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要不是蒋小姐得了绝症，还有苏暮烟当孕母的份儿？不止孩子，连她沈太太的位子都要让出去。”
“够了！”
方医生打断她们。
“付太太已经很可怜了，你们嘴巴上积点德！”
柜子里，我死死扣住手心，血液染红指甲。
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原来这些天沈晏舟所谓的“忙”，是忙着照顾蒋梦瑶。
我无声地笑着，泪水却控制不住流下。
护士们离开后，我从柜子里钻出。
“方医生，谢谢你替我说话。”
“有没有什么药，能让母亲生完孩子后假死？”
……
回到病房，沈晏舟一脸担忧。
“你去哪儿了？你还没恢复好，不要到处乱走。”
我目光扫过男人衬衫领上的口红印。
看样子，他是刚从蒋梦瑶那边过来吧。
他关心我，也只是怕我肚子里的孩子出意外。
我垂下眸，温顺地点了点头。
“只是有些无聊，我想出院了。”
我本以为沈晏舟会不同意，没想到他火速为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自嘲地笑笑，也是，这样更方便他和蒋梦瑶甜蜜。
出院时，沈晏舟摸着我的肚子，语气柔和。
“烟烟，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我要陪阿瑶给宝宝买几件衣服和玩具。阿瑶日子不多了，却还想着我们的孩子，等宝宝生下来，让他认阿瑶做干妈，好吗？”
沈晏舟的话犹如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他是不是忘了，我怀孕这三个月，无数次想要他陪我去给宝宝买礼物。
可他每次都推脱，说不急，等孩子生下来再买。
我现在才明白，他早就知道这个孩子无法出生！
蒋梦瑶的孩子刚移植进我肚子里，他就迫不及待陪着她去买。
我和我的孩子，就是这么微不足道。
回家的路上，我让司机改了路线。
我买了男孩从出生到十八岁穿的衣服鞋子。
还有各种玩具、课本。
路过一家母婴超市，隔着玻璃，我看到沈晏舟和蒋梦瑶。
男人温柔地揽着女人，眼中是满满的眷恋缱绻。
那样的眼神，五年来，我从未见过。
原来沈晏舟爱一个人是这样的。
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仿
怀孕三个月，我被人绑架，肚子被捅了一刀。
沈晏舟为了救我，自断一根手指。
我在医院昏迷不醒。
浑浑噩噩间，我听到沈晏舟和医生的对话。
“沈总，你真的要把你和蒋梦瑶的受精卵胚胎移植进太太的子宫里吗？为了蒋小姐的心愿，不惜自断手指，甚至打掉原本的孩子！”
“手指很快能接上。苏暮烟怀孕是个意外，只有把她的孩子打掉，才能移植胚胎。”
“阿瑶时日不多，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我有个孩子。阿瑶身体不好，只能委屈苏暮烟当孕母，让这个孩子成为沈家继承人。我知道这对她不公平，但我和她还有以后，阿瑶却没有未来了。”
我如坠冰窟。
原来，我在沈晏舟眼里只是个孕母。
我的孩子随时可以为了蒋梦瑶的孩子让位牺牲。
我的命也比不过蒋梦瑶的命。
既然如此，我便遂了他的愿。
*
“沈总，太太是不易孕体质，她好不容易才怀上，她有多期待这个孩子您是看在眼里的……”
医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我和阿瑶的孩子就是苏暮烟的孩子，都是从她肚子生出来的，只是卵子不一样罢了。我一定要让阿瑶在咽气前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出生！”
医生不忍道：“可……做完流产手术，子宫内膜还没有恢复，就立刻移植胚胎，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太太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不能再等了！苏暮烟只是失去了孩子，阿瑶却连命都快没了！”
“我答应了阿瑶，要让我们的孩子成为沈家继承人，我会竭尽所能对这个孩子好。烟烟一向不喜欢阿瑶，只有让她以为孩子是自己亲生的，才会尽心尽力抚养。”
医生知道无法再劝动男人分毫，只能叹了口气。
医生离开后，沈晏舟接了一个电话。
“嗯，手指已经接上了，没什么大碍。只有这样，苏暮烟才会全身心地信任我，相信我已经爱上她，我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
“绑架犯做的很好，那一刀没有伤到子宫。把他放了，除了原定的两百万，再多打一百万，让他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一抹凉意从我的眼角渗出，滑落进头发里消失不见。

