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哲扬谢芷蕊的女频言情小说《若得岁月寄相思盛哲扬谢芷蕊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故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哲扬本是命定的驸马,可及冠那年,长公主有了心上人,秦彦竹。她当众直言,此生绝不会和盛哲扬成婚。盛哲扬沦为了满京城人人耻笑的弃子,盛家不能有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儿子,他面前只有两条路。青灯古佛长伴一生,或是一条白绫了却性命。绝望之际,是小将军谢芷蕊跑死了三匹马,从边关回京。她愿以毕生军功换和盛哲扬成婚,盛哲扬含泪答应。可婚后五年,盛哲扬偶然听到谢芷蕊与好友谈话。“当年你分明心悦秦彦竹,为何和盛哲扬成婚?”月光下,谢芷蕊无奈笑了笑:“皇室不会看着盛哲扬被逼死,若无人和他成婚,他定然会履行和长公主的婚约。”“彦竹心悦长公主,既不能让他爱上我,那成全他也好。”“至于盛哲扬,当年我若不和他成婚,他即使不死也只能青灯古佛长伴一生。”“如今我只...
盛哲扬本是命定的驸马,可及冠那年,长公主有了心上人,秦彦竹。
她当众直言,此生绝不会和盛哲扬成婚。
盛哲扬沦为了满京城人人耻笑的弃子,盛家不能有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儿子,他面前只有两条路。
青灯古佛长伴一生,或是一条白绫了却性命。
绝望之际,是小将军谢芷蕊跑死了三匹马,从边关回京。
她愿以毕生军功换和盛哲扬成婚,盛哲扬含泪答应。
可婚后五年,盛哲扬偶然听到谢芷蕊与好友谈话。
“当年你分明心悦秦彦竹,为何和盛哲扬成婚?”
月光下,谢芷蕊无奈笑了笑:“皇室不会看着盛哲扬被逼死,若无人和他成婚,他定然会履行和长公主的婚约。”
“彦竹心悦长公主,既不能让他爱上我,那成全他也好。”
“至于盛哲扬,当年我若不和他成婚,他即使不死也只能青灯古佛长伴一生。”
“如今我只是不爱他,却并未薄待他,他应该知足。”
......
“陛下,臣愿替殿下去北梁和亲。”
“你胡说什么?”
御书房中,帝王震惊:“你已和谢将军成婚,如何能去和亲?”
盛哲扬缓缓笑开:“盛哲扬已经成婚,赵哲扬,张哲扬可并没有成婚。”
“不过是换一个身份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五年前北梁使者来京时,臣在宫中曾被使者误以为是皇子。”
“臣知晓,陛下不舍皇子和亲,臣是最好的人选。”
提起五年前旧事,帝王眼眸微沉。
“谢将军那边,你要如何交代?”
皇帝仍有顾忌,盛哲扬只是笑。
“臣与谢将军并无情谊,若是臣消失,谢将军只会喜不自胜,谢将军之夫盛哲扬将会在十日后死去,陛下不必顾忌。”
皇帝闻言叹了口气:“盛哲扬,你本该叫朕一句父皇。”
“造化弄人,你既有心,那朕成全你。”
“传旨,册封薛哲扬为福康郡王,赐庆,云,赵三城为封地,十日后和亲北梁。”
“儿臣谢父皇隆恩。”
盛哲扬跪地叩首,赐皇姓,封郡王,自此大局已定,再无转圜余地。
出了皇宫,盛哲扬一步步走回谢府,他站在门口,看着这高高的庭院,这个他自以为是的家,原来只是一场骗局。
三日前,谢芷蕊与好友的话一遍遍地在他脑中回响。
“我此生与彦竹无缘,和谁成婚都是将就,能成全彦竹,让他坐上驸马之位,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
“盛哲扬已与相府恩断义绝,只能仰仗于我,便是有朝一日知晓了真相又能如何?”
