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彦赵淑的现代都市小说《秦末:打猎养家,我替汉高祖斩白蛇陈彦赵淑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灯芯道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砀山。传说中汉高祖斩白蛇就在这。虽然更多是神话色彩,但也侧面证明了此地物产之丰富。陈彦刚刚踏入这片人迹罕至的山林,便领略到了。呼呼啦啦的飞鸟被他惊得四散纷飞。幽静的林间,不时还会传出几声悠长的兽吼。很快,他感觉脚下一泞,低头看去,正踩在一坨不知是什么野兽的粪便上,顿时兴奋的咧了咧嘴。这可是好兆头!说明附近有大型野兽出没。陈彦前世杀死的猎物不计其数,甚至不乏驯鹿、野牛、人熊等等重达半吨左右的巨兽。既然今日遇上,甭管是什么,肯定没有错过的道理。至于是否危险,那从来都不是探险家该考虑的问题。因此,他二话不说,抓起粪便就往身上抹。虽然挺恶心,但这是野外狩猎的必备技能,可以隐匿自身气息不被发现。周围到处都是参天的古木,茂密的枝叶遮天蔽日,他随...
传说中汉高祖斩白蛇就在这。
虽然更多是神话色彩,但也侧面证明了此地物产之丰富。
陈彦刚刚踏入这片人迹罕至的山林,便领略到了。
呼呼啦啦的飞鸟被他惊得四散纷飞。
幽静的林间,不时还会传出几声悠长的兽吼。
很快,他感觉脚下一泞,低头看去,正踩在一坨不知是什么野兽的粪便上,顿时兴奋的咧了咧嘴。
这可是好兆头!
说明附近有大型野兽出没。
陈彦前世杀死的猎物不计其数,甚至不乏驯鹿、野牛、人熊等等重达半吨左右的巨兽。
既然今日遇上,甭管是什么,肯定没有错过的道理。
至于是否危险,那从来都不是探险家该考虑的问题。
因此,他二话不说,抓起粪便就往身上抹。
虽然挺恶心,但这是野外狩猎的必备技能,可以隐匿自身气息不被发现。
周围到处都是参天的古木,茂密的枝叶遮天蔽日,他随手拎着一根枯枝,边走边敲打着经过的每一棵大树和巨石。
如此便能驱赶那些善于伪装的蛇虫鼠蚁,避免被它们偷袭。
也就是所谓的打草惊蛇。
随着不断地深入,山林中愈发静谧起来。
依靠着丰富的经验,陈彦又发现了两处野兽的排泄物。
为了验证心中的推断,他甚至将粪便扒开,果然在其中找到了一节还未消化的骨头。
看样子,追踪的这个目标确实是个大家伙。
心中满是期待,但陈彦也没忘随手采摘一些能够食用的蘑菇和野菜。
狩猎巨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万一最终没能寻到,带回些山货也算有所交代。
但今日,上天还是垂青了他的。
从进山算起,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猎物的踪迹终于出现了。
竟然是一头刚刚从冬眠中醒来的人熊。
只不过那家伙直立起来还不到两米,明显没有成年。
这下,陈彦更高兴了。
若是成年人熊他或许还会失败,但要对付前面这个家伙,简直手拿把攥。
此刻幼熊正晃动身躯,不停撞击着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
陈彦与其相聚大约二百步,看得并不真切。
按理说,熊类确实有蹭树的习惯。
树皮中分泌的油脂粘在它们的皮毛上,甚至比铠甲还要坚韧。
但这头熊却是在撞击,似乎想靠这种方式,将树上的什么东西撞下来。
难道是蜂巢?
想到此处,陈彦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可是他最不想遭遇的情况。
一般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或许会觉得遇到狗熊吃蜂蜜,正好可以一箭双雕。
但对于真正的探险高手,无孔不入的野蜂甚至比毒蛇、老虎还要恐怖。
至于蜂蜜,更是想都不要想。
“实在不行,就只能把那家伙引出来了!”