爱意如镜花水月，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沈晏舟是天上月，我却像只猴子般痴心妄想，试图捞月。
我被沈晏舟锁在家里，命人二十四小时随身监视。
直到我产下孩子才能恢复自由。
整整十个月，我哪儿也去不了。
我试过自杀，试过绝食，都被人第一时间发现并阻止。
我的肚子逐渐隆起，这个孽种正健康地长大，我却一天天枯萎。
沈晏舟偶尔来看我，但更多时候是陪着蒋梦瑶旅游。
他说要在蒋梦瑶还活着的时候，带她走遍大江南北，看遍风花雪月。
其他时候，沈晏舟直接把蒋梦瑶接到沈家住。
因为蒋梦瑶想要亲眼见证她的孩子从胚胎到出生的过程。
我被锁在房间里，听着楼下传来其乐融融的声音。
没有人在意我。
我存在的价值，就只是作为这个孽种的容器而已。
生产那天，我的腹部剧痛。
羊水混着血水，顺着我的大腿流出。
我拼命捶打着我的肚子。
凭什么？
我经历这样的痛苦，却是为了生下别人的孩子！
沈晏舟抓住我的手，“你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保小不保大！”
我浑身是汗，痛得无法呼吸，只能死死揪住身下的床单。
“那样最好！我死了，我会和我儿子在地狱诅咒你们！”
沈晏舟闭上眼，嘱咐方医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这个孩子安全出生。”
说完，他看也不看我，伸手捂住了蒋梦瑶的眼睛。
“阿瑶，画面血腥，你身子弱，还是别看了。”
“幸好，要承受生育之苦的人不是你。”
身下要裂开一般，痛苦却不及沈晏舟这句话的万分之一。
一天一夜后，我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所有人都围着沈希遥转，没有一个人来关心我。
只有方医生趁人不备，在角落留下一瓶药。
沈家院子里聚满了得到消息前来道贺的商界名流。
蒋梦瑶俨然一副女主人的身份，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孩子其实是蒋梦瑶的血脉。
但能看出来，沈家上下都更喜欢蒋梦瑶。
有人惋惜道：“当年苏家也太霸道了，逼走梦
瑶，她心善，还愿意当干妈。”
沈晏舟挽着蒋梦瑶，满心满眼都是孩子。
“苏父能帮我家，我一直很感激，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强迫不……”
“不好了！”
他的话被打断，管家急匆匆赶来。
“太太她大出血，已经不行了！”

怀里啜泣着。
沈晏舟看到体检单，心疼得不行。
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和嫌弃。
“你明知道阿瑶身患重病，仗着自己是孕妇就为所欲为吗！”
沈父沈母摇着头叹息，“我们家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个儿媳，真是丢人！”
“要不是她怀了我沈家的血脉，我早就让她滚蛋了！”
我手脚冰凉，止不住地颤抖，头晕目眩。
我用尽全力强撑着，“沈晏舟，现在我肚子里的早就不是我的孩子了，是你和蒋梦瑶的孽种！”
沈晏舟的手骤然捏紧，眼中是藏不住的惊愕和慌乱。
良久，他才皱着眉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相信你会理解的。阿瑶只是想和我有个孩子，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等你生下宝宝，你依然是我的妻子，是沈家的太太。”
“哈哈哈哈哈……”
我仰头大笑，眼泪横流，此刻的表情一定难看至极。
我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
“那我的孩子呢！就为了给你们的孽种让位，我的孩子成了一堆烂肉，一滩血水！”
沈晏舟没想到我这么激动，眼底划过愧疚和心疼。
蒋梦瑶见状，直接跪在地上磕头。
“暮烟姐，就用我的命去赔你孩子的命吧！求求你不要堕胎！对你身体也不好，我拦着你，你就把我往墙上推！”
沈晏舟软下来的神色瞬间化作戾气。
他抬手扇了我一巴掌，厉声道：
“你敢！你也是母亲，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怎么能这么狠心，想把这份痛苦转移给一个绝症病人！”
我被打得耳鸣不止。
我是恨蒋梦瑶，可我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甚至想要把他好好生下来。
可是沈晏舟的话让我觉得自己太不值了，我的儿子更不值！
沈家二老上前控制住我，不让我有反抗的机会。
“你敢伤害我沈家血脉，我饶不了你！你能替阿瑶生孩子是你的福气！”
“谁让你不争气，五年都没怀上，晏舟和阿瑶都做完了试管，你却在这个关头怀上，你的孩子如何能与阿瑶的相提并论！”
我死死咬着嘴唇，发红的眼眶瞪着四人。
蒋梦瑶被沈晏舟抱在怀里，挑衅地挑眉。
我彻底心死。
多年