“当年我若不要他,他即使不死也只能青灯古佛长伴一生,如今我只是不爱他,却并未薄待他,他应该知足。”
那一日盛哲扬本是精心做了糕点,准备拿给谢芷蕊吃,却猝不及防听到了真相。
那一瞬他心如刀割,原来谢芷蕊和他成婚只是为了成全她的心上人。
原来他以为的深情厚谊都是假的。
泪如雨下,盛哲扬踉跄着离开,不敢再听下去。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谢芷蕊说得没错。
他在这京城中的确只能仰仗谢芷蕊。
五年前,父亲为了逼迫长公主和他成婚,不惜以他的性命威胁。
那一日白绫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长公主若是不松口他真的会死。
后来谢芷蕊求娶,算是救了他一条命,婚后他便与相府断了来往。
如今才知晓,谢芷蕊当初救他只是想着。
若他没死,长公主定会和他成婚,秦彦竹便不能如愿和长公主成婚。
若他死了,秦彦竹哪怕如愿和长公主成婚,也会坏了名声。
原因千千万,无一条是爱他。
可他却在婚后五年相处中对这人动了真心。
以至于如今知晓真相后,痛不欲生。
不过没关系,京城没了他的容身之处,但天地之大,总有他的去处。
“怎么站在这里不动?”
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盛哲扬回头,谢芷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她自然地搂住盛哲扬的腰含笑道:“你身子弱,吹久了风是会生病的。”
谢芷蕊说着揽着盛哲扬往府内走去,似带着无尽情意。
“我让人备下了你最爱的梨汤,你多喝些,暖暖身子。”
下人们见状纷纷笑道。
“将军和郎君感情真好,这整个京城中,感情这般好的就将军和郎君二位吧。”
“据说长公主和驸马也是琴瑟和鸣,恩爱得不得了呢!”
这话一出,谢芷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放开盛哲扬,大步往前走去:“我还有公务要忙,晚些陪你吃饭。”
下人们不知说错了什么,面面相觑,盛哲扬只是笑,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他身体强健,吹不得冷风、喜爱喝梨汤的人从来不是他。
这般明显的事情,他竟这么久才发现,实在愚蠢至极。
谢芷蕊回府时已经过了午时,彼时盛哲扬正在喝药。
谢芷蕊没有进盛哲扬的卧房,而是在门外同管家交代。
“明日是郎君的生辰,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惊喜,你们听我的,我们这样......”
盛哲扬有些恍惚,原来明日是他的生辰,这些时日受了太多的刺激,他竟然忘了。
五年前,他和谢芷蕊刚刚成婚。
那时他和相府刚刚断绝关系,第一个生辰,他过得格外委屈,每每想到父母总会流泪。
刚成婚,他和谢芷蕊还很生疏,谢芷蕊却在府中挂满了花灯,带着府里所有的下人一起,给他办了一个热热闹闹的生辰。
可假的终究是假的。
那其实是谢芷蕊早就准备好的,要给秦彦竹庆生的惊喜。
毕竟他们二人的生辰也就差了那么几日。
之后几年,秦彦竹的生辰,谢芷蕊会用尽心思,送上举世珍宝,哪怕秦彦竹并不会收下。
而他的生辰不过是胡乱应付而已。
今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盛哲扬闭上了眼,全无兴致。
谢芷蕊晚间终于忙完,她走进房间,虽然疲累,却依旧掩饰不住的兴奋。
她亲自为盛哲扬准备了盛大的生辰惊喜,他一定会喜欢的。
不知不觉中,谢芷蕊望着盛哲扬满脸温柔,却听盛哲扬柔声道。
“夫人,明日我想去承恩寺上香。”
“可是你的身子还没恢复。”
谢芷蕊有些犹豫,走到盛哲扬身边坐下。
“况且明日是你的生辰,我为你准备了......”
“就是因为明日是我的生辰才更要去上香。”盛哲扬笑了笑,认真道。
“在生辰当日许愿,会更加灵验呢!”
“夫人,我想求佛祖保佑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绝不分开。”
盛哲扬说着,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情意。
“夫人成全我好不好?”
“好。”
谢芷蕊呼吸一窒,本能伸手搂住了盛哲扬,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她心跳莫名加速,急切道:“我陪你一起去上香,让佛祖保佑我们,一生一世不分离。”
谢芷蕊越说越激动,没有注意到怀中那人冷下的眼眸。
次日,盛哲扬由谢芷蕊扶着,坐上了谢府外面的马车。
这时他才发现,秦彦竹竟然也在。
他望向身旁的谢芷蕊,平静挑眉:“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驸马是去求子的。”
谢芷蕊似乎也有些为难,在盛哲扬耳边小声道。
“此事须得掩人耳目,这才与我们一道出行,你会理解的吧。”
“自然。”
盛哲扬笑开:“凡是夫人所愿,我自会接受。”
反正已经要结束了,他又何苦在意那么多?