陈彦压根不打算招惹那些野蜂,可想要狩猎幼熊,必然会惊动它们。
思来想去,也只有用更具吸引力的东西,将目标勾出危险区域。
办法倒是不错。
只是陈彦根本没有诱饵。
家里穷得叮当响,别说肉了,就连一根骨头都没有。
脑海中,闺女可怜巴巴的眼神令他实在不忍心失言,最终咬了咬牙,抽出一支竹箭,划破了手臂的皮肤。
随后又在衣服上扯了块布,沾满自己的鲜血。
“成败在此一举,就看这家伙之前吃没吃过人了!”
悄悄将距离拉近到一百步,陈彦喃喃自语道。
传闻人对野兽的吸引力非常大。
许多动物园、马戏团驯养的狮虎,偶然尝到人血之后,都会彻底爆发野性。
如果面前的家伙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肯定会放弃头顶那可望不可及的蜂巢。
心中默默祷告一番,陈彦弯弓搭箭终于出手。
竹箭上挂着带血的布条,在林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人熊的脚边。
突然产生的异响也把幼熊吓了一跳。
但在仔细嗅过布条之后,陈彦能够明显感觉到它变得更加兴奋暴躁了,不一会便开始朝这边移动。
当双方相距不到五十步的时候,人熊也发现了一直蹲在暗处的陈彦。
这家伙竟直立而起,猛然发出咆哮之后,如火车般撞来。
嗖!
弓拉似满月。
箭走如流星!
陈彦身体纹丝不动,瞄准人熊,一连射出三箭。
或许是此身的力量实在太差。
虽然三箭全部命中,但却未能伤及要害,反倒激发了人熊的凶性。
它不再试探,一路横冲直撞。
几棵手臂粗细的树苗只一下,便应声折断。
但陈彦仍旧不动如山。
眼看着人熊只剩二十步之距,他屏息凝神,再次取出三支竹箭。
嗖!
嗖嗖!
三支竹箭竟在空中连成一条直线,直奔人熊最脆弱的眼睛。
吼!
山林中,不甘的嘶吼久久回荡。
巨大的冲击力令竹箭从人熊的眼睛射入,又从后脑贯穿而出。
饶是如此,这个家伙仍旧顽强的前冲了数步之后,才看看倒在了陈彦的面前,彻底不动了。
呼!
长长的出了口气。
陈彦没有立刻靠近,而是观察了一会儿后,又朝人熊的眼眶里补了几箭。
虽说这不是他第一次狩猎人熊了,但前世用的可都是猎枪。
威力远不是弓箭能比。
直到确定猎物彻底死透了,陈彦这才取出早就磨好的石刀,一点点切开了人熊的肚皮。
一个时辰的忙碌,他终于将猎物肢解完成。
看着地上那张完整的熊皮,四只熊掌以及近二百斤熊肉,陈彦满意的深吸了口气。
收获颇丰啊!
这要是运回家,不但媳妇和闺女能美餐一顿,熊皮和熊掌还能卖给酒家和皮货商人,税费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不过,在山林大摇大摆的扛着两百多斤血食跟找死没有区别。
为了掩盖住血腥气,陈彦又生火熏制了一番,这才收拾行囊往家赶。
等人到了家门口,已经接近子时。
大半日的奔波令他有些吃不消,便扯开嗓子呼唤媳妇。
可喊了半天竟没人回应。
陈彦还以为赵淑是不愿意搭理自己,便揣着熊掌喜滋滋的进屋了,想给母女俩一个惊喜。
然而推开门,他却傻眼了。
屋里空无一人!
听得樊哙的训斥,一名地痞颇为无奈的说道:“樊哙哥,就算我们真招惹了他,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白挨了这顿打吧?想当初您犯事的时候,刘亭长可不是这么对您的......”
那地痞说话的声音越压越低,但却是借刘邦的名义生生将樊哙给架到了火上,一时无法反悔。
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樊哙大手一挥:“娘的,带我去找他,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敢在老子面前
撒野......”
