞧着你气色好,倒也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