这般想着,盛哲扬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谢芷蕊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依旧苍白的面色,不知为何,先前那股不安更加强烈。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谢芷蕊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多想。
承恩寺在城外,途中必经一段小路,路边便是万丈悬崖,只容一车通过。
谢芷蕊早早派人守着,今日这段路只会有他们这一辆车经过。
可不知为何,就在他们经过那段小路时,对面竟突然出现一辆马车。
驾车的马发了狂,直直冲着他们撞了过来。
危急之际,秦彦竹惊呼出声,谢芷蕊白了脸,盛哲扬却是缓缓笑开,终于来了。
“蕊儿,救我!”
秦彦竹死死地抓住谢芷蕊的袖子:“蕊儿,快带我离开,那匹疯马要撞上来了。”
谢芷蕊突然回过神来,本能将秦彦竹搂在怀中,可她却并未直接带他离开,而是看了一眼盛哲扬。
盛哲扬没有躲避,直直地望着她。
谢芷蕊轻功不错,却也只能带一个人。
他和秦彦竹,谢芷蕊会选择谁呢?
盛哲扬勾勾唇,这还用问吗?
果然,只见下一瞬,谢芷蕊带着秦彦竹飞身离开了马车。
“暗一,保护郎君。”
谢芷蕊大声喊道,可已经晚了。
就在她和秦彦竹离开后,那匹失控的马冲开了主人的控制,直直撞上盛哲扬所在的马车厢。
巨大的冲力下,盛哲扬连同车厢一起,坠入了悬崖。
盛哲扬慢慢闭上眼睛。
谢芷蕊,我们永别了。
盛哲扬浑浑噩噩回了谢府。
房中摆满了谢芷蕊昔日送他的礼物,他将它们一件件收起,这才发现,这些东西都不是他喜欢的。
他喜爱艳色的衣物,谢芷蕊送的却全是素色。
他喜爱诗词书法,谢芷蕊送的却是各色玉石文玩。
更不要说是那些藏在礼物中随处可见的竹子印记。
到底是谁喜欢竹子?到底这些礼物真正的主人是谁?
盛哲扬不住摇头,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这么明显的真相,他竟然才发现。
“夏荷,将这些都拿下去烧了。”
盛哲扬平静吩咐,夏荷一脸惊愕。
“可这都是将军送您的。”
盛哲扬没有说话,那态度却坚定至极,夏荷再不敢有非议,利落将那些盛哲扬从前最珍视的礼物拿去烧了个干净。
盛哲扬只是平静地看着,原来,只需要一把火,就可以将这些肮脏烧个干净,那可真是好。
谢芷蕊回府时已经天亮,盛哲扬正坐在院中看书。
谢芷蕊紧张地走到盛哲扬身边蹲下,小心握住他的手。
“哲扬,昨日我......”
“我知道,你公事繁忙。”
盛哲扬笑着,帮谢芷蕊找了一个妥帖的借口。
谢芷蕊心下一松,却不知为什么在触及盛哲扬平静的眼神时更加慌乱。
好像有什么事情再不受她控制了。
谢芷蕊几乎是慌乱地起身,偏过头去:“醉春楼明日开业,我想设宴邀请长公主和驸马,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
盛哲扬只是笑,他知道,谢芷蕊是为了秦彦竹,可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盛哲扬答应得痛快,让原本做好了准备要费一番口舌的谢芷蕊无话可说。
她愣愣地望着盛哲扬,明明这人一如往昔的温柔,她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再受她的控制。
谢芷蕊不敢再多想,几乎是逃一般的匆匆离开。
她不停安慰自己,只是错觉罢了,分明一切如常,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那莫名其妙的慌乱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住。
次日,醉春楼,长公主和秦彦竹坐在一处,两人举止间尽显恩爱。
谢芷蕊的眼神却始终黏在秦彦竹的身上,生怕别人不知她对秦彦竹的心思。
或许是因为一些心照不宣的约定,长公主与谢芷蕊相谈甚欢。
可没过多久,长公主的侍从匆匆走近,似乎有要事。
长公主为难地看着秦彦竹,秦彦竹很懂事。
“殿下放心,不必记挂我,谢将军会陪着我。”
“那孤便放心了,等孤忙完便带你回家。”
等到长公主离开,谢芷蕊便再也不掩饰,对着秦彦竹体贴至极。
难得有这样光明正大对他好的时候,她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拱手相让。
“这是今春的新茶,驸马尝尝?”