此时恰逢陈彦领着女儿从布店里走出,集市即将散去,一个老妇人牵着一条半大的黄狗正在街边的酒肆到处问询,似乎是要和各家老板兜售叫卖。
那黄狗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主人卖进汤锅,摇着尾巴到处闻嗅,时不时还要在主人的裤腿上蹦上两下。
老妇人对于这黄狗似乎也颇为不舍,走走停停,时不时摸摸那黄狗的脑袋,长吁短叹。
“爹,那个老奶奶是要把狗卖掉吗?”
陈茹突然停住脚步,扯着陈彦的衣领,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彦并未忘记对于女儿的承诺,但却一直未见有人卖狗。
这个时代毕竟太过贫瘠,狗不是宠物,只是食粮,又有谁会在狗没长大的时候便急着售卖?无非就是等到养肥,养大了,或是自家吃了,或是卖了换钱。
陈彦本也想去贩肉的摊位碰碰运气,但却一直不曾抽出时间。
如今听到女儿怯生生的询问,陈彦这才注意到那牵着狗的老妇人!
陈彦微微点头,指着那狗问道:“那条狗。你喜欢吗?”
小陈茹抿着嘴唇微微颔首:“喜欢!”
“我不想看着小狗被杀掉......”
陈茹眼中满是渴求,说起话来柔柔弱弱,让陈彦更加喜爱。
陈彦摸了摸陈茹的脑袋,拉着她的小手径直来到那老妇人的面前:“大娘,您这狗,卖吗?”
老妇人抬头看向陈彦,浑浊的双眼饱经风霜:“老头子病重,急着买药,只要给钱我就卖!”
那狗看着陈茹,摇头晃脑,任凭陈茹抚摸,也不吠叫,直逗得陈茹咯咯直笑。
所谓万物皆有灵性,这条狗似乎也能分辨善恶,看得出陈茹心地良善,愿意亲近,可对于陈彦这个猎人却是避而远之。
见这狗还算驯服,陈彦从怀里掏出了半吊钱,将其交给了老妇人:“老人家,这钱留着给您的老伴治病买药,这条狗,我买下了!”
看着递到面前的半吊铜钱,老妇人原目圆睁,颇为惊讶:“您这是......这一条半大的小狗,哪用得上这么多钱!”
老妇人还想推脱,但却被小陈茹用一句话打断:“奶奶您拿着吧,我爹有钱!”
童言无忌,仅一句我爹有钱便彻底打消了双方间得尴尬。
陈彦微笑着点头,开口对老妇人说道:“老人家,这条狗既然和我女儿的眼缘,那便是一场缘分。”
“您回去给老伴好好治病,若是日后再有所需,就去高碑村找我!”
陈彦给女儿买下了这条狗,父女二人高高兴兴转回村去。
樊哙带着三名地痞一直等候在陈彦的必经之路,眼见着陈茹手里牵着条狗,陈彦腋下还夹着两匹布,那三名地痞当即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樊哙哥,就是那家伙打的我们,您可要为我们报仇啊!”
樊哙将腰间的刀挪了挪,朝着掌心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道:“你们这三个废物,看老子亲自收拾他......”
“那汉子,你给老子站住!”
陈彦原本还正盘算着应该如何训练这条狗,却不想半路里突然跳出个莽汉,对着自己大呼小叫。
樊哙身材健硕,须眉戟张,衣服袖口油亮,一看便是常年在案板上做事的人。
那条黄狗眼见着樊哙现身,吓得夹起尾巴冲着樊哙吠叫,同时一劲的将陈茹护在自己身后,不许樊哙靠近主人。
樊哙一生屠狗无数,平日里靠的就是售卖狗肉为生。
如今眼见着这条黄狗竟敢对自己狺狺狂吠,当即狞笑着叫骂道:“你这畜生,再敢乱叫,老子剥了你的皮!”
“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未免太不把陈某放在眼里了!”
小陈茹好不容易得到了心爱的玩伴,如何肯让樊哙伤害,只将狗护在身边,瑟缩一团。
陈彦伸手护住陈茹,眼睛紧盯着面前的樊哙。
那三名地痞围在陈彦周围,跃跃欲试,准备动手。
樊哙盯着陈茹手里牵着的黄狗:“打狗要看主人,杀狗总不需要吧?我怀疑你偷了我的狗,现在要你物归原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怀疑我偷窃就去报官,如何裁断自有官府决断,请你们几个破落户,空口白牙就敢污蔑于我,你们也配!”
“嘿,拱火是吧?樊哙哥,这小子拱火!”
一名地痞仗着樊哙在侧,指着陈彦大呼小叫。
樊哙自认为是沛县地头上的一个人物,如今被人在小弟面前下了颜面,如何肯与陈彦罢休,他撸起袖子,声色俱厉道:“你刚刚打伤了我三个兄弟,我不与你计较。”
“可是你想走,却也没这么容易!”
樊哙看出了陈彦不是个软柿子,知道想逼对方低头怕是没那么容易。
他伸手指了指陈茹手里牵着的黄狗:“我樊哙杀了这么多年的狗,还是第一次见有狗敢在我面前叫,只要你把这条狗赔给我,咱们的事情就算罢休,你看如何?”
樊哙说到底还是想从陈彦手里讨要些好处,借此维系自己的颜面。
小陈茹躲在父亲身后,嘴里低声嗫嚅道:“爹,这个伯伯好凶,我不想把阿黄给他!”
“嘿,小杂种,你爹还没开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
那名地痞刚刚就在一旁拱火,想要挑起樊哙与陈彦间的矛盾。
如今眼见着陈茹插口,当即便指着陈茹怒骂了一句。
可他的话还没等说完,陈彦已经跨步来到了他的近前。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便是手臂一阵寒凉,手指处传来一阵剧痛。
“我女儿不想给的东西,那就没人能从她的手里抢走。”
“一个屠猪贩狗的破落户,也配和我谈条件,给脸不要!”
昨夜陈彦与吴莱喝酒喝到了半夜,两人畅谈良多。
吴莱也并非是天生的无赖,不过是因为当下徭役过巨,朝廷横征暴敛,故而没有了奔头。
其实通过昨天吴莱给自己通风报信,让自己能够救下妻女就能看出,他并不是个无可救药的浑人。
陈彦与吴莱商议,今天要去淮阴亭的集市售卖熊掌和熊肉,吴莱给自己扛活,自己给他些辛苦钱。
两人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光屁股玩伴,陈彦也不忍心看对方就此堕落下去。
昨晚吃了熊掌熊肉,再加上与吴莱相谈甚欢,两人一并多喝了几杯。
当晚睡下后的陈彦便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小腹仿佛有一团烈火蒸腾。
奶奶回家,陈茹自然是要陪伴左右,祖孙共眠,倒是给陈彦提供了绝佳的契机。
夫妻二人一夜欢好,陈彦也享受到了何为软玉温香。
一夜的温存让陈彦早晨睡过了时辰,等他醒来时张淑已经将用盐拿好的熊肉摆在院里晾晒起来。
陈彦乐得清闲,本想着今天能不去赶集,在家中陪女儿玩上一天,却不料想就在此时,陈辉竟带着亭长樊仁来到了自己家中。
与其同来的还有许多官兵,一进门便将陈彦围得个里三层,外三层。
对于这二人的主动挑衅,陈彦凛然不惧。
他坐在院里的磨盘上,翘着脚对樊仁问道:“亭长大人,你是来给我送那四十个巴掌的?”
樊仁闻言,顿觉气结。
想要发作,却又摄于陈彦的威风,于是只能轻咳两声,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陈彦,有人检举你私藏铁器,违反了大秦律例,本官今日前来,是要奉命将你收监!”
“给你点颜色你还开上染坊了,不过是个小小的亭长而已,也敢以官自居,别忘了,你昨晚可还收了我一张熊皮呢!”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那一张熊皮的价值足以抵得上十人的徭役,樊仁拿了陈彦的东西,在他面前自然是要矮上三分。
这些官差,都是樊仁从他哥哥那里借调来的,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如今听说樊仁竟然捞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当即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樊仁被众人凝视,却也不敢发作,只能色厉内荏的对陈彦呵斥道:“陈彦,我和你说的是铁器的事情,不是你用熊皮抵徭役的事情,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陈彦闻言,微微颔首:“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单说铁器。”
“说我私藏铁器的,应该就是这个废物吧?昨晚被我打了一顿,丢了颜面,所以今天伙同你一道,想要刻意栽赃于我?”