“珍品斋的糕点,听闻驸马昔日最喜欢,臣特派人买来了。”
“这是......”
“好了!”秦彦竹笑了笑:“谢将军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你的夫君会不开心的。”
秦彦竹说着抬手,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在盛哲扬的眼前划过。
盛哲扬曾见过这枚戒指。
那是谢家的传家宝,还未进门时他在谢老将军的手上见过。
可却在他进门前一日,此物莫名遗失。
以至于传了谢家数代的戒指到他这里没有了,却不想出现在秦彦竹的手上。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谁让秦彦竹才是谢芷蕊的心上人呢?
他早已经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难受。
谢芷蕊这才转头看向一直被她忽视的盛哲扬,她嘴唇微动,似乎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
房中没有侍从,谢芷蕊挡在盛哲扬和秦彦竹面前,同黑衣人动起手来。
她厉声喊着:“盛哲扬,保护好驸马。”
秦彦竹听到这话脸上勾起一抹笑,躲在盛哲扬身后柔声道:“将军不必担心我,切记保护好自己。”
谢芷蕊虽身手不错,可这么多刺客,她实在分身乏术,很难同时兼顾盛哲扬和秦彦竹。
一个刺客的剑越过盛哲扬划伤了秦彦竹。
秦彦竹惊呼一声,谢芷蕊动作一顿,在看清秦彦竹被划伤的手臂时目眦尽裂。
盛哲扬心中一痛,他读懂了谢芷蕊的指责,为什么他没有保护好秦彦竹?
谢芷蕊再无顾忌,急忙冲到秦彦竹身边,搂着他的腰,将他带了出去。
盛哲扬愣在原地,看着谢芷蕊和秦彦竹离开。
求生的本能让他凄声喊道:“谢芷蕊,救救我。”
可谢芷蕊没有回头,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中的人,闪身离开。
盛哲扬回到房中,不知为何竟觉得身子发软,他倒在床上,很快昏昏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中,他被一人温柔地搂在怀里,只听她道。
“哲扬,都怪你不听话,没把梨汤喝完,这才病了,要是没有我照顾你,你可怎么办?”
“好好休息吧,我守在你身边。”
盛哲扬这才意识到,他竟然病了。
原是从那日知晓真相,他就受了极大的刺激,只是一直强撑着。
直到见过圣上,大局已定,这才一病不起。
接下来几日,盛哲扬每日昏昏沉沉,高烧不退。
每次醒来,他都能看到守在身边的谢芷蕊。
她总会拍拍他的身子,温柔道:“别怕,我会一直守着你。”
可这夜,盛哲扬从梦中惊醒,身边却空无一人。
他出了一身的汗,跌跌撞撞下床,却腿软摔在了地上。
病了几日,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来人,来人。”
盛哲扬无力地喊着,房门打开,丫鬟夏荷被吓了一跳,急忙将盛哲扬扶起。
“郎君,您还好吗?”
“都是奴婢不好,将军去参加驸马生辰宴,嘱咐奴婢好好照顾郎君,是奴婢不好。”
“无事。”
盛哲扬摇摇头,让夏荷将他扶到床上。
秦彦竹的生辰宴,自然是要去的,那可是谢芷蕊每年最期盼的日子。
不要说是他病了,就算他死了,也不会阻挡谢芷蕊奔赴秦彦竹的脚步。
不知不觉中,盛哲扬再次陷入了睡眠,可这次他没睡多久就被惊醒。
他睁开眼,就见谢芷蕊正蛮横地扯着他的衣服,薄薄的里衣很快被撕烂。
盛哲扬惊骇至极,月光下,他身上的女人像是疯了一样。
谢芷蕊红着眼,满身酒气,动作格外粗鲁。
“谢芷蕊,你干什么?”