陈彦伸手直指兄长陈辉,所说的话更是刺耳,让樊仁都有种对方是在指桑骂槐的错觉。
陈辉仗着有樊仁撑腰,便对陈彦辩驳道:“陈彦,你说你没私藏铁器,那你这满院熊肉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陈彦扣了扣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说我是用竹弓射死的,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了!”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木匠,还从没听说过用竹子做弓能射死人熊呢!”
“那是因为你是个废物!”
陈彦骂了陈辉一句,转头又看向一旁的樊仁:“亭长,你信吗?”
陈彦一句反问,将樊仁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要说信,那就没有调查的必要了,自己想要出口恶气的打算恐怕也要就此作废了。
可如果自己要说不信,那岂不是又被陈彦给装了进去?自己岂不是也沦为了对方口中和陈辉划等号的废物?
樊仁眼珠一转,当即打定了主意:“本官对此存有疑惑,要不你给我们表演一下?”
陈彦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正式要借此机会给他个教训。
见他主动提起此事,当即从磨盘上跳了下来:“行啊,不过想要表演,总得有人做靶子吧?”
陈彦在院里看了一圈,最终看向了昨晚被陈辉踹烂的破门板:“不如这样吧,你们谁扛着这扇门板,我来射上一箭。”
“要是门板不穿,我陈彦自愿认下私藏铁器的罪状,任凭你们发落!”
那门板是用实木打造而成,虽然用的不是什么上等木料,可却也厚达两寸,比起人的手掌还要强出一些。
别说只使用竹弓来射,就算真用铁弓,没有一定的力量也难以将其射穿。
看看陈彦那副瘦弱的身子骨,樊仁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可以,只要你能射穿这扇门板,我从今以后绝对不再找你的麻烦......”
“诶,这个赌约,太轻了些!”
还不等樊仁把话说完,陈彦便伸手阻止了他:“我陈彦可是奉公守法的安善良民,你凭什么找我的麻烦?”
樊仁闻听此言,声音不免低了几分:“那你想怎么样?”
“如果我输了,我任凭你发落,可如果我赢了!”
陈彦撩起衣袍,岔开双腿:“我要你这个亭长,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古语有云,民不与官斗。
陈彦原本真不打算再与樊仁置气,毕竟自己还有家眷需要照料,没必要与对方死磕。
可奈何这樊仁是属狗皮膏药的,粘上自己就不放松。
若不让对方在自己面前彻底丢一个大脸,他怕是还没办法摆脱对方!
樊仁早就已经意识到了陈彦要给自己挖坑,其实打从昨晚开始,他就已经发现了陈彦的不同寻常。
昔日里那个懦弱无纲的陈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态度强硬,手腕狠辣的陈彦。
昨晚他是怎么对待陈辉这个兄长的,樊仁都已经打探的一清二楚。
险些将自己的兄长按进茅坑里。
恐怕也只有陈彦能下得去这个手!
官府派人缉拿陈彦的消息不径自走,传遍了整个村子。
所有村民都想出来看看热闹,想看看陈彦今天又会如何与樊仁相争。
眼看着围观百姓越来越多,陈彦又恰逢其时的拱了把火:“樊亭长,你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该不会连与我这个平头百姓对赌的胆量都没有吧?还是说你已经相信我是用竹弓猎杀了人熊,今天兴师动众派人前来,就是想要刻意栽赃,陷害我陈彦的?”
陈彦此言一出,周围顿时爆发出了一阵议论声。
樊仁眼见着自己已经被架到火上,只能咬着牙对陈彦说道:“好,我跟你赌!”
见吴莱对自己做的竹弓爱不释手,陈彦笑着对其说道:“想要拜师也行啊,那就先跪下来磕三个头,叫声师父来听听!”