盛哲扬被吓了一跳,剧烈挣扎。
这样的挣扎却像是刺痛了谢芷蕊一般,她暴虐地将盛哲扬的手拉到头顶,红着眼怒吼。
“我们不是夫妻吗?哲扬,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她说着再次俯身吻盛哲扬:“哲扬,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盛哲扬一瞬间如遭雷击,没人相信,成婚五年,他和谢芷蕊始终没有洞房。
谢芷蕊从前屡次推拒,只说没到时候。
直到后来,他知晓谢芷蕊的心意,这才明白,她只是在为她的心上人守身如玉。
可现在,她这又是在干什么?
盛哲扬无力地挣扎,可是病着的他哪里是谢芷蕊的对手。
谢芷蕊红着眼,像是疯了一般,动作粗鲁蛮横,盛哲扬不受控制得泪流满面。
他曾经很期待这一日,可是他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
谢芷蕊一边吻盛哲扬一边开口,她的眼泪落在盛哲扬脸上,带着无尽的情意和苦涩。
“你为什么要挣扎?彦竹,你为什么要挣扎?你怕我吗?”
“彦竹,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吗?”
谢芷蕊温柔地揉着盛哲扬的手腕,叹了一声。
“彦竹,我那么爱你,怎么会伤害你呢?你不要怕好不好?”
谢芷蕊说着,周身戾气渐渐消失,她真是醉了,抱着盛哲扬柔声哄着。
“我那么爱你,只要你看我一眼,我就会把我的命给你,你不要怕好不好?”
谢芷蕊声音越来越低,她睡着了。
盛哲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心脏已经被彻底碾碎,痛不欲生。
他被当成秦彦竹才有了这场无妄之灾,同样也是因为秦彦竹才逃过一劫。
他已经知道谢芷蕊很爱秦彦竹了,不用再被一遍遍提醒。
盛哲扬推开谢芷蕊,狼狈至极地下了床。
守在外面的夏荷被这一幕吓白了脸,急忙将盛哲扬扶住。
“郎君,郎君您还好吗?”
“我无事,今日长公主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荷小声道:“今日驸马生辰宴,殿下为他燃放了满城烟花。”
“如今京城都在传,长公主和驸马伉俪情深,令人羡慕呢!”
“原来是这样。”
盛哲扬苦涩笑着,原来这就是谢芷蕊今日发疯的原因,她亲眼见到了秦彦竹和长公主的恩爱,受了刺激,所以就拿他发泄?
盛哲扬死死地咬着唇,心如刀绞,从未觉得这样难堪。
谢芷蕊凭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
打发走夏荷,盛哲扬翻出藏在箱子最底层的盒子。
那是一支小小的烟花信物。
盛哲扬走到窗前,点燃烟花。
半个时辰后,一个乞丐模样打扮的男子翻窗进了卧房。
他急切地走到盛哲扬身边:“盛兄,你终于想到找我了,不对,你怎么这样憔悴?”
盛哲扬摇摇头,无力解释太多,他开口,是掩饰不住的酸楚。
“小枫,你帮我离开,好不好?”
“好。”徐枫点点头:“盛兄,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盛哲扬苦涩点头,看着徐枫离开,他只有他了,也只能仰仗他。
不远处的谢芷蕊睡得正熟,盛哲扬平静地看着她。
谢芷蕊,我们很快就要永别了,你会很开心吗?
盛哲扬终于明白,谢芷蕊不会管他的死活了。
明明只要几日,他就可以离开,为什么最后一条活路都不愿意给他?
为什么一定要他去死?
他只想偏安一隅,安安稳稳地活着,也不行吗?
刺客们将盛哲扬团团围住。
危急关头,盛哲扬掏出一直藏在身上的毒药撒了出去,刺客们当即倒了一大片。
“你这个贱人,手段还不少。”
一个站得远,没被毒药波及的黑衣人走了上来,手中利刃举起,杀意四溢。
盛哲扬绝望后退,他已经没有毒药了。
或许是知道他走投无路,黑衣人很是得意,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我让你这个贱人再耍手段。”
盛哲扬眼前一阵阵发黑,逐渐失去了意识。
他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他不想死啊!