陈彦本是想与吴莱开个玩笑,好叫对方知难而退。
打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与熊罴为伍,虎豹相搏,稍有不慎便可能付出一条性命。
就像陈彦之前进山猎熊,若不是箭法卓绝,兼之心理素质强悍,当日死的恐怕就是他了!
却不想陈彦话音未落,吴莱竟真的撩起衣袍,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恩师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吴莱对着陈彦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神情肃穆,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陈彦将其从地上扶起,为其拍去了身上的灰尘:“你知不知道进山打猎有多危险?”
“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拜我为师?”
“因为我不想一辈子都只做个无赖,我不想被这个名字框住自己的一生!”
吴莱,无赖!
这个名字早已经成为他的标签,也成为了村民嘲笑他的谈资和话柄。
久而久之,他也真就自暴自弃,成为了常人眼里他本就该成为的人。
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吴莱在说出这番话时,声音都在颤抖:“我也想和你一样,受人尊敬,我也想和你一样,有底气赡养自己的老娘!”
“我吴莱也想让他们看看,我并不是他们眼里所看到的那个无赖,我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也想做人上人!”
吴莱双眼赤红,声音嘶哑,似乎是有无尽的怒火想要宣泄。
他的这番慷慨陈词让陈彦颇为动容,他拍了拍吴莱的肩膀:“想要做人上人,想要被看得起,那就得付出实际行动,现在就和我去砍竹子,我教你怎么做陷阱......”
打猎不只是与猛兽正面搏杀,逞匹夫之勇。
用陷阱同样是一种重要的狩猎方式!
陈彦之前上山狩猎,曾见过地上留有许多野猪的脚印。
猎人们常将山中野兽对人的危害排比成:一猪二熊三老虎。
这里说的并不是熊和老虎对人类造成的伤害要低于野猪,而是因为熊和老虎较为稀少,往往都有自己的领地范围。
只有野猪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最容易与人相撞。
人一旦遭遇到了野猪,也极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要知道,野猪可能是将毒蛇当成辣条吃的狠角色。
再加上山里的公猪长年累月在泥潭里打滚,在松树上蹭皮,泥浆混合着松油,凝结成一套厚实的甲胄,别说是竹箭,就算是铁箭也未必能够射的穿!
陈彦早就想在山里布置几处陷阱,借机猎上几头野猪。
如此不仅能给家人打打牙祭,还能用野猪肚在集市上换两个钱花!
陈彦将碗口粗的青竹钉成竹排,又在上面钉了数十只削出尖刺的硬竹。
只要在地上挖个坑,将竹排放下去,再用枯枝碎叶小心掩盖,加上些诱饵,就能诱使野猪上钩。
而野猪一旦踩下陷阱,当即就会掉入坑内,并被那竹刺扎成筛子!
此处的猎人就只有陈彦一个,其余百姓畏惧于山中的毒蛇猛兽,平日里鲜少上山,都对其敬而远之。
如此一来,陈彦在设陷阱时就不必有太多的顾虑,不需要担心有人误触,伤及性命。
师徒二人扛着竹排上山,选了一处松林,就地挖坑,将竹排埋了下去。
吴莱成功拜师,果然一改之前的旧貌,干起活来十分勤奋,丝毫不见有半点偷奸耍滑。
他一边奋力挖坑,一边对陈彦问道:“师父,为什么设陷阱要选在松林里?难道野猪就不会蹭别的树吗?”
陈彦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同时笑着对吴莱解释道:“山里虫多,叮的野猪难受,松香能够驱虫,还能够在猪身上形成一道硬壳。”
“所以那些大野猪往往都会选在松树上蹭皮,这样不仅能够防虫,还能给自己增添一层保护,让自己在面对熊虎一类的猛兽的时候能再多几分胜算!”
陈彦原本并不愿意接受吴莱对自己的这个称谓。
可奈何对方执拗。认准了既然已经磕头拜师,那自己与他就是师徒的死理,非缠着自己叫师父。
陈彦无奈,最终也只能应承下来。
而就在两人聊天之际,远处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虎啸,一时间林中鸟兽惊飞,松林簌簌发颤,陈彦见此情景,连忙对一旁的吴莱吼道:“吴莱,快上树!”
说话的同时陈彦已经三步并作两步,顺势爬上了旁边一颗松树。
吴莱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虎啸,那振聋发聩的吼声直震得他双腿发软。
“吴莱,想什么呢,就你这副怂样也想做猎户吗!”
陈彦眼见着吴莱呆立原地,迟迟没有动作,当即用上了激将法,对着吴莱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他可以下去,可以帮助吴莱。
可是他帮得了对方一次,却帮不了对方一辈子。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陈彦比谁都懂。
如果吴莱真的只是一个会被虎啸惊得迈不开步的懦夫,那他也就别想着如自己一般,以打猎为生了。
换而言之,他如今最该战胜的。就是那个怯懦的自己!
听到陈彦的这番提醒,吴莱猛然抬头,看向了已经站在树上的陈彦。
此时树影摇晃的频率越来越快,距离也已经越来越近。
松林中仿佛有一头身材健硕的野兽正疲于奔命,而在后方追赶它的,恐怕就是一吼惊百兽的猛虎山君!
吴莱醒过神来,双手环抱树干,三两下便爬了上去。
对于她们这些穷苦的乡下孩子来说,上树摸鸟,下河捉鱼,本就是平日里用于消遣的营生。
如今不过是爬颗树而已,又会给他造成多大的麻烦!
眼见着吴莱已经克服了内心中的恐惧,陈彦颇为欣慰,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顺势取下背上的竹弓,并将其瞄准了簌簌作响的森林。
陈彦不知自己接下来还要面临怎样的危险。
手中的弓,似乎成为了他此时唯一的仰仗!
就在陈彦摆好了战斗姿态的同时,一头庞然巨物突然从林中窜出。
陈彦和吴莱只看了一眼,便险些被惊爆了眼球!
眼见着对方答应的如此干脆,陈彦的脸上这才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见女儿正躲在门后偷偷观望着自己,陈彦笑着说道:“乖女儿,去把爹的竹弓取来!”
陈彦猎熊的竹弓就被挂在家里的墙壁上,小陈茹稍稍踮起脚尖就能取到。
眼见着陈茹当真取出了一张四尺长的竹弓,陈辉干涩的咽了口唾沫,同时转头望向一旁的樊仁:“亭长,要不还是算了,咱们别赌了吧?”
眼看着陈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连原本还咄咄逼人的樊仁,此时也不免心生惶恐。
要是自己真钻了陈彦的裤裆,那他这个亭长也就别想再当下去了!
眼见着二人都打了退堂鼓,吴莱也在人群里起哄:“亭长,您可不能怂啊,他陈彦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您叫嚣?您今天必须要亲自打一打他的脸,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陈彦将目光转向人群,对吴莱投去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这家伙关键时刻倒也有些用途,如今只用这一句话,便将樊仁架上火堆,彻底下不来了!
樊仁此时也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手撕了这个吴莱。
可奈何人前百众,他身为亭长,又岂能食言而肥?
他转头狠瞪了陈辉一眼,开口对其警告道:“你要是再敢动摇军心,我就判你一个嫁祸之罪,让你顶替陈彦收监!”
陈辉被吓得一缩脖子,到嘴边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迫于樊仁的淫威,他只能抬起那扇破门板,将其拦在自己的胸前,同时心里暗自祈祷,希望陈彦手底下能多些准头,可别把自己一箭射死!
陈彦弓拉满月,弓弦紧绷。
他再度转头望向樊仁:“亭长,确定赌约不变?”
“不变!”
樊仁此时倒是有反悔的心思,可这些围观村民又哪里会给他反悔的机会?
陈彦微微颔首:“那就瞪大眼睛看好了!”
手指松开,弓弦震颤,嗡鸣之声响彻院落。
一支竹箭直如流星赶月,直朝着陈辉挡在胸前的门板射去!