就在这时,护卫们杀了进来,刺客们很快伏诛。
不知过了多久,盛哲扬再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一脸焦急守在他身边的谢芷蕊。
“哲扬,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昏睡了一天一夜。”
谢芷蕊伸手抚上盛哲扬的脸:“答应我,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盛哲扬平静望着谢芷蕊,只是觉得可笑。
分明是她将他置于危险之处。
分明是她为了她的心上人弃他于不顾,装什么?
盛哲扬没有开口,谢芷蕊又道。
“只是你有毒药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你若是早些拿出来,驸马就不会受伤了。”
听谢芷蕊这么说,盛哲扬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早就知道她对自己不会有什么情意,所有的关心都是假的。
可为什么还是会一遍遍因为她而伤心?他到底是多下贱啊!
“我想休息一会。”
盛哲扬低声道,算算日子,三日后就是他和亲北梁的日子了,他如今身体虚弱,得好好养着,否则这一路上免不得要受苦。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
谢芷蕊俯身,在盛哲扬唇上落下一个吻。
“好好养身子,不要再让我担心。”
盛哲扬没有说话,看着谢芷蕊离开。
五年前,白绫缠上盛哲扬的脖子,他濒死之际,谢芷蕊从天而降。
她带来了圣旨,救下了他,从此以后,他们做了夫妻。
可就在不久之前,她将他置于险境,满心满意只有她真正的意中人。
而他因为一句救命之恩,连埋怨都不配,他应该知足。
就在这时,徐枫从窗口翻了进来。
“盛兄,已经安排好了,两日后,我们就可以离开。”
“好,小枫,辛苦你了。”
“为盛兄做事,我不辛苦,乐意得很呢。”
徐枫说着,左右看了一眼,再次翻窗离开。
徐枫刚走,谢芷蕊便走了进来,急匆匆来到盛哲扬面前。
“方才是谁从你房中出去?”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盛哲扬有些慌乱,急忙岔开话题:“你怎么来了?”
幸好谢芷蕊也并不是非要打听徐枫的事情,她兴冲冲举起手中的盒子。
“你看,这是我刚刚进宫向陛下求来的五百年人参,给你补身子最好了。”
盛哲扬受宠若惊,真是没有想到,谢芷蕊会为了他进宫求陛下。
他还在发愣,就见谢芷蕊喊来了夏荷。
“快点,将这人参入药,给郎君服下。”
“是,奴婢这就去。”夏荷一脸笑容,伸手接过了人参,转身便要出门。
就在这时,长公主府的下人走了进来。
“见过谢将军,驸马身子抱恙,需要上好的人参补身子。”
盛哲扬和谢芷蕊几乎同时扭头,盯着夏荷手中的人参。
那人继续道:“听闻宫中那支五百年人参被送到了将军府,不知将军可否割爱?”
谢芷蕊终于没办法再维持表面上的冷静。
她上前一步,急切道。
“既是驸马需要,那我自然不会拒绝。”
她一把夺过夏荷手中的人参。
“驸马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罢了,还是本将军亲自去一趟吧。”
谢芷蕊说着快步出门,准备将那人参送到他真正的主人手中。
“可是郎君怎么办?”
夏荷红了眼,急切喊道,但谢芷蕊又怎么会在意?
长公主府的下人落后一步,望着盛哲扬的眼神带着莫名的嘲弄。
四目相对中,盛哲扬认出来了。
那就是那日给他河灯的人。
电光石火间,盛哲扬明白了秦彦竹要做什么。
只是他如今并不在意罢了。
他平静地打发走了红着眼的夏荷,像是没事人一般闭上眼。
这一夜谢芷蕊始终没有回来,盛哲扬也不在意,安心睡着。
次日天明,昏昏沉沉中,只听几个丫鬟在门外小声议论。
“将军对郎君可真好,郎君身子不好,将军便为他寻来了无数的好药。”
“如今外面都传遍了,只要能让郎君早日恢复,将军府愿出黄金万两。”
听着这些议论,盛哲扬只是觉得好笑。
他比谁都明白,那些好药不是为他寻来的。
但他已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