陈辉因为恐惧,已经闭上了眼睛。
在场众人此时也都发出了一阵惊慌哗然!
只见那小指粗的竹箭稳稳命中靶心,大半截箭杆都没入到了门板里。
那久经风霜的门板被这一箭射的皲裂开来,上面的裂痕密布如同蛛网。
陈辉听到众人惊呼,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下腹一阵寒凉。
低头一看才发现那竹箭的箭尖已经射穿他的衣摆,将他的衣服向一旁扯开。
只差半寸,他就将被射得肠穿肚烂,横尸就地。
陈辉双腿一软,一股恐惧油然而生,胯下暖流涌出,他竟然被陈彦这一箭给吓得尿了裤子!
陈彦对于这一箭似乎颇为满意,他收起竹弓,看向一旁的樊仁:“亭长,我这竹弓,威力如何?”
两寸厚的门板都能一箭射穿,射死一头人熊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樊仁此时终于相信了陈彦并未私藏铁器,同时他也在心里暗骂了陈辉无数次废物。
“陈彦,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樊仁撂下一句狠话,当即就要转身离开。
却不料就在此时,陈彦突然开口呵斥道:“不履行赌约还想走,樊仁,你是将我这里当成大车店了吗!”
樊仁不语,继续前行,摆明了是想赖账。
而下一秒,弓弦绷紧的声音直接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你再敢往前走半步,我就一箭射死你!”
“陈彦,你到底想怎么样!”
樊仁内心防线彻底崩塌,转过头对陈彦怒吼一声。
陈彦撩起衣袍,岔开双腿:“爬!”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爬还是死,你自己选!”
对方屡屡挑衅,陈彦的忍耐早已经达到极限。
况且始皇帝即将驾崩,胡亥怕是明年就要登基。
乱世即将降临,区区一个亭长,又岂会被他放在眼里?
遍地英雄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
真要将自己给逼急了,他陈彦也未必不能杀官造反,行一番慷慨壮举!
眼见着陈彦动了真格的,那竹箭已经瞄准了自己的心窝,樊仁终究还是被恐惧所支配。
他心里不住安慰着自己,没必要和陈彦这个穷棒子计较。
只要自己还是亭长,自己就有机会慢慢收拾他。
在这种自我麻醉之下,樊仁跪倒在了陈彦面前,卑躬屈膝,爬了过去......
村民们的讥讽,嘲笑灌入耳中。
樊仁老脸通红,不顾前来搀扶自己的陈辉,猛地一把将对方推开,逃也似的离开了陈家。
众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哄笑一片。
陈彦看着已经被吓尿了裤子的陈辉,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他原以为对方能够吸取教训,能够不再招惹自己。
却不想对方完全是记吃不记打,如今被吓尿了裤子,在村民面前丢尽了颜面,也全怪他自己自作自受!
“回去替我转告樊仁,有什么招数尽管对着我使出来,我陈彦一定奉陪。”
“但是也让他记住,他始终还是淮阴亭的亭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他日后再敢耍什么阴招,别怪我陈彦手下无情,祸及他的妻儿!”
陈彦这番话不仅是说给樊仁听的,同时也是说给陈辉,说给在场这些围观百姓们听的。
陈彦一箭射穿门板,强逼着亭长受胯下之辱,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已经烙印在了他们的心里。
他们对于陈彦的看法悄然出现了转变,而樊仁也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再不敢在陈彦的面前耀武扬威!
不过这群差人不能白跑一趟,既然没抓到陈彦私藏铁器,那索性就将陈辉扣押,给他扣上了一顶栽赃陷害的帽子。
如今的大秦帝国正值末年,正是江河日下之际。
这群差人也只想着给自己的口袋里捞些银钱,换些酒肉,至于抓的是谁,于他们而言压根就没有分别!
陈辉这些年来做木匠,也算得上是小有家资。
虽不至于为了这一桩罪行丢掉性命,但一场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了!
众人相继散去,吴莱笑眯眯地凑到了陈辉面前:“你这竹弓,威力可以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摆弄着竹弓:“不如我拜你为师,你也教教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